第23章 最後的真相

    一夥人進山一個月，出山半個月。

    站在最高領袖的寨子門前，龍飄飄伸了個懶腰。

    “呼～終於走出來了，這幾個月光吃乾糧，嘴都快淡出鳥了。”

    張啓山看着龍飄飄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人聽說張啓山他們平安歸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迎了出來，空洞的眼神盯着張啓山的方向。

    “你們活着回來了？嬰兒呢？”

    龍飄飄冷笑。

    “當然活着回來了，難道你希望我們死在山裏？至於嬰兒，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回來了。”

    張家嬰兒聽到有人CUe自己，敷衍的咿呀了一聲。

    老人聽到嬰兒的聲音臉色大變。

    “你們對山神山神做了什麼！？”

    龍凌笑了一下。

    “山神？那種噁心的東西，當然被我們族長殺了。”

    聽了龍凌的話，老人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桑烏那麼厲害，不會就這麼死了的，不會的，不會的。”

    龍飄飄有點疑惑。

    “桑烏？你認識山神？”

    張啓山淡然的說。

    “領袖，我看，你還是把我們請進你屋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

    老人絕望又釋然的點點頭，蹣跚着把幾人請進了寨子，帶到了他的竹樓。

    張啓山讓親兵帶着七竅玲瓏土在外面守着，自己則帶着龍飄飄張日山，齊鐵嘴龍凌等人跟着老頭走進了竹屋。

    幾個人圍繞着老人屋裏的，桌子坐了下來。

    老人緩緩的講述了他和山神的一段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老人的村子裏出現了一個手捧着泥土，身穿獸皮的美麗少女，她就是被張啓山和龍飄飄殺死的土姑娘。

    當時剛剛當上領袖的他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看到少女的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少女，作爲八十二寨的最高領袖，他當然知道，這個姑娘就是傳說中吃人的怪物，土姑娘。

    當他每次鼓起勇氣想要殺掉土姑娘時，在看到少女純潔的眼神時，都下不了手。

    土姑娘是第一次進入人類的世界，什麼都不懂，她不懂如何穿衣服，不懂怎麼用筷子，也不懂人類的語言。

    年輕的領袖就一樣一樣耐心的教會了她一切，他給女孩起名叫桑烏，意思是苗寨裏最美麗的花。

    後來兩人相愛了。

    年輕的領袖爲少女舉辦了一場獨屬於苗族的盛大婚禮，他親手牽着少女走向了洞房。

    開始的一切都很美好，他們幸福的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們一起在山林打獵，一起做飯，一起睡覺，無論做什麼，兩個相愛的人都要粘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已經變成少婦的土姑娘，懷孕了。

    領袖很高興，他本來以爲已經過了二十年，他們不會再擁有孩子了，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欣喜若狂。

    但是土姑娘卻哭着對他說，她要離開了。

    因爲土姑娘從懷孕開始，就會逐漸變成一種只食人肉的怪物，生出來的孩子也是怪物。

    領袖崩潰不已，他祈求土姑娘不要離開，祈求土姑娘把這個孩子打掉，他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但他不能失去自己最心愛的人。

    但是女人總是很愛自己的孩子的，哪怕是身爲怪物的土姑娘，她也很愛自己的孩子。

    她溫柔的撫摸着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哭着拒絕了領袖的祈求。

    她和領袖承諾，在五百年後，七巧玲瓏土裏會重新誕生出一個和她一樣的土姑娘，她就是另一個自己，會重新回到領袖的身邊。

    但是領袖只是普通人類，活不了這麼久。

    土姑娘告訴他，以後每年都要給她送人類祭品，因爲變成怪物的她只喜歡食人肉，每隔五十年在帶給她一個嬰兒，她會用伴生的長生草將嬰兒的壽命轉嫁給領袖，但是長生草有副作用，只能轉嫁嬰兒四分之一的壽命給他，而且並不能讓他的外表年輕，他的器官還是會緩慢的衰老。

    五十年的時間太長了，普通人的壽命，根本無法讓他堅持住，於是他把目光盯在了一小支定居在八十二寨的張家人身上，因爲他知道張家人的壽命都很長，於是他就開始貢獻張家嬰兒。

    爲了保護土姑娘，他還編造了山神的傳說和曾經有領袖試圖反叛山神，最後寨裏的嬰兒都被擄走的故事。

    後來隨着身體越來越老，他的雙眼失明了，失明的他已經找不到進山的道路了，所以他只好請求同樣是張家人的張啓山等人，幫他將寨裏最後一個張家嬰兒送進山裏，張家人的壽命都很長，土姑娘會將張家人和張家嬰兒的壽命都轉嫁給他，這樣以後的幾百年都不在需要貢品了。

    聽完了這段故事，衆人久久平靜。

    最後還是老人打破了平靜。

    “我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既然桑烏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有壽命轉嫁給我了，我也等不到兩百年後的桑烏了，你們隨時可以殺了我。”

    聽了老人的話，張日山和龍凌已經拿出武器蠢蠢欲動了。

    龍飄飄和張啓山阻止了兩人。

    張啓山緩緩的說道。

    “如果你能保障以後八十二寨都幫助我們抗日，我會留下你的性命。”

    老人，了無生氣的說。

    “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龍飄飄沉吟了一下。

    “我們把七竅玲瓏土帶了出來，裏面彷彿有活物在動，在你壽命終結之前，它可以陪伴你。”

    老人驚喜的大叫。

    “真的麼？她在哪？”

    張啓山命人把七竅玲瓏土擡了進來”

    七竅玲瓏土感受到了老人的氣息，開始劇烈的抖動。

    老人溫柔的撫摸着土壤。

    “我答應你，以後八十二寨不會爲日本人提供任何幫助，如果有需要，八十二寨也會幫助你們抗擊日寇，從此以後，你們便是我八十二寨的座上賓。”

    說完這句話，老人便不再說話，只是用無神的雙眼，溫柔的看着七竅玲瓏土。

    龍飄飄幾人也不打擾，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行人將嬰兒還給他的父母，在八十二寨休養了幾天，就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後來，據說在龍飄飄等人離開後，老人在屋子裏呆了兩個月都沒有出門，直到兩個月後老人才從房間出去，但是那堆七竅玲瓏土卻神祕的消失不見了。

    之前關於這個老人，還有另一個傳說

    這個老人是不睡覺的，每到晚上的時候，老人就會面對深山坐下，用失明的雙目看着那座山，一直看到日頭出來。

    年復一年，沒有人見他睡過覺，他的這種舉動，被人認爲是在等人。他似乎一直在等一個從深山中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