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變得神聖的右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掠過的烏鴉字數:4991更新時間:24/06/27 08:34:02
    顧然不斷挑戰,直到上車爲止。

    不斷挑戰也代表了他的成果。

    “我的決心還是值得表揚的。”顧然自我評價。

    “雖然毫無長進,但你不服輸的精神和忍耐力也顯得不值一提。”蘇晴笑着諷刺。

    “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不服輸’和‘忍耐力’的厲害。”

    “說得好聽,單純只是好色罷了。”

    顧然看了蘇晴一眼,覺得她應該沒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話語裏藏着下流的暗示。

    “看什麼?”蘇晴疑惑。

    “美女。”顧然踩下油門。

    藍色寶馬駛出車位。

    之前與陳珂一起等紅綠燈的時候,或許是因爲下班,也可能是要去見一天沒見的蘇晴,顧然不煩躁,很有耐心。

    而今天,他拿出手機拍照(夕陽,被剎車燈、示廓燈染紅的街道),久違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給你點贊了。”蘇晴說。

    顧然笑起來。

    對於‘點贊’、‘第一個點贊’這種事,他不在意,但蘇晴用冷淡的語氣說這麼親暱的話,讓他覺得有意思。

    “想親你。”他說。

    “做夢。”蘇晴頭也不擡,繼續玩手機。

    “夢裏可以?”

    “做夢。”

    紅燈變綠,藍色寶馬往前滑了一段距離;綠燈變紅,停下。

    顧然的視線落在蘇晴的腰上。

    她今天穿了淡藍色無袖連衣裙,外搭輕薄略透的白襯衫,連衣裙是收腰的設計。

    如此細腰,剛纔就被他摟在懷裏,美妙的觸感再次浮上心頭。

    顧然的視線又往下,往下什麼也看不見,淡藍色裙子很長,如果他探頭去看,或許才能看見小腿。

    視線往上,啊,那胸

    怪不得老話都說人要擡頭看。

    蘇晴保持雙手拿着手機的姿態,臉微側,雙眼也在上下打量他。

    兩人的打量是不一樣的。

    顧然收回視線,左手手肘支撐在車門上,掌心掩着嘴笑起來。

    “你要不要找我媽檢查一下精神狀況?”蘇晴建議。

    “你認爲戀愛是精神病?”

    “我認爲花癡是。”

    “鍾情妄想症?”顧然反問,“這麼一想,確實有一些,我愛你,我覺得你也愛我——不過一般來說,世俗都稱之爲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

    “蘇晴,”顧然看向她,很認真地說,“我能不能.”

    “摸吧。”蘇晴直接道。

    語氣平淡,好像無關緊要,但似乎又是爲了不讓自己後悔和猶豫,也爲了讓氣氛不那麼曖昧。

    “我說‘摸’,但伱只能把手放在我腿上,不準亂動,也不準再看我,認真開車。”

    接着,她又怕誤會,解釋了一句:“自然療法,信奉堵不如疏。”

    顧然只想牽手而已。

    “好的。”他把手放在蘇晴腿上。

    裙子被他壓着,凸顯出大腿的形狀。

    他的手在顫抖,蘇晴也在微微顫抖。

    “還是算了!”蘇晴雙腿整齊地移向車門,像是被風吹倒的禾苗,距離他遠遠的,彷佛兩人剛纔吵了架開始冷戰。

    顧然握緊右手。

    哪怕只有兩秒,哪怕隔着淡藍色無袖連衣裙的裙襬,他也覺得——

    “我觸摸到了天堂。”

    “色狼進不了天堂。”紅着臉的蘇晴冷着聲音說。

    “《聖經》全本,唯一被耶穌允諾死後一定可以上天堂的是一名盜賊,色狼又比盜賊差在哪裏!”

    蘇晴抿脣笑起來。

    紅着臉的心上人抿脣在笑.顧然不僅觸摸到了天堂,還看見了天堂。

    不知不覺,蘇晴之前還躲在車門的雙腿,又放在中間。

    顧然猶豫着是否再次把手放上去。

    “綠燈。”蘇晴提醒。

    “哦。”顧然趕緊輕踩油門。

    過了路口,他才後悔莫及道:“我應該把你的‘綠燈’誤會成允許我再摸你的腿的,語文老師這麼教過的啊!”

    “語文老師?”蘇晴笑着問。

    “綠燈行,紅燈停,黃燈亮了等一等。”

    “不是音樂老師教的嗎?”

    “咦?”顧然困惑起來。

    他很相信自己的記憶,但有魔法少女之稱的蘇晴說是音樂老師,由不得他不懷疑自己。

    結果,回去的路上,顧然一直在想,到底是語文老師教的,還是音樂老師教的。

    應該想這個嗎?

    看來真的要找莊靜檢查精神狀況。

    依舊是食堂,但今天是何傾顏、陳珂等顧然、蘇晴。

    “好久不見。”何傾顏對顧然伸手。

    “好久不見。”

    兩人握手。

    何傾顏看向蘇晴,歪頭打量她:“面泛紅光,曬的?還是和顧然劇烈運動導致的?”

    蘇晴露出不想搭理的表情。

    “我昨天和前天臉都沒有紅。”陳珂小聲說。

    蘇晴忍不住笑起來,她下意識伸手去撓陳珂的腰,手法熟練,一看就是練過的。

    陳珂避開了,但臉上卻浮現出好像被撓中的笑容。

    四人坐下來吃飯。

    “我發現陳珂很有心機。”何傾顏忽然說。

    “什麼?”陳珂好笑又疑惑。

    “說自己前兩天沒臉紅,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又取笑了蘇晴,雖然是取笑,卻獲得了蘇晴的好感——她也想和蘇晴變成至交好友,然後實現夢想。”

    何傾顏又一笑:“但你還差得遠,我和蘇晴二十年的友誼,才能同牀共枕。”

    “不過,”她又道,“你如果有顧然那樣的魅力,一個月也能和蘇晴同牀共枕。”

    “我還想知道怎麼在一個月內和蘇晴同牀共枕呢。”顧然吃着土豆牛肉,美味極了。

    拿筷子、將土豆牛肉送進嘴裏的,可是摸過蘇晴美腿的右手啊!

    就算是兩年前第一次去北城喝的豆汁,如果用的是現在這只右手,他也能暢飲。

    “今天學校有什麼事嗎?”陳珂擡眼問。

    “還記得昨天我放在樹上的書包嗎?”顧然道。

    “嗯。”

    “小蝴蝶沒看見,以爲我帶走了,大清早她班主任把我叫過去。”顧然說這些無聊的小事。

    更進一步的發現,他沒說。

    “診所呢?”蘇晴問。

    “上午九點十二分,李笑野先生(幻臭作家)發病一次;下午唐明老先生上課,發病一次,沒有人受傷,病情也沒有變化。”陳珂道。

    “還有一件事。”何傾顏說。

    蘇晴懷疑地打量她。

    何傾顏道:“你問我,我才說。”

    停頓了兩秒,蘇晴才開口:“什麼事?”

    陳珂忍不住笑起來。

    “你們兩個就像鬧彆扭的七歲小女孩。”顧然評價。

    “七歲太小了,你對我們出手犯法,爲了你方便,我們還是十七歲吧。”何傾顏還挺貼心。

    “說事。”蘇晴道。

    十七歲,穿運動校服的蘇晴、何傾顏顧然很想看看照片。

    今晚回去就看。

    “我把圖畫出來了,但要不要給他看,我覺得還是要商量一下。”何傾顏說。

    “連你都覺得要商量?”蘇晴反問。

    “嗯。”何傾顏點點頭,“變得更瘋無所謂,大不了進行【心理陰影清除手術】,但我怕死人,畢竟是名人,死了影響不好。”

    “拔河老頭是名人?”顧然有些疑惑地問。

    “我說的是幻臭作家。”何傾顏道。

    這一下,三人都看着她。

    “傾顏,你負責的不是唐明老先生嗎?”陳珂不解。

    “對啊,但我畫畫全靠靈感,靈感讓我畫出幻臭作家的圖,我也沒辦法。”

    “圖呢?”蘇晴問。

    何傾顏左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還沒畫出來?”顧然道。

    “和你說‘好久不見’握手的時候,我才有了,哪有那麼快。”何傾顏略帶埋怨。

    別說蘇晴,連顧然、陳珂都已經習慣她的胡言亂語。

    何傾顏繼續道:“學生時代,一男一女早戀,有的學習成績下降,有的不增不減,有的飛速提升——我就是最後一種。”

    “我沒有和你談戀愛。”顧然說。

    “但我們的情緒和相處方式很像談戀愛。”何傾顏夾走他最後一塊牛肉。

    “你——”

    “你還要?”何傾顏筷子還沒鬆開,把齒間的牛肉遞回來。

    牛肉軟爛,她雪白的牙齒只輕輕一咬,已經有了牙印。

    “.你吃吧。”顧然說。

    那一塊的品相最好。

    就算被咬了一口也看起來十分美味。

    “喜歡把好東西留在最後吃,是會吃虧的。”何傾顏笑着咀嚼牛肉,“在你心裏,蘇晴最好,所以可能我和陳珂先把你上了,你才能上蘇晴。”

    “說正事。”蘇晴語氣平靜。

    “蘇晴,其實我和顧然已經做過了。”何傾顏忽然道。

    蘇晴看向顧然。

    顧然都懶得解釋。

    “好吧,沒有,”何傾顏滿是笑意,“顧然和陳珂做過了。”

    陳珂被嗆到了。

    “何傾顏,你說你自己就算了,帶上別人做什麼?”顧然說。

    何傾顏笑盈盈地注視蘇晴:“真真假假,現在都是假的,以後是半真半假,往後都是真,但你不知道。

    “而顧然,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凡是妨礙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他不會做,做了也不會說。”

    “不說嗎?”蘇晴問顧然。

    “不會做!”顧然道。

    “做了呢?”

    “應該不會.”

    “不會說?還是不會做?”何傾顏質問。

    和你沒關係!

    陳珂不說話,吃飯的樣子很美,誰能想到這麼美的人是做賊心虛呢。

    “如果你做了,做了還不說,最好不要讓我知道。”蘇晴吃着飯。

    “如果讓你知道了呢?”何傾顏好奇道。

    “一輩子關在{靜海}。”

    沒有主語,也沒有賓語,是一個不合格的句子,就像‘殺!’一樣。

    “沒區別。”何傾顏對顧然說,“你現在也是一輩子待在{靜海}。”

    “我想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顧然道。

    “只是換個房間而已。”

    從辦公室到病房,只是而已嗎?

    “顧然。”蘇晴點名。

    “嗯?”

    “不要以爲說話氛圍輕鬆,就覺得我在開玩笑,或者只是單純把你關在病房,每天給你服用過量的鎮定劑,讓你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這不單純了吧?”

    “那個,”陳珂忽然道,“蘇晴,你和顧然確定交往了嗎?”

    “沒有。”蘇晴速答。

    陳珂略顯疑惑地打量她和顧然。

    意思很明顯,既然沒在一起,蘇晴爲什麼有把顧然關在病房的資格?

    “你沒告白?”何傾顏笑着問顧然。

    “告了啊。”顧然苦笑,“被拒絕了,打算再等一個月,我覺得下次希望挺大。”

    “是嗎?”何傾顏又問蘇晴。

    “和你無關。該說李笑野的事情了。”

    “沒什麼好說的,回頭等我把圖畫出來,你們就知道了。”然後,何傾顏對陳珂道,“1個月,有沒有把握?”

    “什麼.把握?”陳珂沒反應過來。

    “上了顧然。”停頓一秒,“或者被他上。”

    接着何傾顏流暢道:“我不介意他是不是處男,第一次給你也無所謂。”

    顧然、陳珂同時想: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陳珂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如果懷上孩子,就更棒了,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

    “顧然對蘇晴死不撒手,又不能對孩子無動於衷——畢竟他是靜姨教導出來的好孩子;

    “蘇晴不會真的把他送進病房,每天把鎮定劑當水一樣餵給他,但會非常非常冷靜,冷靜到冷酷的地步;

    “靜姨和我媽那裏也會找他談話;

    “這時我再趁虛而入,安慰蘇晴。”

    “啊?”顧然的不解中帶着質問。

    “最後,陳珂有孩子,我有蘇晴,四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何傾顏露出滿足的微笑。

    “那時候應該是五個人吧?”陳珂小聲說。

    “哦,對,你算兩個,五個人。”

    儘管說的有聲有色,但衆人並沒有太當真——

    蘇晴從不把何傾顏的話太當真;

    陳珂不當真,是因爲她自己沒有懷孕;

    顧然不當真,是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的蘇晴的事情,除非不可控的意外或者在夢裏;

    至於何傾顏,她不信陳珂會懷孕,她自己倒是有辦法和顧然懷上,但那影響她擁有蘇晴。

    就像顧然一定要和蘇晴在一起一樣,何傾顏也想和蘇晴在一起,當然是友誼方面。

    不過,偶爾,戲弄蘇晴一下,讓她嚐嚐自己多年練習的手法,也未嘗不可。

    但那終究是朋友之間的打鬧。

    蘇晴也一樣。

    她容忍何傾顏的胡言亂語,可不僅僅是因爲兩人母親關係好、何傾顏是輕躁狂。

    “話說回來,”走出餐廳時,何傾顏又笑起來,“顧然,你可別讓蘇晴懷孕,不然我和陳珂的時間就有足足十個月,加上恢復期,接近一年時間。”

    “這個啊,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顧蘇’.”

    “那個名字不行。”蘇晴否決。

    “.你之前沒反對啊。”

    “我以爲你在開玩笑,沒想到你竟然把這麼蠢的名字當真了。”

    “蠢?你——”

    “喂,我可不允許你們當着我和珂珂的面,討論孩子名字這麼無聊的話題,我們還是來說說哪一種避孕套好用吧!”

    沒人說話。

    遠處大海寧靜,夕陽西下,{靜海}只有蟬鳴和幾聲鳥叫。

    顧然卻上了心,他是一個喜歡提前準備的男人。

    但是,提前準備會不會被誤會?

    可如果不準備,真到了那一刻,可能會因爲沒有而被蘇晴拒絕。

    她這個年紀,應該還不想生一個孩子來玩吧?

    ————

    《私人日記》:九月十二日,週四,靜海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二組辦公室的聊天內容更純潔一點。

    這個夢想因爲何傾顏的存在,恐怕難以實現。

    蘇晴說‘顧蘇’這個名字不行,我得重新想一個,顧.

    固態、固辭、固有、固執己見、固壁清野.

    還是讓蘇晴或者靜姨取吧。

    可以生兩個,一個姓顧,一個姓蘇.三個吧,第三個姓莊。

    好像又在孩子的名字上任性了,爲了孩子着想,最好還是想一個好聽又不那麼與衆不同的名字。

    今天摸了蘇晴的腿,隔着裙子,想到這件事,心怦怦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