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下春山時是上春山的心情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掠過的烏鴉字數:4831更新時間:24/06/27 08:34:02
    把牀單、被子塞進洗衣機,又進行局部清洗後,顧然才去地下泳池晨練。

    頭髮沒有打溼,莊靜也沒看出他與平時的不同。

    但在SPA房按摩的時候,顧然的風平浪靜,還是讓她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

    回到房間,顧然把洗好的牀單被子衣服晾曬起來。

    “昨晚又尿牀了?”何傾顏在幫他一起晾。

    “你走開啊!”

    “蘇晴你也一起,我們羞死他!”

    蘇晴打量顧然兩眼,居然真的笑着幫忙一起晾曬。

    顧然當場就想用手裏的牀單懸樑自盡!

    “別和靜姨、香姨說。”他低聲警告兩人。

    “說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蘇晴好奇。

    “我自殺!”

    “居然用人質威脅我們,好卑鄙!”何傾顏氣得咬牙,但她在笑。

    三人收拾妥當,走出房門,嚴寒香也在餐桌上,她平均一週有兩天會早起。

    從這一點,顧然不確定昨晚到底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

    觀察她的神色,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帶了一點早起的懶散,也看不出什麼。

    可如果戴着有色眼鏡去看,又覺得她的氣質從往日的嫵媚變成了柔媚.似是而非,霧裏看花,無法確定。

    其實是什麼夢都不重要,因爲那就是夢。

    而且還是春夢,既然是春夢,哪怕是【黑龍夢】,在現實都要當成【清醒夢】。

    “你們——”嚴寒香歪頭看向從同一個房間走出來的三人,“昨晚睡一起的?”

    “媽媽,你要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心理準備。”何傾顏坐下來。

    “媽媽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莊靜、蘇晴對兩人的胡言亂語顯露出一副習以爲常、見怪不怪的姿態,顧然卻聽得心跳加速。

    他覺得嚴寒香話裏有話。

    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半雞蛋和一片生菜,放在嘴裏咀嚼着,另一只手去端果汁。

    喝果汁的時候,不着痕跡趁機打量嚴寒香。

    她漂亮的外貌和氣質足以令人傾倒,身段的曲線起伏,可以讓人逾越任何禁忌。

    不對,該打量的不是這些!

    “小然,果汁別一口氣喝完。”莊靜提醒。

    “嗯,好的。”顧然放下杯子。

    “昨晚是不是熱?導致失水,現在特別渴?”何傾顏笑盈盈地問。

    不等顧然回答,她又說:“不過你喝果汁的時候,喉結還挺好看的。”

    “.謝謝。”

    昨晚嚴寒香猛吸顧然的喉結。

    如果顧然沒有自我感覺良好的話,蘇晴此時也在打量他的喉結。

    顧然摸了摸自己的喉結,繼續吃草料。

    “這周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嚴寒香忽然提議。

    “好啊,去哪兒玩?”何傾顏第一個響應,“是去山裏徒步、逛逛瀑布?還是租一條船,去浮潛打魚、撈螃蟹、捉龍蝦?”

    不愧是她,一瞬之間就想出兩個顧然都想嘗試的方案。

    “媽媽,你有空嗎?”蘇晴問莊靜。

    莊靜想了想,點頭:“有。”

    應該是要推掉一些工作。

    “你想去哪兒?”蘇晴看向顧然,“何傾顏的兩個建議我們玩過,都還不錯,看伱想玩哪一個。”

    “哪個更好玩?”顧然問。

    “肯定是租船出海打魚,我們兩對母女穿泳裝,我這樣說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選擇這個了?那我再說說去山裏徒步的壞事,蚊子,特別多,你最最最最愛的靜姨,只要蚊子一咬,就是碗那麼大一塊疤!”

    “蚊子拿着屠刀嗎?”莊靜笑道。

    “那就出海打魚!”顧然一臉‘絕不讓莊靜受到攻擊’的表情。

    何傾顏孺子可教地點點頭。

    蘇晴抿抿脣,好笑又無奈。

    嚴寒香考慮是否要買一套新泳衣。

    吃完飯,又刷了牙,一天的生活正式開始。

    早上查房時,阿秋上師看見顧然兩秒之後,搖頭着嘆氣。

    何傾顏笑着看向顧然,蘇晴也面帶笑容地詢問阿秋上師問題。

    顧然坦然接受嘲諷,他已經切身體會了戒色的危害。

    太大了。

    查完房,蘇晴與陳珂、護士長等人交代了幾句,便和顧然一起出發,前往{海城國際高中}。

    “你說他們會發生什麼嗎?”目送兩人離去的何傾顏問。

    “工作期間,蘇晴不會讓顧然胡來的,顧然也不會胡來。”陳珂笑道。

    “嗯——,可能。”何傾顏想到顧然昨晚尿牀的事情。

    他今天應該能心平氣和。

    不過,他尿牀難道是因爲今天要和蘇晴一起去海城國際高中?

    怪不得蘇晴願意幫忙一起晾曬被子,恐怕她也是這樣以爲的。

    此時的藍色寶馬內。

    “二月天楊柳醉春煙,三月三來山青草漫漫,最美是人間四月的天~”

    “心情這麼好?”蘇晴問。

    “是啊。”

    “爲什麼呢?”

    “不爲什麼,就是莫名的心情好。”

    兩人兩分鍾沒說話。

    “今天原是平常一天,因爲遇見你而不平凡~”顧然又不自覺開始唱歌。

    蘇晴笑起來。

    顧然扭頭看她一眼,她今天將黑色長髮挽在腦後,只在耳畔留了兩縷,像是他的美人太太。

    “別看我,看前面。”蘇晴說。

    “你剛纔笑什麼?”顧然反擊——他看向了前面,儘管前面是停在站臺的公交車。

    這就是開發太早的弊端,道路只有兩條,顯得落後。

    “不爲什麼,就是莫名的心情好。”蘇晴回答。

    “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寫下來,將來會用在《黑龍詩集》裏,你說是要收版權費的。”

    “連詩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嗎?”

    “別轉移話題,我要收版權費。”顧然想接吻,就在今天!

    是,他昨晚是做了不知是清醒還是黑龍的春夢,但他對蘇晴慾望永不停歇。

    他也希望,兩人能有更多肢體接觸,儘早定下關係,通過這些,讓他春夢的對象變成‘蘇晴’。

    “版權費?”蘇晴看向顧然,很疑惑。

    “理由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說你是在‘將來’用在詩集裏,我還以爲在‘你的將來’,你的詩集會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原來不是嗎?”

    “是的。”顧然很嚴肅,“是共同財產。”

    “版權費?”

    “沒有這回事,說到底,只是引用一句話,根本不需要版權費。”

    “乖~”蘇晴只有在對蘇小晴說話時才會用這樣的語氣。

    顧然想:蘇小晴是蘇晴的女兒,她用同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代表着自己也成爲蘇晴的家人了嗎?

    心情激動的顧然,無法忍受公交車的緩慢,他往左探頭,就要一腳油門越線超車。

    最後還是算了。

    做人可以不誠實,但法律最好還是要遵守,哪怕是在沒有監控區域的交通法。

    很多人不當一會兒事,覺得沒有監控就沒有法律,但法律根本不在乎那點罰款、那點無用的分,法律在乎的是生命。

    顧然很在乎自己家人的生命,所以不會犯法。

    到了海城國際高中,停好車,兩人走路去心理醫務室。

    “蘇晴,你高中時讀的哪所高中?”顧然問。

    “海城第一高中。”蘇晴回答。

    “和海城國際相比怎麼樣?”

    “我沒來過海城國際,也沒瞭解過,不好比較。”

    “校服呢?”

    “我們也有襯衫裙子校服,不過只在重要節日穿,平時和其他高中一樣,穿運動服款式的校服。”

    “想看照片。”

    “今晚回去再說。”蘇晴道。

    校園內蟬鳴不止,好像這個校園、整個夏天,都是靠着它們的叫聲撐起來的氣球,泄一口氣都會天翻地覆。

    過了一會兒,蘇晴開口:“顧醫生。”

    “嗯?”

    “車位和醫務室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遠了?”

    “我故意的。”顧醫生說。

    海城鮮花盛開,海城國際高中也不例外,兩人走過樹蔭、走過花海、走過有鐵絲網牆的網球場,終於看見了醫務室。

    “有沒有一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顧然笑着問。

    “就是在海城大學,我也沒走過這麼多路,那時我都是騎自行車。”蘇晴說。

    “對了,你在海城大學讀書的時候,是不是香姨給你上課?”

    “我沒有選修精神藥理學。”

    “早知道你在海城大學,我也來海城大學好了。”

    “不要。”蘇晴拒絕。

    “爲什麼?”顧然不解。

    “你會影響我學習。”

    “影響?我覺得是一起學習才對。”

    “首先,我比你大一屆;其次,以顧醫生你現在的變態程度,完全可以斷定,還是學生的你也不是什麼意志堅定、不近美女的少年。”

    “你的推理能力最多只有毛利蘭的水準,事實就是:學生時期的我,認真學習,不近女色。”

    蘇晴忽然換上調侃的笑容:“那你平均多久尿牀一次?”

    “爲了防止尿牀,我一般都會在能睡前主動尿一次。”

    “.流氓。”

    “你睡前不上廁所嗎?我不僅睡前會尿一次,每天早上醒來還會再尿一次。”

    “二流子。”

    顧然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和自己有關係。

    平時只有他形容別人,比如說坐在校園長凳上觀察人類時,看見的勾勾搭搭、走路都走得扭扭捏捏的一男一女,這樣的人就會被他歸類爲‘二流子’。

    二流子:兩個流氓人類;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兩個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人類——引自顧然的《私人日記》

    兩人走進醫務室,蘇晴第一時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車位距離醫務室就是如此之遠。

    顧然把空調打開。

    “這是陳珂的位置,你用她的好了。”他說。

    蘇晴點頭,喝着水在醫務室裏轉了一圈。

    “海城國際高中沒有心理學特長生,能有這樣的心理醫務室,算不錯了。”她走回水吧,將一次性水杯放下。

    “然後呢?”她把目光落在顧然身上。

    “然後,就是等待,等待的時候自己看書、上課。”顧然回答。

    蘇晴左手託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抵着下巴,沉吟道:“這樣的工作確實令人不安和空虛。”

    到了醫務室,顧然和蘇晴都沒再說一些讓彼此心動的話。

    從現在開始是工作時間,兩人都是那種專時專用的人,不喜歡特定時間做別的事,也不希望被別人打擾。

    顧然轉過身,把手機放在蘇晴面前。

    “組長,問及患者怎麼與丈夫認識時,患者不願意正面回答,醫生應該怎麼處理?”他問。

    “肯定有重要意義,但要尊重病人的隱私權,此時不宜追問。

    “但醫生應該心裏有數,在之後的療程中選擇時機,再次與患者探討迴避的問題。

    “就妻子不願意提及丈夫這個案例,有‘結婚時妻子爲了逃避原生家庭而倉促結婚’、‘丈夫婚前婚後性格不一致’等原因。

    “如果病人在自述時,是忽然從一個話題聊到丈夫這個話題,基本可以認定,前後話題之間存在潛意識層面的相互.”

    咚咚~

    蘇晴擡起視線,本想看向門,卻與本該認真聽講的顧然對視。

    蘇晴曲指彈了一下顧然的腦門,又賞了他一個迷人的白眼。

    “咳,請進。”顧然道。

    門被一下子打開,小蝴蝶走進來。

    “顧老師,我班主任找你。”她像是宣旨的太監。

    “找我?”

    “我昨天沒寫家庭作業。”

    “我是讓你去檢查身體,沒讓你不寫作業,就算你不想寫,完全可以把檢查報告給你們班主任,和我有什麼關係?”顧然疑惑。

    “和檢查身體沒關係,你把書包藏起來了!”小蝴蝶完全沒有憤慨,反而幸災樂禍。

    “誰藏.”

    等等。

    假設,A讓B幫忙拿自己書包,等A和C鬥毆結束,回頭找B要書包,發現B不見了,請問:此時A是擡頭看樹,還是懷疑B拿走了書包?

    答案一:擡頭看樹;

    答案二:擡頭看樹;

    ——本題出題人:B

    “走吧,顧老師~”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感覺到女高中生的活潑、調皮和美好。

    除了顧然。

    他不是人,他是炎黃子孫,龍的後代。

    算了,還是不給炎黃丟臉了。

    顧然站起身,走之前,他對蘇晴說:“替我轉告蘇晴,如果我一去不回,讓她一定要給我守活寡,自殺殉情更好。”

    “你安心去吧。”蘇晴笑得和小蝴蝶一樣開心。

    “哇,這位姐姐好漂亮!”小蝴蝶眼睛都轉不開了。

    “謝謝,你也很可愛。”蘇晴說。

    “能問一下嗎,姐姐你和顧老師是什麼關係?”

    “怎麼說好呢.我們現在同居。”

    小蝴蝶深吸一口氣——真的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又憤憤地把視線射向顧然:“蘇晴又是誰!你怎麼能對這麼漂亮的姐姐腳踏兩條船!”

    “隆重介紹——這位就是蘇晴,我和陳珂的上司。”顧然沒有一點被指責、冤枉的憤怒,反而輕鬆愉快。

    “.原來我只是兩位老師play的一環。”小蝴蝶失落。

    “是的。”顧然點頭。

    蘇晴不解。

    “老師,走吧,我會把這件事也一起告訴我班主任的。”

    “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告老師!”顧老師、顧心理醫生最討厭什麼都往外說的人了。

    ————

    《私人日記》:九月十二日,週四,和蘇晴去海城國際高中的一天

    昨晚做夢,夢見沙漠、駱駝、沙塵暴、打算收集海市蜃樓氣味的香姨。

    小蝴蝶昨天沒寫作業,她班主任把我叫過去了。

    期待這周蘇晴、何傾顏的泳衣。

    也想看靜姨、香姨度假時穿的泳衣。

    不過,潛水打魚的話,一般都是比衣服還嚴實的專業泳衣?

    今天才知道陳珂有多愛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