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還是得吃藥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掠過的烏鴉字數:4225更新時間:24/06/27 08:34:02
    何傾顏如此大膽,顧然不得考慮何傾顏是“她”的可能性。

    可他不敢直接問,如果不是何傾顏,又讓她知道這件事,那才是真的要天下大亂。

    可不管如何,無論何傾顏是不是,他都不會放棄蘇晴。

    他看向桌上的筆記本,翻至兩人聊天那頁,撕下來,準備銷燬。

    “給我。”何傾顏拿去。

    “你別拿來當證據誣陷我。”顧然說。

    “你也不看看你在上面有多矢志不渝,能當什麼證據。”

    顧然自己的言行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我要把它放在我的《畫冊日記》裏,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何傾顏說。

    “如果身邊沒有人,顧然可以很自然的撒尿,如果身邊沒有父母,謝惜雅、格格,她們是不是也能變得自然呢?”

    顧然迅速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首先肯定是抵擋父母的情感控制,在我看來,謝惜雅和格格的母親,太看重成績,誇大優秀的必要性,這是典型的不成熟,要”

    “燦爛嗎?”蘇晴問。

    不等她說什麼,一起去上廁所的蘇晴、陳珂回來了。

    “你笑什麼?”蘇晴問她。

    “我想到一件事,”何傾顏收回視線,“顧然說過,他是身邊有人就尿不出來的類型,這和謝惜雅、格格多麼相似。”

    屏幕上只有簡單的‘父母’兩個字。

    看出她是真心實意,確實覺得今天很特殊,重要到可以作爲記憶的標點,今天之前如何、今天之後又怎麼樣。

    強烈的責任心,讓蘇晴有點不想打斷會議,但肯定也不能讓顧然憋着。

    蘇晴掃了一眼門,讓他快去。

    “你有經驗,”蘇晴問她,“那伱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幫助謝惜雅和格格?”

    她說話時,顧然認真看着她。

    “小的。”顧然回答。

    “行行行,你們三個一起上。”何傾顏說的‘上’,自然是形而上的那個上。

    可惜顧然現在看見她的嘴,就容易想歪,心情激動。

    “謝惜雅和徐恬,”她說,“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兩人都是因爲父母感情不成熟,導致兩人在人際關係出問題,最後得病。”

    何傾顏沒有【讀心術】,但基本的察言觀色誰都會,她見顧然盯着自己的嘴脣看,立馬曖昧地笑起來。

    “缺乏深層的同理心,僞君子。”何傾顏說,“我爸就是這樣,幸好我媽媽、我靜姨、還有我最愛的小晴晴陪伴我長大,讓我成爲祖國燦爛健康的小花朵。”

    “那個。”顧然擡手。

    “相似?”陳珂疑惑,“相似嗎?”

    “可以這麼說,兩人的母親都是驅動型母親,教育孩子的方式主要是讓孩子完成各種目標,比如說學習成績;

    “而兩人的父親都是被動型父親,對孩子友善,可卻不插手母親對孩子的教育,默許母親對孩子的行爲。”

    “開個會。”蘇晴說。

    醫生的午休結束,病人的沒有,二組四人稍微活動身體,補充水分後,開始工作。

    “畫冊日記?”顧然笑起來,“你還寫日記?狂人日記嗎?”

    靠在顧然身邊的何傾顏不用動,陳珂搬了椅子坐過來,衆人圍着蘇晴的辦公桌。

    蘇晴轉動電腦顯示屏,將它面對衆人。

    蘇晴繼續道:“除了對學習的過分關注,根據徐恬自訴,她的父母與她聊天,關注點永遠是學習,幾乎不會涉及其餘話題;

    “而謝惜雅,不管她取得多好的成績,她的父母都覺得理所當然,因爲她的父母本身非常優秀,認爲謝惜雅優秀是應該的。

    “等何傾顏說完。”蘇晴看也沒看他。

    她說這話時,顧然同時開口:“健康嗎?”

    其實有正正經經的會議室,但只要讀過大學的人都知道,在不同教室上課,既麻煩,又不利於同學之間加深友誼。

    “大的小的?”她問。

    蘇晴這才正眼看他,但看他很不順眼。

    “剛纔不想。”顧然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至於顧然突然想撒尿這個可能性,她直接忽略。

    他們兩人說話時,陳珂也道:“小花朵”

    “不是,我想去一趟衛生間。”

    “狂人日記不是應該你寫嗎?你是被吃的一方,啊嗚~”她做了‘一口吞下’的動作。

    何傾顏一直目送,臉上全是笑容,男性完事後特別容易有尿意果然是真的。

    “剛纔爲什麼不去?”她問。

    一點不色情,相當可愛。

    “這算什麼,怎麼可能身邊沒有父母?”蘇晴說。

    “一直住在這裏好了,住到大學畢業都行;或者搬出去住,就像你之前一樣。”何傾顏一副輕鬆的態度。

    蘇晴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陳珂試探着說:“格格那邊沒問題,惜雅.她的父母應該不會答應她一直住在精神病醫院。”

    優秀沒有標準,但住在精神病院的人,肯定沒辦法達到謝母要求的優秀。

    “實在不行,只有讓她們的父母住院一段時間,或者來上課,釜底抽薪。”何傾顏說。

    “.試試吧。”蘇晴說。

    “試什麼?”陳珂問。

    “讓謝惜雅、格格長時間住院,與父母分開一段時間,然後再結合心理諮詢,讓她們培養與自我的關係,重視自己的內在體驗,構建一個更健康的自我概念。”

    “爲了惜雅和格格,我覺得我們應該盡我們最大的努力。”陳珂點頭贊成。

    謝惜雅、格格家也不缺錢,花錢讓兩人住院,通過自然療法治癒心理障礙,根本不成問題。

    通過這種方式,謝惜雅、格格的治療預後大概會很好,或許能根治也不一定。

    只是代價太大,不可能普及,一般精神病院有時候其實不管病人受了什麼刺激,直接用藥。

    藥的效果立竿見影,可複發率比自然療法高太多。

    尤其是抑鬱症,與用藥治療相比,使用療法,喚起病人強烈的渴望治癒和求生欲,後者預後更好、複發率低。

    {靜海}收費昂貴,環境是一方面,治療方案又是一方面,就體現在這裏。

    “顧然去撒尿,或許用意深遠,”何傾顏說,“爲的就是讓我想到這個主意。”

    蘇晴與陳珂對視——陳珂笑,蘇晴撇了撇嘴角。

    “繼續吧,不好意思。”顧然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散會。”蘇晴說。

    “什麼?”顧然愣住了。

    “你的尿給了我靈感,謝謝你的鳥,尿。”何傾顏道。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顧然這樣做了虧心事的,立馬心跳加速,懷疑何傾顏把午休的事說出去了。

    眼前他只能信任陳珂。

    他看向陳珂,陳珂笑着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顧然道:“沒錯,我去撒尿的目的,就是爲了提示你們,讓你們想到這個主意。”

    何傾顏擡手抽了他屁股一下。

    “打得好。”蘇晴都沒意見。

    “顧然,”何傾顏說,“乾脆你也住院,把‘身邊有人就尿不出來’的心理障礙治好算了。”

    “系統脫敏療法。”陳珂道。

    三人看向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只是從專業角度提出如何治療這個心理障礙,並不是對顧然撒尿有興趣。”陳珂趕緊解釋。

    “沒錯啊。”蘇晴肯定,“從低焦慮開始,比如說在便池邊貼一張人像開始。”

    “我說.”顧然道。

    “貼我們三個的!”何傾顏道。

    “.有人尿不出來這件事,不值得浪費醫療資源吧?”

    “但貼我們的,我怕他因爲另一個原因尿不出來。”何傾顏促狹地笑起來。

    “另一個原因?”蘇晴、陳珂不解。

    下一秒,陳珂小手握拳,掩着嘴脣笑起來,顯然明白過來。

    “嗯?”只有蘇晴還什麼都不清楚。

    並非她多麼純潔,只是她以前接觸不到。

    顧然覺得自己有向蘇晴科普這方面知識的責任。

    “不過,”蘇晴笑着看向顧然,“你要想治,我不收你的費用。”

    顯然,她也覺得自己對顧然有責任——治好他身邊有人就尿不出來的心理障礙。

    “有一點我很好奇,”何傾顏問,“如果我們四個人在一張牀上,你會不會射.”

    “散會散會散會!”顧然趕緊打斷,音量也壓過她。

    “說不定是好事。”何傾顏笑起來。

    病人的午休時間結束,衆人出發前往療養樓。

    午後春山的陽光熱得有些刺,扎在身上一般,這時候寧願穿長袖。

    衆人穿着白大褂從辦公樓到療養樓,身體剛好曬得發燙。

    “等來一場颱風,氣溫就能降到二十多度,冬天最低也有19到22。”蘇晴爲兩位外地人解釋。

    “颱風啊,大不大?”陳珂問。

    “{靜海}備了蠟燭。”蘇晴說。

    “這麼大?”陳珂驚訝道。

    “因爲在山上,風大,不說每年,三年有一次會斷電斷網,沒辦法的事情,就像擁有思想的人類,一定會得精神病一樣。”何傾顏說。

    “這是我媽媽說的。”蘇晴道。

    “你好像特別喜歡轉述別人的話?”顧然看向何傾顏。

    “她還說什麼了?”蘇晴笑着問。

    顧然只覺得全身發冷,這不是因爲從太陽下走進開了冷氣的療養樓的原因。

    “上次閒聊,”他趕緊說,“她說國家需要經濟,經濟學家當官;國家法制,法學系教授入仕;以後需要建設精神文明,心理學家掌權——說完,她補充這是她爸爸說的。”

    “你記這麼清楚?”何傾顏也笑着問。

    “這只是因爲我記性好!”顧然道。

    兩人爭論着,蘇晴笑了笑,往前走去,其實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作爲心理醫生,怎麼可能處處計較,給自己找不自在?

    病人午休結束,聚在大廳吃點心。

    “上師,這裏還習慣嗎?”顧然問。

    “很好。”上師吃着青團,“我在北城最好的精神病院,那裏連牆壁似乎都是不鏽鋼的色彩。”

    “出家人還在乎環境?”幻臭作家說話總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看了想讓我吃兩口。”上師嘆氣,“這裏的環境,各種舒緩人心的顏色,像是蛋糕,讓人身心舒暢,但沒有食慾——不是吃飯的食慾,是吃牆壁的食慾。”

    顧然決定有機會檢查他是否有異食癖。

    他和阿秋上師聊天,何傾顏、蘇晴、陳珂三人卻在哪挑選點心,蛋糕、麪包、餅乾、水果、蛋卷等等。

    如果有特殊需要,可以提前預定,比如阿秋上師的青團,他上午提出來的,下午就能吃到。

    吃過點心,就是公開課。

    “和尚,你給我們上一節?”幻臭作家提議。

    “好。”阿秋上師也不推辭。

    作爲和尚,尤其還是地位不低的和尚,隨時都能侃侃而談,肚子中經書累在一起,恐怕足以五六米高。

    “各位心中有什麼疑惑,可以儘管問我,爲你們走出這裏盡一份力。”阿秋上師說。

    這是來搶生意了?

    “和尚,你還是處男嗎?”幻臭作家問。

    李慧嘆氣。

    “是。”阿秋上師回答。

    “你、你有孩子嗎?”拔河老頭問。

    “你不廢話嗎?都是處男,哪來的孩子!”幻臭作家道。

    “誰、誰說不可以?”拔河老頭堅持。

    “哦,好像也行。”幻臭作家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得很猥瑣。

    “師傅,”快出院的姿態放得很低,“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有空我替你問問佛祖。”阿秋上師笑着回答,“起來,不用跪我,衆生平等。”

    就沒一個正經的。

    “小智,你有什麼想問的嗎?”顧然對桌底下的小智道,“什麼都可以問哦,天文地理都可以。”

    聽到什麼都可以問,小智才擡起頭。

    他又低下頭,說:“宇宙有外星人嗎?”

    衆人看向阿秋上師,期待喇嘛的奇蹟之力。

    阿秋上師雙手合十,笑道:“佛法無邊,難度不善之人;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我教不了智障。”

    這個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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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日記》:九月二日,週二,晴,靜海。

    明白一個道理,正是男人的慾望,讓他們落入女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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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日記》:

    還是得給阿秋上師服藥,藥一停,精神分裂又出現了。

    (莊靜批語:再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