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次上課結束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掠過的烏鴉字數:4751更新時間:24/06/27 08:34:02
    “我最討厭做題!”格格少女表示不屑。

    “你把它當成遊戲不就好了?”顧然說,“只要你說對了,我可以允許你開設電子競技課。”

    “不戒網癮了?”格格眼睛發亮。

    進{靜海}後,她手機就被沒收了,在101主管護士·王怡那裏。

    只在格格需要聯繫父母,或者父母聯繫她的時候,她才能摸一下手機——用她本人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十年舔狗,在給男神遞電解質水時,指尖蹭了那麼一下。

    如此詳細的比喻,又出自徐不恬的嘴裏,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她的親身經歷。

    “我們從來沒有給伱戒過網癮。”顧然說。

    “把我手機收了還不算戒網癮?”

    “電擊療法才算戒網癮。”

    “你是.雷電法王?”格格蜷縮起少女的細肩。

    “開玩笑,別當真。”顧然笑起來,“電擊不能戒網癮,真正戒網癮的方式,我覺得應該是蘇晴醫生的自然療法,可以通過豐富現實活動、與朋友”

    “好了好了。”格格少女打斷他,“迴歸正題,我還想開設電子競技課呢!”

    “那好,你有答案了嗎?”顧然笑着問她。

    格格少女想了一會兒,說:“題目是什麼來着?”

    “.”顧然看向王怡,“王阿姨,麻煩給徐不恬選手筆紙。”

    王怡把指骨捏得劈啪作響,在她身後嗑瓜子的沸羊羊護士嚇得遠走他鄉,來到102主管護士身後。

    103主管護士之一的美羊羊護士,直接把他的瓜子搶走。

    沸羊羊氣得差點捶她。

    臺上的顧然連忙對王怡說:“這是脫口秀,沒看美國那麼正確,脫口秀都能隨意調侃性別嗎?別當真王姐!”

    “那我表演脫口秀的時候,可以調侃顧醫生你嗎?”王怡反問。

    “當然,不過現在請您先給徐不恬選手筆和紙。”

    “嚇得說敬語了。”謝惜雅自語道。

    可是她聲音不小呢,所有人意識到顧然被嚇得說敬語了。

    何傾顏手肘撞了蘇晴一下,蘇晴沒反應。

    陳珂看了一眼謝惜雅校服裙襬下白皙筆直的雙腿。

    王怡給格格少女拿了筆和紙,還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了遲子建的《泥濘》,給衆病人看。

    護士們也湊熱鬧,紛紛拿出手機,開始解題。

    “這不都很正常嗎?”原名不知道是啥的李笑野說,“孩子喜歡糖,糖掉了當然會哭;因爲只是糖掉了,孩子沒事,所以母親才能不在乎地笑。”

    “老李的答案是:沒有精神病人?”顧然確認。

    “沒錯。”幻臭作家點頭。

    “我也覺得正常。”地產阿姨道。

    隨即,拔河老頭、‘快出院’也都覺得沒問題。

    劉曉婷舉手問:“孩子幾歲,母親幾歲?”

    “孩子20歲,母親45歲。”

    “等等!”幻臭作家喊道,“你這不扯淡嘛,兩個都是精神病!”

    拔河老頭說:“母親不一定,但孩子一定是。”

    大家的答案差不多都是這兩個。

    “母親暫且不管,大家一致認爲孩子是精神病是不是?”顧然說。

    “當然啦,二十歲的人,怎麼可能還因爲掉了一顆糖哭呢?”格格少女道。

    “成年人的哭唉!”劉曉婷嘆氣。

    “仔細想想,”幻臭作家雙手揣在病服袖子裏,“比起孩子掉了一顆糖哭,二十歲的年輕人因爲掉了一顆糖哭,才是真正的人生啊,嗯——,好像可以用在我的新書裏,這應該不算抄襲,遲子建可沒寫具體年齡,我也不寫母親。”

    他朝302主管護士道:“李慧,幫我記着。”

    “好。”李慧應道。

    顧然剛來的時候,幻臭作家一旦有了靈感會陷入癲狂,現在似乎冷靜了,但其實更可怕。

    他在扮演“李笑野”。

    幻臭作家此時完全認爲自己是降臨地球的外星人,不露絲毫馬腳,之前還和顧然交談,現在連在顧然面前,都不露聲色。

    要不是他大半夜還喜歡對着天空舉手,發送信號波;外出散步,會偷偷刻畫魔法陣似的詭異紋路,他幾乎已經是正常人了。

    “哦~”格格少女鼓掌,“不愧是作家,隨時都能從生活中找到靈感,我也要向你學習。”

    “老李,”顧然也說,“要不你開設一門寫作課,教大家寫書?”

    “放屁!”幻臭作家的嘴也臭,“哪有作家教別人寫書的,當一位作家開始教別人寫書的時候,那他就不是一位作家!”

    他又說:“真正的作家根本不需要教,教也教不會,在作家腦子裏,語言就他麼的是細菌,自己就有生存的慾望和繁殖的能力,而普通人就是豬腦子。

    “李慧,這句也給我記着。

    “我真他娘的是天才。”

    拔河老頭讚歎:“怪不得你住的起{靜海},你的天賦確實能賺錢。”

    “我他麼寫書是爲了住得起{靜海}嘛!”幻臭作家嗖得一下站起來,要打人。

    拔河老頭嚇得身體一縮。

    不等衆人勸架,幻臭作家一邊坐下,一邊嘀咕:

    “死老頭罵我是天生精神病,精神病能算病嗎?我一直認爲,我有精神病是因爲我來找精神醫生看了病。精神醫生都是坑錢,跟村頭李四家做牙科醫生的小兒子一樣,拔掉病人可以治療的牙齒做植牙,只爲了賺更多錢,醫生沒一個好東西,護士只能用來意淫。但我沒打死老頭,不是因爲我心好,是他假裝害怕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肱二頭肌很粗,我怕被他打死。但我不會放過他,晚上去他門前拉屎,用屎寫‘十年之後,華山之下,不見不散’,到時候我帶他爬山,把他推下去。”

    “.”

    “哇,好噁心。”格格少女第一次見識和聽聞這種場面。

    拔河老頭說:“我、我沒有顧醫生的硬。”

    “什麼?”衆人看向他。

    “肌、肌”

    “啊!!”格格少女捂着嘴,然後用瞪大的雙眼看向謝惜雅,“他們玩得這麼奔放嗎?”

    “或許是一種療法吧。”謝惜雅手指點在臉頰上,沉吟道。

    “.肉。”拔河老頭終於說完了。

    “公共場所,請不要談論色情、政治等敏感話題。”顧然道,“我們接着聊遲子建的《泥濘》,爲什麼二十歲的人因爲嘴裏的糖掉了就哭泣,就會被認爲是精神病?”

    “因爲沒有二十歲的人會因爲嘴裏的糖掉了哭泣。”格格少女道。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認爲二十歲的人不能因爲嘴裏的糖掉了哭泣。”謝惜雅說。

    “對於二十歲的人來說,糖不應該那麼重要。”劉曉婷道。

    發言告一段落,但顧然沒打算讓這個問題就這麼過去。

    “朱阿姨,你的看法呢?”顧然點名詢問。

    “這不理所當然嘛。”地產阿姨說。

    “老李,你覺得爲什麼二十歲人不能爲了一顆糖哭泣?”

    “因爲二十歲的人有更大苦。”幻臭作家說。

    “唐爺爺。”顧然問拔河老頭。

    拔河老頭想了想:“二、二十歲的人,應該有比一顆糖更大的快樂。”

    “比如說?”

    “一、一袋子糖?”

    顧然點頭,又看向最後一位病人:“你雖然快出院了,但也回答一下吧。”

    ‘快出院’挺直身體,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我的觀點和大家一樣!”

    “和誰一樣?”顧然問。

    “他們每個人。”

    顧然點頭。

    “顧醫生,”劉曉婷問,“這個話題的意義在哪兒?”

    “沒有意義,單純只是爲了打發時間。”顧然說。

    他忽然一笑,對蹙眉的劉曉婷說:“你似乎很不滿?”

    “當然啦,現在雖然是自由活動時間,但也不能浪費,何況還是授課,學點什麼也好啊,怎麼只是爲了打發時間呢?”

    “自由活動不就是爲了打發時間嗎?”顧然說。

    “我說不過你,但我堅持我的觀點。”

    “好吧,那我就讓這個話題變得有啓發性,心理醫生說故事其實最好不點破的,讓病人自己去想。”

    “快說吧!”劉曉婷催促。

    “《泥濘》話題的意義在於,生活不必時時刻刻都有意義,總是想着有意義,人是會生病的。”

    一般人也不會讓自己的生活時時刻刻有意義,如果有這樣的強迫症,那距離與心理醫生見面就不遠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懶惰也是一種預防機制,防止精神過於疲憊,最後生病。

    “我不管有沒有意義,我只想知道,我的答案對不對,我能不能開設電競課?”格格少女問。

    “能不能開設我也不清楚。”顧然看向蘇晴,蘇晴對他微微一笑。

    “不能你承諾什麼。”格格少女說。

    “我發現你雖然喜歡打遊戲,但說話非凡,連‘普羅克拉斯提斯之牀’都知道——好,我答應你.”

    “我能打遊戲,不,開設電競課了?”格格少女雙眼放光。

    “前提是你回答正確。”

    “那我回答正確嗎?”

    “當然不對。”顧然說。

    “.”格格少女就那麼盯着他,一言不發。

    “那爲什麼二十歲因爲一顆糖哭泣會被認爲是精神病呢?正確答案是什麼?”JK少女·謝惜雅問。

    格格少女兇呼呼地看着顧然,看他能說出什麼答案來。

    別說病人,護士們也好奇。

    “你們覺得是什麼?”何傾顏問蘇晴、陳珂。

    陳珂沉吟。

    蘇晴沒理她。

    “答案剛纔已經有人說了,因爲一顆糖對二十歲的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徐不恬的答案是‘因爲沒有二十歲的人會因爲嘴裏的糖掉了哭泣’,這種答案怎麼可能得分?”

    “還以爲所有人都沒答對呢。”劉曉婷說。

    格格少女有點不服氣,可自己的答案確實沒辦法算成正確答案,完全屬於‘寒假作業上,閱讀理解的答案是把題目的問句改成肯定句’。

    顧然看了一眼手機,距離半小時還有三分鐘。

    “閱讀理解就做到這兒,接下來我們繼續學張雨生的《大海》,先由我給大家唱一遍。”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

    “歌已經唱過了,”蘇晴開口,“換一個內容。”

    顧然看着蘇晴:“第一”

    “第一,我不是拽,我是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楚雲蕁!”劉曉婷說。

    顧然道:“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第二,絕對不漏抓任何一件壞事.”

    蘇晴看向顧然,顧然聲音越來越小。

    徐不恬問:“婷姐,你和顧醫生剛纔都在說的是什麼啊?”

    生得纖弱秀麗的謝惜雅也好奇。

    “.不知道《卡布達》就算了,連楚雲蕁都不知道。”和當初說‘杯具’卻淪爲悲劇的顧然一樣,劉曉婷也感覺到了歲月的流逝。

    “咳,第一,”顧然正經道,“我作爲醫生,制定治療方案在我的權利內;第二,作爲授課老師,我有權利決定講什麼。”

    “如果你換一個新內容,我可以答應徐不恬開設電競課。”蘇晴說。

    “啊~~”徐不恬雙手五指交錯在胸前,祈禱似的望着顧然。

    “徐不恬選手,”顧然也看向她,“再給你一次機會.”

    “答案是‘因爲一顆糖對二十歲的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徐不恬立馬回答,然後眼睛閃爍光芒。

    “.我是叔叔,還是哥哥?”顧然問。

    “哈?”徐不恬大概是個漢奸。

    謝惜雅拉她病房袖子。

    徐不恬立馬反應過來:“哥哥~,顧哥哥~,求你了~,只要你讓我開電競課,就是讓我喊你老公也可以,老公~,求你了!”

    陳珂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莞爾。

    “這·小·屁·孩!”何傾顏低語,“連我都沒喊顧然老公!蘇晴,還不管管你的病人和老公!”

    蘇晴一笑了之,她的目光落在謝惜雅身上——

    謝惜雅優雅放在膝蓋裙襬上的小手,握成了拳。

    “那我換個節目,”顧然說,“給大家朗誦一段《小王子》。”

    說是朗誦,他卻直接背了起來。

    【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

    【到了四點鍾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發現了幸福的價值,但是如果你隨便什麼時候來,我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準備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這段話似曾相識。”顧然忽然陷入沉吟。

    他說:“在《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裏,有一段——

    “【聚會晚上六點半在糾之森開始。我和她約好在這裏見面喝咖啡。爲了不遲到,我必須下午兩點就出門。那樣的話,非得在早上七點鐘起牀不可。】”

    “啪啪啪!”

    忽然的鼓掌聲。

    衆人看向幻臭作家。

    “這就是作家!”幻臭作家一邊鼓掌,一邊向衆人介紹顧然。

    “我是詩人。”顧然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

    然後,他喜笑顏開:“下課!”

    ————

    《私人日記》:八月二十日,週二,晴,靜海。

    女子高中生的百褶裙,與普通女人的百褶裙是不一樣的,差距之大,就像‘絕世好劍’與‘普通長劍’。

    蘇晴的百褶裙除外。

    女人的腿果然百看不厭,這不能怪我,誰讓我是處男,如果我不是處男,就不會看腿,而是看胸了。

    此外,我忽然想通了,我擔心蘇晴查手機,並不是我做了壞事,而是做了一件‘不好解釋,解釋了也會被誤解’的事。

    總之,我不是害怕被查手機,只是嫌麻煩。

    ————

    《醫生日記》:

    問:爲什麼二十歲因爲一顆糖哭會被當成精神病?

    徐不恬答:(避免收費,發佈後再完善,收費按發佈時的字數計算)

    劉曉婷答:

    謝惜雅答:

    地產阿姨答:

    拔河老頭答:

    ‘快出院’答:

    幻臭作家答:

    (莊靜批語:‘地產阿姨’、‘拔河老頭’、‘快出院’、‘幻臭作家’是誰?明天來我辦公室,我要好好教導你,順便帶上你的5000字檢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