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野生哥哥出沒,明暖要被裴正硯帶走?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雙豆字數:4164更新時間:24/06/27 08:32:15
    墨家。

    明暖被墨時晏拉着手帶了回來摁在餐桌上。

    “其實我們可以在外面吃。”

    明暖看着入座的墨時晏,提議道。

    “不用大半夜的還把家裏的廚子叫起來給咱們做飯。”

    墨時晏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

    “外面的髒。”他語氣淡淡。

    明暖:“……”這句話,說的是菜還是人?

    總覺得墨時晏說話意有所指啊。

    就在明暖忍不住要放下筷子說話時。

    外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閨女!閨女你還好嗎?”

    “爸爸送過來的醫生還好用嗎?”

    “我也想早點過來的,不過公司那邊……”

    是裴正硯大半夜的憋不住跑過來了。

    一進來就看見明暖拿着筷子在吃飯。

    頓時心疼:“你怎麼現在才吃飯?餓壞了吧?”

    一邊說着,一邊還用譴責的目光看着旁邊的墨時晏。

    這小子!

    就是這麼照顧他女兒的!

    眼看裴正硯又要和墨時晏吵起來。

    明暖立刻起身平息他即將要發出來的怒火,“紅蔻那邊太忙了,沒顧得上吃飯。”

    “現在吃也是一樣的。”

    “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明暖下意識皺眉,“是外面出什麼事了?”

    “那不是。”裴正硯果然被明暖引到了別的話題上去。

    他眉開眼笑,“不是官方發了申明嗎?”

    “就剛纔,說這次孩子們集體生病的事情,和紅蔻那邊的看護沒有任何關係,是之前那些黑心診所的藥導致的。”

    “而且這個藥現在在國內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懷疑是實驗藥品。”

    一旦這個事情暴露在了陽光下。

    對陳老那邊來說就很難熬了。

    他們不得不收起自己試探的爪牙。

    但又覺得現在自己也不是完全暴露,好不容易將分公司開到華國來了。

    趁着墨時晏之前出車禍的時間辦的手續吧。

    要他們現在就撤是絕對不甘心的。

    所以明暖才能將這個藥直接送到鑑定中心去,也不怕打草驚蛇。

    “至於我今天來麼。”

    裴正硯輕咳了一聲:“來來,都拿進來。”

    他朝外面喊了一聲,這一聲多少帶着點興奮的情緒了。

    只見無數男人扛着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進來了。

    明暖還以爲裴正硯又給她送禮物來了。

    畢竟裴正硯三頭兩頭就往墨家送東西,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

    但走過去看了一眼,卻發現這些箱子都是空的?

    “爸爸都準備好了。”

    “你不是喜歡大莊園嗎?”

    “爸爸最近在盤下了一個新的莊園,裝修的風格也是按照你們這羣年輕孩子的喜好弄的。”

    “保證你一看了就喜歡。”

    旁邊,墨時晏已經放下了筷子,眸光幽深的看着他。

    明暖瞬間收聲。

    裴正硯,不會是想……

    “對,沒錯,爸爸是來接你回家的!”裴正硯興奮得恨不得自己親手去擡那些箱子,“你看,保鏢爸爸也給你配好了。”

    “這段時間,爸爸已經將堆積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接下來你跟着爸爸回家去住,爸爸能好好陪陪你,網上那些烏煙瘴氣的你不用管。”

    “咱們就到處散散心……”

    “不是。”明暖聲音乾澀,訕訕開口,“我……”

    她還沒說完。

    墨時晏已經先一步開口接了她的話。

    “她不會離開。”

    “而且她是我的夫人,爲什麼要離開墨家?”

    裴正硯以前還會對這句話感到扎心。

    現在不會了。

    他終於將視線挪到了墨時晏身上,冷哼了一聲。

    宛如一隻終於找到了機會撬門而入的驕傲大公雞,“你還有臉說這個話呢?”

    “不過就是一紙合同的事情。”

    “你們年輕人玩的那什麼契約婚姻,有名無實的,當我不知道?”

    裴正硯可潮着呢。

    “你們兩個也不用騙我,是不是你們兩個的筆跡,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一份合同,甲方是你,乙方才是我寶貝女兒。”

    裴正硯臉色陰沉,今日神情無比堅定,“墨時晏,你敢說那不是你自己訂下的合同?”

    “而且我也看了你們籤訂合同的日期。”

    裴正硯將箱子放在了桌面上,“那時候,我都還沒有回來。”

    “顧鈺那家夥是個不成事的。”

    “這麼多年在國外,也沒看清明盛天那幫人的嘴臉,就把我女兒丟在這種虎狼窩裏受苦,我都不指望他給我閨女撐腰。”

    “你那時候不就是看我們小暖,無所依靠,父母不在。”

    “所以才定下這種所謂的三年條約的嗎?”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是聽見了動靜,拄着柺杖匆匆下樓的老太太和墨夜墨雨兩兄妹。

    兩兄妹攙扶着老太太。

    看見底下裴正硯的人拿着一個又一個箱子的架勢,頓時害怕了。

    墨雨瘋狂地搖着老太太的衣袖,低聲說:“奶奶,我,我不想讓嫂子走。”

    她只認明暖這麼一個嫂子。

    即便以後哥哥再帶別的女人進來。

    她也不會認得!

    嫂子多好啊。

    哥哥爲什麼要定那些沒有用的合約?

    墨老夫人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可裴正硯這一次的態度卻異常堅決。

    他看了老太太一眼,接着說:“墨時晏,我們小暖現在有爸爸了。”

    “我相信,很快我也能找到她媽媽。”

    “她不是那個沒有人疼的小可憐了。”

    “也不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對象。”

    “你跟我說你喜歡她,我看不出你太多的誠心。”

    “別說你給了她很多錢這種屁話,我們小暖不缺錢,老子打拼了一輩子的東西都是她的,一個鋼鏰都不會剩下。”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你們兩是合同婚約,那我也不會讓我閨女繼續住在你家,免得她覺得寄人籬下。”

    裴正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

    看着明暖的時候。

    卻不像之前那麼硬氣了。

    “小暖。”

    他放下箱子,下意識的搓了搓手。

    “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回來的太遲了。”

    他眉眼耷拉着,這段時間一定是沒有睡好。

    精氣神都消失不見了。

    裴正硯確實沒有睡好。

    自從看見那一份合同之後。

    他就沒有一天是安心睡着的。

    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覺得難受。

    明暖看着裴正硯有些紅彤彤的眼眶,心裏猛地一酸。

    因爲上輩子的事情,其實明暖一直在和裴正硯保持距離。

    當然,這也擋不住裴正硯一顆慈父熱情的心。

    明暖再牴觸,也會慢慢被一片真心焐熱。

    她不再鑽牛角尖後其實也能想通。

    上輩子的事情本不是裴正硯的錯。

    別說裴正硯,就算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

    而明柔柔,說是乾爹。

    但其實裴正硯也沒怎麼搭理她。

    都是明柔柔自己扯着虎皮拿了這個名頭之後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裴正硯甚至連一件禮物都沒有送給明柔柔。

    上輩子的裴正硯,想必到最後,也還在苦苦尋找媽媽,孤身一人一直一直往前走,壓根兒都想不起明柔柔這個人吧。

    想通了這些。

    接受的便也沒有這麼難了。

    只是今天,看着這樣的裴正硯,明暖還是忍不住心底再次痠軟。

    人心都是肉長的。

    裴正硯一次次不顧她冷臉和生疏地朝她釋放善意。

    便是再尖銳的刺也被磨平了。

    她張了張嘴,有些不熟練地喊:“爸爸。”

    兩個字喊得裴正硯心花怒放。

    之前其實也喊了幾次。

    但裴正硯每一次都表現得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一樣。

    “哎!!”他響亮地應了一聲。

    “其實那個合同。”明暖嘆了一口氣,“我也是自己願意簽約的。”

    “墨先生沒有逼迫我,我當時籤的還挺高興的。”畢竟又送錢又貼人的冤大頭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明暖不知道這樣說能不能讓裴正硯好受一些。

    可沒想到裴正硯聽了這話之後。

    嗷的一聲就撲過來將明暖抱得更緊了!

    “小暖!你受苦了!”

    明暖:“???”

    裴正硯看起來都快碎了。

    “你當時日子得過得多不好啊!”裴正硯差點哭出聲,“才會覺得那合同也好!”

    “就那點錢,人家說三年就三年。”

    “我閨女真是沒見過好東西,才會覺得那樣還是好的。”

    “要是你媽媽還在,你會籤這個合約嗎?”裴正硯定定地看着女兒問。

    明暖被問住了。

    所有要安慰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裏。

    她……不會。

    別說三年了。

    如果媽媽還在。

    這樣的合約,哪怕是三天都是對她的欺辱。

    何必拿自己的婚約做籌碼呢?

    結婚難道是什麼小事嗎?

    她只是故意忽視這一點。

    告訴自己。

    看,只要一紙婚書,就能得到一個庇護所,還能沾紫氣,讓自己安心去對付那些壞傢伙。

    把丈夫當老闆,我捧着,哄着,供着,被拉了被拽了,被罵了被警告了。

    被告知不要癡心妄想,一次次地被提醒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認清自己的斤兩。

    沒關係,只要我還能待在這裏。

    只要我能復仇。

    不虧吧,這個生意。

    然後再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虧。

    可在顧明珠還在的時候,別說是那種傷自尊的話,她連一句髒話都沒有聽見過。

    可在裴正硯看來,卻只覺得是自己的錯。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點回來,你也不用受這份屈辱。”

    “他是不喜歡你,才訂的這個合約。”

    “他怕你糾纏他,怕你賴在墨家!”

    墨時晏神情已經無比難看。

    可他第一次,面對裴正硯的話啞口無言。

    因爲當時他就是那麼想的。

    當日射出去的箭,沒有扎在不愛他的明暖身上,反向繞回來。

    刺中了如今的他。

    就連墨老夫人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老夫人。”裴正硯仰頭看着墨老夫人,半分不退,“如果是你的女兒,在墨家出事之後,拿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全部去訂這種三年的合約,你會覺得高興還是生氣?”

    墨老夫人沉默。

    都是父母。

    將心比心。

    是她的話她也要心碎了。

    “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帶女兒走。”

    裴正硯拉着明暖的手腕,將人輕輕帶了過來,他看着明暖,聲線柔和中帶着一點懇求,“女兒,你給爸爸一次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

    墨家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而與此同時。

    在華國的機場上。

    幾個年輕人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悄咪咪地從出口走出來。

    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幹什麼!都給我挺直肩膀走路!我們又不是來偷東西的!”

    “都怪那兩個傢伙,自己先回來了華國,讓我們在M國陪着桑女士,但是那哪裏需要這麼多人?大家輪着來不好嗎?”

    “就他們會佔便宜!”

    一個戴帽子的年輕男人壓了壓帽檐。

    不高興地說:“我就來!我又不是來幹壞事的!”

    “我們明明是來看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