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0 收尾工作

    遭受暴擊的秦夜冷着臉看着自己只剩下25的血量，扭過頭對蘇雨示意。

    蘇雨點點頭，攥着繃帶小跑兩步拍在了秦夜頭上，一道綠光閃過，秦夜的血量恢復到了37。

    惡戰還在繼續。

    並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一直差下去，秦夜再一次冷冰冰地挺槍刺向大笑着的家暴者。

    【-15】

    受到傷害的家暴者怒吼一聲，再次對着秦夜發動攻擊。

    【-9】

    “先不用給我治療，用你的菜刀砍它！”

    在秦夜的命令下，蘇雨雙手緊緊握住菜刀，小跑着一刀砍向家暴者的大腿。

    【-2】

    果然是個令人遺憾的傷害點數。

    在攻擊過後，蘇雨一溜煙快速撤了回去。

    看着家暴者還有43點血量，秦夜做好了應對攻擊的準備，卻見家暴者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握着手裏的拖布把嘴裏唸唸有詞。。

    “屈伏，屈服。”

    拖布把上閃過一抹暗紅色的流光，家暴者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着秦夜，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又給自己加了BUFF嗎？真是難纏。”

    一槍刺出。

    【-12】

    看着氣勢非凡的光頭怪物，秦夜發現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怪物有技能可以釋放，而自己和蘇雨只能用最普通的攻擊方式來打出傷害，不然的話這場戰鬥絕對不會這麼難打。

    一道血光閃過，正在思考的秦夜先是胸口一悶，接着呆呆地看向自己頭上冒出的橙黃色傷害字符。

    【-28！】【理智-50】

    【血量0/40，理智90/300，生命叩響了死亡之門】

    沒有任何預兆，眼前閃過了自己查看多次的字符信息。

    “我就要死了嗎……”

    意識深處彷彿聽到了來自於地獄的喪鐘，死亡逼近的窒息感撲面而來，昏昏沉沉的視線中秦夜再次聽到了耳邊低語。

    “慢慢的，漸漸的，生命在枷鎖中化爲塵埃……”

    聽着耳邊環繞的老男人低語，秦夜不由得想起來自己第一次用語言喚出‘個人信息’時中年老男人所說的三句話，當時自己還聽不懂，現在卻徹底明白了。

    “秦哥！！”

    看着身體裏冒出滾滾黑氣的秦夜，蘇雨哪還不知道事情已經壞到無以復加，毫不猶豫地上前兩步向着秦夜拍出來一個繃帶，【+12】的治癒字符讓秦夜空掉的血條充盈了不少。

    正想要擋在秦夜身前，卻被秦夜輕輕推開，蘇雨呆呆地看着眼前神色有些癲狂的男人。

    “蘇雨，你做的已經夠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好嗎？”

    “嗯……我相信你。”

    目送蘇雨退去，秦夜緩緩擡起頭，看向咧嘴嘲笑自己的家暴者，嘴角也微微翹起，明明是在笑，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

    家暴者爲數不多的智慧讓它明白，眼前氣質大變的男人此時此刻並沒有注視着自己，這個事實讓家暴者更加暴躁。

    他不明白，眼前這個被自己打到死氣環繞的人類有什麼資格無視自己。

    冷冷地掃視了一眼所包裹住房間的黑霧，秦夜沒有感情地低聲道。

    “是我的錯，我居然服從了你們給我制定的規則，難怪我差點被你們玩死。”

    令人意外的是，本該在秦夜沒有動作的一分多鍾後才滾動的黑霧此刻因秦夜的一句話而開始顫動，彷彿即將沸騰的水。

    感受到了‘規則’的不安，家暴者有些不知所措地通過語言來宣泄着自己不安的情緒，只是受限於‘規則’，在秦夜的回合，家暴者還是無法自主行動，就像是一個被細線操控的木偶，此時此刻，它驚恐的發現，自己甚至失去了怒吼的資格。

    “動不了吧？是不是很憤怒？你的身體，甚至你的靈魂都不屬於你自己……即便你覺得是屬於你，然而，並不是，你所做的一切行爲，都只是你主人給你做出的安排。

    你只是一個活在上位者給你安置好囚籠中的囚徒和玩具罷了，你自信於暴力，其實只是一個自以爲是的爛東西，只知道窩裏橫，只能欺負家裏人的廢物，遇到外人，你只配當一條搖尾巴的狗……你老婆真是瞎了眼，找了你這麼一個萬裏挑一，下水道裏的垃圾。”

    秦夜嗤笑着看向在自己身前險些瞪出眼球的家暴者，轉過頭看向沸騰的黑霧，語氣中盡是漠然。

    “因勘破真實的羣星而度過第一次虛妄測試，我獲得了烈火試煉的資格。

    經受過烈火灼燒的我獲得了暗月荊棘領的領主的身份，這是我身上唯一真實的東西，是某個偉大存在給我的‘恩賜’，或者說是‘金手指’，至於其他的……什麼血量，什麼理智，什麼閃避什麼暴擊，乃至於胡說八道的怪癖……”

    手握短刺，秦夜在蘇雨震驚的目光下，對着呆在原地的家暴者連戳三次，嚴重違反了只能攻擊一次的規則。

    “都是垃圾！”

    看着眼前沒有經過任何意識就霸道地在自己眼前飄過的三道【-1】【-1】【-1】字符，秦夜笑了。

    “不裝了嗎？我現在覺得，真正的成爲觀猴者的看客，反倒是挺有意思的。”

    話音剛落，蘇雨就駭然發現，暴怒的家暴者身體快速膨脹，“啪嘰！”一聲，剛纔還揮舞着拖把不可一世的怪物原地爆炸。

    所有尚未燃燒殆盡的蠟燭瞬間熄滅，黑霧快速散去，淡紫色的浩瀚星空在黑霧之後顯現出來。

    此時此刻，503房間似乎已經被躍遷到了無垠深空之中。

    看着眼前超出常理的一幕，蘇雨眼睛一翻就要摔倒在地，卻被秦夜一把抱住，輕輕地放在地上，秦夜甚至還爲蘇雨在脖子下墊了一個粉色的沙發墊子。

    “別看她已經上大二了，她其實還是個孩子，更何況她還是我的追隨者，不管你是什麼玩意兒，既然你的陰謀被人揭破了，給點最起碼的尊重好吧？”

    幕布一般的星空之中出現了點點漣漪，本以爲會有什麼‘活物’從裏面鑽出來，等了半天卻毫無反應，直到宛若星空本身一般空靈的聲音自宇宙的四面八方傳來，以秦夜所能理解的漢語當做載體，向着秦夜傳達着信息。

    “你的確值得獲得尊重。

    秦夜，你是第一個發現這一點的‘救世者’，毫無疑問，你真的很優秀，不，應該說，對於這顆星球的所有人類來說，你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你謬讚了，我絕對不是最後一個，還會有更多的你口中的救世者……”

    “你是想說，還會有更多的救世者發現他們所依賴的屬性卷軸是圈套嗎？”

    秦夜的笑容瞬間凝結，空靈的聲音卻還在述說着足以凍結靈魂的殘酷事實。

    “這顆星球總共有七十六億八千六百四十九萬兩千三百二十一人，救世者一共有70000個，截止到現在，66666個救世者已經在災變中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剩下的3334個救世者中，3333人已經被‘規則’完全同化沉淪從而成爲了受我們支配的傀儡，所以我說，你是76億人中最優秀的那一個，這也是我不願意出面的原因，因爲你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你會死掉，而我們，會失去唯一一個好玩具。”

    並不在意這個未知存在說自己是玩具的話語，讓秦夜絕望的是全球有76億多人，7萬個救世者，卻只有自己真正走出了未知存在所設定的‘規則’圈套，成爲了唯一擁有自由思想，獲得‘真實’的唯一存在。

    如果自己選擇站在未知存在的對立面的話，那就意味着自己將由一個人對抗整個世界，沒有任何隊友可以依靠，甚至那3333個存活的‘領主’也會在未知存在的控制下成爲自己的敵人，對同樣是人類的自己抱有敵意，痛下殺手。

    如果……這是一場遊戲的話，即便自己飽受折磨，自己通關的概率……依舊爲零。

    自始至終，從頭到尾，從上到下，自己都毫無勝算可言。

    倒不如說，根本就沒人能在這樣可怕的存在的算計之下獲勝吧？

    “絕望了嗎？其實我真的不想跟你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看到你絕望的樣子，因爲你比自我認知中的自己還要傲慢不少……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孤立無援’的真正感受，毫無疑問，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還沒開始遊戲，你就已經看到了自己輸掉的結局。”

    低着頭並不說話，秦夜茫然地看着胸脯緩緩起伏的蘇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鑑於你是唯一一個掙脫規則束縛的救世者，我這裏倒是還有一個路子給你，你可以考慮一下。”

    “什麼？”

    空靈的聲音言辭誠懇，言語卻滿是惡意。

    “我可以讓你成爲那3333個救世者的王，他們的生死由你支配，在世界徹底毀滅前，通過殺戮、獻祭、歡愉、欺騙等你可以想到的手段，儘可能地用各種方式來取悅我們，在此期間，你可以肆意地通過存活的救世者來支配世界，所有存活的人類都將匍匐在你的腳下，沒有人敢於忤逆你，沒有人能拒絕你的命令。

    我想你從自己身上就可以推斷出來，所有的救世者除了自身獨有的特質之外，都是符合這顆星球審美觀點俊男美女，在無人能違背你命令的情況下，我想你可以做些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我們之中還是有‘人’喜歡觀賞生物交配的，這一點你也可以利用起來，不會疲憊的體質會讓你享盡肉慾之歡。

    在我們的推算下，如果沒有其他干涉的情況下，只要救世者們操作得當，存活的人類還能供你玩弄至少二十年，如果可以順利抵抗血月侵蝕建立領地的情況下，永遠的延續下去，成爲這顆星球的永恆統治者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好的條件啊，你還真看得起我，聽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在無意識之間，蘇雨伸手抓住了秦夜的褲腿，讓秦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要一腳踢開，卻在猶豫後，還是選擇無視。

    “當然了，你的價值配得上這樣的條件。”

    “這麼好的條件想要達成一定很不容易吧？你只是說了我能享受什麼，卻沒有說我需要做什麼，權利和義務是相統一的，我總得爲你們做點什麼當做投名狀，不是嗎？”

    空靈的聲音輕笑了幾聲，繼續從四面八方傳來。

    “哈，這就是你優秀的地方……而你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只要在這裏對着星空跪下磕三個頭就行，下跪磕頭是你們人類獨有的一種屈服行爲，我們只要你的屈服，其他的都不重要，怎麼樣？征服世界是不是很簡單？”

    “是啊，是很簡單。”

    秦夜看着星空裏的不斷波動的漣漪，喃喃道。

    “如果能臣服於你們這樣偉大的存在，下跪似乎並不算什麼恥辱，更不用說還能成爲世界的主宰……可是啊。”

    “可是什麼？”

    秦夜彎下身體，目光柔和地看着緊緊抓着自己褲腿不放的蘇雨，右手放在了蘇雨的妹妹頭上摸了摸，少女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我膝蓋骨太硬，彎不了，實在是跪不下去，何況當狗跪出來的世界主宰，當着也沒什麼意思，要主宰世界，還是得靠自己一點點打出來。”

    站直身體，秦夜緊緊地握住手裏用細擀麪杖和膠帶做成的軍刺短槍，聲音逐漸淡漠。

    在星空彼岸的視界中，站立的人類開始發光，這刺眼的光讓祂有些不爽。

    “不管你是什麼存在，請記住一點，你儘管可以輕鬆地毀滅一個世界，但是不要太小看人類了。”

    凝視着傳承自父親的56式軍刺，秦夜彷彿看到了敵人的鮮血，眼睛微眯。

    “天塌了，或許會有無數人逃避，但會總有一個人會站起來撐着，人類的脊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容易折斷，你不是也說了嗎？這是一場還沒開始，人類就已經註定要輸掉的遊戲，我跟你說，在你看來這是遊戲，但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是戰爭，是你對人類發動的戰爭。”

    注視着浩瀚無垠的紫色星空，緊握短槍的右手用力向下一砸，秦夜冷聲道。

    “這場戰爭，我代表人類，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