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72 菲奧娜不想聯姻

    菲奧娜則是有些疑惑。

    “那爸爸爲什麼總是表現出憎恨諾克薩斯人，想要打仗的態度？”

    “因爲我知道我們的國王絕對不會有開戰的勇氣，包括這一次宮廷會議，嘉文陛下也只不過想要一個體面的理由而已，這就是爲什麼嘉文陛下會同意我的提議。”

    塞巴斯蒂安把諾斯萊斯的畫像卷軸小心地收好，重新放回上鎖的箱子裏。

    “我的女兒，這次叫你過來，除了想要告訴你勞倫特的家族起源外，還想讓你知道勞倫特家族歷代族裔的特殊使命。”

    “特殊使命？”

    菲奧娜可沒聽過什麼家族傳承過什麼特殊使命，家訓倒是一大堆。

    “不錯，說起來這個特殊使命還是得追溯到諾斯萊斯先祖那個年代……”

    在幽幽的燭火中，尚未成年的少女睜大眼睛，小臉通紅，一臉不可置信。

    “爸爸，伱的意思是諾斯萊斯先祖和那個帝國皇帝之間還，還有……”

    菲奧娜實在是不好形容自己腦海裏出現的東西——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存在愛情嗎？

    看着小女兒的瞳孔瘋狂地震，塞巴斯蒂安也是頗感無語，可他還必須得解釋清楚。

    “確切的來說是諾斯萊斯先祖把愛情從死去的未婚妻身上轉移到了拯救他的萊斯特陛下身上，單方面喜歡着萊斯特陛下，

    諾斯萊斯先祖對萊斯特陛下抱有非分之想，萊斯特陛下卻無法對身位男人的諾斯萊斯產生任何不必要的情感，這也是爲什麼諾斯萊斯後來會脫離夜之鋒刃，來到德瑪西亞入贅勞倫特家族的原因，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分離兩地才是最好的結果。”

    頓了頓，塞巴斯蒂安輕嘆道。

    “正因如此，我們勞倫特家族就有了一個世世代代都要達成的宏願。”

    “什，什麼宏願？”

    “讓勞倫特的某個血脈後裔成爲萊斯特陛下的鍾愛之人，以此來彌補諾斯萊斯先祖的遺憾。”

    露西亞適時地接過話頭。

    “菲奧娜，在你的兄弟姐妹中，你的年齡最小，卻繼承了諾斯萊斯先祖最優秀的血脈，擁有最出衆的美貌和戰鬥天賦，

    之前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雖有貿易往來，以勞倫特家族所處的位置卻並不適合貿然與諾克薩斯有任何接觸，如今你的父親獲得了出使的使命，這是再好不過的接觸機會……

    媽媽和爸爸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承擔使命，如果不願意的話，爸爸媽媽也不會強迫你做這件事。”

    菲奧娜怎麼也不會想到話題會拐到自己願不願意嫁給諾克薩斯皇帝的方向上，

    話說回來，這好像也不是自己願不願意的問題吧？

    就算是……如果萬一自己願意試一試，那麼強大的帝國統治者願意接受自己嗎？

    菲奧娜覺得不大可能。

    觀察着女兒有些猶豫的神色，露西亞補充道。

    “你不用擔心年齡問題，萊斯特陛下不老不死，容貌俊美宛若天神……要不是媽媽年齡太大，媽媽都願意去試一試。”

    在父母期待的目光中，菲奧娜終於梗着脖子乾巴巴地說道。

    “那，那我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不用去了嗎？”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

    “當然了，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把你送過去反而會觸怒萊斯特陛下，斷掉勞倫特家族和帝國的聯繫，

    只是若是你選擇拒絕，這輩子可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了，爸爸只能把你嫁給德瑪西亞的本地貴族，讓你的姐姐去諾克薩斯當皇后了……

    怎麼樣？菲奧娜，這可是爸爸媽媽愛你才把這個機會先留給了你，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說真的，要不是爸爸是男人，爸爸都想去試試了。”

    眼看越說越離譜，菲奧娜羞紅着臉低聲道。

    “我倒是能去看看……不過，說的好像咱們家送一個女孩子過去帝國皇帝就會接受一樣……人家可是皇帝啊？”

    “搞了半天，原來是擔心這個。”

    看得出來自己的小女兒並沒有拒絕的意思，露西亞笑着揉了揉菲奧娜可愛的臉蛋。

    “當初諾斯萊斯先祖和萊斯特陛下有過約定，只要是他的血脈後裔，姿容說得過去，萊斯特陛下就必然會接受。”

    “我，我先看看再做決定行嗎？”

    “行啊，這次帶你去本就是先做一些準備，順便爸爸探一探萊斯特陛下的態度，看看他還認不認過去的承諾，

    你願意去看看就行。”

    回到牀上，菲奧娜輾轉反側，既憂慮又有些期待。

    “萊斯特陛下……是怎樣的人呢？”

    ……

    第二天，嘉文三世就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了帝國使者，帝國使者不好做出決定，就放飛了龍鴿向翡翠領傳達消息。

    三天之後，龍鴿飛回，帶來了不朽堡壘的命令，

    緹亞娜調集無畏先鋒第一盾陣作爲隨行護衛和王國門面，保護着塞巴斯蒂安和勞倫特家族的小女兒踏上了出使菲德萊特的征程。

    另一邊，對於德瑪西亞的曖昧態度萊斯特也算是有所預料，光盾家族願意談一談是好事情，總比直接開戰的結果要好，幾個月的時間他還等得起，

    發展到如今的體量，諾克薩斯帝國自然是不懼任何國家勢力的，帝國所忌憚的敵人也不是德瑪西亞，而是星靈等超凡勢力，可以說和德瑪西亞開戰除了能多一塊肥沃的土地外，意義不是很大。

    兩個月後，德瑪西亞的外交使團順利抵達了翡翠領的邊境線，審批過後的使團在帝國委任的二十名黑騎士的‘保護’下繼續向東，於半個月後抵達了菲德萊特。

    眺望着地平線盡頭的奇蹟之城，白龍馬上，一身亮銀色祕銀板甲，看起來英姿颯爽美麗動人的緹亞娜神色格外冷峻。

    嘉文皇帝派她來負責隨行護衛有兩個目的，

    第一則是積累功績，爲未來的仕途鋪平道路，只要和禁魔人家族聯姻，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爲德瑪西亞的大元帥，

    第二則是以軍人的眼光來評估諾克薩斯的威脅，判斷德瑪西亞在戰爭中獲勝的可能性有多少。

    雖然沒有明說，塞巴斯蒂安也知道自己只是名義上的使者，真正能做主的卻是護衛統領緹亞娜。

    對於此刻的緹亞娜來說，心裏似乎已經是有了答案。

    不算作爲劍尉長的她自己，第一盾陣一共八人，每一人都是德瑪西亞王國軍的佼佼者，配備着德瑪西亞王國最精良的祕銀武器和祕銀甲冑，看起來極爲威猛，從氣勢上來看，並不遜色於配備着魔鋼裝備的帝國黑騎士。

    只是若是考慮到兩個軍團的不同編制的話，即便是緹亞娜也充滿了壓力，對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的戰爭並不看好。

    因爲王國皇權的特殊性，滿編制的無畏先鋒也只有十六個連隊，每個連隊下屬十六個盾陣，每個盾陣八名士兵，滿打滿算也才兩千零四十八人，其餘的十萬王國軍都是普通水準的士兵，對付弗雷爾卓德人和強盜匪徒還行，放在諾克薩斯就有些不夠看了。

    諾克薩斯帝國黑騎士配備着不遜色於祕銀武器的魔鋼裝備，每一名黑騎士還配有具裝赤鱗龍馬，右架騎士大槍，腰間配備斬馬刀，以軍團爲單位，一共五千人，鋪展開來怕不是頃刻之間就能把王國軍輾成肉泥。

    單單是黑騎士就足以壓制德瑪西亞的無畏先鋒，緹亞娜不敢想象偌大的帝國除了黑騎士之外還有多少媲美無畏先鋒的精銳軍團。

    平日裏的德瑪西亞將士可沒少一臉戲謔地嘲諷諾克薩斯軍人都是一些‘揮舞大棒槌的無禮蠻子’，只有設身處地的站在這些‘棒槌蠻子’旁邊，緹亞娜才能感受到什麼是殺人如麻的鐵血精銳。

    女劍尉長的臉色異常沉重，她明白了嘉文三世爲何不甘於被帝國欺辱，卻又選擇忍辱負重。

    如此之大的國力軍勢，就算是賠上所有的德瑪西亞勇士的生命，恐怕也無法阻擋帝國的鐵騎踐踏。

    “勞煩諸位使者在會館稍事休息。”

    進入城中，隨行的帝國使者微笑着做出指引，緹亞娜點點頭，示意馬車車隊跟隨在前方領路的黑騎士。

    馬車內，菲奧娜與塞巴斯蒂安相對而坐，父女兩人透過撩開的車簾，默默地觀察着與德瑪西亞截然不同的偉大城市，

    在德瑪西亞，見得最多的是白牆藍瓦靛青旗，越是靠近雄都中心，建築風格就越是莊嚴肅穆，就連在雄都生活的人民也是一身端莊的白衣長褲，基本上看不到什麼‘眼花繚亂’的東西，

    要知道以東邊老鄰居爲假想敵的德瑪西亞人可沒少在雄都中心圈建造禁魔石城堡和高牆等軍事防禦建築，爲的就是防備某一天諾克薩斯人兵臨城下，給自己留一些迴旋的餘地。

    從外面來看，同樣氣勢恢宏的菲德萊特卻很難看到屬於諾克薩斯人的‘不自信’感覺，

    城市體現着整潔，有序，和諧和富足的風格，

    入目之處皆是繁華的街道和一排排平整的高樓大院，幾乎看不到什麼防御型建築，諾克薩斯人似乎從不擔心敵人能打到城市裏，

    目光定格在來往的行人身上，塞巴斯蒂安可以看到不同於德瑪西亞人的富足和傲慢，由綾羅綢緞縫製的漂亮服飾比比皆是，什麼西裝革履什麼百褶彩裙，各種認得出認不出的衣物看起來眼花繚亂，非常吸睛且令人豔羨，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塞巴斯蒂安卻覺得，就從服裝和生活水平相比，德瑪西亞人簡直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難怪德瑪西亞的貴族向來推崇帝國的流行之物，兩個國家的差距可不只是體現在軍事實力上。

    目光艱難地從城市面貌上挪開，菲奧娜很快就注意到天空之上時而飛過一座發光的石塔，少女不由得指着天空之上飄浮的發光浮空塔座好奇地問道。“爸爸，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東西是什麼？”

    “那應該是菲德萊特的元素織器【奧斯古德】。”

    “元素織器是什麼？是魔法嗎？”

    在菲奧娜的追問下，塞巴斯蒂安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在出門前惡補了一些必要的帝國常識。

    “不能把元素織器稱之爲魔法，菲奧娜，你可以理解爲元素織器是製造魔法的魔法物品。”

    “塞巴斯蒂安閣下說的對，但也不算對。”

    隨行的黑騎士護衛統領嚴肅地說道。

    “驅動奧斯古德中心塔座運轉的是附魔的公理法線，織器並不能算是製造魔法，而是直接執行魔法的結果。”

    “那奧斯古德有什麼作用嗎？”

    菲奧娜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開口問出了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塞巴斯蒂安和緹亞娜並未有任何表示。

    中年黑騎士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如同正在給學生講課的老師一般緩緩道。

    “奧斯古德從建立之初就有三個作用，

    第一個作用是在織器影響的範圍內構建監察魔網，既能爲菲德萊特這座城市的任何角落提供最基礎最穩定的魔法元素，爲市民提供生活便利，又能遏制超過魔法元素警戒線的法術施展，阻止施法者在菲德萊特用濫用法術，

    若是沒有特殊的魔法信物，菲德萊特大概和你們德瑪西亞雄都一樣，是一個不能施展任何魔法的地方。”

    很滿意德瑪西亞少女臉上的驚訝，黑騎士統領的臉上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傲慢。

    “第二個作用則是爲超大型護城法陣傳輸魔素提供魔能，在面對強敵之時，奧斯古德會成爲菲德萊特的魔法樞紐，維持魔法的流通與穩定，對法陣進行持久性強化。”

    黑騎士沒說出來的是奧斯古德的能力能完美避開德瑪西亞禁魔石的影響，就算是傳說中的德瑪西亞禁魔巨像加里奧從天而降，也無法遏制菲德萊特穩定的魔法網絡。

    “第三個作用則是吸收並儲備魔法元素，提升菲德萊特新生兒的魔法天賦。”

    “叔叔，魔法不應該是很邪惡的東西嗎？”

    面對菲奧娜略顯單純的疑問，黑騎士指了指自己腰間的斬馬刀，有點了點前方緹亞娜腰間的祕銀劍。

    “小姑娘，我問你，武器算是邪惡嗎？”

    思考過後，菲奧娜搖搖頭。

    “那麼魔法也不是邪惡的，魔法和武器一樣，只是一種工具，邪惡與否取決於使用者的目的，在廚子手裏能切菜，在士兵手裏能殺人，

    小姑娘，你很快就能明白有魔法的生活有多方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