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9 血液的特殊之處

    第二天跟着普信女把巨神教派的兩個駐地逛了一遍，收拾好心情的戴安娜換上皎月教派量身定做的月華教服，在第三天的時間裏來到了巨神教派的新教徒學習和生活的中立地域，見到了皎月教派另外的八個小屁孩。

    用拳頭和充滿智慧的語言成爲了皎月小屁孩的大姐大，戴安娜沒有任何成就感，她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少一點麻煩，畢竟她也知道自己容易遭到其他人的騷擾，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確立地位，斷了那些小屁孩不切實際的念頭。

    所謂的中立地域是在東西兩側的正中間，以巨神峯開闊的半山腰爲水平面，西側爲皎月教派駐地，東側是烈陽教派的駐地，

    正中間的寺廟建築羣是兩大教派交流學習的地方，也是引導尚未確定巨神信仰的新教徒做出最終選擇的地方，一般而言學制爲四年，新入學的學生最小爲八歲，最大爲十歲，超過了十歲的拉闊爾人就徹底失去了成爲教徒的機會。

    在新教徒四年的學期內，皎月教派和烈陽教派會依次派出最博學善辯的長者和祭祀爲懵懂的拉闊爾孩童們講述浩瀚而偉大的巨神教義，目的自然是增加教派的成員數量。

    爲了公平，講課的雙方不許夾帶任何私貨，也不許強行對學生灌輸洗腦教義，講師只能在偉大而神聖的雙巨神大祭司的注視下，用最客觀最理智的方式爲學生講述太陽和月亮的區別與優劣，讓學徒在畢業的時候自己做出選擇。

    【講真，最近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蘋果均可。】

    話雖這麼說，但皎月教派自然和烈陽教派有其他收斂小信徒的方式，

    作爲皎月教派長老茉希迪絲的學生，戴安娜理所應當地的從一開始就打上了皎月教派的標籤，

    像戴安娜這樣一開始就屬於某個巨神教派入學的新生並不算多，這樣也不算違反規定，畢竟誰也沒辦法逼迫一個從小就信仰皎月的家庭非要讓自己的兒子信仰烈陽，那才不叫公平。

    再加上過去也有不少學徒在四年的學習中更改了原本的信仰，這就更加體現了巨神之間的優劣，增加了學生的活力與競爭性，

    爲了引導對方教派的小信徒改旗易幟，皎月教派和烈陽教派也會派出最富有魅力和學識的長者來傳道授業，形成了良性競爭關係。

    站在中立地域的開闊廣場上，戴安娜擡頭看向廣場正中央高大而宏偉的雙教派大祭司的塑像，面色有些古怪。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那尊被風蝕的凋像長的有點像自己的爸爸。

    總的來說，自己的爸爸好像比凋像要帥一點？？

    戴安娜有些荒謬地笑了笑，身旁卻傳來了肅穆的聲音。

    “那是拉闊爾族最值得尊敬的偉大領袖，五百年前以一個外邦人的身份成爲了巨神代言人，先後征服並掌控了烈陽教派和皎月教派，又獲得了拉霍拉克的效忠，統治了整個巨神峯，把巨神峯改造成了外邦人不敢入侵的偉大勢力。

    他改變了兩大教派不和的情況，我的爸爸說，現在兩大教派的教徒能站在這裏同時聆聽教誨而非拔刀相向，是因爲這位最值得尊崇的偉大人物，是因爲烈陽教派和皎月教派唯一一位同時臣服的日月大祭司，

    自他之後，巨神教派再無大祭司，因爲沒人能和他肩並肩地站在這片土地上頂着同一個名聲。

    他的左手捧着太陽，右手捧着月亮，被拉霍拉克戰士用生命拱衛着，守護着這片聖潔的土地，他雖站在地上，卻仰望着星空，或許只有天際之外的世界才是他的歸所，

    他來的時候如烈陽般耀眼，灼燒了巨神峯之上的一切黑暗，他走的時候卻如同天上的皎月，悄無聲息地留下靜謐和安定，如月光一般離去，他的面具還在聖殿最深處靜靜沉睡，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大祭司還會再次歸來，戴上他的面具，平息巨神峯上的滅頂之災，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如此嗤笑一個偉大人物，我卻知道，我不喜歡你。”

    沉穩而富有邏輯的語言根本不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屁孩能說出來的話，戴安娜扭過頭看向自己右邊，那是穿着烈陽教服，一臉肅穆之色的金髮女孩，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燦金色頭髮與女孩俊美的五官相得益彰，女孩只是站在那裏就能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從落後女孩一個身位的其他烈陽小教徒來看，毫無疑問，金髮女孩是烈陽教派的大姐頭。

    在戴安娜打量着金髮女孩的時候，金髮女孩也在打量着鶴立雞羣的戴安娜，沉聲道。

    “記住，我叫蕾歐娜，是註定要擊垮你的人，

    原本我還以爲你的爸爸來斯特是一個優秀的人，可我從你對偉岸者的態度來看，一個優秀的人是絕對不會教育出你這樣的無禮之人的。”

    戴安娜皺起眉頭，她也不喜歡這個自說自話，把臉繃得跟個黃金面具一樣的傢伙。

    “你可以說我無禮，我卻不能容忍你說我的爸爸，我叫戴安娜，蕾歐娜是吧，別以爲自己穿了一件黃袍就把自己當太陽了，你的挑釁我接下了，別讓你的傲慢成爲別人的笑柄，我們走着瞧。”

    注意到了小教徒們的爭執，站在最前方的負責守衛大祭司聖殿的聖殿長者輕聲道。

    “好了，想要瞭解彼此是好事情，在之後的學習中你們會有足夠的時間，現在，讓我們向巨神大祭司行禮。”

    兩女不再爭執，至少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內心都對巨像的主人充滿了敬畏。

    ……

    “太陽用光芒滋養着世界萬物，每一朵花，每一棵草，每一個畏懼寒冷渴望溫暖的人，都理因保持對太陽的尊崇。”

    用一句話來概括今天的授課，那就是‘都特喵的給我信仰烈陽教派，不然你就是忘恩負義之人！’。

    目送講課的長者一臉肅穆地離開講臺，戴安娜無聊得直打瞌睡，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明天會有皎月教派的祭祀來藉着月亮宣揚皎月教派的偉大。

    說是驅逐愚昧成爲智者，不過是教派之爭而已。

    【真不知道爸爸爲什麼要讓我來這麼無聊的地方，浪費時間】

    視線瞥向坐在自己右方不遠處的金髮少女，戴安娜感到有些好笑，

    或許是爲了跟自己較勁，又或許是因爲蕾歐娜本身就是喜歡表現，整個課堂裏彷彿就只有蕾歐娜一個學生一般，主動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蕾歐娜受到了長者的褒獎，戴安娜清楚地記着，在蕾歐娜被點名誇讚的時候刻意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眼。

    不想跟小孩子賭氣，戴安娜自然在課堂上就沒有任何表現。

    【無聊的課堂，無聊的傢伙，得到一句誇獎能怎麼樣啊……好想爸爸，已經三天沒見面了，什麼時候來看我……】

    經過了一天的學習，半開放式講堂裏的學徒越來越少，戴安娜正準備離開，卻見金髮少女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走向自己。

    於是少女就挑了挑眉頭，把屁股穩了下來。

    “戴安娜。”

    小蕾歐娜繃着臉，緊緊地盯着一整天都在走神的黑髮少女。

    “今天是我贏了，我贏的了老師的認可。”

    “哦，恭喜，你好厲害。”

    被戴安娜滿不在乎的態度搞得有些生氣，蕾歐娜叉起腰，一字一句地說道。

    “作爲失敗者，你必須向大祭司的凋像道歉，並向我保證，以後在課堂上不能像今天這樣不懂得尊重長者。”

    “你好囉嗦，而且誰說回答幾個問題就是勝利者了？憑你自己在家裏學的那些烈陽教義嗎？

    你只顧着自己，不給其他人發言的機會，有沒有注意到其他的學徒是怎麼看你的？你一個人就回答了七個問題，你真以爲長者說你博學多識是在誇讚你嗎？”

    說完話的戴安娜就此離開，蕾歐娜呆呆地看了一眼正在注視着自己的其他幾個學徒，與一開始的友好不同，現在她在這些學徒的目光中看到了生疏。

    默默地低下頭，蕾歐娜深吸一口氣，對着剩下的幾個人道歉。

    “對不起，今天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爲首的女學徒搖了搖頭。

    “蕾歐娜，我知道你想證明自己，可你太過耀眼了，有時候溫暖的太陽也會灼傷別人的雙目。”

    整理了一下自己普通的黑袍，女學徒低下了頭。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穿着一身華貴的金色法袍來到這裏，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只不過是想得到教派的認可，獲得一個留在巨神峯的機會而已。”

    女學徒與其他的學徒已經離開，蕾歐娜獨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月光悄無聲息的出現。

    “受教了。”

    ……

    距離送走戴安娜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星期，估摸着戴安娜可能又會進入渴血的狀態，來斯特就主動聯繫了茉希迪絲，準備上巨神峯看看。

    在烈陽守衛和皎月守衛把手的山隘窄道，揹着藥簍的來斯特見到了下山接自己的茉希迪絲。

    “辛苦你了，來斯特閣下。”

    保持着皎月教派長老的矜持和端莊，茉希迪絲神色澹然地帶着來斯特上了巨神峯，努力讓自己充滿成熟女性的魅力。

    “這些日子真是給你添麻煩了。茉希迪絲長老。”

    “正相反，我還得感謝你爲皎月教派送來了戴安娜。”

    來斯特一怔，茉希迪絲解釋道。

    “戴安娜本身就是一個聰慧的學生，我很喜歡她，而且這一次烈陽教派的蕾歐娜太過優秀，皎月教派也只有戴安娜能穩壓蕾歐娜一頭，不管是課堂還是戰鬥，戴安娜都是最出色的學生。

    目前戴安娜已經成爲了皎月教派的核心學徒，前途不可限量。”

    “戴安娜能這麼出色，我也就放心了。”

    來斯特倒是沒想到戴安娜居然能勝過天選之女蕾歐娜，看來他的血液對戴安娜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

    在扶養戴安娜的這八年之間，爲了戴安娜的安全着想，來斯特也主動用自己的鮮血做了許多試驗。

    他的身體情況太過特殊，不提咒力天賦和亂七八糟的魔法天賦，單說符文之力、虛空標記、瓦斯塔亞霞瑞天賦、交人族天賦和星靈的封印就足夠來斯特自己喝一壺的，在沒有合適的試驗儀器和法師輔助的情況下，想要解析血液的附加屬性自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開始的試驗自然是在草地附近的牲畜身上進行，結果卻是只不到一毫升的血滴就會讓成年山羊因生命力過於充盈而溢血而死，通過不斷實驗，稀釋約二十倍之後才勉勉強強抵達了成年雄性山羊的承受底線，

    吸過血的山羊的形體比普通山羊要大一圈，智慧似乎也比其他的山羊高出不少，而且對來斯特保持着很高的親和力，不需要來斯特馴化，山羊就自發地成爲了來斯特的追隨者。

    之後來斯特又把自己稀釋過的血液摻在了藥劑之中，定期投餵給巴里村的幾個孩子身體裏，

    這些孩子除了身體和智慧稍比其他的拉闊爾孩童優秀外，並未有其他明顯的副作用，即便是之後停止投喂，也沒有戴安娜的戒斷反應，不過有一點很相似，那就是這些進食過血液的拉闊爾孩童對來斯特具有很高的好感度，這一點可以從日常生活中看得出來。

    這也讓來斯特得出了一個結論，戴安娜是因爲從小就開始吸血，血液徹底改變了戴安娜原本的體質，戴安娜才會獲得嚴重的依賴性。

    不得不說，血液的特殊作用讓來斯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近期會有班德爾城的傳送門在巨神山脈出現，我得帶着戴安娜去看看諾拉，讓諾拉檢查一下我的血液和戴安娜的狀態，希望諾拉還沒有在恕瑞瑪失蹤吧】

    終於來到皎月教派的駐地，來斯特前腳剛走進小院，女長老後腳直接反手關上了門，把男人壁冬在院牆邊，用另一只手微微提起法袍的一角。

    “那個孩子下午才會結束課程，來斯特醫生，我的腳剛剛又扭傷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我再按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