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證據藏於畫中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迴文回字數:2731更新時間:24/06/27 08:26:29
做爲大藝術家,亞堤大概沒有多少作案被抓的經歷,在偵探的突然襲擊下,他一下子就亂了陣腳。
只見這位道館首領在一陣錯愕之後,向偵探反問了一串問題——
“這位穿白外套的朋友,你在說什麼?案發之前的四十分鍾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寫生作畫嗎?怎麼可能潛入美術館裏搞破壞?而且當時館內還有人監視,你憑什麼說是我破壞的作品?”
越是急於爲自我辯護,越會暴露出過錯。蟲系館主明顯露怯了。
聽到這青澀無比的辯解之詞,就連原本還有些質疑雨果行動的塞拉都警覺起來。
“哦?”站在前面的雨果挑了挑眉毛,“你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啊……考慮到你自身的立場,這番供詞有點奇怪啊。”
藏在身後的手朝塞拉小姐打了個手勢。
塞拉的審訊經驗並不比休假的君莎長官少,瞬間明白了偵探的意思,並立刻做出行動。
只見她閃電般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冊,厲聲喝問:
“亞堤先生,我是飛雲警局的刑警塞拉,正在對飛雲市美術館的惡性破壞事件進行調查。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黑髮眼鏡女警越過偵探上前一步,壓迫感十足地說道:“作爲案件最大的損失方,您是最沒有理由破壞自己畫作的人,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但爲什麼您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指出這點?這背後有什麼隱情嗎?”
“不……沒有隱情,只是我突然忘了而已。”
法治社會中,“警察”二字的威懾力是巨大的。看着警官小姐手裏的證件,便是強大的道館首領也顯得緊張起來。亞堤先生撫了撫額前的捲髮,以掩飾窘迫的神情。
“就算是忘記,也有忘記的理由,是什麼因素使得您忽略了自己的立場呢?”
猶如發現受傷獵物的土狼犬,塞拉發揮出刑警的幹練一面,窮追不捨地提問。
“這算是什麼問題,我拒絕回答!”亞堤終於回過神來,人也清醒了一些,“我不想和這起案件扯上關係,不接受任何無關緊要的問訊。”
亞堤先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目前還不是法律層面上的嫌疑犯,自然擁有對不喜歡的問題閉口不談的權利。
沉默有時候是最保險的。
“好了好了,不必這麼劍拔弩張。”
這時,雨果偵探語氣和緩地開口了。
“塞拉,我們此行是來揭曉謎底的,用不着搞犯罪審訊的那一套把戲。況且這背後也不是什麼影響惡劣的重大案件,只要好好溝通,還是能順利地和平解決的。”
警官小姐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咄咄逼人的氣場隨之消散。懂事地往邊上走了一步,把舞臺中心交給偵探,還偷偷撇了撇嘴——
“好警察壞警察”那套唄,誰還不會呢?
雨果大步流星地走進對戰場地中央,向站立其中的道館首領握手。彷彿一場以徽章爲賭注的道館挑戰賽即將開始。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雨果,是一個偵探,這是我的名片。”
“你是偵探?”
這種職業真的實際存在嗎?自己在街邊隨便找到的人,居然是個偵探?
手裏拿着印着“雨果偵探事務所”的名片,名揚世界的昆蟲藝術家彷彿置身推理故事之中,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這裏並不是您因爲頻繁構思不在場證明詭計而產生的夢境,我和我的事務所都真實存在。不信的話可以捏捏手背看看疼不疼。”
雨果看透了對方的心思,毫不客氣地說道。
蟲系道館中萬籟俱寂,光線經由黃色的六面牆反射到三人的臉上,讓三人的神色顯得分外誇張。
偵探開始遊刃有餘地敘述推理——
“老實講,從亞堤先生您找上我的那個瞬間起,我就察覺這背後可能存在某些隱情了。雖然我對於藝術一知半解,但一些簡單的常識姑且還是知道的——
“比如,正常外出採風的畫家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大的畫板,那是在工作室中長期作業時才會用到的尺寸。就算您的蟲絲藝術可以在短時間內快速完成畫作,您也沒必要爲陌生人畫那麼大的一幅畫,成本太高了。
“而且,越是大畫越需要靈感與斟酌,越要考慮到畫面的平衡。但在今天上午,你卻在構思時沒有考慮太久,僅簡單打了個草稿,就開始着手創作。過程中速度飛快,雖然偶有遲疑,卻根本沒有出現停下來調整布局的情況。就好像您早有準備一般,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我怎麼畫畫是我的個人自由。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與案件毫無聯繫。”
亞堤堅決否認着,但卻沒有強行打斷偵探的推理,只是聽着他一步一步揭示案發當日上午的諸多異狀。
“說到一面之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言辭也同樣充滿了異常啊。”
雨果巧妙地主導話題,牢牢地把控住對話的走向——
“且不說要把畫作送給模特這個蹊蹺到極點的提議。四十分鍾這個時間設定本身也顯得既準確又粗糙,既非一小時,也不是三十分鍾,與合衆十五分鍾一刻的計時單位相比也有細微的差異。
事後,當四十分鍾的期限結束時,你的畫作卻依舊還在收尾階段,這就說明四十分鍾的時限並不是您基於創作經驗得出的一般規律,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四十分鍾內結束繪畫。那這個時間究竟是基於什麼理由而得出的呢?”
“這只是隨口一句話而已。”亞堤聳了聳肩,“你們還真會細枝末節的口頭表述上做文章。”
“言語上的細節只不過是提示罷了,關鍵是這些異常之處總是能帶領我們找到新的證據。”雨果的目光挑釁似地看向蟲系館主。
“亞堤先生,能向我們展示一番您的寫生畫嗎?”
“寫生畫?”一直認真聆聽的塞拉一時跟不上偵探的思路。
“反正我們是來取畫的,提前看一眼也沒什麼問題吧?”雨果假裝漫不經心地說。
亞堤一咬牙,指向對戰空間後面的某處空間,那邊被蟲絲層層遮蔽,宛如一顆巨大的蟲繭:“在那裏,那邊是我的私人工作室。”
偵探與警官小姐隨着館主一起來到蟲繭的缺口處。那就是工作室的入口,人們從外面可以看到其色彩斑斕的內部,五光十色的蟲絲把這一塊區域打造得猶如夢境。
工作室的中央,擺放着一副大畫,上面正是雨果與御三家們坐在長椅上歇息的景象。
由五彩絲線組成的藝術畫精妙絕倫,但偵探卻對着畫中自己的面容皺起眉頭。
“果然如此。”雨果嘆了口氣說道。
“您早就演練過許多次這塊風景的寫生表演了吧?正是因此,你才能自信地表示能在一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完成這副畫的創作。所謂的四十分鍾,其實是由三十分鍾加上十分鐘組成的,前者用來瞬間完成背後複雜景色的描畫,最後的十分鐘用來給畫面添上人物。正是因此,你才把握不好後者的時間。
“事件的真相非常簡單,並不是因爲我坐在那張長椅上,使得亞堤先生你決定在此寫生創作;而是你早就選定了那一塊場景作爲描繪對象,而我正好坐在了那裏罷了。您早就對想要描繪的景色爛熟於心,只不過在上面多加了一個人和三隻寶可夢而已。
“至於我所需要的證據,就藏在這副畫的最底下,那幾根最初的棕紅色絲線。”
聽到雨果的話語,亞堤如同在決鬥中落敗的飛天螳螂,苦笑着抓亂自己的一頭捲髮,卻彷彿放下了心裏的重擔。
“沒想到是那個地方露餡了啊。”
畫布之上,雖然白外套偵探與精靈們嬉戲的場面栩栩如生,但存在一個根本性的矛盾——
完成版的畫作中,草苗龜、小火焰猴、波加曼,這三只寶可夢們的動態,與最先朝雨果展示的草稿相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