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京都魅魔回憶錄（33）：渡邊同學，放課後請來我的辦公室

    竟然有這麼好騙？

    水無月千早看着跪在自己身前，行了標準土下座的溫良女人，她的長髮柔順黑亮，皮膚滑嫩白皙，是個極有氣質的女子。

    水無月千早竟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太聰明了能將她耍得團團轉還是跪在那兒的女人太傻。

    從渡邊直子的表現來看，足以見得在【天御中町】這些年來，發生在渡邊徹身上的事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不然怎麼會讓飽受折磨與摧殘的渡邊直子將她視作救命稻草？

    才堪堪在第一次見面，瞭解到她的身份地位、與渡邊徹的關係和那番嘴上滿口義正言辭的話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的幫助……

    而究竟發生了什麼，水無月也有猜測。

    按照【日高神社】百年來的傳統，還有那羣滿是劣質基因且欲求不滿的女神官們，她們怎麼捨得，也怎麼可能會放過比偶像明星還要俊美的渡邊徹！

    米國有島，島國就不許有神社了？

    想到日高真理是渡邊徹法律上的養母，水無月便往了稍微好的方向猜想，可能只是她一個人的禁肉吧！

    “不了，你們母子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吧……”水無月千早提議道：

    “不如我跟直子姐姐一起拍些照片、視頻怎麼樣？直子姐姐也可以錄下視頻，在視頻裏解釋說明一切，明天我直接拿給渡邊同學看就是了，也更方便。”

    渡邊直子深呼吸一口氣，將渡邊徹被強制帶到神社這將近十年的日子簡略地和水無月千早訴說。

    “那要我今晚就跟阿徹說一聲嗎？”

    “我還以爲日高神主深受民衆的愛戴，沒想到溫柔高雅、落落大方全是裝出來的！

    “太惡臭了！！”

    “好，那我來給直子姐姐拍照片和視頻～”

    預料之中的答案，水無月恰到好處地表現出該有的神情，三分震驚、三分憤怒，還有四分的痛恨。

    “最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帶着阿徹揚長而去了……

    水無月不比自己那個生物爹，仗着投了個好胎一心紈絝、不學無術。她是天分不夠、投胎技術也不好，爲了能在水無月家安心地生活下去，對眼色行事早已經司空見慣，學的就是如何拿捏住人心。

    直子一聽有些道理，便沒有拒絕水無月。

    “渡邊同學沒出問題，渡邊院長請放心……就是那位女同學，至今下落不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出了意外了。。。”

    “什麼……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阿徹沒跟我說過啊！”直子連眼淚都不擦了。

    “這樣的事發生在他的身上令我感到痛心，我絕對會保護他的！

    “只是……我去找渡邊同學，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是去庇護、拯救他的，會不會太突兀了？

    “渡邊同學絕對會對我有所提防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早乙女她們看出端倪，到時候的問題就很大了啊……”

    “抱歉，抱歉水無月老師……我，對不起……”

    沒有去制止女人再度土下座的動作，水無月千早的內心是極爲痛快的。

    “嗯？爲什麼？”

    她能忍受自己遭到種種虐待，但女人不忍心見到她的阿徹經歷那些。

    “而且，我希望渡邊院長能夠守口如瓶，神社有人詢問情況，不要讓日高神主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水無月提醒她。

    “好，但是這樣也並不太保險，明天是週一，我可能就會找渡邊同學了。”

    “水無月老師放心，每隔三天我都會和阿徹通一次視頻電話，下次也就是後天，我會跟阿徹說一聲的……”

    痛罵了一番日高真理後，水無月又拉早乙女下水，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沉默的渡邊直子閉眼，黑暗裏浮現在她腦海裏的，全是她的阿徹小小的人兒被牽走離開福利院，一步三回頭的記憶，福利院的大門高高寬寬，透來的陽光卻渺小的猶如塵埃。

    渡邊直子雙腿並在一起，小雞啄米般點點腦袋，她的白嫩臉蛋因爲哭了一陣的緣故，泛着片片的紅暈。

    說着說着，女人的鼻頭一陣酸楚，淚水涌出眼眶，點透着白嫩的臉蛋，擋也擋不住。

    “渡邊院長，那早乙女同學對渡邊同學的所作所爲……你又瞭解多少呢？”

    “只要解決掉早乙女葉月就好了，她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渡邊院長可能不知道，有一位跟渡邊同學關係不錯的女同學，在一天暴雨夜，同時一齊失蹤了。”

    “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腦海裏翻江倒海地想着，水無月千早的動作也沒停，將渡邊直子扶起來，只說“沒必要土下座，老師照顧自己的學生是應該的”，絲毫沒有主動去問她的意思。

    她甚至在想，渡邊徹會不會也同眼前這個蠢笨如豬的女人一樣，有一天跪在自己腳邊乞求自己的施捨呢？

    想法是一瞬的，只讓渡邊直子跪地一兩秒，水無月千早便又把她扶起來，聲音鏗鏘有力，沉聲說道：

    “渡邊院長放心，渡邊徹是我的學生，而且是最尊重我、一直都有在認真聽我講課的學生之一。

    “她具體做了什麼，我想要比日高神主她們還要過分……”

    爲了渡邊徹，渡邊直子可以變得不像她自己。

    直子見她不上套，只好自己主動去開口：“水無月老師，在你來福利院之前，神社就給我下了通知，嚴令我不準跟你提起阿徹相關的事……”

    已經坦白了那麼多，直子不會對早乙女相關的事有所遮掩，如實說出口：

    “十多天前，阿徹回了一次福利院，然後，水無月老師口中的早乙女同學，囂張地用武裝直升機與荷槍實彈的黑衣人，給我們和神社的星見巫女大人來了個下馬威……

    開車返回京都的途中，想到手機拍攝的照片和視頻，水無月千早實在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水無月千早只覺得她很煩，有什麼好哭的？

    水無月要讓直子明白早乙女的可怖之處。

    “這麼一看，只有早乙女是個棘手的傢伙，【新月組】在京都的勢力根深蒂固，不容小覷……”腦子並不太靈光的水無月千早在分析。

    “【日高神社】因爲它的特殊性，現在其爪牙很難伸到京都做什麼，理論上來說只要渡邊院長你好好的，放心，神社不敢對你們做得太過分……

    果然一聽到她這樣說，直子的溫柔堅強、外柔內剛全部被拋得一乾二淨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渡邊直子要考慮這是否是僅有的一次機會。

    如果錯過，她的阿徹的未來……難道真的要被那幾個女人一直玩弄在手心裏麼！

    “真是個蠢笨的女人啊！

    “要是水無月家的那羣人，還有日高真理和早乙女葉月都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

    2016年5月30日，週一。

    很尋常的一天，一年A班的所有學生早已經適應了小澤奈津實不在的日常。

    雖然她本身就沒有什麼存在感就是了。

    爲了應付這周即將到來的新一輪的月測，教室裏的學習氛圍較往常要更爲濃郁，課間少了許多打鬧，就連午休吃飯時間，也有學生快速解決，復習功課。

    卷起來了！

    渡邊徹和早乙女葉月不在此列。

    幾乎從不會改變的慣例，是他們兩人午休時在社團大樓頂樓女廁的幽會。

    說來也是可笑，最近星月高中的器械設備又得到了一次改造升級，目標對象是女廁所裏的空調。

    見過有哪個學校的女廁所，是每一間廁所都裝了空調，並且強制每天上午十一點至下午三點都要製冷的嗎？

    京都的星月高中就開了一次先河。

    不用想都知道是早乙女的手筆，大小姐怕熱，特地裝修的活動教室也不能滿足她的需求，中午偶爾要和渡邊在廁所來一次，重溫與他的第一次。

    而渡邊的體質，少說也得要半個多小時。

    等從廁所裏出來，早熱得大汗淋漓了！

    爲了方便自己，讓他們兩個更舒適，同時也爲了造福星月高中的師生，早乙女葉月便自掏腰包，給每間女廁所都裝上了空調。

    要不是臨近夏天，天台實在太熱，早乙女葉月還想拉着渡邊徹去天台，致敬經典與傳奇。

    肯定會去的，秋天便去，早乙女在心裏下定決心。

    而在女廁所安裝空調這一舉措引得匿名校園論壇上掀起了好一番狂暴雨，男女對立層出不窮，最後不得不由校方理事會出手，出資給學校裏的男廁所也全都裝上了空調，如此事情才告一段落……

    而坐在教師辦公室的工位上，擡頭遠遠凝視着先後腳走在對面社團大樓頂樓連廊上的俊男美女，水無月千早淡淡笑了笑。

    刺眼灼熱的陽光照射在校舍中庭，因爲教師辦公室背對着陽光，只有太陽的餘光映得玻璃窗邊閃耀，水無月的那頭金色長卷發像是陽光下的金色香檳玫瑰，耀眼香豔，讓人忽視掉她那極長極細的倒刺。

    今天下午，就是她的狩獵時刻了……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一年A班是水無月千早的外語課（英語），島國的外語課分爲英語課和中文課，課程數量與試卷分值均分。

    要問一年A班最喜歡哪個老師，答案毫無疑問是水無月多蘿西婭千早。

    混血美人，年輕漂亮，溫順和煦，最最最最關鍵的是，胸和屁股好大，像是肯德基的大份雞米花。

    大地雷和水蜜桃，無論對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是通殺的存在。

    但如果要問一年A班最不喜歡哪節課，答案也是水無月的英語課。

    因爲實在是太太太無聊了，聽她講課就像是遭到了催眠，學生難以抵禦想睡覺的衝動，總之認真聽課的學生寥寥無幾。

    而水無月千早自從得知自己被水無月家族安排到星月高中當老師後，一開始也是雄心壯志，想要發一份光、發一份熱的。

    無論備課還是講課都極爲認真，甚至是爲了第一堂課給學生留下一個好印象，她不知道提前排練過多少次。

    最後的結果無需多說，除了一開始憑藉出色的身材與長相吸引了學生的興趣外，她根本就沒有做老師的才能，講課一塌糊塗。

    努力過也掙扎過，最後水無月千早躺平了，接受了自己平庸的事實。

    ‘真是的……如果我離開了水無月家的廕庇，恐怕能不能養活自己都要打個問號吧？’

    這是水無月的自嘲。

    心緒收回現實，站在講臺上正教授定語從句的相關知識，水無月千早一掃教室，仍舊是那幾個熟悉的面孔在認真聽課。

    渡邊徹、小A醬和大E醬……

    水無月老師平淡地講授知識，溫涼的話語與她明豔恣意的長相與氣質大相徑庭。

    明明是秀色可餐的長相，卻鮮有學生敢去看，反倒是一個個地都被哄得快要倒在課桌上睡着了。

    這誰能分清她和渡邊徹誰才是真正的京都魅魔啊？

    放課鈴聲打響，以往水無月都會第一時間結束授課，抱起教案便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下班了。

    但今天她打破了慣例，也看得一些剛睡清醒過來的學生摸不着頭腦。

    發生什麼事了？

    鈴聲結束，水無月千早點兵點將：“關於即將到來的月測，老師有些事項要叮囑一些同學，以下點到名字的同學請做好準備。立花同學、小A醬、大E醬……

    “還有渡邊同學，放課後請來我的辦公室。”

    渡邊徹與幾位女同學面面相覷，但既然是老師的要求，他們難道還能拒絕嗎？

    渡邊又轉身回眸去看了眼早乙女，美少女只留給他一道瀟灑的背影：“早去早回，我在車上等你。”

    聽得一些男同學對渡邊徹既羨慕又同情……

    渡邊心裏只暗道小魔女怎麼今天改了性子了？

    隨後跟在幾位女同學的身後去了水無月的辦公室。

    ◆

    星月高中校外停靠在路邊的邁巴赫上，早乙女葉月架着一雙黑絲美腿懶洋洋地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一邊聽着舒緩音樂。

    煩躁地輕聲“嘖”了一下，音樂戛然而止。

    早乙女葉月一雙狐狸眸子都沒睜開，問：“現在什麼時間了？”

    身邊的貼身女僕福至心靈，很有眼力見地回道：“渡邊君去水無月老師的辦公室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太慢了，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早乙女沒拒絕渡邊去水無月老師的辦公室，理由很簡單，【新月組】與水無月家同爲“京都御三家”，自然是要給點面子給對方。

    御三家是天然的盟友。

    但這並不代表早乙女葉月會無底線地容忍水無月千早，借了她的寵物一個多小時，是想幹什麼？

    二話不說，早乙女下車，直奔水無月的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