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玄關之戰

    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天哪，這該死的窒息感！

    去年，在醫院實習的時候，偶爾回家住一晚，清水紀子總會被母親清水直美纏着問她和渡邊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直到渡邊和紀子敲定在今年三月初開春結婚後，清水夫人這才消停下來。

    現在才結婚兩個月，按理說還是在蜜月期，紀子婚後第一次回家就被母親催着生孩子了。

    哪怕紀子也有想要給渡邊生孩子的念頭，兩人也說好了，現在是備孕的狀態，但是被父母長輩催着生孩子真的很令人窒息、心煩啊……

    清水紀子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將她與渡邊打算要孩子，目前正在備孕的消息告訴母親。

    目前是備孕的狀態……

    這話一說出口，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媽媽，自己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被徹也君瘋狂地無……

    自己的子宮隨時隨地都裝滿了徹也君的精……了嘛！

    即使是對上自己的媽媽，臉皮子薄得像張紙的清水紀子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女人只紅着臉蛋，低下頭去看被母親握着的手，嬌嗔道：“媽媽問這個做什麼？哪有剛結婚的新婚夫妻立馬就會去懷孕生孩子的呀！”

    “現在多的是奉子成婚的呢！

    “而且也不是媽媽催你們。紀子你和渡邊君都已經25歲了，年紀也不小，像當年爸爸媽媽這個年紀，小紀子都已經能走路了喲～～

    “還有就是，也不是說這個月決定要懷孕，下個月就能立馬懷上的。夫妻雙方都要備孕，爲懷上、生下一個健康寶寶而做準備，很多夫妻，決定要生孩子後，兩三年都未能如願呢！媽媽自然是想要紀子和渡邊君早做打算的呀！

    “從今年25歲開始備孕，進展順利的話明年26歲就能懷上孩子，後年27歲就能抱上寶寶！

    “不然熬到了30歲再考慮孩子的事，有你們後悔的地方！”

    母親清水直美這麼一說，紀子都不免焦慮起來。

    說得很有道理啊！

    紀子現在最怕的就是自己是不易孕的體質，畢竟榨汁都那麼困難了……

    “我知道了媽媽，，，嗯，我和徹也君會早做打算的！”

    “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清水直美頗爲順心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不如明天我們一家一起去淺草寺求籤怎麼樣？”

    “啊！？”

    清水紀子本質上也算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宅女，幕府的三天三夜之旅可以說耗盡了她黃金週所有的精氣神，她這幾天現在只想好好地躺在家裏哪裏都不去的啊……

    而且她對淺草寺求籤還有陰影。

    但還是拗不過自家母親，她喜歡淺草寺，於是明天去淺草寺求籤的行程被敲定。

    既然紀子都回家了，還只能在清水家住兩晚，那麼這兩晚自然是紀子與清水夫人一起睡覺，順便方便進行母女夜談。

    當然這並不代表渡邊徹也就要和清水健一先生睡在一張牀上。

    清水家的客房有很多，有一間是專門留給渡邊做房間的，就在紀子臥房隔壁。

    去年年底到今年結婚前，渡邊一直都在清水家生活，就住在紀子隔壁。

    總不能在沒結婚前以女兒男友的身份既住別人的家，還睡他們的女兒吧？

    最起碼，表面工作要做好。

    夜裏完全可以互相爬牀嘛，當時的渡邊和紀子就偷偷地這麼幹了……

    六號上午的淺草寺之旅並不開心。

    前來祈福求籤的遊客實在是太多了，烏泱泱地一大片，望過去全是人頭。雖然沒到人擠人無處下腳的程度，但仍舊悶得吵得人難受。

    清水紀子只簡單地求了個籤，買了御守，祈願懷上一個健康的寶寶，給渡邊徹也生下一個可可愛愛的女兒。

    女人運氣不好，抽到了兇籤。

    不必去解籤了，渡邊連忙安慰起紀子，清水夫人也暗自懊惱了好一陣，看來對自己而言是福星的淺草寺對女兒截然相反，她以後不會再帶女兒來了。

    紀子只微微笑着說“沒事”，但她原本就有些皺眉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差了。

    離開淺草寺只吃了頓午飯，紀子就想回家了，回她與渡邊在新宿的公寓。

    回公寓的車上，紀子悶悶不樂地側歪在副駕駛的座椅上，背對着車門微微蜷縮起身子。

    “紀子放寬心，只是一次求籤而已，總會有吉有兇的，都是概率。

    “今天雖然抽到了兇籤，但我們過一個星期一個月再去求籤，要是抽到了吉，那未來到底是兇還是吉呢？

    “下個月……嗯，我們再去求一次好不好～

    恰巧是紅燈，渡邊停好車，伸手揉了揉自家小嬌妻的腦袋。

    如果不是徹也君在開車，紀子不會懷疑，她會當場就哭出來。貪心地享受着渡邊大手的溫柔撫慰，紀子嘟嘴：

    “淺草寺絕對是對我有意見！

    “當年第一次去報考早大前，我也被媽媽帶去求了個籤……

    “然後就沒考上。。。”

    “原來還有這段故事。”渡邊想笑，忍住了。

    “反正我不喜歡淺草寺，下個月不去那裏求籤！”紀子撒嬌。

    “好好～～不止下次，以後都不去了！”渡邊一本正經道：“要讓淺草寺深刻地明白失去我們的代價！”

    紀子“咯咯咯”地捂嘴笑，又問渡邊：“徹也君，，難道不好奇我求了什麼願嗎？”

    “父母身體健康，家庭和諧美滿，我們恩愛甜蜜。”

    “嗯……還有。”

    “還有？”紅燈轉綠，車子發動。

    “我還祈願求一個和徹也君的女兒……”至於健健康康、可可愛愛這樣的形容詞，紀子不敢再說出口了。

    生怕適得其反。

    “那淺草寺確實不能去了。”渡邊顯然也有些生氣。

    爲了不讓怨憤情緒捲土重來，渡邊就着孩子的話題聊天。

    “說起來我們這次去看望父親、母親他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啊。”

    “什麼？”

    “孩子的名字，當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自己不知道該給女兒或者兒子他們取什麼名字，黃金週的時候就去拜託他們。”

    “啊～啊！糟心事太多，都給忘了啊……”紀子的心情恢復了許多，一拍額頭直嘆氣：“自打從幕府回來後，我就感覺累得不行了欸……”

    “春困吧？春天就是容易犯困。”渡邊不敢去看紀子，現在他只要一聽到新婚妻子提起幕府，心就突突地跳。

    “看來是呢……”

    渡邊還等着紀子說話呢，之後一直沒有她的聲音，轉頭去看了一眼。

    小嬌妻雙手蓋在小腹那兒，身子微側，呼吸均勻起伏，竟然迷迷糊糊間睡着了。

    渡邊開車變得更穩當了許多，到家後也不忍心打攪她，輕輕抱着紀子上樓了，看得正好同坐電梯回家的百合子太太豔羨不已。

    她的老公別說輕鬆抱着她臉不紅氣不喘了，就是她自己坐上去動作幅度稍微大點都受不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

    看到渡邊夫妻回來的不只有百合子太太，還有他們的好鄰居早乙女葉月。

    將熟睡的新婚妻子放在牀上喉，手機傳來來電振動，備註是“早乙女老師”。

    渡邊坦然接聽，一邊往臥房門外走。

    “你們回來了？”

    “嗯。”

    “我看你抱着紀子……她怎麼了。”

    “睡着了。”

    “好，現在、立刻、馬上來我這裏。”

    “約法三章定好了的，黃金週屬於紀子。”渡邊提醒她。

    如果連這麼簡單的約定都做不到，如何叫他相信她呢？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渡邊只聽到了低低的嘆惋，如怨如訴。

    “渡邊，我快四天沒有要過你了……我想念得很……真的……”

    渡邊聽到這種話就煩，癢了就自己去摳，摳不到就去買根紫色心情。

    “希望你能遵守約定，早乙女老師。”渡邊的話像冬天冷漠的風刀。

    “我生理期要來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所以我真的很難受，過來陪我半個小時就行了……”

    渡邊聲音壓得極低：“我再重申一遍，早乙女老師，按照約會大作戰的約定，黃金週屬於紀子。”

    “我們私下裏也有約定的，你要滿足我，然後我給伱們庇佑。”

    “是的，我記得。”渡邊說：“但我不大認爲你能庇佑得了我和紀子。

    “幕府一行，九宮櫻和柳原奈緒完全地將你壓制了，早乙女老師不會看不出來吧？

    “還是說，我被她們無限制地……玷污，就是早乙女期待見到的庇佑？

    “我一直都沒提幕府的事，難道早乙女葉月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好嗎？”

    說到這個，渡邊徹也自嘲地笑了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呵，如果指的是晚宴那晚的徹夜瘋狂，你的表現的確不俗，要比九宮櫻和柳原奈緒要好。”

    電話那頭果真一點聲音都沒了。

    “這些是其一。其二，我到現在都無法做到真正相信早乙女同學。

    “如果連約法三章都做不到，我如何相信早乙女葉月不會再像十年前那樣肆無忌憚？又如何確信早乙女葉月不會做出傷害紀子的事情？

    “我原本是能說服自己相信早乙女葉月的，但是今天早乙女葉月對渡邊徹也的死纏爛打，又讓我動搖了……

    “做給我看，讓我相信你，好嗎。”

    許久，早乙女葉月都沒再說一句話。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掛了。”

    掛完電話的渡邊徹也卸下戒備，一身輕鬆。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九宮櫻和柳原奈緒的入場不見得是個壞事。

    如果沒有她們的掣肘，渡邊哪裏敢對早乙女葉月說出剛纔那番話，順便狠狠地PUA她？

    讓她們兩派鷸蚌相爭，自己從中周旋得利，尋求破局之法，未嘗不是一件可行之事。

    前提是，要讓對方有所顧忌。

    比如早乙女葉月，她是愛上了渡邊，換成月見裏、水無月和日高真理她們，不見得就行了。

    坐在沙發上，手臂擱在腿上，渡邊靜靜地思索着他以往不願動用的方法。

    若是自己假裝愛上這羣女人，投之以情，然後在再其中挑撥離間……

    隔壁公寓，躺在牀上的早乙女葉月一身睡裙蓬鬆，扭在牀上難受得翻身打滾。

    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去找渡邊，說不定就要功虧一簣。

    要是擱在沒再找上渡邊，再度嘗了渡邊滋味之前，別說四天了，就是五年，她早乙女葉月不照樣忍過來了？

    可是，隔壁就是渡邊香味四溢的肉，只要咬在嘴裏就是無盡的歡愉舒暢，甚至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這讓早乙女葉月哪裏忍得住！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早乙女抄起手機就給渡邊發了信息。

    而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渡邊徹也被突兀的信息提醒打斷了思緒，黃金週放假，他一般都將列表的好友全部屏蔽的，除了紀子和剛剛放出來的早乙女。

    他怕對方狗急跳牆。

    一看信息，果不其然跳腳了。

    ［早乙女葉月：開門！我現在就來找你］

    遲則生變，渡邊當即朝玄關走去，直接開門，準備在外面堵住早乙女。

    要是瘋女人不分輕重地來按門鈴，吵醒紀子，那可就真的是打草驚蛇了！

    然而渡邊的速度還是慢了點，一襲睡衣，穿戴整齊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門口，見到渡邊主動開門相迎，當即喜笑顏開，什麼怨憤愁緒都拋得一乾二淨了。

    “徹君～～”

    女人推開門，張手就往渡邊的懷裏倒。

    渡邊迎上去接住早乙女，捂住她的嘴巴，，低聲斥道：“你瘋了！？跑到我家裏來！！”

    “抱歉徹君……”早乙女的聲音也說得很小：“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說着，女人的手放在了渡邊的腰帶上。

    察覺到她的動作，渡邊立馬抓住早乙女的手制止了她，眼裏表現出無盡的失望：

    “你連這樣的約定都做不到，我實在無法做到相信你，早乙女……”

    “這樣的約定是根本就是強人所難！還與我們之前的約定起了衝突，按照先來後到，怎麼也都該是以我們先定的約定爲標準！”無論怎麼說，早乙女都會找到其中的漏洞，好滿足自己的需要。

    要是再僵持在玄關這兒，遲早都會將紀子吵醒，沒有退路的渡邊只好讓早乙女葉月閉嘴，然後一把抱起女人，輕輕關上自家大門後往她的公寓走去。

    一轉一換間已經進了早乙女的公寓，女人掙扎着從渡邊的手上下來，將男人摁在公寓的大門上。

    “徹君家的玄關不行……我家的玄關，總該行了吧？”

    早乙女葉月跪下來。

    而隔壁渡邊家的公寓，清水紀子躺在她和渡邊徹也的婚牀上，雙手蓋在小腹上睡得正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