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田園生活

    中午時大舅和舅媽從工廠裏回來，一大家子人坐下一起吃了頓豐盛的午飯。

    儘管說今天還是法定假期，但姚建軍身爲廠長，自然是沒有放假這一說法的。

    吃過中午飯後，五位少女搶着洗碗的行爲又博得了二老的好感，就連舅媽看許慶凡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農村裏都是婦女負責洗衣做飯，外公和大舅吃完飯後愜意地坐在躺椅上剔牙，許慶凡不好說什麼，只得自覺地負責起了喂狗的工作。

    “嘬嘬嘬！”

    他端着摻和了剩菜的狗飯出來，原本趴在地上打盹的兩條狗立馬蹦起一米高。

    院子門口種了一棵七米多高的楊桃樹，頂上的果實都要成黃心了，大概是採摘費勁，所以任由它掛在上面。

    地上還有一個摔爛後又被咬了幾口的楊桃，看樣子就是兩隻狗子的傑作了。

    許慶凡將狗飯分給小白和黃狗後，打起了樹上楊桃的主意。

    他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吃楊桃，口感青澀澀，像是在咀嚼泡過醋的塑料，不過看到樹上有，就是忍不住想手賤。

    再者說自己親手摘的，那味道肯定也不一樣啊。

    “慶凡哥哥！”

    林晚寧和張一一攜手而來，看樣子是被外婆從廚房裏“趕”出來了。

    “要不要吃楊桃，摘給你們吃。”許慶凡指着樹上的楊桃對兩人說。

    “嘻嘻好鴨！”

    “嗯！”

    林晚寧露出潔白的牙齒，張一一歪頭給他比了一個wink。

    “等着。”許慶凡動力更加十足了，將手機交給她們保管後，搓了搓手便徒手爬樹。

    夏小小、吳玲玉和蕭阮雯很快也來到院子，視線一下子就抓住了正在上樹的許慶凡。

    “凡哥你行不行啊！”

    五女叉腰在樹下等待着他的投喂，許慶凡爬到五米後不敢再爬了，擔心更上面的嫩枝會承受不住他的體重。

    “我拋下來，你們用手接住了！”他在樹幹上坐好，伸手便勾到了一個碩大的楊桃。

    小白見有熱鬧看，將碗裏的肉都吃完後同樣擡頭觀看。

    “慶凡哥哥我準備好了！”

    “凡哥你拋準一點！”

    見她們五人都舉起手準備好了，許慶凡對準她們身前一點點將楊桃拋了下去。

    “我接住了！”夏小小像是獲勝者，舉着楊桃甩了甩後暫放在身旁的石桌上。

    他不斷的往下拋，五人同樣也身手敏捷的將楊桃接住，石桌上很快就擺滿了黃燦燦的大楊桃。

    等到許慶凡下來後，她們每人手上拿了幾個，剩餘的都讓許慶凡用上衣兜住了。

    “十月份還有楊桃鴨！”

    “嘻嘻！”

    午後時分，村子裏十分安靜。

    村民幾乎都已進入了夢鄉，烈日炙烤着大地，路上人和狗都看不見一隻。

    他們將楊桃拿回家後，挑了幾個品相好的切成五角星，然後又用冰鹽水泡住。

    林晚寧把兩片楊桃放在眼前，果肉在陽光的透射下晶瑩剔透，再將楊桃含在嘴裏，酸酸甜甜非常好吃。

    蕭阮雯沒有她這麼多儀式感，將三片楊桃合疊在一起，張大嘴一口吞掉。

    “凡哥我們什麼時候到河邊窯雞啊？”她嘴裏咀嚼着楊桃，說話含糊不清。

    一縷微風吹拂，幾縷髮絲吹到了她的嘴脣。

    許慶凡輕輕伸手幫她撥開，蕭阮雯吃瓜的動作一滯，目光和許慶凡對視時，忽然就感覺有點不自在。

    “謝謝謝。”

    她略顯心虛的移開目光，原本瞪在臺階上的左腳重新放好，一下子就成了文靜的乖乖女。

    有時候，撩與被撩就在這麼不經意間。

    因爲只是很尋常的舉動，就連夏小小都沒有察覺到異常，許慶凡就更加沒有了。

    他收回手後說道：“四點鍾再說吧，我們吃完楊桃回去美美的睡一覺，睡醒就正式野炊！”

    “好哦！”

    “嗯！”

    榕樹下六人悠閒地解決着盆中的楊桃，除了風還在動，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們這一角。

    重新回家時，客廳裏已經空無一人了，看樣子大家都在午休。

    六人輕手輕腳，很快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蕭阮雯抱着自己的被子有些走神，是的，她想男人了。

    [蕭阮雯你可不能對不起小小啊.]

    下午四點。

    整裝待發的六人在廚房裏集合。

    “晚寧你的荷葉弄反了，用沒有紋路的那一麪包。”

    “嘻嘻好！”

    六人準備着即將野炊的食物，雞和排骨包了一層荷葉後又用錫紙在外層包裹。

    還有清洗乾淨的芋頭、土豆、玉米和番薯，幾卷錫紙很快就被他們用光了。

    大舅和舅媽睡醒就出門上班了，外公去了村委會找人喝茶，外婆在田裏搗鼓着她種的一點菜，小表弟則又被許慶凡用平板電腦打發走了。

    因此當他們提着兩個滿滿的籃子出門時，家裏只有姚子鋅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迪迦奧特曼。

    “鋅仔我們出去了，你自己乖乖在家，回來帶烤紅薯給你吃。”許慶凡摸了摸他的頭，姚子鋅頭也不擡一下，全神貫注地盯着平板。

    “表哥知道了，伱們快走吧！”他還等着許慶凡走後好偷吃零食偷喝可樂，至於烤紅薯，那玩意兒天天都能吃到有啥好吃的！

    農村裏的娃都是放養的，從會走路時起就上山下水滿地跑，因此他倒也不擔心姚子鋅一個人在家會出什麼問題。

    門口停放着當初的那輛三輪車，儘管如今闊綽了，但以老一輩的節儉，只要還能騎都是不會換掉的。

    許慶凡推着三輪車走出院子，林晚寧最先耐不住坐了上去。

    “慶凡哥哥加油鴨！”

    許慶凡回頭朝她一笑，招手道：“都上來吧。”

    “嘻來了！”

    終究是老物件了，等五人都坐在上面後，許慶凡騎起來，三輪車發出“嘎吱嘎吱”的機械摩擦聲音。

    下午四點多，已經有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門口了，一路上對載着五位少女的許慶凡行注目禮。

    道路都修整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因此他騎起來毫不費勁，不需要再像小時候一樣站起來蹬。

    大概是經濟條件上來了，來到初溪河時，除了偶有看到挑着糞桶經過的老爺爺、老奶奶，和他們同齡的人一個也沒見着。

    許慶凡猜測童年的玩伴大概是都躲在家裏上網了，畢竟對於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就沒有任何東西能比上網更有吸引力。

    “小玉上去坐好。”他忽然發現騎行變輕鬆了，回頭一瞧原來是吳玲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下去，在身後幫他推車。

    “啊曉得了。”吳玲玉聽話的點點頭，只好重新坐回到三輪車上。

    三輪車沿着小溪一直往上行走，很快河水就變得只有膝蓋高，不時能見到小鯽魚從身邊遊過。

    許慶凡找了一處有樹蔭的地方停下：“就這裏吧，開始堆窯野炊！”

    他轉身一瞧，才發覺五位少女早就跳車了，正穿着拖鞋在溪水裏奔跑。

    許慶凡會心一笑，對着五人喊道：“先去撿土塊，把窯堆好了再玩啊喂！”

    “知道啦！”

    “慶凡哥哥快來抓魚鴨！”

    陽光照射在溪水上浮光掠影，風是透明的河流。

    許慶凡看着五人在水中嬉戲玩鬧的場景有些出神，多想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秒。

    “慶凡哥哥快來玩鴨！”

    “凡哥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

    “哥哥快來！”

    “來了!”

    許慶凡回過神來，朝她們衝去，猛地跳進水裏。

    “啊！”

    濺起的水花有三米高，將幾人的長裙打溼。

    “臭凡哥！”

    最先回過神來的蕭阮雯用水潑他，四人反應過來後也加入到戰鬥當中。

    等夏小小“不小心”誤傷到林晚寧後，場面很快就演變成了六人混戰。

    傍晚六點半。

    打溼的衣服被大地烘烤後已經幹得七七八八了，六人把腳浸泡在溪水裏，等待着窯雞出爐。

    “鈴鈴鈴——”

    “響了響了，慶凡哥哥鬧鐘響了！”手機鬧鐘一響，林晚寧興奮地搖着許慶凡的胳膊。

    “窯雞窯雞！”

    “終於可以吃了！”

    近兩小時的等待，六人的肚子都快要餓扁了。

    “去看看吧。”

    許慶凡起身，五人立即也跟着起身，都想第一時間品嚐到美食。

    他拿起放在地上的鐵鏟，幾鏟子下去，埋在土裏的錫紙很快顯露了出來。

    許慶凡剷起其中一個窯雞，將它轉移到乾淨的地方。

    慢慢的將兩層錫紙剝開後，荷葉的飄香撲面而來。

    “熟了嗎，是不是可以吃了？”蕭阮雯盯着金燦燦的雞腿吞口水。

    “慶凡哥哥可以吃了嗎？”

    許慶凡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一戳，一下到底並且沒有血水流出，“嗯，這次的火候剛剛好，你們誰要雞腿？”

    “我要我要！”

    “我要雞腿！”

    大家都這麼熟了，這可就不用矜持了，除了吳玲玉沒有說話外，四人爭先恐後的舉手說道。

    “那我和小玉一人吃兩個雞翅膀。”許慶凡朝吳玲玉會心一笑，很快用剪刀剪下了一個完整的雞翅膀交給她。

    “嗯，謝謝凡哥。”吳玲玉美滋滋的接過，不過沒有先吃，她要等凡哥一起吃。

    窯雞、排骨、芋頭等陸續被他拿了出來，晚風吹拂，食物的香味與大自然融爲一體。

    金燦燦的火燒雲連綿一片，冰涼的溪水緩解着燥熱。

    六人舉着啃得只剩骨頭的雞腿、雞翅膀，手機裏留下一張珍貴的照片。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