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再見2008

    舞臺燈光重新熄滅，操場上瞬時間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歡呼聲，同時還伴隨有同學們被驚豔後急於宣泄的分享聲。

    “她們好美啊，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一樣！”

    “誰知道那個最高個子女生的QQ，我用一桶老壇酸菜牛肉麪換！”

    “剛剛那首歌叫什麼名字啊？還挺好聽的。”

    “不知道，之前都沒聽過。”

    “剛剛主持人不是說是他們原創的歌曲嗎，好像叫什麼窗”

    “.”

    許慶凡先一步回到後臺，當她們迎着光從紅布階梯上下來時，他舉起了照相機瘋狂記錄。

    相機閃光燈照射在臉上有些刺眼，林晚寧下意識舉起手臂遮擋光線，另一只手提着裙襬，迫不及待的朝他跑來。

    “慶凡哥哥！”

    裝飾在頭髮上的寶鈿花釵跑動起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少女興奮地抓着他冬裝校服兩邊的口袋，微微後仰昂着頭注視着他，林晚寧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對着他一個勁的傻笑。

    “嘻嘻~”

    這一幕像是仙劍奇俠傳一的趙靈兒在仙靈島裏，天真爛漫的對着她的逍遙哥哥分享喜悅。

    許慶凡想摸她的頭，但是頭上插滿的髮飾令他無從下手，他只好放下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改爲伸出雙手捏住女孩水靈的臉蛋。

    “凡哥！”

    “哥哥！”

    四位少女緊隨其後跟了過來，團團將他包圍。

    後臺即將上臺表演的學生們，無關性別，看見眼前一幕均是羨慕的咽起了口水，幻想着自己也能被美女包圍貼貼。

    許慶凡收回捏住少女臉蛋的雙手，重新拿起相機打開錄像模式，鏡頭緊挨着女孩們的臉，“笑一個！”他說完後原地轉圈，將每個人臉上的一幀一畫收錄進來。

    “好啦，回去吧！”

    “嗯！”張一一和林晚寧一人抓着許慶凡一邊衣袖，身後夏小小、蕭阮雯和吳玲玉抓着他的校服衣襬，五人衆星捧月的跟着許慶凡返回。

    剛剛經歷完兩千多人的大舞臺表演，儘管已經入冬了，五位女孩的脖頸上依舊冒出了顆顆細汗，一路上香風縈繞，青澀少女的體香勝過世間一切香水。

    他們走到哪裏便成爲了哪裏的焦點，臺下師生都沒有再關注舞臺上的表演，眼睛像是裝了追蹤器一樣鎖定着他們，從這一刻起，少女們成爲了更多人心中的女神，許慶凡在學校、貼吧等地方也多出了一個新的外號：凡狗！

    ‘刀在手，跟我走，搶女神，殺凡狗’的順口溜在校園裏一時間風靡無兩。

    他們重新回到家長區時，大人們不吝讚美，其他來看表演的家長也紛紛送上彩虹屁。

    “你們家小孩可真厲害，我女兒都十四五歲了，讓她跳個舞都說不會！”

    “可不是，我家化骨龍一放假就只知道待在家裏上網打遊戲！”

    也還好他們的子女沒有陪在身邊，不然自卑的種子又要埋藏心裏了，許慶凡笑着說道：“叔叔阿姨不會沒關係啊，才讀初中，現在學也來得及，我們都是在假期時上興趣班裏學的，培訓費三萬八，買樂器花了一萬二，叔叔阿姨你們要是感興趣留個電話，我回去和你們細說！”

    開玩笑，他們要是捨得出幾萬塊的培訓費，孩子也就不會一放假就窩在家裏打遊戲了，畢竟誰都知道這樣的娛樂最廉價。

    “哈哈伱這孩子真會說笑，我家可出不起那個錢。”剛剛還在洋洋自喜批判自家孩子的家長，笑容僵在了臉上。

    許慶凡一句話頂得上來湊熱鬧的家長老實閉上了嘴，有心想諷刺幾句何不食肉糜，但見他嬉皮笑臉的，堵心的家長們一時間分不清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只有張春雪和五位少女知道許慶凡是故意的，捂嘴偷笑。

    討人嫌的家長離開後，媽媽們摟着自己的女兒開始了誇誇大會，至於吳玲玉，那自然是姚錦屏摟着了。

    他們結束表演時已經臨近九點半了，又在觀衆區逗留了片刻，元旦晚會也已經接近尾聲。

    擔心結束時再走會人擠人堵路，他們帶齊自己的物品、垃圾後，悄悄離開。

    回去的路上。

    “小凡這裏來！”

    “小凡來這裏！”

    “臭小子快來給媽拍一張。”

    媽媽們今夜同樣是盛裝打扮過的，知道許慶凡拍照技術靠譜，輪流指揮着他給她們拍照片。

    黑夜、路燈的氛圍下非常出片，平時只需要走五分鐘的路程，這一趟走了近二十分鍾。

    回到家，簡單的休整過後，張春雪喊來的兩輛商務車很快停在了門口。

    “走咯~吃大餐去咯！”

    他們將屋子的門窗水電關好，把小老弟裝進貓包背在身上、牽上門口的小白後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坐上了汽車。

    許慶凡按下沃爾沃的車窗，晚風拍打在臉上非常舒服。

    正常這個時間點他和五位少女都已經準備睡覺了，但此刻他們都神采奕奕的，感覺不到一絲疲憊。

    像這樣只有他們六個人在舞臺上表演還是頭一次，語言上無法表述、一種新奇感涌上心頭。

    蕭阮雯靜靜的閉上了雙眼，回想着方纔在舞臺上山呼海嘯的吶喊聲，少女十分享受這種在萬衆矚目下歌唱的感覺，只可惜

    她看了一眼開在前面的同款商務車，將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壓到腦後。

    “以後的每年文藝晚會我們都要一起上臺表演！”蕭阮雯突然伸出手背對車內的所有人說道。

    “任何時間！”林晚寧眼睛眨了眨，第一個將手放在了上面。

    “任何地點！”張一一緊隨其後。

    “超級偵探！”許慶凡、夏小小和吳玲玉見此相視一笑，加入進來。

    “認真辦案！”衆人最後齊聲高呼。

    “嗷嗷!”小白或許是爲了響應他們，結束後甩甩狗頭也跟着吼了兩聲。

    因爲小熊維尼的跳跳虎原片裏正好就有一隻小白狗，他們齊齊看向小白，青春肆意的大笑聲隨風飄蕩。

    “哈哈哈”欲買桂花同載酒，便買桂花同載酒！

    汽車沒多久在一家裝修高檔的海鮮酒樓門前停下，將鑰匙交給泊車的服務員後，他們跟着迎賓小姐來到一個超大包間。

    “這條東星斑清蒸，帝王蟹三拼，波龍炒飯.”許慶凡跟着張春雪一起來到前臺的水培箱裏挑選海鮮點餐，當然他只負責看和學，具體點餐還是要張阿姨來負責。

    在華夏的飯局裏點餐是一門學問，從人數到葷素的搭配都十分講究，比方說飯菜的數量最好是在聚餐人數的基礎上加一到兩個，葷素的搭配宜在1：1.5的範圍。

    張春雪似乎有意培養他，平時一有機會就會帶着他參加各種飯局或是商務會議，同時也會孜孜不倦的給他解釋着每件事情背後的含義、以及許多看似無關緊要的場面話的潛臺詞。

    許慶凡自然樂見於此，畢竟這些知識都是父母和學校無法教導他的，他還等着4G時代到來的時候大展拳腳呢！

    張春雪刷卡付過錢後，兩人重新返回到包間。

    餐桌前，林晚寧、張一一和夏小小、蕭阮雯的中間都空了一個座位，兩人同時邀請許慶凡。

    “慶凡哥哥坐這裏來！”

    “凡哥這裏也有位置喔！”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

    [娘的早知道先佔座！]

    迎上少女們期待的目光，許慶凡一時間停在了原地無從下腳。

    大人們好笑的看着眼前一幕，心說小孩的瓜也這麼好嗑。

    “小凡你怎麼不走了啊？”張春雪臉上掛着淺笑，拍了拍許慶凡的肩膀。

    “呵呵~小凡快落座啊，杵在門口做什麼，有這麼難選嗎？”林婧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道。

    “別催小凡了，搞不好回去要跪搓衣板咯！”看見許慶凡吃癟，林喬山感覺像是大夏天喝了冰雪碧一樣舒暢。

    最終還是張春雪看不下去，揉了揉他的腦袋後先一步坐到了自己女兒旁邊的空位上。

    許慶凡不用再做選擇，理直氣壯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在說啥！”

    “哈哈哈哈.”

    等他坐在夏小小旁邊後，少女捏腰的手雖遲但到。

    許慶凡同樣不慣着她，面上若無其事的把手伸到夏小小的大腿上回以顏色。

    因爲沒有用眼睛看，手掌正好伸到夏小小膝蓋處時被她猛的用力夾住，同時空出的手在許慶凡的腰上且戰且退。

    “噗~”他捧着茶杯的左手一抖，杯子的水也跟着搖晃灑了出來。

    “凡哥你怎麼呢？”蕭阮雯好奇的問。

    “沒沒什麼。”許慶凡側過頭來淺笑回覆，同時面上不動聲色的加大力度抽回被夏小小夾着的右手。

    忽然。

    許慶凡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團軟軟的物體，同時夏小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唔！”

    “小小你怎麼呢，臉怎麼這麼紅？”林婧聽到自己女兒發出的動靜，疑惑的注視着她。

    “沒媽媽沒什麼.”夏小小感覺自己臉更加的紅了，假裝不小心的將筷子弄到地上，然後彎腰去撿。

    許慶凡面上鎮定，但內心慌得一批，因爲他已經意識到剛剛觸碰到軟軟的一團是什麼了，但這又不能怪他！

    夏小小躲在桌底下又羞又氣，看着許慶凡大開的中門終究是沒有下手，只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臭狗死狗變態狗！]女孩一邊解決着眼前胳膊大的皮皮蝦，一邊在心裏超兇的罵道。

    一直到飯局結束她也沒有再和許慶凡說過一句話，同時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迎上心頭。

    “麻煩幫我們拍一張照片！”許慶凡將照相機交給前臺的迎賓小姐，快跑的回到隊伍。

    他蹲在最前面，手裏抱着小老弟，旁邊還蹲着小白，身後是五位少女，再後面就是隨意站位的大人們了。

    “茄子！”

    從飯店裏出來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蕭阮雯的爺爺奶奶還要回家裏休息，跨年夜的倒計時也只能在手機裏進行了。

    “慶凡哥哥再見！”

    “大家，再見！”

    林晚寧和張一一上了另一輛商務車，離開時依依不捨的和他們道別。

    “電話上跨年，記得上陽臺！”許慶凡在車窗揮手跟她們道別。

    “好！”汽車啓動，少女的最後一個音符被風拉得很長。

    許慶凡他們的車也跟着從反方向行駛，將蕭阮雯一家先送回去後，他們沒多久回到了蓮花大院。

    儘管已經和林晚寧她們分別了，但手機上依舊聯繫着，看着許慶凡只知道自顧自的聊手機，也不跟她道歉啥的，夏小小越想越是生氣。

    她快走到許慶凡前面，孩子氣的拿腳踩在了他的鞋子上，然後留下一聲超兇的“哼”後，小跑着回到三樓。

    吳玲玉疑惑的眨眨眼，顯然沒搞懂凡哥什麼時候又惹夏小小生氣了，她快跑着上前追上，畢竟在兩人中間充當潤滑油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小小你怎麼走這麼快啊？”

    “沒我想上廁所。”夏小小生怕剛剛飯局上的事情被第三個人知道。

    “這樣啊”

    許慶凡低頭看了看被DIY得黑乎乎的小灰鞋，好笑的搖搖頭。

    [青春期的小女生就是愛大驚小怪，小時候還被我摟着睡過呢！]

    “沒什麼，剛剛不小心踩空階梯了，先回去洗澡啦，快十二點的時候再通電話。”許慶凡笑着跟電話那頭的林晚寧和張一一解釋。

    “嗯嗯，慶凡哥哥我們也去洗澡！”

    時間十一點五十八分，許慶凡、吳玲玉和夏小小都來到了蓮花大院的樓頂天台。

    “阮雯你到了嗎？”夏小小的電話撥打給了蕭阮雯，正免提的開着。

    “到了到了，天颱風好大啊，今晚月亮好美！”

    “晚寧收到，我和一一都到了！”千米之外的碧圭園，林晚寧和張一一同樣也站在最高的樓頂上。

    “小子你們搞什麼啊，神神祕祕的？”大人們顯然也是陪同着的，畢竟這麼晚了，電話裏同時還傳出林喬山的聲音。

    “祕密！”還不等許慶凡回覆，林晚寧和張一一異口同聲道。

    手錶上的時針下一秒跳轉到五十九分，許慶凡把兩臺手機交給吳玲玉拿着，自己則是蹲下來在最後一秒倒計時時將引線點燃。

    “開始了開始了！”林晚寧興奮地大喊。

    “十，九，八”他們的手錶都是對過時的，在最後十秒時所有人在電話裏同時倒計時。

    “三，二，一！”

    ‘一’的最後一秒許慶凡引燃煙花，一個超大號的導彈直衝雲霄。

    下一秒。

    “新年快樂！”所有人齊聲呼喊。

    煙花在黑夜中綻放，更吹落，星如雨。

    他們每個人都擡頭認真注視着眼前的曇花一現，瑰麗的色彩倒映在瞳孔上、臉上，皮膚像是白了一個色度。

    同時在心裏許下最美好的祝福，虔誠的禱告着祝福成真，心想事成。

    再見2008，你好2009。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