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二顧炸串攤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貓的前半生丶字數:2420更新時間:24/06/27 08:21:59
    “哈糗~”

    “媽你別在家撒醋了,病毒還沒死我都快死了。”

    “腿!”姚錦屏擡頭瞪着自己兒子。

    許慶凡訕訕的把腿縮到凳子上,好方便對方拖這一塊區域。

    春江水暖鴨先知,早在十二月下旬,某未知病毒在港城流行的小道消息就不脛而走了。

    儘管他生活的地方距離毒圈只有八十多公裏,但印象中當年荔城區並沒有確診病患,所以許慶凡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更何況他印象中港城這邊因爲提前使用中醫治療的緣故,SARS病毒在四月初就得到了有效控制,老祖宗留下的《傷寒雜病論》確確實實是有點東西的。

    不過許媽並不這樣想,該戴的口罩她是打死不戴,沒用的加碘鹽、白醋她是不要錢的買。

    好在鹽水拖地確實能起到殺菌效果,若是造謠的人敢說出童子尿可殺病毒,許慶凡一定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人挖出來,然後天天去他家扔臭雞蛋。

    “你要是閒着沒事就去給我把門口的對聯撕了!”見許愛國還站在陽臺抽菸,姚錦屏就氣不打一處來,拖把一甩,叉腰吼道。

    再坐着看電視就要輪到他捱罵了,許慶凡默默關掉電視機,穿鞋出門。

    今天是小年二十八,港城這邊的習俗“年二八,洗邋遢”,意思就是說要在小年二十八這天把家裏打掃乾淨,好迎接財神到來,來年才會,“大黃,叫!”

    “旺旺旺!!!”

    “好狗!”許慶凡摸摸狗頭。

    今年的年二九恰好是除夕夜,從早上起家家戶戶就忙個不停。

    打掃衛生就會累,累了就會不爽,不爽就想打人,所以年二八這一天也是港城小孩捱揍最多的一日。

    許慶凡站在一樓大院,四面八方都能聽到同齡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這些都是沒眼力勁的,前世的許慶凡很早就領悟了眼中無活,心中有活的至高境界,每當姚錦屏看過來時,他總能找到事情幹,捱打始終晚他一步!

    在樓下等待了片刻,夏小小姍姍來遲。

    “夏叔叔還沒回來嗎?”許慶凡邊走邊問。

    “他說明天回。”夏小小滿不在乎的回道。

    “明天啊,明天花街都沒東西賣了。”

    “我媽媽說今晚和你們一起去,不等他了。”

    最近謠傳街上有柺子出沒,許慶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和夏小小人手牽了一條惡犬出門。

    兩人手牽着手,一黑一白兩條大狗開道,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

    夏小小說上次的炸串好吃,纏了許慶凡很久,答應了今天帶小女孩去吃。

    走了十多分鍾來到上次的攤位,許慶凡把兩條狗拴在角落,兩人走進店裏時,上次的老闆娘不在,但出乎預料的碰到了個熟人。

    “你好。”許慶凡擺擺手。

    對面的人點點頭算作迴應。

    “這裏的老闆娘呢?”他指指炸串攤問道。

    “我媽媽去拿串了,你們稍等一下。”小女孩簡單回道。

    “哦哦哦。”許慶凡拉着夏小小在外面找了張凳子坐下。

    他和夏小小都不認識裏面的小女孩,但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名字。

    許慶凡相信對方也知道他們兩個。

    “那人是一年級三班的吳玲玉吧。”他悄悄開口。

    “嗯。”夏小小無所事事的玩起了竹籤。

    “還挺巧,沒想到這家店是他們家開的。”

    “嗯。”

    “能別嗯嗎?”

    “好。”

    “......”

    見夏小小沒有說話的慾望,許慶凡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們隔壁的小女孩。

    身上穿着實驗小學的冬天棉大衣校服,小手抓着筆在紙上奮筆疾書,看模樣像是被一道數學題給難住了。

    [難怪能跟自己這個掛壁並列第一,還真是勤奮啊。]許慶凡心裏感嘆。

    至於夏小小,那純屬老天爺賞飯吃,天生這麼聰明,誰也沒辦法。

    遠遠的,許慶凡看見上次的老闆娘手捧着一個大長方形盒子朝這邊走來。

    或許是拿着的東西實在太沉了,婦人走路一晃一晃的。

    不對!許慶凡警覺。

    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下一瞬,婦人迎面倒了下去。

    “啊!”許慶凡驚呼出聲。

    正在寫題的吳玲玉擡頭看向許慶凡,又順着他的視線投向遠方,”媽!”小女孩踉蹌起身,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因爲是年二八,街道兩邊的店鋪目光所及都是關門大吉。許慶凡稍一思考,起身衝向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不等店員招呼,他氣喘吁吁的拿起了座機電話,在上面按着自己家裏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誰?”電話裏傳來許愛國的聲音。

    “爸,我同學媽媽在沁園路83號暈倒了,你快開車來,記得戴好口罩!”許慶凡氣喘吁吁的對着話筒喊道。

    “我現在就來,伱等我!”

    說完電話就被對面那頭的許爸給掛斷了,許慶凡從褲兜裏掏出五毛遞給店員,急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再次返回時,有幾位熱心市民已經把婦人扶到了臺階上,正用手給她按着人中。

    吳玲玉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但她媽媽就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樣不行,得送去醫院。”

    “誰有電話,快打120。”

    “哪買得起那玩意兒,快去找找哪有公共電話亭吧!”

    衆人你一言我一嘴,說的吳玲玉直掉眼淚。

    ”我打過電話了,我爸爸馬上就到,他有車!”許慶凡及時開口。

    “是嘛,那太好了,冬天得注意防寒保暖啊,我摸她的手跟塊冰一樣,身體哪受得了,小朋友這是你媽媽吧,你得提醒她。”一位老奶奶好心提醒。

    吳玲玉感激的看了許慶凡一眼,抓着自己媽媽的手一個勁的掉眼淚。

    許愛國發揮了他曾經在部隊當汽車兵的實力,打完電話三分鐘車就已經出現在了現場。

    “爸,這裏!”許慶凡揮手示意。

    許愛國急沖沖的跑了過來,”人呢,人呢?”

    “小夥子,這就是,辛苦你了。”

    許爸點點頭,直接將吳玲玉媽媽背在了肩上。

    “你們誰是他的家人,跟我一起去。”

    “我是!”吳玲玉抹掉眼淚開口說道。

    “沒大人嗎,小丫頭你爸爸呢?”許愛國問。

    “我爸爸生病了。”吳玲玉哭的梨花帶雨,看的老奶奶好一陣憐惜。

    “閨女不哭,奶奶正好沒啥事,我陪你一塊去吧。”她拿出手帕抹掉吳玲玉眼角的淚水,一塊上了出租車後座。

    “早點回家,爸不送你了。”出租車風馳而去,汽車尾氣伴隨着許爸的聲音飄向許慶凡。

    許慶凡和夏小小一人一邊把角落的炸串搬回到店裏。

    ”哥給你露一手,我炸串可好吃了!”許慶凡笑着說道。

    “臭屁。”

    夏小小站在身旁,看着許慶凡專心致志的給自己炸串的側臉,心裏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