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門掩黃昏

    「別急啊，看把你嗆得。」

    那老嫗則是和藹地看着丁小乙，此時的丁小乙被那米粥嗆得好一陣咳嗽不止。

    他的臉頰已經咳得一片漲紅不已，那老嫗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後背，然後溫和地說道。

    丁小乙沒由得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自己的心底涌來，他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親切的安撫。

    劇烈的咳嗽之後，丁小乙便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暖流向着自己的星海灌涌而去。

    那熾熱的暖流化作了滾滾的星元衝向了自己的星海。

    星海之中又是一陣劇烈的震盪，他駭然發現又有幾顆星辰亮了起來了。

    他內視着自己的星海，他發現星海里的星辰又亮了一大片。

    他吃驚地看着那瓷碗，那瓷碗裏還殘留着那米粥，他有一種想要將米粥全部吃乾淨的衝動。

    「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吧，老身去將這碗洗了。」

    那老嫗將丁小乙手中的瓷碗接了過來，然後向那廚房走去。

    丁小乙看着那佝僂的背影，他心裏卻是有一股難言的辛酸涌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種難言的辛酸，那老嫗就像是自己的家人般，讓他倍感溫馨。

    隨後，一困意襲來。

    他的頭垂下了，然後就這樣趴在了那桌子上睡着了。

    在睡夢中，丁小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神祕的光芒之中。

    那光芒好像有生命般，將他團團圍住了。

    那光芒化作了神祕的能量向他體內涌去，丁小乙感覺到了這光芒一涌入他的體內，就像是暖陽般使得他周身包裹在那暖流之中。

    感覺到了到了那光芒帶給他陣陣暖意，他不由得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丁小乙又被那溫柔的手給拍醒了。

    他睜眼一看，發現那老嫗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前輩，我又睡着了嗎？」丁小乙尷尬地向那老嫗問道。

    「能睡也是一種福啊！」老嫗則是向丁小乙安慰道。

    丁小乙一聽，也覺得甚是有道理，他不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前輩引晚輩來這裏有何指教啊？」丁小乙這才想起來了還有正事，他急忙向那老嫗問道。

    「怎麼，你這麼忙嗎，有的時候太忙了停下來也是一種修行啊。」那老嫗向丁小乙說道。

    「其實也並不是很忙的，只是最近事太多了，而且又沒有任何的頭緒，所以不敢怠慢。」

    丁小乙笑了笑向那老嫗回答道。

    「不妨停下來，將自己停下來，或許也有不錯的收穫。」

    那老嫗從那屋裏走出，她坐在了那木屋的石階上。

    丁小乙也跟着老嫗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就緊挨着那老嫗坐在了木屋門前的石階上。

    那院落裏的小妖獸見到老嫗坐在了那屋門外，紛紛向老嫗跑來。

    那小鹿伸着頭在那老嫗的懷裏拱了拱。

    那老嫗則是慈祥地撫摸着那小鹿，那小鹿又滿意地離開了。

    又有幾隻溫和的妖獸來到了那老嫗的懷裏，每一隻妖獸都得到了那老嫗溫和的撫摸。

    「前輩，你真是妖神嗎？」丁小乙突然想到了丁小妖，他不由得疑惑問道。

    「妖神也有一顆凡心啊，你看這羣傢伙多可愛啊，如果沒有戰爭，沒有紛爭，它們也許也會成爲了一尊絕世大妖。」

    那老嫗看着這羣悠閒的妖獸們，她幽幽地向丁小乙回答道。

    丁小乙從那老嫗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悵然，還有幾分苦澀無奈之意。

    連妖神都感覺到了無奈與苦澀，可見這事是無比的棘手。

    但是妖神爲何要見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一介劍修而已，他與妖神的差距宛如天塹般。

    他不覺得自己很厲害，他也不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救世主，他只不過是一個很苟的劍修而已。

    「是啊，如果沒有侵略沒有陰謀，它們應該會成爲一尊絕世大妖。我們人類也一樣，如果沒有貪慾也會活得很快樂。」

    丁小乙也無不感嘆道。

    「你去了矮人城堡了？」那老嫗則是向丁乙慈祥地問道。

    「去了，進入了那被兩界相撞時的產生的記憶空間之中，也就是矮人城堡。所有的矮人們都死了，世間再也沒有矮人族了，他們的煉器傳承也隨着他們的滅絕而煙消雲散了。」

    丁小乙的臉色並不怎麼好，他向那老嫗回答道。

    「每個種族的興盛與衰敗是必然的，歲月的齒輪在不住地滾動着，時間的磨盤將會湮滅一切。不管是人類也好，妖族或是魔族也好，都會在時間磨盤中灰飛煙滅。」

    那老嫗則是向丁小乙安慰道。

    「修行的意義的是什麼？是站在宇宙之巔峯還是成爲那俯視衆生的神，是永恆還是不朽不滅？」

    丁小乙將自己心中的那個疑惑問了出來。

    妖神是他遇見過真正絕世強者。

    而且妖神對自己也沒有半點惡意，相反自己還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親切感。

    這些縈繞在自己心中的問題他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他相信妖神，他相信這名老嫗會給自己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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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的意義並不是永恆不死，也不是不朽無敵。修行真正的意義就是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不管是人族或是其他的生靈，修行真正的意義就是突破自己，突破那個極限。」

    那老嫗則是理了理自己額前的亂髮，她向丁小乙解釋道。

    「那極限在哪，是不是沒有極限啊！」丁小乙又好奇地問道。

    他覺得修行就是一場漫長的旅途，當你爬到了一座山峯時，你以爲自己已經登頂了。

    而你卻發現前面還有一座更高的山峯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修行記無止境，凡品之境，然後是仙品之境，後面又是神品之境，等到了神品之境之後有什麼他卻是不知道了。

    但是他知道神品之境後面還有一個又一個的境界。

    他沒有達到那個高度，他自然也沒有接觸到。

    「神品境之上是聖品境，聖品境之上是道品境，而道品之上是無境。」

    那老嫗似乎看出了丁小乙的心事，她輕笑着向丁小乙解釋道。

    「無境是什麼境界？」丁小乙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忍不住地好奇問道。

    「無境就是無境，就是視一切境界爲無，無境就是返璞歸真之意。這個只能意會，吾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等你達到了那個境界之後自然會明白。」

    那老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向丁小乙解釋道。

    丁小乙一聽，他心裏卻激盪起了陣陣的驚濤駭浪。

    無境，聽起來很深樣子，可是想要達到無境談何容易。

    「誰達到了無境的境界？」丁小乙又好奇地問道。

    「吾等在無境大能的面前就像是一隻螻蟻般，這等絕世強者吾等又怎麼能接觸得到。」

    那老嫗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表情，她向丁小乙幽幽地說道。

    這時，夕陽的餘輝從那斑駁的樹葉之中穿透而來。

    那餘輝落在了那虛掩的木門之上。

    丁小乙與那那嫗坐在了那木屋門前的臺階上，這一老一少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

    而那院落裏的小妖獸也停止了追逐。

    那種寧謐的氣氛油然而起，黃昏的餘輝被那木門捕捉到了。

    這片叢林一片寂靜。

    唯有那微風徐徐吹來，那夕陽的光芒灑在了那門前兩道身影上，使得那兩道身影披上了一層神祕的光暈。

    一老一少，就像是歲月正在交替般。

    他們並沒有留意到這一幕，這一幕正好被那院落裏的小妖獸看到了，它們眼裏露出了好奇與驚歎的目光。

    「你要做的就是恪守你自己的初心，不管你修爲到了哪個境界，恪守自己的初心最重要。」

    那老嫗又向丁小乙說道。

    聽完老嫗的話語，丁小乙又感覺到了一陣睏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