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驚天陰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草原五班副字數:2132更新時間:24/06/27 08:11:02
    大梁,京城。

    雖然天色漸晚,蔡府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訪客絡繹不絕。

    蔡輔國現在絲毫沒有避諱,來者不拒,身爲當朝首輔,太虛帝在位時,他都沒有收斂,更何況現在。

    兩任帝師,三朝元老,哪一個身份亮出來,都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蔡府後門,一頂小轎似乎已經停了很久,郊外五個勁裝大漢,謹慎地來回逡巡。

    直到後門打開,轎簾掀開,裹在黑袍之中的南尰池邁步走進。

    看着熟悉的府邸,微微一嘆,多少年了,自己似乎也記不清了。

    不多時,來到一處假山,領路的小廝轉了轉其中一塊石頭。

    中間的巨石“嘎吱嘎吱”地響了幾聲,緩緩挪開,小廝轉身離去,沒有多說什麼。

    進了假山之後,出來一名侍衛,簡單查看了一番,然後領着南尰池下了臺階。

    兩側牆壁鵝蛋般大小的夜明珠,使得本該陰暗的樓梯,宛如白晝一般。

    不知道轉了多少道彎,終於來到一間密室,侍衛躬身離去。

    “大哥。”

    蔡輔國白淨無須的臉龐,已經掛滿熱淚。

    胡族國師,大梁首輔,竟是親兄弟。

    南尰池也是情難自禁,“二弟。”

    然後上前緊緊攙着蔡輔國,上下打量。

    “四十年了,大哥,現在大梁將亂,不如你這次就留下來。”

    南尰池搖了搖頭,“二弟,咱們熬到今天,復國在即,怎能輕易放棄。”

    蔡輔國也知道自己一時激動,有點感情用事,“大哥,大梁現在還差一把火,你看從哪裏點合適?”

    南尰池從懷中掏出一張布卷,緩緩打開,然後指着其中的一處。

    竟是大道城所在的位置,蔡輔國有點不明所以,此地已經劃歸東萊國。

    而且想要引爆大梁,他最少有十種方法,哪一個都比大道城合適。

    南尰池緩緩開口,“二弟,胡族女太子皇甫月,現在已經徹底站穩腳跟。”

    蔡輔國眼睛一亮,“大哥,這事我知道,這個難度不下於復國。”

    “哪裏有不公,哪裏就有反抗。皇甫月的太子之位,有悖祖宗章法,心懷怨恨者數不勝數。

    簡單地說,如果是別人當太子,胡族即使不是鐵板一塊,也無法輕易撼動。

    但皇甫月當太子,胡族必亂。”

    這也是南尰池親自前往大梁的原因之一,爲了復國,尤其是隱藏身份,兄弟二人,沒有書信往來。

    以二人的身份地位,其實寫封書信,自有保密手段,但爲了杜絕任何一絲意外,直接徹底切斷來往。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也可以說是復國的力量。

    現在萬事俱備,必須詳細探討。

    蔡輔國眼睛轉了轉,自己這大哥,智謀比自己還要玄妙,對於胡族,他知道得很多,但還是很難理解。

    南尰池哈哈一笑,徹底放鬆了下來,“二弟,剛纔少說了一句話,皇甫月當太子,有我在,胡族必亂。”

    然後也不賣關子,自顧自地接着往下說,“我到了胡族第一件事,就是教他們動腦筋,這是給他們挖的第一個坑。

    胡族的厲害之處,就是勇猛,但是一旦經歷謀略之道的洗禮,他們就會迷戀上權謀的味道。

    現在整個皇室,從皇帝到各位皇子,從左右賢王到諸位大臣,已經沉浸在謀略之中。

    凡事都是第一時間想着謀略,有些事,想多了,其實並不是好事。”

    蔡輔國眼睛亮了起來,他本就是謀略高手,自然知道利弊在哪裏,“我就說這些年胡族的動向怎麼奇奇怪怪,大哥的意思,畫虎不成反類犬,亂思而動則必亡。”

    南尰池點點頭,還得是大梁,換作在胡族,即使自己這麼說了,那幫自以爲是的粗人,也聽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麼。

    “第二個坑,就是這位女太子。

    不否認,皇甫月確實優秀,有點天賦,但如果撇開皇室的身份不談,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在我的大力扶持下,得罪了很多人,那些人明面上會記恨於我,但這賬可都是算在她這位女太子身上。”

    蔡輔國疑惑道,“大哥,我聽說這位女太子現在風頭無限。”

    自己大哥潛伏在胡族,所以對於胡族的信息,他是格外關注,但沒有深究,畢竟大梁才是主戰場。

    “這是我故意營造的氛圍,凡事都有兩面性,強勢立儲,可以彈壓不同的聲音,但也會埋下禍根,我只是告訴了他們,身爲帝王,就是要乾綱獨斷。

    胡族的皇帝但凡猶豫,我只要說出這四個字,他就會第一時間下定決心。”

    說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南尰池宛如孩童一般笑了起來,甚至笑到最後,眼淚都流了出來。

    蔡輔國感受到大哥的開心,也哈哈大笑起來。

    似乎兩國皇室,就是兄弟倆的玩物一般。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兩人的分量,不管是胡族還是大梁,都是舉足輕重。

    “就是這個乾綱獨斷,皇帝得罪了一大幫老臣。

    皇帝還樂在其中,甚至他的子女,現在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現在幾位皇子的屬地臣子,也是怨聲載道。

    我有幾張暗牌,其中一張,就是右賢王,我只是稍微放了點餌,他就瘋狂地撲了上來。”

    蔡輔國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大哥,這語氣聽起來,好像右賢王是一條狗。

    南尰池眼裏閃過了一絲瘋狂,“我告訴他,皇帝陛下爲了太子的大位,有可能在未來要剪除一部分皇城重臣。

    這只是小餌,然後我告訴他,北院大王有大帝之資。

    胡族北院大王,可是他從小帶着長大的。

    這才是讓他瘋狂的最根本原因,現在來看這就是一劑春藥。”

    說到這裏,陰惻惻一笑,“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劑毒藥。”

    對於自己大哥這種狀態,而不是面如平湖心有乾坤。

    蔡輔國有點心疼,壓抑了將近四十年,大哥不知道是怎麼忍受的。

    片刻之後,南尰池緩了過來,二弟的眼神,他自然能懂,“二弟,放心吧,在復國大業面前,咱們個人榮辱得失,都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