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尋找失蹤少女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一文倒字數:3576更新時間:24/06/27 08:09:02
    “郡主和當今聖上…”

    秦琅直勾勾盯着蘇銀瓶的臉龐,猶疑不定地喃喃自語:

    “居然是雙胞胎…”

    “?”

    顧堇顰眉不解:

    “什麼是…雙炮臺?”

    “呃?是雙胞胎,不是雙炮臺,就是雙生子的意思。”

    ……

    蘇銀瓶模樣的女帝啊…

    秦琅望着盆裏白花花雪嫩嫩的豆腐,嘴裏含着筷子想象了一會兒,別說,稍微還是能想象出來。

    “聽堇姑娘的意思,也就是說郡主你跟聖上,只是性子不同,身子外貌什麼的…是一模一樣的?”

    “嗯…”

    蘇銀瓶俏臉兒一紅,並了並雙腿:

    “差不多吧…”

    姐妹倆的身子其實倒也說不上完全一模一樣,有些地方還是各有妙處的…

    而刨去這些不能說的地方,青璃郡主和當今聖上這對姐妹,外貌的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不說還沒感覺,知道皇家的蘇式姐妹是雙生子之後,秦琅再看蘇銀瓶,想象着初遇她時粉裙銀鞋的雍容華貴的模樣,往金鑾殿一放,似乎還真能匹配得上一位女皇的形象。

    只不過具體的氣質,就不好說了。

    如果是她現在這種溫婉嫺淑的小婦人味道,那即便穿上龍袍,比起皇帝,她可能也更適合皇后的角色。

    “話說,郡主你這次出來,聖上是不知道的吧?”

    “本來是,不過現在…”

    “嗯,也是,現在應該知道了。”

    血刀門畢竟曾是江湖十二門之一,被滅門的消息,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傳遍大江南北。

    其中關於青璃郡主的蛛絲馬跡,定然也會早早地傳到皇帝耳朵裏。

    “我估計,她現在應該派人來找我了…”

    蘇銀瓶心情忽然有些低落,這次回去,妹妹肯定會找人看着自己,說不定還要把“奔雷”派到府上,屆時自己要想再跑出去闖江湖,可就難了。

    除非…

    除非她自己變的強大。

    就比如這次血刀門事件,雖然主要是因爲對方太陰險狡詐,連顧堇都失算了,可如果自己足夠強大一點兒,至少傷勢也能不至於這麼嚴重,說不定還能幫着顧堇把那幫人當場消滅。

    如此一來,哪還需要麻煩秦琅,驚動州府,驚動妹妹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呢…

    “秦琅。”

    “嗯?”

    “我的傷勢恢復到現在,是不是可以稍微練下外功了?”

    “練功啊…”

    “對,我平時用刀比較多,我想練刀了。”

    練刀…

    秦琅看了下蘇銀瓶放在牆角的那把橫直墜梨刀,想了想問道:

    “郡主你有固定使用的刀法嗎?”

    “有的,叫…”

    蘇銀瓶正欲開口,又驀地捂住嘴巴,旋即和顧堇交換了一下眼神,才抿了抿脣兒道:

    “我練的叫《游龍斬》”

    “游龍斬…”

    聽名字,秦琅就能理解蘇銀瓶剛纔的反應了。

    八成也是一項不外傳的絕學,帶“龍”字的話,來源恐怕也跟皇家掛鉤,蘇銀瓶猶豫過後還是把這個名字告訴了自己,秦琅其實心中多少也有些感動。

    信任,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東西。

    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論是自己對別人的信任得到了尊重,還是別人主動對自己表達信任,都是一件很讓人感動的事情。

    “行,若郡主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將現在的刀法簡單施展一下看看,然後…嗯…不說指點吧,只是我師姐也教過我一些使刀的手段,我可以瞧瞧有沒有能幫到你的地方。”

    ——————————

    當天秦琅就幫忙檢查了蘇銀瓶的傷口,讓秦琅比較羨慕的是,她的肩窩處刀疤的結痂比較細軟,等脫落之後,以蘇銀瓶的身份,隨便找點兒上好的藥膏一塗,傷口基本上就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而秦琅之所以羨慕這一點,是因爲傷口能恢復成這樣,無疑跟內力的存在有關係。

    以蘇銀瓶的實力,她的內力水平固然高不到哪裏去,可秦琅在人家面前依然是小巫見大巫。

    秦琅自己稍微感受一下,現在他丹田內的那一縷“水汽”,比起好幾天前,最多也就稍微濃郁了一星半點兒。

    這種程度的內力,完全就不像是一個練了十幾年武的人。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之就先這樣吧。

    ……

    既然如此,稍微舞刀弄劍一下確實也無礙。

    不過今天就算了,等明天早起再練也不遲,今天秦琅就囑咐蘇銀瓶好好地休息,晚上再好好睡一覺,睡前喝一碗熱乎乎的木賊茶。

    至於秦琅自己,本來也是準備養精蓄銳,明天起來見識下蘇銀瓶的刀法。

    結果半夜睡到四更左右,一股莫名的心慌讓秦琅忽然醒了過來。

    “?”

    鬼壓牀?

    秦琅尋思自己也沒睡牀上啊,再揉揉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愕然發現,屋子裏少了一個人。

    竈臺前面的窗臺下的草墊上,顧堇不見了。

    ……

    其實這麼久了,蘇銀瓶也多次讓顧堇上牀跟她一起睡,但顧堇就是不肯,牀太小,本來就倔的黑衣少女,就一直跟秦琅一樣睡在草墊上。

    蘇銀瓶其實對此還挺在意的,上次之所以蹲在牀尾靠着睡,原本也就是想表明自己跟其他人“平起平坐”的態度。

    當然了,結果依然是被秦琅和顧堇勸上了牀。

    ……

    眼下秦琅試着往牀上一瞧,果然顧堇也沒有在牀上。

    所以大半夜的,這貨跑哪去了…

    說起來她是個親衛,本來就神出鬼沒,屬於是刺客型的那種,錦衣夜行什麼的無需秦琅來擔心。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她出門在外,身在青州,跟秦琅過着“一家人樸樸素素”的生活,秦琅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大半夜跑出去,於是終歸還是揣着不安的心,起身出門去找她了。

    吱呀——

    結果剛出門,秦琅一下就猜到顧堇爲什麼出去了。

    只見門口的拴馬樁上,此時只栓了一匹紫騮馬,因爲很放鬆的緣故,都沒有站着睡,而是窩在地上睡的很香。

    而另一匹小白馬甄姬,已然不在了。

    根據這幾天的情況,秦琅猜測,多半是甄姬半夜不安分,顧堇才又醒來安撫她了。

    此時一人一馬,應該就在附近晃盪呢。

    “堇姑娘——”

    秦琅稍微先看了下槐樹下,沒有,就又朝着屋後面的方向走遠了一些,聲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下。

    一方面,這個程度的聲音,也不至於吵醒屋子裏的蘇銀瓶。

    另一方面,青牛崗不大,大半夜鴉雀無聲,如果顧堇在的話,足夠她聽到自己的呼喊。

    然而,在沒有得到迴應的情況下,秦琅又一眼沒有望見人影,就果斷換了方向,朝着青牛崗下掃了一眼,還真就發現,月光之下,靜靜流淌的螭江水邊,黑壓壓的小樹林間,影影綽綽地閃動這一個雪白的身影。

    “甄姬…?”

    看到了小母馬,秦琅一溜煙兒直接跑下青牛崗,三步並作五步,鑽進小樹林,還不待他呼喊,就看到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一位少女正坐在上面,怔怔地看着自己。

    “堇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啊?”

    “你…”

    少女薄脣微張,一時間甚至以爲自己產生幻覺了。

    他怎麼…

    “堇姑娘。”

    秦琅看了下四周,並沒有瞧見甄姬在附近,說明此處跟他方纔從高處看到的位置應該有一段距離。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琅走到顧堇身前,藉着月光能看到顧堇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你不睡覺…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她小聲嘀咕道。

    “這不突然醒了,然後發現你不在,就看看你是不是又出來管甄姬了。”

    “甄姬她…不是很聽我的話,只聽夫人的…”

    顧堇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身後靜靜流淌的螭江,一字一頓,幽幽道:

    “一個時辰前,她好像很不安…我醒來,跟着她…一路到了這片林子裏,然後她…就自己跑了,我喊她…也不回來…”

    “等下。”

    秦琅抓到少女話裏的一些盲點:

    “你在這兒呆了一個時辰了?”

    “……”

    “不是,她不回來,你不自己去找她嗎?”

    “……”

    顧堇的眸兒眨了眨,沒說話,但秦琅卻清楚看到,她那雙不會說謊的耳朵又開始微微泛紅了。

    “你…呃…”

    於是秦琅眯起眼睛:

    “堇姑娘,你該不會…怕黑吧?”

    “……”

    她依然不說話,然後忿忿地瞪着秦琅。

    嗯…

    不得不說,這貨生氣的樣子真挺好看的…

    秦琅心中腹誹,然後觀察了下她耳朵的顏色,排除了“怕黑”的可能。

    也是,身爲一名親衛,怕什麼也不能怕黑啊,畢竟刺客啊之類見不得光的威脅,往往都是發生在晚上的,怕黑還怎麼保護主人?

    嗚嗚——

    正在秦琅猜測的時候,原本安靜的氛圍中,忽然響起一串不知名的鴞雀叫聲,旋即樹叢草葉間又傳出“譁啦啦”的動靜。

    而這時,秦琅便分明觀察到,坐在石頭上的黑衣少女,纖柔的身子似乎顫了一下…

    “……”

    於是,秦琅心中頓時有了新的猜測。

    呼——

    一陣陰風緊接着吹拂起來,林子裏的樹葉譁啦啦,巨大的黑影在夜色下張牙舞爪,秦琅眼看某少女的表情連帶着身體瞬間繃緊了起來,最終開了口:

    “堇姑娘,你是不是把之前我們聊天時,關於甄姬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的事情…當真了?”

    “……”

    顧堇沒有再瞪着秦琅,長長的馬尾悠悠一晃,稍微把腦袋偏了過去,依舊不說話,但耳朵卻不出意外地變得粉嘟嘟起來。

    秦琅有些好笑,然後似乎聽到了附近有響鼻聲。

    “你在這不要走動,我先把甄姬找過來。”

    他轉身,正要擡腿,林間又是幾聲鴞雀嗚咽。

    “?”

    然後,秦琅便感覺身形微微一滯,回頭一瞧,黑衣少女依舊偏着腦袋坐在石頭上,沒有看自己,只伸出一隻手,用拇指和食指的一點兒指尖,緊緊地扯住了自己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