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守護之印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最愛吃腰果字數:4161更新時間:24/06/27 08:07:24
    電光火石之間,接連有三位血神將鋒銳的木劍被洞穿了心臟殞命當場,屈庚這才找準機會攔下了斜月木劍。

    “兩位道爺好手段,這個仇我血神軍記住了!”屈庚面帶怒容同時爆發出恐怖的氣勢,三對翅膀開始奮力拍動,隨即在院落中颳起了一陣狂風。

    狂風捲起沙石不僅阻擋了陷陣營戰士的步伐,同時遮蔽了他們的視線。

    屈庚卻沒有要當場報仇的意思,他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那聲音有種古怪的節奏,不僅刺耳而且穿透性極強,只片刻就已經籠罩了大半個城池。

    血神將們聽到聲音,原本猙獰的表情立刻平靜下來,他們各施手段離開了城主府。

    雙方雖然交戰激烈,兇險異常,但事實上這一戰很快便結束了。

    與此同時,楚仲安等人所在的院落中,戰況同樣激烈,那位化身巨人的宗師血神將被齊天紮成了血人,早已經沒有了招架之力,他所做的一切掙扎都徒勞無功,眼看着就要喪命。

    齊天卻沒有任何放過他的意思,依舊不緊不慢的出手,巨人身上的血洞早已經佈滿全身,說是被扎爛了也並不爲過,不過齊天越出手速度越慢,顯然是要折磨這位可憐蟲。

    石墩兒對上那位狼人血神將最開始還算得心應手,不過血神將也不是軟柿子。

    那狼人在短暫失利後突然爆發出極強的力量和速度,他彷彿一頭真正的野狼般在石墩兒周圍疾走,每當石墩兒出手他都會心生感應,從而順利逃脫。

    石墩兒的逆亂十斧以亂取勝,自然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

    狼人血神將每次都能抓住石墩兒的破綻從而反擊,他真如狼般狡猾,出手的角度和時機都十分刁鑽,讓人防不勝防。

    石墩兒雖然沒有受傷,不過卻是十分狼狽。

    不過狼人血神將這樣的打法很快就激怒了石墩兒,他的理性逐漸消失,眼睛也慢慢紅了起來。

    “啊啊啊,俺要殺了你!”石墩兒狀若瘋狂大喊一聲,陷陣營小隊的袍澤們見狀都很驚訝,石墩兒平日裏憨厚老實,哪裏會有如此暴怒的時候。

    狼人血神將面對石墩兒的失控依舊不以爲意,他繼續找準機會攻向石墩兒。

    石墩兒的身後浮現出巨大的猩紅色野獸虛影,他手中巨斧出招威力和速度再次變強了許多。

    這下狼人血神將再也沒有了辦法,他只能被石墩兒追着到處逃竄。

    或許是憤怒的緣故,即便已經完全癲狂的石墩兒卻沒有傷及他人,他就認準了狼人血神將一人不斷追擊,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狼人血神將那叫一個狼狽,要不是速度夠快他早已經隕落當場,即便沒死,他看上去也是極其悲慘,全身到處都躺着血,身上的狼毫也被削掉了大半,一頭狼愣是變成了禿毛狗,說是喪家之犬也並不爲過。

    趙長州與背生絢麗雙翼的血神將雖然交戰兇猛,不過他們二人實力幾乎旗鼓相當,雖然各自施展了不少手段,依舊誰也奈何不了誰。

    相比於宗師戰力,精進境的對決就要混亂得多。

    雙方很有默契地選擇只在這個小院之中打鬥,他們誰也不敢冒然出去,誰知道外面遇到的人究竟是敵是友,出去後可謂禍福難料。

    楚仲安這一次並沒有再施展隱匿手段,他手持白墨槍光明正大地與血神將拼殺,苦練槍術基礎三式後,他的槍法愈發成熟,即便單純的槍術威力也達到了小宗師的巔峯。

    再加上四鼎徐崖和神射手盧庭堅,這三人都擁有着僅次於宗師強者的實力。

    不過血神將中同樣臥虎藏龍,他們幾乎各個都達到了小宗師境界,就算是楚仲安三人聯手局面依舊艱難。

    血神將除了三大宗師戰力外,最爲強悍的是一位變身後同樣渾身毛髮的傢伙。

    他身上的毛髮呈棕色,遠比狼人血神將身上的狼毫要短得多,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大熊。

    大熊血神將的力量極強,他遊走在陷陣營戰士之中不斷出手,黃冬等一些偏弱的戰士只得互相照應,這才沒有戰死。

    在聽到屈庚的尖嘯聲後,這些血神將也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不再與陷陣營顫抖,紛紛選擇了逃離。

    楚仲安等人自然不會放過這些血神將,但他們剛剛追擊上去就被擊退回來。

    只有齊天直接出手斬殺了那位倒黴的巨人血神將。

    紀雲清仗着自己的身法了得追了上去,卻險些陰溝裏翻船。

    那位擁有絢麗翅膀的血神將突然反手朝着紀雲清射出了一支羽箭,紀雲清避無可避眼看就要中招。

    千鈞一髮之際,同時出現三道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陳南征的短劍、張秋昊的長劍、黃冬的刀同時出手替紀雲清攔下了來自宗師強者的偷襲。

    很快,血神將們便已經消失無蹤。

    黃冬見狀不滿說道:“這些傢伙數兔子的吧,不僅狡猾跑得也是真快…”

    “窮寇莫要再追!”盧庭堅鎮定開口,隨後他繼續說道:“爾等表現的很好,只有袍澤間相互照應才能在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

    “隊長教訓的是!”紀雲清溫和說道,他隨即轉身看向黃冬幾人說道:“紀雲清謝過幾位出手相助,剛剛若是被那羽箭射中,我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這一次黃冬並沒有率先開口,他輕輕拉了拉張秋昊的衣袖。

    陳南征也露出和善笑容沒有說話。

    張秋昊原本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在黃冬提醒之後他才慌忙說道:“紀兄不要客氣,剛剛這一戰要不是你和徐崖兄多次出手相助,我們三個弱者說不定早就命喪黃泉了!”

    徐崖聞言爽朗笑道:“秋昊,袍澤之間謝什麼謝,剛纔那個熊人的偷襲不也是你替我擋下的,要說謝,我們更應該感謝你們才對!”

    隨着雙方關係的拉近,稱呼也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變化。

    盧庭堅冷哼一聲道:“袍澤本就是在戰場上互相扶持的人,這點恩情就謝來謝去的,你們不累嗎?”他依舊擺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黃冬嘿嘿一笑道:“我看咱們更應該一起跟隊長道個謝,要不是隊長箭法絕妙,哪還有咱們現在說話的份!”他雖然在笑但表情十分認真。

    “沒錯,隊長神箭無敵!我等不得不佩服!”徐崖大笑道。

    張秋昊也立刻打趣起來:“隊長有時間也教教我這神射之術吧,這招可是在戰場上必不可少的手段,我也想像隊長一樣!”

    幾人似乎並沒有對盧庭堅有多麼敬重,他們你一眼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

    一場場聯手對敵之後,原本勢同水火的兩波人馬似乎消除了隔閡,他們的關係變得密切起來。

    趙長州並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遠處默默地看着這一幕,他的表情十分復雜,但更多的是欣慰。

    狼人血神將逃走之後,楚仲安立刻衝向了石墩兒。

    說來也怪,楚仲安一站到石墩兒面前,石墩兒眼睛中的紅光立刻消散,很輕易就被楚仲安安撫好。

    屈庚一聲銳利尖嘯後,不管是交戰中還是空閒,所有庸化城中的血神將開始快速逃離了戰場。

    城主府中,陷陣營再次列陣完畢,葉方寸和方靈臺來到陣前。

    嚴藩十分客氣恭敬說道:“嚴某謝過二位道長支援!”

    葉方寸擺手道:“嚴將軍不必多禮,剛剛我二人就在附近,來援也是舉手之勞!”

    方靈臺十分好奇問道:“嚴將軍,剛剛有些戰士身上冒出的應龍虛影是什麼東西?”

    還沒等嚴藩回答,葉方寸卻是搶先說道:“靈臺,那是問天爲陷陣營留下的祕法,名爲守護之印,只要是擁有這枚印記即便遭受到了致命一擊也會被應龍之力所攔。”

    “不過這印記在世子爲其重新修復之前,只能保住性命一次,若再發生意外,身死也是難免的事!”嚴藩一邊說着一邊嚴厲看向那幾位已經觸發了守護之印的可憐傢伙。

    薛辭通等人見狀只得默默低下了頭,他們無不在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從戰場上活着回去!

    “爾等不知道殿下爲了保護你們究竟付出了多少!現在我告訴你們,只要有人觸發了守護印記,殿下就會遭受一次創傷,所以你們不要仗着印記胡作非爲,若是誰連累了殿下,本將定會將其碎屍萬段!”

    陷陣營衆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不震驚,他們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嚴藩掃視衆人,他看到衆人的模樣露出滿意表情,隨後他輕點應龍印記說道:“諸位,將守護之印的事告訴他們吧!”

    葉方寸聞言立刻帶着方靈臺離開了城主府。

    於四溟聽到嚴藩的話後,他也立刻將人馬聚集在了一起,隨後把守護之印的事告訴了大家。

    “項問天究竟是何等實力,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如此捨己爲人的事他居然也會做,這位世子殿下果然不俗!”楚仲安心中暗道,他對於項問天的好奇越來越強烈。

    同時楚仲安想起了昨天夜裏兄長對自己的囑託,他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當薛辭通第一個險些丟掉性命的時候,龍象軍與北楚大軍的中軍大帳之中,項問天正與楚寧靖安靜地盯着沙盤。

    項問天突然神色一變,渾身一震,隨後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項大哥,你怎麼了?”楚寧靖見狀擔憂問道。

    項問天笑道:“沒什麼,只是一些小反噬而已,原本嘗試的時候心有準備比較容易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確實有些棘手…”

    楚寧靖皺起眉頭,他並不知曉項問天爲陷陣營做的事,所以他並不明白項問天此時嘴裏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需要幫忙嗎?”楚寧靖並沒有多問什麼,他只是關切說道。

    項問天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得上忙,只要完全熟悉了這種感覺就好!”他顯得信心十足,話音剛落他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沙盤之上。

    楚寧靖見狀也不再多問,他同樣盯向沙盤,只是他不時瞟向項問天隨時關注着項問天的狀態,可見他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只過了很短的時間,項問天又是身體一震,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又開了?”楚寧靖開口問道。

    項問天點頭道:“有了準備就好忍受多了,只是不知與人交戰時突然來這麼一下子會是如何…”他說着話露出苦笑表情。

    “項大哥,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痛苦來自何方,不過我知道與人交戰一定要全神貫注,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萬劫不復之境,這樣突如其來的痛苦一定會給你帶來大麻煩!”楚寧靖一臉擔憂道。

    項問天一臉自負表情說道:“這點痛苦算什麼,無論何時它都傷不了我!”

    楚寧靖注視着項問天的樣子,他的眼神竟然有些癡了。

    項問天注意到楚寧靖的樣子,他眨了眨眼說道:“寧靖兄弟,我臉上有髒東西?”

    楚寧靖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項大哥真乃霸氣無雙,兄弟我佩服地五體投地!”

    項問天無奈笑道:“什麼霸氣無雙,那都是謬讚而已,我啊也不過是個平凡人,只不過肩上有太多重擔而已,若是能夠選擇,我倒是希望可以隱居鄉野、牛羊爲伴…”

    楚寧靖聞言也笑了,他破有深意地開口道:“這樣的願望我倒是興許可以實現,不過項大哥卻是很難做到了…”

    項問天立刻抓住了楚寧靖話中的古怪,他疑惑說道:“寧靖兄弟身爲北楚唯一的世子,你若是退隱了,北楚江山該當如何?”

    楚寧靖面帶微笑但眼神中有些哀傷之色道:“跟項大哥比,兄弟我才是真正的平凡人,江山社稷的大事可不是由我說了算的…”

    項問天似乎聽懂了什麼,他微微點頭道:“看來北楚朝廷有太多我不瞭解的事,不過寧靖兄弟率衆來援我大舜,將來爲兄我必報答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