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劫船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最愛吃腰果字數:4143更新時間:24/06/27 08:07:24
兇悍匪徒雖然震驚於石墩兒的身手,但他的反應並不慢,在刀被打落的瞬間,他立即出拳攻向石墩兒。
石墩兒輕鬆擋住了匪徒的拳頭,隨後一套拳腳下來,那匪徒便已是重傷。
楚仲安一直關注着二人的戰鬥,因爲他已經決定在這裏讓石墩兒完成一次蛻變。
“石墩兒,殺了他!”楚仲安突然大喊一聲。
此時陷陣小隊已經將一船匪徒全部掀翻在地,匪徒們死的死傷的傷,已然沒有了一戰之力,只剩下石墩兒的對手還在苦苦支撐,所有人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大哥,俺…俺不敢…”石墩兒苦着臉說道,他的臉上盡是恐懼神色。
楚仲安鄭重說道:“石墩兒,咱們很快就要登上戰場,那裏是充斥着殺戮的地方,面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不敢殺人,你又如何上陣殺敵?”
他語氣稍緩繼續說道:“景泊湖十三洞天爲害一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此人身上殺氣甚重,手上定然有人命,他確有取死之道,殺了他不用有顧慮!”
石墩兒一手抓住匪徒的脖子,一手高高舉起就要拍下去,只是那只擡起的手卻是停在了半空,遲遲沒有拍下。
匪徒見狀臉上表情陰狠,他獰笑着從懷裏掏出一柄匕首,猛地朝石墩兒刺去。
“笨蛋,小心!”第一個出言提醒的竟是紀雲清,他身形迅速模糊,隨後化爲一道虛影朝着石墩兒飛奔而來,這位影落門弟子居然要來救援石墩兒。
趙長州雖然察覺到紀雲清的動作,但他並沒有出手阻攔,這位宗師此時的表情複雜。
楚仲安沒有出言提醒也沒有動彈,他知道這樣的時刻必須依靠石墩兒自己。
落日城一方衆人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他們雖然各個都面露擔憂神色,但對於石墩兒的實力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船上顯得格外清晰。
身處危險之中,石墩兒那一掌還是拍在了匪徒頭上。
那兇悍匪徒原本狠辣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比,身體也立刻軟了下去,那刺出的匕首自然也就沒有了威脅。
紀雲清見狀停在了楚仲安身邊,他的神色有些尷尬。
楚仲安看着這位原本不對付又對石墩兒出手相助的影落門弟子,他露出善意笑容。
石墩兒的一掌威力何其之大,直接拍在天靈蓋上,那匪徒自然沒有生還的可能,在匪徒倒地的時候已然斷絕了生機。
低頭看着匪徒那死不瞑目的屍體,石墩兒呆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楚仲安上前誇讚道:“石墩兒,你做得很好!”
石墩兒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毫無動靜。
楚仲安心中凜然,他用儘量溫和的語氣繼續說道:“第一次殺人難免會有不適之感,石墩兒你要是覺得噁心不要忍着,吐出來會好很多!”
石墩兒這次聽到了楚仲安的話,他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不過仍沒有說話。
楚仲安皺起眉頭拍了拍石墩兒的肩膀說道:“石墩兒,你還好嗎?”
石墩兒終於開口道:“大哥,俺殺人了…”他雖然語氣有些慌張但臉色異常平靜。
這時黃冬突然開口道:“永義兄弟,你要是難受不要忍着,大家都是從這一步過來的,發泄出來就會舒服許多!”
“沒錯,我跟你說,冬哥第一次殺人差點沒把苦膽吐出來,那熊樣子真是好笑的很!”張秋昊一臉嘲弄神色說道。
黃冬聞言一臉不滿道:“秋昊,你小子比我也沒強到哪去,要不是我出言提醒,你早被那血殺寨寨主砍成兩截了!”
“你就說誰吐的厲害吧!”張秋昊不以爲然道。
楚仲安心中恍然,他知道這所謂血殺寨乃是木樨山上一處山寨,那裏曾經盤踞着數十名窮兇極惡的山賊。
這山寨在數年前慘遭滅門,寨中山賊三十二人無一生還,行兇者至今成迷,聽張、黃二人的意思,行兇的應該就是他們兩個了,就是不知道當時出手的還有沒有別人,要知道算起來當時二人的年紀還沒有石墩兒大。
不過此時楚仲安並沒有深究此事的意思,他有些擔憂的看着石墩兒說道:“石墩兒,你別忍着了,發泄出來吧!”
石墩兒滿臉苦澀說道:“大哥,俺今天殺人了,爲何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俺是不是有毛病?”
在場衆人聞言都是一驚,只有趙長州不屑說道:“第一次殺人居然毫無波瀾,這蠢蛋已經遲鈍到如此地步了嗎?”他的語氣中滿是嘲弄。
楚仲安疑惑說道:“難道這是石敢將軍血脈的緣故?”他自然不相信只是因爲石墩兒愚鈍就可以輕易適應殺人的不適感,要知道石墩兒十分善良,這十多年都沒有傷過人,更別提殺人了。
石墩兒的表情愈發慌張說道:“大哥,俺不僅不害怕,心裏還特別興奮,就像是吃到了想吃很久的食物一般,俺現在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俺到底怎麼了…”
他蹲下身子狠狠抓着自己的頭髮糾結說道:“就算他再無惡不作,俺殺了他也是不對的啊,可爲什麼俺不僅沒有內疚,反而好像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大哥,俺該怎麼辦啊,快救救俺!”最後他擡起頭看向楚仲安一臉無助開口。
楚仲安沒有說話,他只是將手搭在了石墩兒身上,隨後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石墩兒體內。
炙熱、沸騰!
楚仲安只覺得石墩兒體內的經脈和血液都無比躁動,他竟然從中察覺到石墩兒此時對殺戮的渴望!
石墩兒突然發出一聲非人般的獸吼,他的眼睛瞬間猩紅,隨着一道詭異的紅光亮起,楚仲安只覺得自己被一股野性的力量彈開了數步。
趙長州看着石墩兒的變化,臉上早已沒有了輕視之色,他沉聲說道:“老夫收回剛剛的話,這小子居然是天生的殺戮者,如此資質放在戰場上定是一員虎將,真是後生可畏啊!”
針鋒相對了這麼久,趙長州居然不吝誇讚,可見石墩兒給他的震撼多麼巨大。
“石墩兒身上這種血脈似乎並不屬於人的範疇,更像是某種獸類的力量,換句話說,石墩兒一家的血脈可能傳承於某種仙獸…”楚仲安心中猜測道,不過他並沒有將這些說出口。
石墩兒再彈開楚仲安後,他似乎在努力壓制着心中蠢蠢欲動的兇性,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開口說道:“大哥,你沒事吧…俺好像沒事了…”
楚仲安笑道:“剛剛你身上爆發的力量雖然野性十足,卻並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我沒什麼事…”
石墩兒站起身瞥了地上的屍體一眼說道:“大哥,這人是壞人,俺殺了他算是爲民除害吧!”
楚仲安輕輕點頭道:“那是自然,咱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剷除整個景泊湖內的水匪,殺戮自然在所難免!”
石墩兒表情沉重道:“大哥,你可知道俺爲何如此嚮往殺戮?”
楚仲安無奈說道:“我猜這是血脈的緣故,不過具體原因還需要探查,也許世子殿下會知曉答案吧…”
“這是俺爺爺的力量嗎?”石墩兒不確定道。
“石敢將軍號稱軍中猛獸,他的血脈又怎會普通,你有所奇異之處也是正常的,未來戰場之上面對的都是敵人,你去殺了他們也不用心有愧疚!”楚仲安出言安慰道。
見石墩兒的表情依舊有些痛苦,楚仲安繼續認真開口道:“石墩兒,你不害怕殺人那是好事,殺戮本身並無對錯,只要不嗜殺成性,只殺該死之人,也就足夠了!”
石墩兒聞言臉色好了許多,他鄭重點頭道:“今後俺只殺壞人和敵人,俺娘說過,這兩種人多殺一些,好人和友人才能好過一些!”
楚仲安這才安心下來,他不禁說道:“石墩兒,你娘真是教會了你很多道理!”
這是楚仲安由衷的感慨,每當他想引導石墩兒的時候,總會發現石墩兒娘早已跟石墩兒講述過那些道理,這無疑讓他輕鬆了許多。
解決掉石墩兒這裏的問題後,那些並沒有死去的匪徒被挨個補刀,只剩下那位疑似匪頭兒的傢伙。
在陷陣營小隊十位高手的攻勢下,匪徒們頃刻潰敗。
在這個過程中,匪頭兒當仁不讓,他不斷指揮着匪徒們抵擋陷陣營小隊的衝擊,但很快就被突破。
匪頭兒率衆迎敵,他對上的正是衆人中唯一的宗師高手趙長州。
心中積怨難消的趙長州手段何其狠辣,他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泄憤一般,匪頭兒哪裏抵擋得住,很快被打成重傷,雙手雙腿骨骼盡碎,經脈也斷裂開來,已然是廢物一個。
衆人早已經商量好了,因此趙長州並沒有痛下殺手,這船匪徒只有匪頭兒的命留了下來。
匪頭兒如同爛泥般倒在地上,他本就實力不弱,當他察覺到衆人已經將他圍了起來,他怒喝說道:“要殺要剮悉隨尊便,爾等究竟要幹什麼?得罪了我金龍洞天只有死路一條!”
“殺你容易,不過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做件事情!”趙長州似笑非笑的盯着匪頭兒,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陰險毒辣。
匪頭兒怒道:“想要我幫你們,絕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趙長州也不惱怒,他依然面帶笑容說道:“想死可不容易,我們還需要你!”
“我絕不會幫你們,呸!”匪頭堅定說道,隨即吐了一口口水。
趙長州一臉嫌棄地躲過口水,隨後開口道:“既然你不願配合,就不要怪老夫用些手段了!”
“爾等船下等老夫,接下來的畫面我想你們並不想看!”趙長州冷笑道。
匪頭兒聞言一哆嗦,他自然知道趙長州要對自己用強了,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求饒,反而更加大聲喊道:“糟老頭子,來呀,讓你爺爺見識一下你有什麼手段!”
趙長州請衆人下船後,大家竟然全都沒有動彈,反而十分感興趣地盯着匪頭兒。
“那就等着瞧!”趙長州不屑說道,隨後戰船上傳來了淒厲的聲音,那聲音只持續了一會就戛然而止。
“各位…大爺,你們…儘管…問,我…知無不盡!”匪頭兒有氣無力說道,他的模樣愈發悽慘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這時黃冬忍不住開口問道。
趙長州雖然露出不滿神色,但也只是轉瞬即逝,他還是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匪頭兒身上。
“鄭廣發!小的叫鄭廣發!”匪頭兒立刻說道。
趙長州沒有給黃冬更多開口的機會,他冷冷說道:“老夫不管你是誰,現在老夫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將我們帶到金龍洞中去!”
鄭廣發大驚失色道:“什麼?你是叫我背叛金龍洞爲你們辦事?此事萬萬不可答應!”
“既然如此,那咱們繼續吧!”趙長州的話語帶着威脅之意,他說着話就要再次出手。
鄭廣發自然知道趙長州話語裏指的是什麼,他立刻滿臉激動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我現在只求速死!”
巨大的痛苦讓鄭廣發徹底放棄了道義。
石墩兒見此情形微微搖頭,看他的表情似乎對鄭廣發的行徑十分不屑。
因爲石墩兒母親的緣故,道義在他身上是最爲重要的東西!
“既然如此,前方帶路吧!”趙長州一邊說着一邊將鄭廣發丟到了前邊的甲板上。
鄭廣發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他終於是向趙長州低頭,開始爲這條船引指路。
爲掩人耳目,衆人換上了匪徒的衣服,隨後這艘船重新向金龍洞衝去。
衆人一邊操控着戰船全速衝向金龍洞,一邊商議對策。
黃冬開口道:“上島之後,咱們該如何出手?”
“要我說,一人一個洞天,只要殺得快,剩餘三夥人也逃不掉,全都殺了完事!”張秋昊建議道。
盧庭堅已經半晌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但他這時平靜開口道:“我早就說過,陷陣小隊,同進同退,不得分開!”
“難道咱們一個一個洞天殺過去?如此一來恐怕會打草驚蛇吧…”黃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