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學院10-暴露

    “哦，如果你想留在這的話，我也沒資格趕你走。”

    面對季樂的胡攪蠻纏，蕾西反而冷靜下來，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走。

    季樂站在原地，看着蕾西離開的背影。

    “她真離開了，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啊？”眼鏡李推了推眼鏡。“我們是離開，還是再調查調查？”

    “剛剛也不是沒調查過，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朝顏說。“這裏存在着一個箱景，但它隱藏在現實中，沒有完全展現出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箱景，一般來說，一旦箱景被製造出來，就會逐步的開始入侵現實。”

    白波此時坐在校門口，面前浮現出一塊畫板，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畫着校園中的景色，包括離開的蕾西的背影也在畫中。

    “我們從那個充滿行屍走肉的學校逃出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白波說。“雖然這有點沒頭沒尾，但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

    眼鏡李看着沉默的季樂：“你不會想再回到那邊的世界吧？雖然只要侵入水中就能逃回來，但我不建議再進入冒險，我們下一個副本也不一定非要用這個素材，有都是其他能用的。”

    “這個箱景過於異常了，不如利用治安部的人，讓他們來調查，等掌握一定資料後再進來。”朝顏也勸說道。

    季樂沒有離開學校，而是繼續向校園裏走去，他沒有跟隨離開的蕾西，就漫無目的走一走。

    “喂，季樂，你怎麼不聽勸？”眼鏡李無奈道。“行吧，反正也看不出來啥，就是個普通的學校而已。”

    正如眼鏡李所說，普通的教學樓，普通的學生，普通的推送信息。

    這所學校按照正常的秩序運營着，比起外面的嘈雜，還是校園的環境更加安靜，適合集中精神學習。

    “你們覺得那個蕾西怎麼樣？”季樂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問。

    “很漂亮。”

    “很可疑。”

    “很可靠的老師。”

    三個人同時回答。

    “好吧，雖然你說得也沒錯，但我問的重點不是這個。”季樂看向白波。“我知道她確實挺漂亮的，沒想到給你留下了這麼深刻的印象。”

    “不不。”白波臉紅了。“我只是覺得她很美，如果她是一幅畫的主角，一定能給環境增色不少。”

    白波給大家看他畫的新作品。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已經把蕾西的優雅展現得淋漓盡致。

    “你覺得蕾西哪裏可疑？”季樂又問眼鏡李。

    “她全身上下都可疑，輕鬆地就帶着我們出來了，甚至都沒等我們探索那箱景的真相，就好像怕我們探知到什麼不該知道的事一樣。”眼鏡李回答。“還有剛纔她那麼引導我們離開校園，也是不想讓我們留在這，探查更多，這本身就夠可疑了。”

    “但即使她很可疑，我也建議你先離開，這裏的情況超出了我的常識，你平時不是很謹慎嗎？怎麼這次這麼冒進？”

    “那你呢？朝顏？”

    季樂沒有理會眼鏡李的話，看向朝顏。

    “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她對學生的熱情，還有那種不只是教授知識的信念，那個蕾西很想教授學生明白一些其他東西，現在這樣的老師不多了——就好像我想讓大家察覺到現在的社會是畸形的一樣，那個老師也有着自己的信念。”

    “一個美麗的女老師，有着不一般的意志，想給自己的學生灌輸點不一樣的東西。同時她也在極力地帶我離開這裏，就好像在避免我查出更多的東西一樣。”

    季樂總結了一下。

    “同時她也是一個從小沒有安裝腦內終端的人，很湊巧？偏偏這類人能保持着自己的情感，不被烏托邦系統時刻監控，我確信這個事件就算不是她引起的，她也脫不了關係。”

    “如果我像她期望的那樣直接走了，那我估計下次來，她不會有機會讓我們查到什麼。”

    “我們的到來應該是個突發事件，所以她來不及隱藏所有的事，才想讓我走。”

    “剛剛你不想走，她不是說無所謂嗎？她那麼淡然，似乎並不盼着我們離開？”白波總覺得自己畫中的女主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心思。

    “她當時已經露出了馬腳，如果再顯得急迫，反而會引起我們進一步的懷疑，所以她只能表現得無所謂，並在暗中觀察我們，時刻應對我們的調查。”季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眼鏡李三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的人變得多了起來。

    可能跟剛下課有關係，但這些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靠近季樂他們。

    有匆匆奔向下一個教室但卻在靠近季樂時放緩腳步的學生，也有假裝出來透氣的老師，正在打掃的清潔機器人和機器維修員……每個人都很自然地出現在了周圍，這反而顯得季樂像個神經質那樣多疑。

    一時間，白波根本拿不清這些都是巧合還是真得像季樂說的那樣。

    “嗯？還不願意暴露出來？”季樂對着周圍那些人說。“那我拿出點決定性的證據吧。”

    “這所學校裏所展示的所有信息都不是最新的，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所有的公告信息都是重複利用的，而且沒有標註時間。作爲一個學術中心，不至於要交流的信息這麼少吧？”

    “而且這些重複的信息，都是半年前的，也就是說這裏一直在播放半年前過時的信息。”

    “其實一走一過的路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因爲每個人要接收到信息量也都是爆炸的。”

    “所以你大意了，沒有修補這個漏洞。”季樂說。“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最新的消息，所以只能用自己已接受過的信息來充數？”

    朝顏有些驚訝的看向周圍：“你說這話的意思是，這個學校是假的？”

    “沒錯，或者說，現實中的學校早就被箱景扭曲了，只不過過於真實，以至於我們都分不出。”

    “你錯了，這裏確實是現實。”蕾西再次出現了。“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只能把你處理掉了。”

    周圍的人靠過來，將蕾西和季樂圍在中間。

    蕾西掏出一把匕首，衝向了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