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調查和測試

    治安局總部。

    逆着刺眼的陽光，季樂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宏偉的建築上的文字。

    大門是用純白大理石築成的，上面雕刻着治安局的徽章紋樣：一雙手託舉起太陽，太陽上面畫着笑臉。

    “我治安部會守護所有公民的笑臉，讓幸福和快樂像太陽一般，每天照常升起。“似乎是看出季樂的疑惑，艾克爲他解答了徽章的意思，並且自豪地挺了挺胸。

    門前還有兩個石獅子，威風凜凜。

    “門前放置石獅子可以驅散所有的負面情感，這是舊時代留下來的習俗了。”

    “艾克。”走在前面的金隊提醒道。

    “按照規定，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話的。”艾克偷偷眨了一下眼睛。

    艾克對季樂很有好感，他覺得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他的金隊也有。

    是什麼呢？艾克也不太清楚，或許是人情味？還是親和度？亦或者是正義感？

    季樂看着這兩個石獅子，在心中嘀咕，放石獅子的習俗原來是這樣嗎？他記得曾在某篇文章上看的版本不太一樣。

    他記看到的版本似乎是鎮宅辟邪？

    當然這個版本季樂覺得更不靠譜，鎮宅辟邪這種說法也太迷信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哪來的民間傳說。

    也不怪季樂和絕大多數人這麼想，他們所處的時代是沒辦法理解“鎮宅辟邪”這種迷信的說法的，或者說他們的思維在一開始就不會聯想到這方面，這就相當於說喝牛尿包治百病一樣。

    再加上眼鏡李和白波這種以“數據”保存下來的“鬼魂”，導致季樂更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說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也應該能用某種理論來解釋。

    進入治安大廳前，所有人都要經過安檢，這種安檢不僅僅包括檢測隨時物品，還包括情緒值測定，一旦被檢測出異常，就會被立刻帶走隔離，以免這個人身上的負面情緒感染到其他人。

    【季樂，公民序號30607721。當前情緒值：95，屬健康範圍。】

    “你也真夠厲害的，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緒值連波動都沒有。”艾克小聲說，看了看其他被帶回來問話的民衆，那些民衆經過大劇院事件，情緒值上下浮動很明顯，甚至有的人已經瀕臨崩潰。

    “我這麼健康，這也說明我意志堅韌，所以沒必要查我，我就是倒黴總在現場而已。”

    “嗯，不過你總是出現在現場，上次其實就想叫你來了。正好你來都來了，順便做個更詳細的人格鑑定，這樣才能證明你的話是一個健全的人說出來的，可以當做我們的證言。”

    艾克看向其他民衆：“你看他們，精神狀態很糟糕，說的證言都不能完全當成證據。”

    “更全面的人格鑑定？？”

    “哦，你不用緊張，就是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反社會人格或者其他不健康的人格，比如抑鬱人格或者狂暴人格。”

    季樂覺得自己沒這麼極端，但至少很多事都不能說實話，希望這個人格鑑定別把他的老底測出來。

    “如果查出來有問題，我會怎麼樣？？”

    “如果你真的有問題，那就是治病啊，我們會帶你去相關的治療心理病的機構，讓你盡快恢復健康。不過如果查出來你其實是極端惡劣的人格，那我們就要直接將你處決掉。”

    “處決掉？！”

    “哈哈，你不用擔心，這個幾乎沒有先例。”

    “幾乎沒有？那還是有先例。”

    “在烏托邦系統剛推行的時候，確實用這個人格鑑定測試發現了一個逃了十幾年的殺人犯。現在不會了，幾乎所有的殺人犯都會在最快的時間裏捉拿歸案。”

    季樂聽明白了。

    這個人格鑑定大部分人都不太怎麼有機會被測試到，也就是作爲治安部的一些保底手段，來進一步確認證人和目擊者的話的可信度。

    當然也有可能瞎貓碰死耗子，偶然測到一個不正常的人，而他剛好就是犯罪嫌疑人。

    季樂雖然沒有安裝腦內終端，但一直以來通過其他外在手段定期進行檢測，也沒出過什麼問題。

    雖然有很多要隱瞞的事，但他不覺得自己人格有缺陷，更不要說極端人格甚至反社會人格了。

    聽完艾克的解釋後，他便放下心來。

    “正常發揮就行了。”

    接下來，他就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然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虛擬投影。

    季樂將虛擬眼鏡扶正，看着面前的女人。

    “季樂，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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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房間走出來後，季樂便被帶進了另外的房間。一個機器人爲他送上了一杯茶，然後便讓他等待測試結果和接下來的審訊。

    季樂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在脣齒間盪漾。

    “嗯？這個是真的天然茶葉，不是合成茶粉。”他慢慢品嚐着這杯茶，感受着茶香。“不愧是治安部的總部，這麼大方，茶用的都是純天然的。”

    過去，他定期去分局做情緒值檢測時，喝得都是白開水，沒想到總部這邊待遇這麼好。

    他的心情很輕鬆，完全就是以來參觀總部的心態來的。

    剛剛的人格鑑定也很輕鬆，那個女人只是問了問他一些對待事物的態度，還有一些檢測思維模式的問題，整體答下來沒有什麼壓力，甚至比例行檢查精神狀態的測試還要輕鬆。

    “就類似於‘不讓別人感到不愉快比獲得辯論勝利更重要’這類的題，看上去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眼鏡李說。“接下來就是應付審訊了，我們得想辦法隱掉一些關鍵信息。”

    “那當然，箱景相關的事肯定不能說，我就只當我自己是個倒黴的路人，從現在開始，就說服我只是路人，等到我自己都相信了，他們才會相信。”

    這個房間的隔壁，金和艾克透過單面玻璃看着裏面的季樂。

    “人格鑑定的結果不是很正常。”艾克看着鑑定科那邊發來的報告。“這傢伙真是稀有。”

    “激情滿懷，想做就做，風暴的中心……這種人格的人，是最不穩定的。“艾克說。“而且他還有一些反社會人格，雖然隱藏地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