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給他們的自由過了火

    [請前往部長室！請前往部長室！]

    這邊艾克剛把“停業整頓”的消息傳達給網絡監管部那邊，金隊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

    艾克擡頭看着自己的上級。

    這是一級召集指令，一般來說，不是緊急事件，部長不會發出這樣的命令。

    “沒關係，應該是消息被攔截了，我去去就來。”金從櫃子下面抽出領帶繫上，穿上制服外套，將釦子一個個的扣上，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辦公室。

    部長室前。

    金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門。

    這裏的部長是指他們治安部的部長，治安部則分爲很多個分隊，總負責人就是這個部長。

    而網絡監管部屬於另外一個部門，絕大多數情況下會配合治安部的行動，簡單說是作爲治安部的志願部門存在的。

    雖然現實的情況是這樣，但在章程上來看，網絡監管部和治安部算是平級，兩個部門都是治安局的下屬部門。

    推門進入後，房間充滿了人。

    治安部部長是一位年過半旬的中年人，梳着平頭，留着絡腮鬍子，衣服總是一塵不染，一臉平靜，但總是給人逼人的壓迫感。

    他旁邊的座位上，是網絡監管部部長的虛擬投影，除了沒有實體之外，看起來和正常人毫無區別。

    督查則坐在另外的方向，她的手裏端着茶杯，嘴角抿着浮於表面的微笑。

    “坐下吧。”部長說。

    金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我們網絡監管部平時也非常配合你們的工作，甚至有一些工作我們先去做了，再後補流程，我平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網絡監管部的部長是一位看上去文縐縐的男人，說話也慢條斯理的，比起部長，更令人覺得他是一位老師。

    “但是這次，涉及到菲利普公司旗下的遊戲平臺，要讓這樣一個遊戲平臺整頓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你有什麼這樣必要做的理由嗎？”

    “理由？”金挑了挑眉，冷哼一聲。“什麼時候我們查到他們有違規的行爲，需要給他們一個理由？這麼長時間來，我們去查他們的事，屁大點事都要瞻前顧後，但我們是tmd的治安部，治安部查案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兩位部長沉默。

    片刻後，治安部部長說：“你什麼時候也像那些小年輕一樣了。”

    像那些年輕人一樣，相信這個世界真得如同宣傳語那樣是個美好世界，是個完全公正公平透明的世界。因爲相信這些宣傳語，所以剛正不阿，就算面前是菲利普公司，也直接撞上去。

    “要知道，我們是協助烏托邦系統的執行部門。”金強調道。“如果烏托邦系統是負責維護這個社會運轉的系統，凌駕於任何團體和組織之上的，那麼我們作爲治安部，要維護的就是烏托邦系統訂下的規則和律條，那麼我們代表的就是烏托邦系統。”

    “即使烏托邦系統是菲利普公司開發的，但即使是公司也不能違反已經寫好的規則，我們完全有權力去懲罰菲利普公司。”

    “我手上其實已經收集了不少那個遊戲平臺違反規定的證據，只要將這些證據提交給烏托邦系統，系統就能判定他們違規，就算是公司也沒辦法。”

    “因爲表面上，他們要向大衆表現出他們也是維護規則的那一面，並且也要讓大衆知道烏托邦系統的規則是不可動搖的，不然就是打了他們的臉。”

    治安部部長明白了，這次金是要鐵了心整治一番。

    “人是有私心和貪慾的，所以我們選擇將決策和判定權交給AI，AI是沒有私心和貪慾的，因此它可以完全按照規則監管一切，不會滋生腐敗。”治安部部長緩緩地說。“那個遊戲平臺只是菲利普公司的一個附屬業務，敲打敲打他們也好。”

    在證據齊全的情況下，讓他們停業整頓下，菲利普公司總部也不會因爲這個小部門就跟治安部開戰。

    “你確定證據齊全？”治安部部長問。

    “證據倒是有很多，只是因爲問題不大，所以沒有立案。”旁邊的網絡監管部部長說。

    “記得不要落下把柄。”治安部部長最後說。

    “謝了，部長，你還沒老糊塗。”金站起來，離開了部長室。

    督查看着部長：“你就這樣讓他放手去做了？平時你可都是會拉着他的。”

    “菲利普公司確實太過自由了，也該讓他們想起來，自由也是有個限度的。”部長回答。“治安局也不打算一直退下去了，再退將退無可退，這小子應該是得到了什麼風聲，掐好這個時間來搞事的。”

    *****************

    城市大劇院。

    季樂坐在前排的位置，坐在他左右的都是一些着裝講究的達官顯貴，這讓只穿着虛擬投影禮服的季樂顯得格格不入。

    一般來說，如果有真材實料的衣服，誰去穿投影衣服啊，那多沒身份？

    但這場演出，能坐在前排的身份一般都不簡單，所以季樂兩邊的人雖然疑惑，但也不敢輕看他的身份。

    “你好，我是林頓集團的米斯特。”右邊的一位彬彬有禮的男士忍不住說話了。

    林頓集團主要經營服裝和零售品，也是菲利普公司的合作公司。米斯特是林頓集團的首席戰略官，季樂之前曾在新聞上聽說過。

    “你好，我是季樂。”季樂覺得自己也沒啥可介紹的，就是個平民百姓。

    但是對面米斯特不這麼想。

    這人這麼低調，還穿着和普通人一樣的虛擬投影皮膚套裝，沒準真實的身份是個厲害的大佬！

    米斯特在腦中搜索了一系列人民，但都沒有一個人叫季樂。

    看來是他這個級別不能接觸到的人物。

    也不怪米斯特這麼想，能來這個演唱會前排的坐着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但季樂是個意外。

    他算是萊頓唯一的朋友。

    左邊的少女正豎起耳朵聽着，她也很好奇季樂的身份，看到臉米斯特都這樣畢恭畢敬的，她就更好奇了。

    啪！

    燈光暗了下來。

    演出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