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計算

    過去的兩年時間，韓陽打了兩份工，每天早晨五點就要起牀，晚上八點才能回到家，然後自學到十一點半，兩年如一日。

    兩份工作爲韓陽帶來了每個月3500塊的薪水。但扣除房租、水電網費，以及各種日常花銷後已經所剩無幾。

    就算如此，韓陽還是硬生生攢錢買了一臺電腦，開通了一些自學網站和知識文庫的VIP，學了兩年，總算是完成了前置知識的儲備。

    幸虧當初“吞噬”算盤之後，韓陽的腦袋比以往靈光了許多，精力也好了許多，他才能支撐下來。

    現在，知識儲備已經完成，該真正動手製作計算機芯片了。可是韓陽算了算，就算挑最便宜的買，也得花五六千塊。算上損耗，以及製作芯片期間的日常花銷，最少也得再有一萬塊錢才夠。

    依靠現有工作攢夠一萬，還得要差不多一年時間。

    太久了，韓陽等不了。

    “必須得想辦法快點搞點錢。”韓陽尋思着：“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只能冒一冒險了。”

    那兩份工作韓陽已經辭掉。從今天開始，韓陽徹底變成了無業流民。如果不想辦法快點搞點錢，不說買材料，連飯都沒得吃了。

    第二天一大早韓陽就起了牀，帶上隨身匕首，騎着攢錢買的六手電瓶車，直奔雜貨店。

    “老闆，有紋身貼沒？龍啊虎啊之類的那種，對，就這種，給我來兩張。”

    “這墨鏡多少錢？還有這條鏈子。”

    韓陽面前，一個大鐵盤子裏擺着一堆有小拇指粗的，金燦燦的鏈子，入手十分沉重。

    如果真的是金鏈子，恐怕沒幾百萬拿不下來。

    老闆撇了一眼那鏈子，吐出了兩個字：“二十。”

    “來條鏈子，兩張紋身貼，一個墨鏡，56……老闆給便宜點，抹個零頭，50行不？”

    好說歹說，還價還到53塊就再也還不下去。韓陽只得一邊心中滴血，一邊付了53塊錢。

    此刻，韓陽手機銀行賬戶裏還剩下560塊。

    帶上各種東西，韓陽直奔家中，小心翼翼的照着鏡子，將紋身貼貼在身上，帶上墨鏡和金鏈子，看起來隱約有了一點流氓氣質。

    就是衣服比較舊，看起來有點跌份兒啊。

    沒辦法，韓陽又跑到賣衣服的地方，挑了兩件狂拽酷炫的衣服，花費68塊錢成功帶回家。

    換上這兩件衣服，趿拉上拖鞋，將頭髮打溼，看起來果然流氓了許多。

    等到下午，紋身貼基本固定好了，韓陽才步行出了門，向菜市場區西邊走去。

    他沒有騎電瓶車，太跌份兒。

    路過沈屠夫的肉攤，沈屠夫滿是詫異的看了韓陽一眼，重重哼了一聲，繼續悶頭剁肉。但聲音比之前重了許多。

    韓陽沒有理他，直奔幾公裏之外的黑三賭場。

    先在賭場外邊找了個小飯攤隨便墊了墊肚子，韓陽撐起架勢，進了賭場。

    剛剛下午時候，賭場裏邊已經擠滿了人。各路流氓混混、社會大哥，各路爛賭鬼、工人之類混雜着，每一張牌桌都人聲鼎沸。煙味、酒味、臭味撲面而來，頂的韓陽直頭暈。

    韓陽換了400塊錢籌碼，開始尋找目標。

    韓陽一向不相信運氣，那些純靠運氣的項目就直接排除了。

    如今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融合了算盤之後，自己那更超出常人的記憶力和計算力。有了這兩點，韓陽有信心在有一定技術含量的項目裏贏到錢。

    觀察片刻，韓陽選了一個鬥地主的牌桌。

    之前的觀察已經確認這張牌桌上沒有暗中聯合之類的把戲，都是散客拼桌的。等其中一名賭客離開，韓陽直接坐了上去。

    抓到牌，韓陽立刻將自己手中沒有的牌記了下來。

    幾家出了幾圈，牌桌上有了18張牌。其中地主出了8張，對家出了5張，自己出了5張。

    誰出了哪幾張牌，韓陽記得清清楚楚。結合自己手中的牌，韓陽立刻算出了地主手中的牌型。

    “地主出了八到圈的順子，出了對七，我手中三張K沒有A，最後一張K在對家手裏。但之前單牌他沒有打，肯定也有順子。我手中也有一張七，對家手中的順子是七到K，剩下的牌是三帶，正好出完。地主手裏沒有炸，我手裏有……”

    “炸！”

    算清楚了牌型，韓陽直接出炸，壓過了地主的牌，然後拆了自己的順子，特意湊了七張牌的順出牌。

    對家驚異的看了韓陽一眼，滿是驚喜的出了自己手中的七順子，接過了牌，然後直接一個三帶，牌出完了。

    這一把，兩名農民勝，地主輸。

    地主滿是不甘心的扔下手中的牌，繼續抓牌繼續玩。

    又一把，韓陽直接掃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腦袋裏算盤珠子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瞬間計算的清清楚楚：“這一把我叫地主，勝率在72%，可以幹。”

    在韓陽超常的記憶力和計算力之下，鬥地主牌桌上，韓陽輸少勝多，三個小時直接贏了兩千多塊。

    之後韓陽轉換牌桌，去了德州的桌子，一番縝密的計算，又贏了兩千多，加起來已經超過五千了。

    五千的輸贏在這個賭檔裏不算大，此刻還沒有人注意到他。但韓陽仍舊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牌型，有意又輸了一千多塊錢出去，將最終盈利控制在了四千。最後才裝着手氣不好的樣子，罵了一聲，直接兌換籌碼離開。

    第二天換了一個賭檔，韓陽如法炮製。

    第三天，韓陽換了一個更遠的賭檔，還是如此操作。這一天，他最高贏到了七千多，有意控制着又輸了三千。

    此刻，韓陽手中的錢已經暴漲到了一萬三千多塊。

    “該收手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有人注意到我。萬一被打了黑槍就糟了。”

    “靠，點真背！”

    不顧手中拿着一張大王，韓陽十分乾脆的直接棄牌，爽快的掏出了兩百塊的籌碼拍在牌桌上，罵罵咧咧的下了桌，與任何一名輸錢的賭徒一般無二。

    將籌碼換成現金，韓陽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賭檔，開始往家走去。

    “一萬三，買材料加這段時間的生活費，夠了。嗯？不對。”

    韓陽餘光注意到，自己身後，一個黑黑瘦瘦的傢伙鬼鬼祟祟的，似乎正在跟着自己。

    “靠，不是吧？三家賭檔，我一共才贏了一萬三，就被人盯上了？”

    心中暗罵一句，韓陽加快了腳步，專門挑人多的地方鑽，又藉着買衣服的時候，將原本的衣服和墨鏡、金鏈子直接扔掉，換上了長袖長褲遮住了紋身貼的紋身，低調的從後門跑了。

    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確認已經甩脫了跟蹤者，韓陽才回到了自己家中。

    “呼……終於有錢了。”

    韓陽沒有遲疑，立刻打開網購網站開始購買相關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