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無處不在的熱情

    薩巴蒂諾倒在地上，雙目無神。

    他的額頭上緩緩伸出了三張光碟，其中一張是喬伊放出來的廉價把戲，剩下的則是薩巴蒂諾全部的精神與記憶。

    喬伊走上前將這三張光碟抽了出來。

    失去記憶的人將會淪爲行屍走肉，而失去精神的人會逐漸邁向死亡。

    即使喬伊不殺掉薩巴蒂諾，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失去精神的狀態連死都不如。

    喬伊把廉價把戲的替身光碟收好後，便將視線放到了薩巴蒂諾的記憶光碟上。

    “經營東區最龐大的犯罪家族這麼多年，手頭上一定掌握了哥譚各路官員的把柄，現在這些全都歸我了。”

    他將記憶光碟塞進了自己的頭部，只見喬伊的腦袋上突然冒出和光驅類似的條形孔洞，將記憶光碟整個吸附了上去。

    頃刻間，無數的記憶猶如幻燈片般在喬伊的腦海中播放，薩巴蒂諾家族的發展歷史就像不穿衣服的小女孩一樣，盡數顯現在喬伊眼前。

    不知道是白蛇的能力作用，還是身爲替身使者強於普通人的精神力，喬伊在這股記憶洪流的衝擊下沒有產生任何不適感。

    連最輕微的頭痛都沒有，至於什麼“彷彿自己都不像自己了”的失真感更是無稽之談。

    在閱讀完薩巴蒂諾的記憶之後，喬伊來這裏的所有目的就全都完成了。

    與此同時，貝爾蒂內利家族駐地。

    兩道人影從天而降，墜入了洶涌火海之中，一個在上面緊緊壓着另一個。

    在上面的那人身材高大體型威猛，穿着黑色的緊身戰衣，被壓在下面的那個身材相對要矮小一些，外面套着一身特製防火服，背上還安裝了兩隻機械翅膀。

    不過這對翅膀只剩下一隻外觀是完好的，另一只已經被折斷了。

    “是誰指使你做出這些的？又是誰幫助你逃出拘留所的？”

    蝙蝠俠無視了周圍烈火帶來的灼燒感，憤怒地拽起螢火蟲質問道。

    “指使？貝爾蒂內利這老混蛋，拿錯誤的情報欺騙我們，最後害的我被抓，我當然要報復他們！還用人指使？”

    雖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螢火蟲還是表現得頗爲硬氣，不屑地冷笑道。

    “老子是憑自己的本事跑出來的，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所以‘PASSIONE’是什麼？”

    蝙蝠俠怒吼着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螢火蟲同樣惱怒地大吼道。

    噗！

    蝙蝠俠忍無可忍，一拳捶向螢火蟲的肚子，打的後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法……克魷……百特……曼！”

    螢火蟲強忍着劇痛咬牙說道。

    “我再問一遍，爲什麼你要用火焰製作出PASSIONE的標誌，爲什麼？PASSIONE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也再說一遍，我他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咚！

    蝙蝠俠打出了更沉重的一拳，這次他是直接往螢火蟲的頭盔上砸的。

    縱使經過了頭盔的緩衝，剩餘的力道也足以讓後者躺上好一陣。

    “螢火蟲不像是在說謊，如果他不知道熱情的含義，爲什麼要特地做出那個符號？除非有人催眠了螢火蟲。”

    蝙蝠俠一邊思考，一邊拖着昏迷的螢火蟲往火海之外走去。

    熱情最早出現在喬伊·瓊斯遭遇萊利家族刺殺的那天，有個“看不見的幽靈”用西洋劍殺死了所有殺手，還在地上用劍刻下了熱情符號。

    從那以後，蝙蝠俠就開始對“熱情”展開了一系列調查。

    但始終一無所獲，他甚至還讓正義聯盟的首席法師兼青梅竹馬扎塔娜在魔法圈子裏打聽打聽，最終得到的結論是查無此人。

    蝙蝠俠便猜測所謂的熱情應該是喬伊的同伴，出於保護目的才殺死了那些殺手，這才符合邏輯。

    後來很長時間內熱情都不再出現，這個猜想也就越來越顯得合情合理。

    直到今天，熱情再次出現，當事人卻換成了螢火蟲，並且這次既沒有看不見的幽靈，也沒有西洋劍。

    這瞬間就推翻了蝙蝠俠此前所有的猜測。

    熱情不僅確有此人，而且有極大可能性不是一個人！

    “吉姆，這傢伙是你的了，這次記得把他看好點。”

    走出火海的蝙蝠俠將螢火蟲扔到戈登身前，說了一句後便要離開。

    然而卻被戈登給叫住了。

    “等等，蝙蝠俠。”

    蝙蝠俠停下腳步，等待戈登的下文。

    “除了貝爾蒂內利家族，還有一個地方受到了襲擊。”

    戈登表情凝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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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薩巴蒂諾莊園。

    蝙蝠俠和戈登帶着一批警察趕到了這裏。

    “這裏太安靜了。”

    巨大的鐵門前，蝙蝠俠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後沉聲道。

    “是啊，一點爭鬥的痕跡都看不到。”

    戈登點了點頭贊同道。

    “但是報案的人聲稱在裏面聽見了槍聲，還有很多人慘叫的聲音。”

    “長官，裏面無人迴應。”

    這時，前去叫門的警察回來報告道。

    “請問是否強行破門？”

    城堡法規定，未經允許擅闖民宅，感受到威脅的主人有權擊斃闖入者，不論闖入的人是誰。

    這就是爲什麼GCPD總是要拿着搜查令才能進門。

    警察需要在法律規定範圍內做事，但有的人不需要。

    “吉姆，我進去看看。”

    話音一落，蝙蝠俠便自顧自地翻牆進去。

    他在龐大的別墅裏不斷搜索，越搜索眉頭就皺的越深，因爲諾大的薩巴蒂諾莊園裏竟然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莊園地下的金庫以及很多房間裏保存的大量現金全都完好無損，沒有入室盜竊的線索，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極端的怪異。

    從主要的建築區域離開後，蝙蝠俠走進了後院。

    這一瞬間，蝙蝠俠的瞳孔驟然放大，對莊園裏爲何空無一人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

    只見後院的空地之上，密密麻麻佈滿了腐朽乾癟的屍骸，粗略望去足有數十人之多！

    在這些屍骸中間，立着一塊常見的裝飾用岩石，薩巴蒂諾躺在石頭前的地上，胸口上有一道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駭人血洞。

    而在岩石之上，有一道用鮮血寫下的符號。

    那句PASSIONE再度出現在蝙蝠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