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MayDay

    “1.5米，向左修正！”

    “50釐米！”

    裏德·懷斯曼最後輕輕推了一下操縱桿，阿爾忒彌斯二號的指令艙頂部以0.1m/s的速度輕輕往前對上了HALO後勤艙的對接口，鎖緊機構立刻激活，使得整個組合體輕微振動了一下。

    維克多來不及欣賞月球的每秒風景，馬上飄到左側的舷窗處，觀察着對接在HALO側面的“藍月”着陸器。

    然而僅僅是第一眼，就讓黑人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oh shit！”

    “怎麼了格洛弗？”

    傑里米·漢森也擠了過來，然後就看到外表大部分黑色的“藍月”着陸器側面有絲絲白氣正在不斷冒出，在明暗交接處極其顯眼。

    這下不用排查泄露源了，故障已經顯而易見。

    等到三人都大呼小叫了一番，懷斯曼才離開工作臺，他也觀察了一下“藍月”的狀況，但反而鬆了口氣。

    根據地面收到的數據從管道裏逸出的液氧流量不算大，既然現在能從外表看到明顯的跡象，那就說明泄漏源並不深，不用費心思拆太多部件。

    極低溫輸送管道向來是航天器上比較容易出故障的部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工程師一般會刻意調節位置以便於檢修，如果是更深層次的故障那就只能趕緊把登陸器扔掉以免帶着空間站一起爆炸。

    懷斯曼看了看手錶，然後深吸氣開口道：

    “提起精神來夥計們，等會有的是時間去看月亮，現在我們得馬上開工。

    格洛弗、傑里米，讓科赫幫你們穿宇航服，我先去檢查‘門戶’的狀況，它已經在這裏飄了很久，我現在嘗試給它加壓。”

    “好的指揮官。”

    科赫看着舷窗外的月球景色應了一聲，她很想多看一會，但現在必須先按照預案維修“藍月”，馬上就去指令艙後半部分找宇航服和設備去了。

    格洛弗和傑里米也緊隨其後，只留下懷斯曼在控制臺上快速確認着一條條指令。

    他打開了耳麥，調整到單獨通訊頻道：

    “休斯頓，這裏是阿爾忒彌斯，我們還未出艙，但已經觀察到了HLS的氣體泄露狀況，我認爲尚在控制範圍內，將在一個小時內進行出艙檢修，完畢。”

    “……（沙沙聲），這裏是休斯頓，我是克萊爾·博登，懷斯曼，‘藍月’的地面團隊會協助你們，請務必要打開實時視頻通訊連接。”

    “收到。”

    裏德·懷斯曼回覆後快速看了一眼後面，發現三人都在忙着出艙準備，於是將麥克風壓地近了一些。

    “局長閣下，我想知道曙光三號領先了我們多久。”

    “他們剛剛到，就在半個小時前。”

    克萊爾的回答幾乎是緊隨着他的問題發出的，這讓懷斯曼沉默了幾秒才又說道：

    “在交會的時候我通過雷達記錄下了方向和速度，沒必要瞞着我們先生，我們是最能夠承受壓力的人，不知情反而對我們不利。”

    這次是地面沉默，大概有十幾秒時間。

    滿眼血絲的克萊爾已經感覺眼睛隨時都會閉上，但他還是強撐起守在控制中心，因爲決戰的最後幾個小時已經到來。

    “聽着，裏德，根據ADC的對外通告曙光三號在17點開始了第一次軌道制動，應該在21點左右完成了入軌。”

    懷斯曼看了看手錶，換算一下現在是京城時間10點，三個小時。

    爲了能夠縮減最耗時的對接過程，休斯頓精心計算了減速軌道，讓阿爾忒彌斯二號只進行一次制動就能在環月大半圈後與“門戶”進行對接，這次快速對接幾乎已經登峯造極，除了對接以外全部由計算機接管，休斯頓制定的軌道誤差幾乎小到可以忽略。

    不難想象出有多少人在拼命地進行各種模擬計算才換來了寶貴的時間，懷斯曼不想辜負他們的努力。

    “那他們確定了登陸時間嗎？”

    “我並不想給你太多壓力但……半個小時前他們發佈了最新消息，京城時間下午14點，也就是4個小時後開始直播，我推測大概是16到18點左右最早開始登陸器脫離，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如果‘藍月’的狀態不佳，我會取消這次任務，沒有什麼比伱們的生命更重要。”

    16點，6個小時能完成“藍月”的檢修和準備工作嗎？

    有過國際空間站出艙經驗的懷斯曼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克萊爾完全是在安慰他。

    還是遲了一些。

    作爲空軍出身的官員兼宇航員，懷斯曼幾乎就是典型傳統白人的代表，是那種充滿信念、敢於冒險的阿美人。

    他心裏很討厭爲了迎合輿論而讓一個黑人和一個女性去登月的決定，這完全是毫無意義，一切應該爲了勝利服務才對，而不是該死的所謂輿論。

    對着麥克風，他再次重複了出發前說過的那句話：

    “冒險也是歷史的一部分，我申請增加艙外維修人員數量，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了。”

    ……

    京城，507所。

    劉澤森和簡鬱珊站在餐廳的門口，一人手中抓着一疊海報，每進來一個宇航員就賽過去一張。

    “7月7日也許天（MayDay）樂隊慰問演出，請您務必要來哇。”

    李晟被簡鬱珊萌萌的聲音弄得一身雞皮疙瘩，接過海報之後就匆匆走開。

    劉澤森見狀有些無奈地看着簡鬱珊，微眯着眼說道：

    “鬱珊，你以後不要說話這麼嗲，到大陸這裏要說普通話。”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說好普通話了呀，而且人家一直都是醬紫說話的……樸上校，記得來看演出啊。”

    “……”

    這是他和簡鬱珊來到507所的第二周，劉澤森是空軍學校的老資格優秀教官，簡鬱珊是之前防空軍的武器操縱官，兩人分別作爲職業宇航員和載荷專家培養。

    最開始他們過來的時候都還很擔憂受欺負，然而沒想到的是這裏的宇航員都對他們很好，比起來受訓的外國宇航員待遇明顯不一樣：當然不是指物質待遇，而是平時的關照，有點像對待遠房親戚，雖然很久不聯繫但畢竟是自家人。

    爲了讓他們和507所宇航員的關係更好，當局聯繫了好幾個出名的樂隊和歌手準備到大陸舉行爲慶祝登月、以太空爲主題的義演，初定下來就有30多個場次，全部都是免費公開演出，當局出錢。

    而第一個安排日程的就是MayDay，他們剛剛在香江完成了一場演出，將會到京城爲宇航員及家屬舉行一場演唱會，兩人就積極地在所裏發放海報，每一張海報都能帶着一大家子人入場，全部免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