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八等分的飯沼勳

    “飯沼啊……”

    黑澤光看着基友，欲言又止。

    這種情況，就算再愚蠢的人，都能看出風間花明對飯沼勳的感情不一般了。

    “這件事，很複雜。”飯沼勳頭疼極了，“我自己都沒法解釋。”

    “唔……”

    黑澤光雙手手指交叉，託着下巴，露出彷彿已經看透了一切的目光。

    ——八成是學生時代的戀人！

    “對了，學姐，我給你介紹下。”飯沼勳指着對面說道，“黑澤光，不知道你認識沒？”

    風間花明微微搖頭：“他整天去醫務室傻坐，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平淡而又自然，沒有一點情商的話，讓黑澤光感覺自己心口又被插了一刀。

    開學到現在也兩個月了，他有事沒事就去醫務室找存在感，結果人家連他名字都沒記住。

    “是不是覺得他不懷好意？”飯沼勳打趣地問。

    風間花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點頭道：“不只是看我，還會看其他到醫務室的女生，已經有人向三上老師抗議了。”

    “啊？”

    黑澤光整個人都懵了。

    滿腔熱情不被理解，被當成癡漢就算了，然而下一秒，令他更傷心的來了……

    “如果不是勳的朋友，我早就動手打他了。”風間花明一臉認真地說道。

    黑澤光：“……”

    來人，殺了我給這對男女助興吧！

    尷尬到腳趾摳出了三室一廳的單身數學老師，識趣地給了基友一記“耗子尾汁”的目光後，便端起還沒吃過的午飯開溜。

    剩下飯沼勳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學姐就像個小媳婦那樣坐在他身邊，修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着。

    眸子晶瑩透徹，用溫柔到足以融化冰雪的目光凝望着心上人，眸子深處一閃一滅的隱約光亮，令人想起在那個秋日下午在昏暗長廊盡頭的微末夕陽。

    “我，呃，你……”

    飯沼勳本想說，以後別表現得那麼親密，可面對學姐毫不掩飾愛意的目光，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擡手看了看錶，距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便開口道：“出去走走？”

    風間花明微微點頭：“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呃，我就隨便走走，可能20分鐘就回來了。”飯沼勳說道。

    風間花明想了想，認真地答道：“那就先說20分鐘，餘下的等下班再說。”

    學姐這種一本正經的天然呆，是她最大的大萌點。

    飯沼勳有些被逗樂了，儘管她剛纔的舉動差點帶來了大麻煩，卻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行吧，想說多久都可以，不過要換個地方，這裏大家都在看我們啊。誒，對了……”飯沼勳一邊收拾餐盤，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學姐剛纔那個舉動有些不合適哦，以後還是不要做了。”

    聽到這話，風間花明抿了抿脣。

    不願意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最後只是有些幽怨地看了學弟一眼。

    飯沼勳心一軟，說道：“至少不能在大庭廣衆下做。”

    學姐臉上的不開心，頓時就消散了。

    完蛋，這等於親手給她發放癡女許可證了……飯沼勳心頭一咯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從食堂出來後，兩人走出校門。

    東舞鶴學院位於四谷的一處高臺上，出了校門，有一個長長的下坡。

    坡道兩邊栽滿了杏樹。

    到了秋天時，路面會被落葉鋪成金黃色，非常好看。

    坡道的底部，是繁華的新宿大道。

    兩人沒有走大路，而是沿着鐵路線邊的長提，往市谷方向走去。

    這是五月中旬的一個晴朗午後，鮮綠的櫻樹迎風搖曳，陽光在路邊的車頂上閃閃發亮。

    擦肩而過的路人，大部分都穿上了夏裝，或者把外套抱在懷裏。

    走了幾分鐘後，飯沼勳把領帶摘下，解開了領口的兩個鈕釦。

    風間花明則將白大褂脫了下來，然後把女士襯衣的袖子卷至上臂，高聳的制服胸脯上掛着一塊寫有她名字的塑料卡牌。

    一路上，她都在和飯沼勳說話。

    說的都是她這五年來的生活經歷，事無大小，能說的都說。

    高中畢業後，她去了仙台，入讀東北大學。

    大學期間，首次嘗試住宿，融入集體生活。

    “覺得還好嗎？”飯沼勳詢問道，“和別人一起住，感覺應該還愉快吧？”

    “我不知道，還不到一個月就出去了。”風間花明說道。

    嘗試融入集體，一個月便宣告失敗。

    她搬到了校外，自己租房子住，期間進入了一個公益組織，上學之餘，隨着組織一起做點公益活動。

    走着走着，兩人路過一個飲水點。

    “我渴了。”她看向學弟。

    和以前那樣，飯沼勳掏出紙巾，打開水龍頭，打溼紙巾後，仔仔細細把水龍頭全都擦了一遍。

    學姐一臉笑意地等着，然後彎下腰來，喝了小小一口水，又從褲袋裏掏出白色手帕來擦嘴。

    飯沼勳在她側邊看着，目光不知不覺間，落到了她那被黑色褲襪包裹住的勻稱動人的美腿上。

    那曲線之優美，叫他移不開目光。

    大學畢業後，學姐回來了東京，開始並不急着找工作。

    在公益組織裏，參加一些社區義工，關懷獨居老人，免費的法律援助之類的活動。

    飯沼勳安安靜靜地聽着，目光不時打量她一下。

    從她身上，還是能很明顯地看到那個對外界漠不關心，沉浸於自己內心世界的孤獨少女的身影。

    相比於少女時代，如今的學姐，臉頰變得更加尖悄了，棱角也越來越分明，變得美豔起來了。

    屁股也翹了好多，充滿成熟女性的風韻。

    不過，雖然身體變化很大，但從總體上來說，26歲的她和17歲的她給飯沼勳帶來的感覺，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臉形和氣質幾乎原封不動承襲了下來，說話的方式毫無二致，歪頭的角度也一模一樣。

    就連天然呆的屬性，都絲毫未變，飯沼勳爲此感到欣喜若狂。

    學姐，你現在很漂亮，很棒……

    17歲的你，看到26歲的你，一定會爲之自豪的。

    這些話在胸腔裏翻滾，但實在不知道怎麼起頭，結果飯沼勳什麼都說，只是靜靜跟着她。

    他又不是傻子。

    如果說大小姐的出現，還能說是因爲大小姐喜怒無常，指不定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她一眼才被她惦記上了呢。

    可學姐的出現，說明事情並不是巧合。

    學姐的內心是堅硬冰封的，不打破這場堅冰，根本不會讓她變成癡女……

    所以，飯沼勳有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他沒證據證實，也沒開口去詢問。

    主要是不敢。

    因爲，一旦證實了，他可能會變成8等分。

    五條悟都只是變成2.5條悟，他飯沼勳要變成八分勳，這什麼人間酷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