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冥無日之地

“我兒要是還活着，也有你這麼大了”

    突然一個晴天霹靂打來，他兒子死了！，我剛纔卻一直開他的玩笑！

    他是看到我想起他兒子了，難怪脾氣這麼怪。這一刻又讓我想起了昨晚柳大伯也說過同樣的一句話，我這人從小就有老人緣。從小學開始就參加少先隊照顧孤寡老人，陪他們聊天，給他們捶腿，也看過了很多老人的眼淚。

    我心裏難受，乖乖的在他身邊坐好，現在卻真的像一個兒子那樣聽話。

    我要岔開話題，不然他要是突然讓我叫他爸爸，我又該怎麼辦。

    “師哥，你做了什麼事讓毛師傅這麼生氣”

    “你現在還沒入門，等入門之後一定要叫師父，別毛師傅長毛師傅短的”，他語氣一下又柔和起來。

    “法術分道法和巫法，也就是白法術和黑法術，白法術藉助神力用符咒獲取能量，而黑法術藉助鬼力，和自然界的陰靈做爲能量驅使。神離我們太遠，所以白法師走哪都得開壇，黑法師則可以驅使自然界的萬事萬物爲己所用，我們身邊到處都是陰靈，鬼物，所以黑法師的力量比白法師強大很多。”

    “每十年一屆的鬥法大會就會擁入大量的黑法師，但黑法師的風光往往會被白法師竊取，白法師看起來弱一點卻天生是黑法師的剋星，所以白法師很不受人待見”

    二師兄說的黑法師白法師我都明白，讓我特別好奇的是那十年一屆的鬥法大會。

    “十年前師兄我代表門派參加了那次鬥法大會”，停頓了好久，他才繼續說道，“我在大會上與黑法師鬥法吃了大虧，自覺沒臉再見師父，爲了鬥一口氣我開始亡命的鑽研黑法術，師父屢勸我當時聽不進去，我固執的認爲只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找到五件神器，完成師父的心願。”

    二師兄擡頭看了看天空，又呆呆的看着前方，我也不敢動，靜靜的聽二師兄講他的故事，就這樣抓心撓肝的過了一支煙的功夫，二師兄才繼續說到

    “黑法術要速成就得在純陰絕地苦練陰功，爲了速成，幾年下來我每天只吃一頓飯，睡三四個小時，當陰功有所成的時候卻寒氣入心，病入膏肓。在這個時候師父找到了我，爲了救我，他把我身上的陰毒都轉移到他自己的身上，結果陰毒入骨，師父的小腿和膝蓋受了陰毒行動不便，這都是我造成的。可當時的我依然執迷不悟，繼續習練陰功，師父才一氣之下，不再見我”

    這時我忍不住了，“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要繼續煉陰功啊”

    二師兄低下頭慢慢的說，“這樣才能儘快的拿回五件神器，也要找到靈藥醫好師父的雙腿，再後來師父輸給我的陽氣和體內陰氣衝突，我自己也時常變得時陰時陽”

    “時陰時陽？”，難道是不男不女？

    “就像有兩個人在我身體裏，一個脾氣剛烈暴躁，一個性情溫和”

    哦，這麼說我就懂了，怪不得他脾氣這個古怪。

    “二師兄，這個會影響其他的嗎？”

    “不陰不陽就不倫不類，體內陰陽互克，無論是黑法術還是白法術都不能修煉到頂層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二師兄，我想他眼裏應該會是很落寞的味道，可卻看到他歪眼輕輕一動，又來了，那邪邪的表情又來了。

    二師兄說的兩個人在身體裏，感覺像是精神分裂，啊，精神病，我不自覺的往旁邊坐了坐。

    “那要什麼樣的藥草能治好毛師傅的腿疾，你到現在都沒找到嗎？”

    “找到就可以回去了，就可以陪在師父身邊伺候師父，也不用只能這麼遠遠的看着師父，”

    “要找到什麼藥才能治好毛師傅的雙腿？”

    “鬼草”

    “龜草？”

    二師兄突然又變了，大聲斥責我，“聽不懂人話嗎？，鬼草，又叫陰間之草，傳說只在永不見天日的地府裏有”

    二師兄這次兇我，我就沒有半點的不滿，多的是一份可憐，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和毛師傅。

    “陰間之草？，地府我到是去過，可沒看見什麼鬼草”

    “如果陰間有，哪用得你找”，二師兄瞪了我一眼，“地府地獄我去過無數遍，每次還要躲那兩個凶神惡煞，格老子的仙人闆闆兩個無常鬼，以後等老子死了再去找他們晦氣”

    “黑白無常？，我覺得他們很好啊”

    “好你個鏟鏟，那兩個短命的，有種到陽間來跟我比劃比劃”

    那黑西服黑西褲，白西服白西褲一直對我很好，二師兄這麼說他們，我可不樂意了，你有種自己去陰間找他們單挑啊，這句話差點就要說出口，又硬生生忍住了，忍得我很不舒服，忽的一下站起來，在前面踱着快速走幾步。

    看到那義莊，我咬了咬牙，“我要燒了這義莊”

    “爲什麼？”

    二師兄又變過來了，他變化之快，讓人有些不習慣，總讓人跟不上他的節奏，再跟他一冷一熱的我怕我也要分裂了。

    於是我把我們的行程，柳大伯的死全都一一道來，事情的大體我都講了，講到和白雪交換純陰純陽之氣找出路的時候，二師兄讚許的看了我一眼。

    每個人都是喜歡別人認同的，當下我添油加醋的把我們怎麼逃出來的事講完，耳邊就聽到有人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左右望去卻找不到那聲音發自哪裏。

    那語態有點鄙視的感覺在裏面，我看二師兄沒有異樣，看來又是只有我才能聽到的怪聲。

    “那老頭說成吉思汗陵墓在哪？”

    不是老頭，是柳大伯，二師兄即使變爲正常狀態也很沒禮貌。

    “他只斷斷續續的說，大，，汗，，在，，，幽冥，，，無，，日，，，，，就，就斷了呼吸”

    說完我一陣傷感，柳大伯因我而死，雖然對他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但他畢竟是因我而死，心裏很是難過。

    “幽冥無日，，，他真的說幽冥無日！”，二師兄突然大聲詢問。

    看着他那兩個邪眼突然要放電似的明亮，我看着他點了點頭。

    “大汗陵在幽冥無日之地！”

    他震驚的說出這句話後就不再言語，又興奮又呆呆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