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左旋查楚

    郝大川憤怒直追，無奈鄭義陽跑的早，到了總局都沒有追上。

    進入會議室，郝大川惡狠狠的瞪了鄭義陽一眼，就知道欺負他這個老實人，回頭要讓他嚐嚐自己沙包大的拳頭是什麼滋味。

    “都來了，先坐好吧。”

    左旋在會議室首位，徐佔利在他一旁，左旋大家都認識，對左旋的能力所有人非常認可。

    上次的案子左旋辦的非常漂亮，完全證明了自己。

    “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徐佔利同志，他曾經潛伏在……現在是我們專案組的副組長。”

    左旋先介紹徐佔利，所有人心神一凜，又一個出自保密局的潛伏特工。

    這些潛伏特工很厲害，特別是能在保密局一直潛伏的人，左旋當初不過是行動組長，這位更牛，副區長。

    差點就是區長了。

    這是他們不知道陳展禮，真有自己同志做到了站長。

    “請徐副組長講話。”

    左旋介紹完畢，讓徐佔利來說幾句，主要是讓大家更瞭解他，他們馬上要在一起工作，互相的瞭解很有必要。

    “剛纔組長把我誇的有點狠，我沒他說的那麼好，我們都是爲組織效力，爲人民服務，爲百姓做事，全是理所應當，這次的案子非常重要，關乎到很多人的安全，我和大家一樣，會嚴格服從組長的命令，將這個案子辦好。”

    徐佔利很快說完，會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徐佔利自我謙虛的同時又樹立了標杆，大家一起服從命令，破掉這個案子。

    “多謝徐副組長支持，現在我開始宣佈紀律和保密守則。”

    左旋繼續講話，直到現在沒告訴他們具體任務是什麼。

    說完保密守則，才會宣佈真正的任務，不過消息來源不會提，這是爲了給提供情報的同志保護。

    所有人聽的很認真，又來了一夥特務？

    這些特務賊心不死，一波一波的，來了他們也不怕，組織有百姓擁護，這些特務別想搞破壞。

    郝大川第一次參加專案組，聽的更爲仔細。

    左旋很快佈置好任務，所有人分成六個片區，其中四城各一個，然後城外片區兩個。

    城外範圍很大，但人數沒有城內多，所以分配的少一點。

    這次要查的主要還是城內。

    他們想破壞必然要進城，城內依然是重點。

    “鄭義陽，你負責城南片區，郝大川輔助。”

    左旋很快宣佈各片區的負責人，鄭義陽和郝大川立刻起身領命。

    他們倆都在第五分局，平時配合的很好，這次左旋便把他們重新分配到一起。

    “接下來所有人進入緊急狀態，吃住在單位，不破此案不回家，包括我在內。”

    左旋最後總結，情報沒說對方什麼時候到，可既然他們來了，現在開始就需要做出警惕，特別是外來人口。

    最近這段時間外來人口不少，都是聽說大典，想來看看的人。

    他們重點調查是這些最近過來的人。

    特務們不會一起來，他們會分散分批，甚至互相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等到了地方後，由指揮官統一將他們聚集在一起。

    除了人還有他們的武器裝備。

    既然是要破壞，炸藥必不可少，這些特務其實就那麼幾個伎倆，根本沒什麼長進。

    左旋對這個任務很有信心。

    與此同時，廣州餘華強辦公室。

    “鈴鈴鈴。”

    桌子上電話響起，餘華強隨手拿起電話，很快放下話筒。

    內務處通知他開會。

    主任不在，現在主持工作的是鄭廣濤，不用說肯定是他召集的這次會議，鄭廣濤最近火氣很大，一直盯着保密局不放。

    其實不止鄭廣濤，整個督查室的人現在全部敵視保密局。

    保密局的人害了他們兄弟，又逼走了主任，這些人該死。

    來到會議室，餘華強發現今天參加會議的全是各處處長，副處長都沒來，他一進來就和這些人打着招呼，加入聊天。

    鄭廣濤還沒到，幾人聊的全是保密局。

    這些處長對保密局的憎惡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除了餘華強和趙東，其他處長都是從各地調來的，哪怕他們兩個，現在說起保密局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都到了，開會。”

    五分鐘後，鄭廣濤進入會議室，他並沒有坐在首位，而是一旁。

    對他來說，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坐，主任不在，寧可空着他也不會去坐。

    “紅色大軍來勢很兇，估計在大典之後便要進攻廣東，我們這邊不一定守的住，主任下令，督查室分批撤退。”

    這次開會是宣佈撤離廣州的事情，他們不會等到最後再離開，到那時候就走不掉了，能走的全是高層。

    普通人要提前撤離。

    “明天開始，各處先走一半人，我已經給大家安排好了船。”

    “雖然走了，但工作不能停，保密局一樣撤了不少人，到那邊後給我盯死他們。”

    “賈處長，你第一批走，在那邊主持工作，有任何事及時向我和主任彙報。”

    鄭廣濤處處跟着楚凌雲學，開會簡單明瞭，幾分鐘的時間便把會議內容全部說了出來。

    “鄭副主任放心，到臺灣後我一定盯死保密局的人。”

    賈昌國領命，他是第一個撤退的處長，接下來根據情況分批撤退。

    廣州守不住，沒有人對這邊有信心。

    別看那些高層口號喊的響亮，身體卻很誠實，有不少部門已經開始撤離，口號不過是騙那些底層的士兵，好讓他們賣命。

    讓人賣命，又不給足該給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軍官剋扣士兵不僅沒有任何減緩，反而是變本加厲。

    估計這些人是想着可能最後一把，多撈點錢，好去那邊過上舒服的生活。

    餘華強對此早就見怪不怪。

    “各處後天之前上交離開名單，大後天準時發船，散會。”

    鄭廣濤直接起身，這次會議並不重要，所以開會的人很少，各處的處長過來就行。

    他們自己的人，自己來做安排。

    餘華強回到辦公室，他想的不是電訊處要撤離的人。

    電訊處人不多，一半人很好選，他想的是組織什麼時候進攻廣州，這邊他能提供哪些有用的情報。

    城防這一塊不是督查室負責，他們也接觸不到。

    不過城內的詳細情況，民心，各部門滯留下來的人，以及最重要的情報，弄清楚各個特務機構潛伏下來的特務。

    這些是他需要收集的重要情報。

    “處長，您開完會了？”

    電訊處三個科的科長全被餘華強喊到了辦公室，電訊處人不多，但一樣有三個科，科下面各有兩個組，下面則沒了。

    整個電訊處不到三十人，再往下人人都是官，沒有普通員工。

    “鄭副主任要求我們提前撤離一半的人，你們回去把名單上報給我。”

    餘華強點頭，上面讓他們自己選人，他則把選擇權下放到各科科長的手裏。

    三個科長肯定要走一個，上次提前撤離的是一科，這次則是二科科長。

    餘華強甚至在想，到臺灣後還會不會再撤？

    到時候就讓三科科長帶隊，正好公平。

    不過到了那邊再撤，真沒什麼地方好撤，估計這是最後一次撤退。

    “是。”

    三人領命，又要撤了，還好是撤往臺灣，不是重慶。

    否則真不好說會不會再次撤離。

    督查室佈置撤退任務，其他各單位同樣。

    大公子這邊也是先撤退一半的人，然後根據情況分批撤離，曾文均忙的腳不沾地，大公子把任務給了他，自己則陪在父親的身邊。

    大公子的人不少，要找好船，安排好人，還要讓他們把自己的東西帶走。

    好在不缺船，這次他們的人會和督查室的人一起撤離。

    船是楚凌雲找的，在香港租的豪華客輪，這種船很舒服，他們撤退的條件比別人強的多。

    東京，楚凌雲除了去見麥克，平時多是去茶社。

    原神社從成立之初便是放養狀態，現在他有了時間，可以好好的把原神社這邊的事情梳理一遍，讓原神社徹底走上正軌。

    對水城俊等人來說，這段時間無疑非常幸福。

    除了威山三郎，還有幾名表現不錯的社員得到了提拔。

    總人數只有十人。

    剩下的要看他們的表現。

    有了這些人的激勵，剩下的人都很努力，希望能藉助原神社改變自己的命運。

    時間慢慢走過，時間很快來到九月底。

    鄭廣濤之前在臺北買的房產，如今都翻了好幾倍，他們買的早一點，督查室的人過來，馬上就有地方住，還有合適的辦公地點。

    督查室的人從來不需要爲身邊之物發愁。

    楚凌雲和楚原則喬裝打扮，上了一艘豪華遊輪。

    這是私人遊輪。

    “兩位，請。”

    船上的負責人是老吳，這次將由他護送兩名日本人前往國內，船上的水手也是自己的同志。

    他們從香港到日本，接上人後前往青島。

    “多謝。”

    楚凌雲用純正的日語回道，老吳聽的懂日語，不過對日語並不喜歡，楚凌雲和楚原上船後便進了客艙，老吳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方士易又特意叮囑，一路只需要護送，什麼都不用問。

    這是命令，同時也是紀律。

    遊輪沒有客輪那麼大，不過舒適性不錯，楚凌雲和楚原進了客房後基本上沒有出來過，吃飯的時間都是老吳親自去送。

    老吳只知道來日本接人，連他們是不是日本人都不知道。

    一路航行，並沒有出現意外，船是往韓國方向行駛，真被查的話，這艘船就是去了韓國。

    到了青島，王祕書已經在碼頭等着，這是個小碼頭，戒備森嚴，只有這艘船能進，包括王祕書在內，都不知道要接的人是誰。

    王祕書見過老吳，只要是老吳送來的人，他負責送往機場，然後一起前往北平。

    “老吳同志，這一路辛苦你們了。”

    老吳首先下船，王祕書上前主動握住他的手，老吳一直在潛伏，這次若不是要在日本接人，不會動用他們。

    “我沒什麼，一路上很安全，柯公現在身體如何？”

    老吳伸出手，同樣很高興，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國內，見過這邊的同志。

    “柯公身體還好，他平時很掛念你們，如今全國都快要解放，但你們那可能還要繼續潛伏。”

    “潛伏沒關係，反正我們在香港沒那麼危險。”

    老吳咧嘴直笑，香港的環境確實比南京強的多，而且他們在楚氏公司生活很好。

    恐怕楚凌雲怎麼都不會想到，楚氏公司如今成了他們紅黨隱藏的地方。

    “那就好，船會先給你們封起來幾天，過幾天你們再回去，這幾天委屈伱們一下，只能留在這邊了。”

    王祕書微微點頭，老吳他們不能去北平參加大典。

    他們在香港都露過臉，特別是老吳，小有名氣，被人看到的話，一旦被果黨發現，就算在香港不能抓人，也會暗中謀害他們。

    最關鍵的是老吳暴露會影響到方士易。

    所以他們只能留在青島，等着這兩位貴賓一起返回。

    “這有什麼委屈的，等幾天而已，再苦的環境我們也經歷過。”

    老吳笑着搖頭，突然問道：“王祕書，解放了那麼多地方，邱小姐回家了嗎？”

    “還沒有，不過你放心，邱小姐現在很安全。”

    王祕書笑着搖頭，之前老吳便多次問起過邱小姐，南京的時候他可是邱小姐的單線聯絡員。

    柯公沒告訴他邱小姐的真實身份，只告訴他已經成功接上了頭。

    現在全國解放了那麼多地方，老吳以爲邱小姐已經回了家，今天特意詢問。

    “他還在潛伏嗎？”

    老吳有點擔心，邱小姐應該在黨通局，到現在邱小姐都沒有迴歸，恐怕真要等全國解放後才能回來。

    “老吳，你是老同志了，這個問題不該問。”

    王祕書搖頭，看到楚凌雲和楚原從船上下來，他馬上迎了過去，這會不是和老吳說話的時候。

    “兩位貴賓，請。”

    王祕書對楚凌雲他們做了個請勢，老吳則在一旁看着，他不能走，要等着兩人回來，把他們送往日本後再返回香港。

    老吳絲毫不知，他心裏日日夜夜掛念着的邱小姐，這兩天便和他在一條船上。

    而且是他注視着對方離開。

    楚凌雲沒有說話，跟着王祕書一起離開，倒是楚原臉上帶着點淡淡的笑意。

    上次去延州，他便是王祕書的樣子，這次換了個模樣，王祕書根本認不出他。

    組織飛機不多，不過爲了接楚凌雲，柯公還是調了一架飛機。

    楚凌雲抵達北平的時間是三十號。

    三天前北平便被確立爲首都，並且已經改名。

    “柯公，他們到了。”

    王祕書安置好楚凌雲兩人，自己則去向柯公彙報。

    “好，你先去忙吧，他們的行蹤是絕密。”

    柯公點頭，王祕書沒有多問，情報方面向來敏感，不該問的千萬不能問。

    “凌雲同志，楚原同志。”

    沒多久柯公便趕到了兩人居住地，大典將在明天下午舉行，楚凌雲和楚原參加完大典便會離開。

    他們這次是祕密前來，無法在這邊逗留太久。

    “柯公同志，好久不見。”

    楚凌雲伸出手，他現在依然是僞裝的樣子，連老吳都不能公開現身，更不用說他。

    他絕對不能以本來面貌出現在這邊。

    “是好久不見，我代表組織歡迎你們。”

    柯公坐下，掏出香菸，剛在桌子上彈了兩下，便被楚凌雲一把抓走。

    “少抽點。”

    楚凌雲責怪道，柯公稍稍一怔，隨即大笑：“好，以後當着你的面我不抽。”

    還好楚凌雲不經常來，否則能讓他難受死。

    誰讓他當初打賭輸了，被楚凌雲抓到機會讓他戒菸，他只戒了十天，已是佔了不少便宜。

    “我不在的時候也要少抽。”

    楚凌雲瞪了瞪眼，楚原則在一旁憋着笑意，敢如此對柯公的也就他們組長。

    “是，是，我以後少抽。”

    柯公很無奈，把煙和火柴全掏出來，交給了楚凌雲，表明他不再抽菸。

    “這還差不多。”

    楚凌雲笑了笑，在沒有煙霧繚繞的情況下，他和柯公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

    主要是這次大典。

    其他的事柯公沒有提，柯公相信自己的同志能夠把那些特務全部清理掉，更何況楚凌雲已經做了很多，有他的任務，不可能什麼事都交給楚凌雲來幫忙。

    快樂的時間過的總是很快。

    柯公帶來了食材，這次不是火鍋，而是炒菜，三個大男人一起忙碌，柯公還開了瓶酒，和楚凌雲以及楚原喝了點。

    三人都沒有喝多。

    第二天上午，楚凌雲便帶着楚原出門，今天大典他們會單獨去參加，這樣在人羣中他們不起眼。

    街道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國人。

    他們臉上綻放的是最純正、真摯、發自內心的笑容，

    新中國即將成立，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就要到來。

    北平解放大半年，城裏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太多，那些舊官僚，警察還想作威作福，全被抓了，特別是迫害過百姓的人，和他們算了總賬。

    罪大惡極者槍斃，輕點的則被關了起來。

    像老多這樣，平時沒有欺負過百姓的警察則留了下來。

    此時的老多正在巡邏。

    今天大典，治安非常重要，他們專案組這段時間僅僅抓了幾十個人，可惜都是保密局培訓出來的新人。

    根據被抓人的交代，他們確實接到了破壞大典的任務，但帶頭的組長發現實施起來非常困難，這邊的盤查太嚴，暫時放棄，讓他們就地潛伏。

    大典不能破壞，便等以後尋找更合適的機會。

    左旋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的話，有可能這些人並不知情，是被故意放出來的炮灰，目的就是迷惑他們，總之，大典沒有結束之前，所有的警惕都不能放鬆。

    不是說大典結束，他們的任務便結束。

    這些人確實來了，接下來還要繼續找到他們，一日不把他們清除掉，專案組一日便不會解散。

    楚凌雲帶着楚原在街上走着。

    老多很快注意到了他們。

    首先兩人是陌生面孔，老多從沒有見過兩人，老多記憶力不錯，見過的人基本上會有印象，他是警察，很會記人。

    “兩位，哪裏人啊？”

    注意到兩人走來，老多帶着人迎了上來，笑呵呵問道。

    “我們是浙江人，來觀看大典。”

    楚凌雲微笑回道，老多上下打量了楚凌雲一眼，心中的疑慮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他總感覺這兩人有點不對。

    “不好意思，檢查一下。”

    老多穿的是警服，讓身旁的人仔細搜身，楚凌雲和楚原非常配合，讓他們完全仔細檢查了一遍。

    他們沒有帶武器，身上有柯公給他們的證明，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一會你盯着他們，有任何異常向我彙報。”

    老多喊來一個下屬，他在在第五分局的時候便是隊長，調到了總局之後依然是隊長。

    “好，我盯死他們。”

    下屬點頭楚凌雲他們走了沒一會，楚原便小聲說道：“組長，我們後面有尾巴。”

    “沒事，不用在意。”

    楚凌雲搖頭，他明白自己兩人被懷疑了，兩個陌生的面孔，又沒有別人帶領，被懷疑正常。

    老多則去覈驗兩人的身份。

    如果身份爲假，他會馬上抓人。

    果黨特務有不少會做假證，做的很像，但假的就是假的，沒有檔案可查。

    這次抓到的人之中，便有人攜帶假證件被他們查了出來。

    大典下午舉行，果黨亡我之心從沒有消失過。

    哪怕他們連續失敗，一樣想着對組織搞破壞，大典選擇下午舉行，就是讓他們的飛機來不及起飛，或者飛過來無法回去。

    同時佈置了大量的防空火炮，避免真被他們的飛機過來搗亂。

    隨着時間的走過，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人早上便到了地方，一直等待，等着大典的舉行。

    百姓有專門的區域，很多人來的早就是想佔個好位置。

    楚凌雲他們到的時候，前面的位置已經沒了，被迫站在了後面。

    雖然靠後一點，一樣能看到城樓上的樣子。

    這是極具歷史意義的一天，楚凌雲別無他求，哪怕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大典還沒開始，他的心臟便忍不住加快。

    回到了這個時代，身處這個時代，又瞭解未來的人才能明白，這一刻對中國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多隊長，覈實清楚了，兩人的身份是真的，這是回電。”

    中午快一點的時候，老多這邊的調查出了結果，兩人是浙江人，在這邊查到了他們的登記，老多不放心，又讓人發加急電報，請浙江的同志幫他們進行覈實。

    此時這邊正準備舉行大典，凡是這邊發出的電報，全國各地都是第一時間來做處理。

    老多接過電報，認真翻看。

    確實有這麼兩個人，而且履歷清楚，兩人是上海的大學生，畢業後在一家公司工作，沒和果黨有過什麼交往。

    單從電文來看，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老多的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對。

    “鄭科長，您有時間嗎？”

    老多乾脆打電話給鄭義陽，他是警察，心很細，但對特務方面鄭義陽比他更強。

    術業有專攻，既然感覺到了不對，就要一查到底。

    得到肯定回答後，老多立刻去找鄭義陽，時間緊湊，耽誤不得。

    不僅去找了人，同時又多增加了兩個人去幫忙盯梢。

    “你懷疑這兩人是特務？”

    鄭義陽聽老多說完神色便變的極爲嚴肅，特務真混進大典裏面，那是他們工作的失職。

    “純粹是直覺，不一定是真的。”

    老多搖頭目前來看兩人很正常，不過他們是生面孔，老多本能的起疑。

    “有直覺就要查，走，我們一起去找組長。”

    鄭義陽回道，兩人又一起來到左旋辦公室，正好徐佔利在這。

    今天是大典，他們一直電話指揮，桌子上擺着四部電話，隨時能和各地進行通訊。

    “馬上找一下他們同期的大學同學名單，看看有沒有在北平的，有的人立刻帶他們過去驗證。”

    左旋收到兩人彙報的時候，同樣不敢怠慢，此時已經一點出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大典就要開始，必須要在大典之前弄清楚他們的身份。

    “組長，要不要先把人抓起來，然後覈實？”

    老多小心問道，左旋想了下，隨即搖頭：“你不是已經安排人盯住了他們？暫時不要，如果他們沒問題，讓他們錯過這場大典將是他們最大的遺憾。”

    幸好左旋沒有魯莽，否則楚凌雲氣的敢揍他。

    楚凌雲爆出身份，左旋絕不敢還手。

    左旋這邊的調查很快，與此同時，王祕書也來到了柯公辦公室。

    “柯公，您安排的身份有同志去做了調查，已經懷疑到了他們。”

    王祕書最清楚兩人是日本來的，給他們的身份證明是假的，雖然柯公提前做了佈置，留下了完整的檔案，但認真排查的話，很可能會暴露。

    “誰查的？”柯公驚訝問道。

    “警察局的老多，他已經去見了左旋。”

    王祕書快速回道，他是去調查這些情況耽誤了點時間，否則早就來彙報了。

    “老多，左旋？”

    柯公面色古怪，他和左旋認識多年，很瞭解左旋的性子，老多他不知道，但只要有人彙報，左旋肯定會查的清清楚楚。

    假身份最大的漏洞便是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一旦覈實到，相當於完全暴露。

    當初楚凌雲查日諜用的就是這種方式，你的資料做的再好，再完美，沒有生活經歷便是最大的破綻。

    從身邊的人下手，一查一個準。

    “你問問左旋，他現在在幹什麼？”

    柯公憋着笑意，讓王書記去聯繫左旋，他想的是楚凌雲若是被自己的舊部給抓住，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這種事柯公佈會讓他發生。

    楚凌雲的身份太重要，一旦被抓相當於暴露。

    “柯公，左旋確實懷疑到他們的身份，正在調查他們的大學同學，已經查到了在北平的同班同學兩人，正讓人去覈實。”

    王祕書很快回來，柯公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王祕書則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柯公笑什麼。

    “你親自去通知左旋，停止調查。”

    笑過之後，柯公嘆道，這次他必須幫楚凌雲補上漏洞。

    不對，是給他自己補上，誰讓他提供的身份出現了問題。

    但是左旋的表現確實不錯，還有那個老多，楚凌雲的僞裝可是極其厲害，竟然被他們給懷疑到。

    “是。”

    王祕書立刻離開，柯公則翹着二郎腿坐在那抽菸。

    一會他也要出門，這次大典非常重要，他同樣要參加。

    同時還要注意大典四周的安全。

    反特的工作，主要就是柯公負責。

    “王祕書，您怎麼來了。”

    左旋這邊正在等老多，老多剛剛打來電話，已經找到了人，正帶人去辨認。

    見到王祕書進來，左旋立刻起身。

    “我來是告訴你，你調查的那兩人沒有問題，停止調查吧。”

    王祕書笑呵呵說道，左旋一愣，他調查的人很多，今天就發現了四夥嫌疑人，不過兩個人的只有老多那一處。

    “您說的是……”

    左旋說出楚凌雲和楚原的化名，王祕書輕輕點頭：“沒錯，就是他們。”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通知下去。”

    左旋拿起話筒，突然愣了下，老多已經帶人去辨認，自己之前可是給他下過命令，如果辨認是真的，那就繼續盯着他們，不要亂動。

    若是假的立刻抓人。

    “怎麼回事？”王祕書見他沒動，忍不住問道。

    “我派去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同學，如果他們的身份沒問題，那邊不會做出任何行動。”

    左旋解釋道，老多已經離開，他無法聯繫上。

    王祕書臉色則有點變了，他自然明白兩人的身份不真，不知道是誰，柯公親自給他們安排假身份，讓他們參加大典。

    而且是從外面特意接回來的。

    保密程度極高。

    “馬上通知他們，不需要驗證。”

    王祕書急急說道，他沒想到左旋的動作這麼快，已經派人去做了覈實。

    這要是把他們抓回來，樂子可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