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你們必輸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羅飛羽字數:13210更新時間:24/06/27 07:43:29
    馮涯招供,又有溫世明的口供對照,加上之前這些事情確實泄過密,他現在翻供都沒用。

    他不是路達康,南京有人關照,他的後臺就一個吳眉峯,當初去潛伏斷了他的人脈,現在吳眉峯不保他,他的結局只剩下了一種。

    嶽廣富收到楚凌雲回電,走路都感覺帶風。

    “餘副站長。”

    嶽廣富喊來了餘華強,這幾天餘華強一直在,幫着吳眉峯盯着案子。

    馮涯是被屈打成招,但這個結果對他最有利,他不會幫馮涯說話。

    “我們主任同意了,人交給你們處置,但必須讓我們滿意,而且我們要監督。”

    “多謝嶽科長,您放心,我們站長絕不會有任何一點徇私。”

    餘華強明白督查室監督的目的,怕他們把馮涯偷偷放了,留他一命。

    這不可能,吳眉峯沒這個膽子,更不會爲了馮涯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很好,你來籤個字,把人帶回去吧。”

    嶽廣富滿意點頭,餘華強很有眼色,這幾天態度放的很低,對他畢恭畢敬,時不時給督查室送上點不值錢的小玩意讓他們開心。

    值錢的他不敢收,不值錢的禮物則沒問題。

    又不是錢,算不上受賄。

    比如吃的,這幾天督查室的吃食全是餘華強在買,各種天津本地的美食讓他們大飽口福,誰家若是有孩子,他還送來點製作精巧的玩具。

    這種東西不值錢,督查室的人才敢收。

    即便如此,嶽廣富還是向楚凌雲做了彙報,得到允許後再收,上次處理了那麼多人,實在是讓他們怕了,不敢因小失大。

    “謝謝嶽科長,我現在去提人。”

    餘華強簽好字,按了手印,嶽廣富沒有任何爲難,讓人帶着他把奄奄一息的馮涯帶走。

    “餘副站長,是你送我走嗎?”

    馮涯依然被控制,他是死囚,楚凌雲本就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查到人不需要押送南京,就地便可處決。

    馮涯是第一個被活捉的紅黨,意義重大。

    讓保密局的人來處決,更是做到任何人說不得什麼。

    馮涯可是吳眉峯的人。

    “先回站裏。”

    餘華強搖了搖頭,真正處決他的人是站長,不是自己。

    “回站裏,站長救了我?”

    馮涯總算有了點精神,他以爲吳眉峯出手,把他保了下來。

    “馮組長,你這事沒人能救得了你,站長幫你爭取到一個體面的走法。”

    餘華強嘆了口氣,他不會給馮涯任何希望。

    吳眉峯不可能真的救他。

    “體面?也對,體面點好。”

    馮涯笑了,畢業之後,他兢兢業業爲黨果效力,吃了很多苦,來到天津日復一日努力工作,忙的團團轉,同樣是爲了黨果。

    結果就是,黨果給了他一個體面的走法,他還需要感謝黨果的大恩大德,實在是諷刺。

    車子很快到了保密局,馮涯被攙扶下車,他的手銬腳鐐依然帶着,他是死囚,這些不會給他取下來。

    馮涯看到了吳眉峯,吳眉峯正在院子內等着他們。

    注意到吳眉峯身邊督察組的人,他便明白,餘華強說的全是真的,吳眉峯不會救他,正是吳眉峯來親自處決他。

    跟了這樣的老師,倒了八輩子黴。

    “馮涯,是我害了你,不該讓你去潛伏。”

    吳眉峯來到馮涯面前,他的話讓馮涯的心瞬間跌入谷底,這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認定自己是紅黨。

    他不是,他是被冤枉的。

    督查室立功心切,拿他開刀,他和謝結巴是有過來往,謝結巴準備幫他搞餘華強是紅黨的證據,可他們還沒做什麼,督查室的人便來了,二話不說便扣押了他。

    失去自由後,他什麼做不了。

    溫世明和謝結巴的衝突,明顯就是些狗屁倒竈的齷齪事,偏偏督查室不相信,把這件事栽到了他的頭上。

    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被冤枉,爲了信念,他苦撐了一場刑罰。

    那種痛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第二場刑罰,餘華強依然在旁觀,他便明白,站長徹底放棄了他,連站長都放棄,他沒有了任何希望,信念崩塌之下,他違心招供,不願意繼續受苦。

    “站長,我在下面等着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您就會來找我,你們必輸,黨果必敗。”

    馮涯突然笑了,就這樣的黨果,怎麼可能勝利?

    他突然後悔了,其實紅黨並沒那麼差,至少他們對百姓是真的好,再來看看果黨,成什麼樣子了?

    未來勝利者,一定是紅黨。

    “帶走。”

    吳眉峯臉色鐵青,馮涯果真是紅黨,他看走了眼。

    本想讓他好好吃一頓,換上新衣服再送他上路,有了這些話則沒必要了。

    “砰。”

    隨着一聲槍響,馮涯最終沒能體面離開,但他最後的話再次證實了身份,餘華強上報後,柯公很快讓廣播宣傳馮涯的事蹟,這次就算有人想翻案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科長,吳眉峯處決了馮涯,最後馮涯威脅吳眉峯,說他們都會死,還說我們必輸。”

    督查室監督的人回到警備司令部,笑呵呵說道。

    馮涯在臨死之前終於毫無顧忌。

    “失敗者臨死之前的狠話,沒有任何意義。”

    嶽廣富擺擺手,馮涯被處決,但他並不想現在就走,看看能不能再找幾個紅黨出來。

    紅黨沒有,抓幾個情報販子也行啊。

    抓的人越多,他的功勞便越大,他上任科長後的第一把火,總算被他燒了起來。

    現在他的工作積極性更高。

    北平,賈昌國第一時間收到天津的捷報。

    嶽廣富給他打了電話,北平天津最近,長途電話質量不錯,沒那麼大雜音。

    用嶽廣富的話來說,他剛到天津便察覺到馮涯不對,嚴密調查之下,果然將他揪了出來。

    賈昌國爲嶽廣富高興,畢竟是之前自己的手下。

    嶽廣富抓到了人,拿到了口供,同樣是他們整個督查室的功勞,這次督查室出來戰績輝煌,他並不在意自己那點得失。

    他是沒找到紅黨,但抓了情報販子,查明了泄密原因。

    沒有紅黨最好,若是每個部門都有紅黨的潛伏者,那才是可怕,賈昌國對此看的很開。

    上海,趙東同樣收到電報,知道天津的進展。

    嶽廣富抓到了真正的紅黨,讓他很羨慕,又帶着鬱悶。

    樑宇已經幫他找到了目標,誰也沒有想到目標突然會跑,害他功變成了過,好在樑宇確實是有能力的人,很快鎖定了泄密的源頭,並且對此展開嚴密調查。

    最初剛剛知道樑宇所懷疑的人後,趙東被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樑宇膽子那麼大,連王躍民這個站長都敢去懷疑。

    好在事情和王躍民無關,樑宇查出泄密源頭可能是王躍民的祕書劉榮祥,否則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躍民是他們組長的老師,他可沒膽子去查。

    此時的他正和樑宇在機場等待。

    原本黨通局打算找架來上海的飛機,把口供先捎帶過來,人他們通過客輪押送回上海。

    王躍民知道後,大手一揮,給他們報銷,讓他們直接坐飛機把人押過來,不用人和口供分開。

    保密局願意出錢,黨通局的人自然樂意。

    戰後國內的民航恢復很快,上海是大城市,這裏有不少飛往其他城市的民航客機。

    重慶武漢這樣的大城市都有。

    這年頭的機票可不便宜,黨通局不會爲他們花這個錢,所有的費用都需要上海站自己承擔。

    王躍民不差錢,爲了儘早弄清楚真相,多花點錢沒什麼。

    車子直接開進機場,很快趙東他們便看到被押送下來的全永昌。

    此時的全永昌渾身發抖,他已經知道抓自己的人是誰。

    黨通局。

    並且黨通局特意把他送回了上海,交到保密局的手裏。

    這倆不是生死仇家嗎,爲什麼會聯合在一起,抓他這樣的小人物?

    全永昌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能不能理解,他很清楚落入保密局手中的結果,回到上海,距離他的死期就不遠了,特別是他已經招過供。

    “樑副站長和趙科長嗎?”

    黨通局派來了兩個人押送,樑宇走過去,對他們敬了個禮:“我是樑宇。”

    他今天穿的是軍裝,上校軍銜。

    趙東也是,不過軍銜是中校,比樑宇低了一級。

    “這是全永昌的口供,還有接收文件,麻煩您簽收下。”

    黨通局的人很客氣,沒有上海保密局,他們這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坐次飛機,飛機是真快,早上還在重慶,下午就到了上海。

    “多謝。”

    樑宇拿起筆籤了字,讓旁邊的人把費用給了他們,沒給法幣,人家航空公司不收法幣。

    “謝謝樑副站長。”

    接到錢,黨通局的兩人眉開眼笑,除了機票,明顯還多給了他們一些,這是賞給他們的。

    他們不會去保密局,在機場做交接。

    黨通局和保密局不和,這次若不是督查室下令,他們根本不會幫着抓人,來到上海再去保密局做客,他們不用再返回重慶,回去也要倒黴。

    兩人離開,上海是花花世界,樑宇給他們是來回的機票錢,他們回去沒打算坐飛機,坐過一次就夠了。

    回去坐船,省下的錢能讓他們在上海瀟灑兩天。

    押着全永昌,樑宇回到上海站。

    不用動刑,全永昌主動招供,是劉榮祥找到的他,給他提供情報,讓他去賣,前後賣了十幾次,這次的生意最大,賣了足足兩萬美元。

    至於他的錢,早被黨通局沒收,不可能給他們送過來。

    “帶劉榮祥。”

    樑宇冷哼了聲,今天接人之前他就向王躍民彙報過,站長同意對劉榮祥用刑。

    這次看劉榮祥怎麼狡辯。

    樑宇故意讓人押送全永昌的時候和劉榮祥見了個面,注意到全永昌在這,劉榮祥心裏冰涼,上海站抓到了他?

    不是讓他跑出去躲着,樑宇是怎麼找到的人?

    他這次會被全永昌害死。

    “劉榮祥,見到人了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樑宇連祕書的職務都沒稱呼,劉榮祥鐵定完蛋,不用再給他任何面子。

    “我要見站長。”

    沉默了幾秒,劉榮祥提出了要求,樑宇呵呵一笑:“死了這條心吧,站長不會見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把你的話轉達給站長。”

    王躍民確實不見他,特意吩咐過,先讓劉榮祥招供。

    “好,我說。”

    劉榮祥倒是光棍,全永昌被抓,他明白自己怎麼狡辯都沒用,不想吃苦頭,索性全撂了。

    胡祕書的情報,果然是他泄露的。

    不過樑宇注意到,劉榮祥的交代,並沒有把他們之前所有的泄密全部覆蓋,有幾件事他沒說。

    “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老實,非要逼我不念舊情,對你用刑嗎?”

    “樑副站長,我真的全都說了,你可以問全永昌,看看能不能對的上。”

    劉榮祥一驚,急忙解釋,他確實全部招供,他不是紅黨,沒必要死扛。

    若是能讓他見到王躍民,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樑宇則是沉默。

    他能感覺到劉榮祥說的是實話,劉榮祥和全永昌不像是紅黨,他們就是純粹用情報來換取利益。

    不過這樣的人更該殺。

    爲了點黃白之物,就把他們好不容易查到的情報泄露出去,導致他們那麼多人辛苦付之東流,更是讓紅黨逃了出去,不死不足以平憤。

    但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事情又有點嚴重。

    他們內部依然潛伏着一名很深的紅黨。

    “用刑。”

    幾分鐘後,樑宇突然下令,劉榮祥一驚,不斷求饒,但很快求饒變爲了慘叫。

    樑宇必須確保他們說了實話,用刑最靠譜。

    不僅是劉榮祥,包括全永昌也被提了過來,在另一間刑訊室大刑侍候。

    三個小時後,兩人全部昏迷。

    用刑的時候,讓他們說什麼便說什麼,但牛頭不對馬嘴,倒是之前的口供完全對的上,樑宇明白,他們沒有耍花招,一開始就全招了。

    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想到那名隱藏很深的內應,樑宇便有點頭疼。

    到底是誰?

    不過還好,劉榮祥的出現至少讓他排除掉了一部分人,那就是這次所有參與者不是那名內應。

    若是的話,他們會更早傳出情報,讓胡祕書撤離。

    這樣相當於把上海站的重要人物先排除掉,內應隱藏在中層。

    下層的可能性不大。

    真正的下層很難接觸到這些情報,沒辦法傳信。

    接下來他會繼續追查,直到把這名隱藏極深的紅黨給找出來。

    “站長,劉榮祥招了,這次的確是他泄的密,致使我們功虧一簣。”

    樑宇來向王躍民彙報,想起劉榮祥爲了錢,把情報賣出去,讓胡祕書逃跑,樑宇便恨不得直接斃了他。

    他調查胡祕書並不是現在,半年前便已開始。

    若不是他顧忌影響,不敢讓黨通局的人察覺,早就查出了胡祕書的身份。

    這次趁着督查室過來,有調查黨通局的權力,他把胡祕書的案子交給了督查室,就是想着把胡祕書的身份確定下來,然後抓人。

    結果倒好,他辛苦努力,不敢睡覺,卻被一個蛀蟲因爲錢,給他全部搞砸。

    劉榮祥該死。

    “知人知面不知心,劉榮祥他辜負了我。”

    王躍民同樣恨的牙癢癢,證實了劉榮祥所爲,事情並沒有結束。

    劉榮祥是他的人,貼身祕書。

    他的責任肯定逃不掉。

    就算齊利民奈何不了他,該做的樣子他總歸要做,主動認錯,請求處罰等等。

    這一切都是劉榮祥帶給他的。

    老婆前幾天還給劉榮祥求情,婦人之見,這樣的人留着他幹嘛?

    “站長,怎麼處置他?”

    “交給趙東,讓督查室處置。”

    王躍民直接回道,樑宇立刻點頭:“是,我馬上去交人。”

    交給督查室,劉榮祥就死定了,他明白王躍民不想親自處死自己的祕書,畢竟是跟他時間最長的人。

    讓督查室處決也好。

    他們和督查室的關係最近,不分彼此。

    南京,齊利民哈哈大笑。

    王躍民這個老家夥,終於低了頭,向他認錯,說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提拔了一個吃裏扒外的祕書,不過根據調查,劉榮祥並不是紅黨,純粹是爲了錢出賣情報。

    這次的案子,就是因爲他泄密導致紅黨逃跑,他願意認罰。

    笑了一會,齊利民再次嘆氣。

    他倒是想趁機把上海站收回來,那麼重要的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對權欲極大的他來說,哪能受的了。

    但葉峯不處置他的站長,齊利民也不好對王躍民下手。

    況且他真借這個機會撤掉王躍民,接下來楚凌雲不會善罷甘休。

    權衡利弊,齊利民再次做起了烏龜。

    該罵的罵,該罰的罰,全是紙面上的東西,王躍民依然是站長,上海站繼續不受他控制。

    “趙科長,求求您了,讓我見見站長吧。”

    劉榮祥被趙東接收走,趙東同樣收到了楚凌雲的處理意見。

    就地處決。

    劉榮祥出賣這麼重要的情報,罪不可恕,不用押送南京,上海便把他解決掉。

    趙東親自來到牢房,給劉榮祥送了頓豐盛的餐食。

    看到美食劉榮祥便愣住了,不斷的哭求,趙東則是搖頭:“不用了,王站長說過,他不會見你。”

    王躍民確實沒打算見劉榮祥,救不了他,見他幹什麼?

    還不夠給自己添堵的。

    “真是站長說的?”劉榮祥不敢相信。

    “我有必要騙你嗎,沒有他的命令,你會到我的手上?”

    趙東瞪了他一眼,劉榮祥犯下這麼大的錯,竟然天真的以爲王躍民會保他。

    “沒錯,你說的沒錯。”

    劉榮祥有點失神,沒有站長的同意,趙東不可能把他帶走,更不敢槍斃了他。

    趙東出現在這,足以證明站長放棄了他。

    可憐他爲王躍民鞍前馬後,服侍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在上海潛伏,那麼危險的日子都過來了,王躍民不念一點舊情,真的要殺了他?

    他後悔了,不該爲了錢鋌而走險,錢是到了手,可惜沒命去花。

    現在說這些沒用。

    面前的食物非常好,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趙東沒有理他,送來食物便離開。

    一個小時後,趙東帶人返回,地上的食物涼了,劉榮祥沒動。

    “帶走。”

    趙東嘆了口氣,劉榮祥攤着身子,被強行拖了出去,直接去了刑場。

    到了刑場,劉榮祥看到了全永昌。

    被處死的不止他一個,全永昌一起被處決,留着他純粹是浪費糧食。

    全永昌比他還不如,腳下溼噠噠一片。

    兩人都站不住,被綁在了柱子上。

    “預備。”

    隨着執刑的人喊話,劉榮祥心臟狂跳,彷彿要炸開,從身體中跳出來。

    “砰砰。”

    兩聲槍響,執行的人槍法很好,兩人全被爆頭,耷拉着腦袋。

    趙東的人去驗明正身,隨即回來。

    胡祕書的案子,正式結束。

    “何必呢?”

    趙東拿起筆簽字,他們的屍體會有家人來收,至於他們賣情報的錢,肯定是沒收。

    劉榮祥地位不低,跟着王躍民不愁吃喝,也有撈錢的機會,偏偏去出賣情報。

    最終害死了他。

    劉榮祥是死了,趙東的任務並沒有結束,樑宇告訴了他,保密局還有內應,那名內應並沒有找出來,但這次的事情讓他們縮小了範圍。

    接下來樑宇會繼續調查,若是查出來,一樣能讓趙東在督查室有所交代。

    樑宇就是工作狂,趙東算是見識到他的瘋狂,真的可怕。

    不過有這樣的人是黨果的福氣,不是他,這次不會那麼快把劉榮祥找出來。

    瀋陽,楚原來到楚凌雲身邊。

    馮涯死了,死在餘華強給他做的局中,至死他都不知道是餘華強害死的他。

    劉榮祥也死了,死在了楚凌雲的局中。

    他的死更可怕,楚凌雲自始至終沒有在上海出現過,甚至是給柯公發的計劃,讓他們去執行,無論是督查室還是保密局,上海那邊的人絲毫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全是楚凌雲推動。

    唯一知道的人,只有楚原。

    就算楚原也不知道詳細計劃,但他明白,陳展禮已經安全,樑宇不可能再懷疑他。

    組長親自出手佈局,沒人能逃過去。

    “邊國存那邊查的如何了?”

    楚凌雲把上海的電文放在一邊,對楚原問道。

    “沒有收穫,他一直在查是誰泄密,倒是有了幾個目標,但沒有證據。”

    “給他鼓鼓勁,既然懷疑了,要什麼證據。”

    楚凌雲笑着搖頭,這麼多天,他已經對東北這邊的情況摸了透,邊國存懷疑的那些人,沒有自己的同志。

    既然沒有,他想做什麼便讓他做什麼。

    “我明白了。”

    楚原露出笑容,這是讓邊國存大開殺戒,不管有沒有證據,懷疑到了,能解決的全解決掉。

    邊國存一旦這麼做,黨通局東北區的戰鬥力立刻便要下降好幾個檔次。

    “把那些人放了吧。”

    楚凌雲輕聲吩咐,徐佔利他們被關了二十多天,是時候釋放他們。

    裏面還有個必殺之人,一直關着怎麼殺,放出去再說。

    “好。”

    楚原起身,來到徐佔利他們居住的地方。

    連續被關了二十多天,不能和外界接觸,裏面的人都快瘋了,包括徐佔利,他這些天同樣胡思亂想,最怕的就是同志們爲他做傻事。

    好在老楊沒有衝動,瞭解到真實情況後,一直在等待。

    “你們可以回去了。”

    楚原召集所有人出來,淡淡說道,包括徐佔利在內所有人,全愣了下。

    “回去?”

    一人問道,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話。

    楚原笑問:“怎麼,不願意回去,想在這過年?”

    “沒,沒有,我們回去,回家。”

    之前問話的人急忙搖頭,激動的聲音有點發顫,終於能走了,這地方他們一分鐘都不願意多呆。

    楚原沒有爲難他們,派車將他們分別送回黨通局和保密局。

    保密局,丁慧寧他們接到了電話,正在門口等着。

    很快行轅的車到了門口,徐佔利等五人依次下車。

    “弟兒啊,快來,讓哥看看瘦了沒。”

    盧明光對徐佔利招着手,二十多天沒見,徐佔利確實挺想念他們,馬上小跑走了過去。

    “額,沒瘦,好像胖了點。”

    盧明光仔細打量了徐佔利一番,最後驚訝說道。

    “天天吃飽就睡,能不胖嗎?”

    徐佔利苦笑道,他們在裏面沒有自由,但是伙食很好,楚凌雲給他們的伙食標準和督查室一樣。

    畢竟有兩名自己的同志,不能虧待他們。

    “哈哈,胖了好。”

    盧明光尷尬笑了笑,丁慧寧則笑呵呵說道:“老師等着你呢,先去老師那。”

    “好,哥,嫂子,你們等我。”

    徐佔利點頭,他知道這次回來區長肯定要見他,被關了這麼久,除了同志們,估計也就保密局的人想着他。

    不過他們想的是錢,只有自己同志真正擔心他的安全。

    “老師,學生回來了。”

    進到辦公室,徐佔利笑呵呵和林維敬打着招呼,林維敬馬上起身,帶着徐佔利在一旁沙發那坐下。

    “你在裏面那麼久,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怎麼會,就問了一次話,之後全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您沒看我都吃胖了。”

    徐佔利笑呵呵搖頭,他不說林維敬還真沒注意到,徐佔利似乎真的胖了點。

    “沒有就好,他們沒問你生意的事?”

    林維敬還是不放心,又問了句,徐佔利馬上搖頭:“沒有,一次都沒問過,一開始我很詫異,後來想明白了,督查室自己明目張膽的走私,這些事他們肯定不會問。”

    督查室有小金庫,還養着鄭廳長,這是所有人知道的祕密。

    徐佔利確實想明白,督查室這次是來查紅黨,連貪腐都不查,更不用說他們那點生意。

    “那就好,你這段時間不在,很多事被耽誤,趕緊去處理了吧。”

    林維敬放了心,沒問生意的事就和他無關,現在他徹底沒了擔心。

    至於徐佔利被問了什麼,他根本沒興趣知道。

    “是,老師,學生告退。”

    徐佔利微笑離開,出來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他被關了那麼久,結果林維敬只關心生意,連個安慰的話都沒有,更是讓他立刻去處理生意上的事。

    喂不熟的狼。

    “弟兒啊,來,快來坐。”

    剛到辦公室,盧明光便對他招手,他是真不客氣,這可是徐佔利的辦公室,完全被他當成了自己的家。

    “哥,嫂子。”

    “這是我給你織的毛衣,你先試試能不能穿,不知道你在裏面吃胖了,要是不能穿,我重新改改。”

    丁慧寧拿出件毛衣,在徐佔利身上比劃。

    儘管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徐佔利依然有種心暖的感覺。

    這兩口子比林維敬強太多。

    “合身,非常合身。”

    東北的天冷的早,眼下已經十月份,有些地方甚至開始下雪,他們的厚衣服更早使用。

    “合身就好。”

    丁慧寧滿意幫徐佔利整理了下衣服,過了會把他拉到沙發那,詢問這二十多天的事。

    “楚凌雲親自問的你?”

    “沒錯,嫂子您不用擔心,每個人都是他親自詢問。”

    徐佔利笑着搖頭,其實當時最擔心的就是他,現在來看虛驚一場,那次問話後楚凌雲沒在找過他們,直到今天被放出來。

    “嫂子,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徐佔利主動問道,他們在裏面管的很嚴,他曾經試圖找看守他們的士兵套話,結果根本沒人搭理他們。

    這邊做主的是陳木土,派來的都是他手下的精兵。

    還有督查室的人和他們一起,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嚴禁和裏面的人有任何交流,誰敢違背,軍法處置。

    徐佔利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情況。

    “怎麼沒有,不過是黨通局那邊,不在咱們這。”

    丁慧寧還沒說話,盧明光便搶着回答,很快便把黨通局那邊的事說完。

    黨通局電訊科科長吳慶永是他們的同志?

    被發現之後,用手雷自殺?

    徐佔利心裏着急,表情沒任何變化:“不是咱們這就好,黨通局的人死絕了也沒關係。”

    丁慧寧一直觀察他的神色,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徐佔利很有表演天賦,若不是楚凌雲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都會被他給騙過去,更不用說丁慧寧這邊。

    “誰說不是呢,怕就怕督查室針對咱們這邊,現在齊大少天天神神祕祕,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盧明光認同點頭,再次抱怨起齊大少,他們和齊大少不和,有矛盾,早已公開。

    “哥,沒事,督查室查保密局正常,但齊大少應該不是特意針對咱們。”

    徐佔利搖頭,眼下督查室在這邊,齊大少就算想做點什麼,那也是對自己,不會對丁慧寧兩口子下手。

    他被扣押了那麼長時間,齊大少根本沒機會。

    不是對自己,他肯定是因爲別的事在忙。

    “還是佔利聰明,不用管齊大少,你回來先好好休息兩天,這段時間擔驚受怕的,總算是結束了。”

    丁慧寧笑道,對自家老公她不敢多想,還好徐佔利聰明,剛回來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休息不了,區長讓我先把生意的事理順。”

    徐佔利苦笑,丁慧寧愕然,林維敬爲了錢真是什麼都敢幹,督查室還在呢,就算他們不查走私,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

    更何況徐佔利是剛回來。

    “那就先聽區,區長的,你自己注意,勞逸結合。”

    盧明光高興說道,卻看到老婆正在瞪自己,急忙改變了口風。

    “我沒事,在裏面又沒累着,要啥都有,不能和外面聯繫而已。”

    徐佔利笑道,他沒時間閒着,需要藉助處理生意的機會,儘快給同志們傳信,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以免他們繼續擔心,同時弄清楚黨通局的情況。

    現在不能見面,督查室還沒走,楚凌雲在這邊,此時見面風險太大。

    還有齊大少,他需要弄清楚齊大少在做什麼,避免給同志們帶來危害。

    在行轅二十多天,他除了胡思亂想,確實不累。

    出來後發現,事情一大堆,真的閒不下來。

    黨通局,十人剛下車便是被樂黎叫了過去,詢問情況。

    被關了這麼長時間,鬼知道他們和督查室的人都說了什麼,這邊的人根本見不到他們。

    “就問過你們一次話?”

    聽他們回答,樂黎明顯有點不信,不過十人全是這麼說,十個人應該沒有聯合騙他的膽子,這樣的事並不難查。

    “區長,真的只問了一次。”

    付保級別最高,急忙回道,既然只問了一次話,樂黎沒什麼繼續好問,讓他們先各自回家。

    “吳科長是紅黨,死了?”

    付保還沒回家,便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的頂頭上司,電訊科的科長吳慶永,被督查室查出是紅黨,在抓捕的時候自殺身亡。

    這怎麼可能?

    他在電訊科,對吳慶永最爲瞭解,吳慶永不是他們的同志。

    難道是其他線上的同志?

    若是別人調查,他肯定不會相信,督查室調查,而且確實拿到了證據,付保便想到了別的可能,吳慶永是不是在另外的線上,而且比他重要。

    還有一種可能,他不知道吳慶永身份,但吳慶永知道他。

    所以平時吳慶永不傳遞情報,但會給他製造機會,讓他去傳遞。

    付保心事重重,在黨通局沒敢表露,很快回了家。

    徐佔利沒敢和組織見面,但他通過死信箱給老楊留了信,老楊拿到信便能告訴他真實情況。

    付保沒沉住氣,回去就發出了緊急約見的信號。

    “付保啊,現在不是見面的時候。”

    老張看到信號,並沒有赴約,付保剛被放出來,誰能保證督查室的人沒有暗中監視他們?

    被關了這麼久本就不正常,他雖然沒有同意見面,但卻同樣發出了信號,表明現在不適合相見。

    天津,謝結巴的屍體被黨通局領走。

    馮涯的案子已破,謝結巴的屍體沒有必要繼續留着,還給了他們。

    謝結巴是情報販子,又是在風月場所被殺,黨通局的人覺得晦氣,直接扔到了城外的亂墳崗。

    晚上,凌伯康偷偷給他收了屍。

    也只是收屍,草蓆一裹,簡單挖了坑埋了,不至於讓他被野狗吃掉。

    “結巴,是我害了你。”

    凌伯康連紙都沒敢燒,擺上吃食和酒,重重嘆了口氣。

    不是他把謝結巴調到天津,帶着做情報買賣,謝結巴不會有今天。

    當初他便看出謝結巴太激進,果斷讓他自立,以免自己被牽連,事實證明,謝結巴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激進方面。

    這麼來算,他的死最大的原因在自己。

    不那麼貪心,小心一點,便不會有今日之禍。

    “我說過你,可你不聽,下輩子別再那麼貪財了,錢永遠賺不完。”

    凌伯康給他倒酒,謝結巴的老家是不遠,但他老家的人還不知道他出事,如今他連墓碑都不敢立,他老家的人想來收屍,幾乎沒有了可能。

    “不過師父還是要謝謝你,你保護了師孃和師弟他們,你放心,你的家人師父會幫你照看,至少不會讓他們餓死。”

    凌伯康邊往地上倒酒邊說,現在是晚上,他膽子不小。

    謝結巴的家並不富有,以前謝結巴就經常給家裏人寄錢,他是窮怕了,有了賺錢的機會,便瘋狂的想要賺更多的錢,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他卻沒去想,幹的本身就是掉腦袋的買賣,又那麼激進,遲早出事。

    凌伯康同樣要賺錢,但他更注重安全,爲自己找了幾個保護傘,而且有點風聲他就會停下,先躲起來,避免被抓。

    謝結巴這次的事,讓他在保密局有了新的目標。

    他現在只差保密局的保護傘。

    保護傘不需要給他提供情報,他還會上供,關鍵時刻提醒他一聲,便有可能救下他的性命。

    保密局的餘華強非常合適。

    馮涯一死,餘華強成爲吳眉峯的唯一心腹,又是副站長,和其他部門的關係也好,若是能搭上他的關係,自己的安全會增加些保證。

    他打聽過,餘華強收錢,只要願意收錢辦事即可。

    謝結巴一死,他更沒有了顧慮,他和謝結巴不同,金條是好,但在他的眼裏遠沒有安全重要。

    被人陷害過後,他對安全的重視達到了極點。

    錢可以少賺,但必須要保證安全。

    把酒倒光,凌伯康站起身來,這會才敢給謝結巴燒點紙錢,燒完後迅速離開。

    “不是自己的同志?”

    瀋陽,徐佔利第二天便收到了老楊給他傳遞的信息,吳慶永出事後,老楊便向上做了詢問,老張特意給老家發報,最終證實,吳慶永並不是他們的人。

    雖然不是他們的人,但吳慶永確實賣過不少東西給他們的同志,估計因爲這點,被督查室的人盯住。

    他一死,身份更說不清楚。

    徐佔利很聰明,明白中間有了什麼誤會,讓督查室和黨通局把吳慶永當成了他們的同志。

    這是好事,徐佔利放下了心。

    付保沒能見到上線,心裏並不安穩,好在老張給他的死信箱投放了信息,告訴了他實情。

    他同樣確定吳慶永不是自己人。

    “邊科長,您請坐。”

    付保剛到黨通局沒多久,邊國存突然過來,付保心裏一驚,神色沒敢有任何變化,把邊國存請到一旁沙發那坐下。

    “付科長,這段時間委屈了你。”

    邊國存笑了笑,隨即坐下,樂黎想把他踢到電訊科的事已被他知曉,他明白樂黎是想對他下手。

    他跟了樂黎那麼多年,沒想到就因爲這次的事情沒報,樂黎竟然如此對他。

    情報科長調任電訊科長,絕對是降職,以後別人怎麼看他?

    樂黎沒安好心,就是想害死他。

    樂黎不仁,就別怪他不義,行動科長阮志勝同樣是樂黎的人,一直對他情報科虎視眈眈,邊國存幾乎可以肯定,阮志勝絕對會趁這個機會對自己下手。

    幸好副區長許克興不是樂黎的人。

    他已經祕密和許克興達成了合作,不過只靠他們兩個不夠,他需要更多的幫手。

    付保回來後,就成了他的目標。

    付保之前被懷疑,但這次的事反而證實付保沒有任何問題,他不是紅黨,之前被懷疑,純粹是被吳慶永陷害,此次泄密更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人被關着,都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怎麼可能泄密。

    付保不是樂黎的人,如果他做上電訊科長,將會成爲自己和許克興的助力。

    他和許克興商量過,把樂黎搞下臺,許克興做了區長,就會推薦他來做副區長,他不是投靠,純粹是合作,兩人有着共同的利益。

    從他見許克興的那一刻起,其實相當於背叛了樂黎。

    “哪有委屈,您是不知道,我們在行轅的伙食有多好,您看我,白白胖胖的。”

    付保笑道,邊國存早已問過其他人,知道他們在裏面沒有真的委屈,除了自由之外,其他都有。

    “之前我沒想到,吳慶永隱藏那麼深,還故意陷害你,現在吳慶永咎由自取,咱們電訊科科長的位置卻始終沒有落實,付科長,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邊國存說明來意,付保心裏一動,邊國存什麼意思?

    他剛回來,還不知道邊國存和樂黎鬧翻了,並且樂黎已對邊國存下過一次手。

    “邊科長,您知道我,人脈太弱,哪裏敢想科長的位置。”

    付保不明白邊國存的真正用意,沒敢貿然答應。

    “我幫你打聽過,局座現在有點搖擺,不過你不是沒有優勢,你在東北多年,對這邊更爲熟悉,你的技術不差,又做了多年的副科長,你來接任科長的位置我和許副站長認爲最合適。”

    “你放心,我們是真心誠意想幫你,你若真有想法,我們可以找幾個朋友幫你的忙,不過錢肯定要出點。”

    邊國存的人脈比付保要強,對總部的情況很瞭解。

    樂黎推薦他被局座否決之後,一直沒有推薦新的人,根本沒有過把付保扶正的想法。

    這給了他機會,只要他幫忙,付保成爲科長後,自然而然的要站在他們這邊。

    總務科長是許克興的人,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三個科和副區長,完全可以和樂黎以及阮志勝鬥一斗。

    “多謝邊科長,您讓我考慮下好不好?”

    付保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他不可能答應。

    “沒問題。”

    邊國存笑着起身,他明白付保有顧慮,等他瞭解到真實情況後,便會知道自己的確是真的來幫他。

    到時候付保只要想進步,肯定會答應他的幫助。

    邊國存沒有着急。

    付保離開黨通局的時間確實太長,不過想弄明白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並不難,他在總部同樣有認識的人。

    很快他便知道了一切。

    邊國存調查吳慶永的時候,沒向樂黎彙報,據說是督查室的要求,因此被樂黎記恨。

    樂黎想把邊國存調到電訊科,據說局長詢問了總部電訊處長鮑勝羣的意見,鮑勝羣明說不合適,局長否決了樂黎的推薦。

    這件事讓他們徹底決裂。

    邊國存來找他,是想拉攏他,一起對付樂黎。

    瞭解清楚後,付保還是沒能做出決定,他的身份特殊,不能隨便站隊,必須和組織進行商量。

    “組長,黨通局已經亂了,邊國存和樂黎反目,現在邊國存正在拉攏其他人,一起對抗樂黎。”

    楚原來彙報,黨通局,保密局他們都在盯,清楚裏面的事。

    甚至在他們內部安插了眼線。

    督查室想安插眼線並不難,抓到把柄進行威脅,你敢不同意,馬上辦了你,他們找的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答應的結果就是死。

    “他拉攏了什麼人?”

    楚凌雲微微一笑,邊國存不甘心等死,反抗屬於正常,不過樂黎在東北多年,根深蒂固,又是葉峯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

    “副站長許克興,今天又去了電信科副科長付保的辦公室,估計是想幫付保當上科長,然後和他們聯合。”

    黨通局的事楚原知道的確實很清楚,邊國存剛去過付保那邊,便已經被他知道。

    “還是不夠。”

    楚凌雲搖頭,許克興被樂黎一直壓制,在東北區沒什麼存在感。

    就算加上邊國存,他們也不是樂黎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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