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馮涯招供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羅飛羽字數:13290更新時間:24/06/27 07:43:29
    單從彙報來看,嶽廣富的處置沒什麼不妥。

    溫世明是馮涯的人,這邊剛盯上謝結巴不久,他便殺了人,普通人會當做意外,但他們不會,這不是巧合,是蓄意爲之。

    嶽廣富對溫世明嚴刑拷打,最後他才交代,確實接到了馮涯的命令,讓他殺死謝結巴,他之前沒機會,昨天確實屬於巧合,給了他一個非常合適的機會。

    若非如此,他不會殺人。

    可惜楚凌雲不是一般人。

    他一眼便看出,溫世明殺謝結巴就是個意外,不過屬於人爲意外,是有人故意將兩人湊在一起,然後給讓溫世明衝動之下殺死謝結巴。

    做這一切的人是誰,楚凌雲心知肚明。

    餘華強有這個能力,他爲什麼這麼做楚凌雲能猜到,接到情報後,他們懷疑是督查室內部傳開的消息,擔心督查室的潛伏同志會出意外,所以費盡心思,做出了這麼一個局。

    楚凌雲承認,這次行動非常漂亮。

    “給嶽廣富回電,可以提審馮涯了。”

    既然溫世明咬出了馮涯,嶽廣富便有理由對馮涯動手,吳眉峯有意見沒用,有意見讓他來找自己,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膽子。

    “好。”

    楚原點頭,他不知道真實情況,但能猜到,這一切都是組長的預謀,是組長想看到的情況。

    馮涯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他不會同情馮涯,馮涯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馮涯死總好過他們自己的同志受傷害。

    至於謝結巴,本身就是情報販子,被抓到同樣難逃一死。

    天津,嶽廣富收到楚凌雲的回電,終於可以對馮涯用刑了。

    他始終懷疑馮涯,他不是毫無根據的懷疑,各種調查結果彙總在一起,馮涯和紅黨太像了。

    紅黨最能吸引人,他在紅黨那邊這麼長時間,回來還能堅持住,反正嶽廣富是不相信。

    不過他沒着急,讓人給溫世明治傷,第二天再對馮涯進行審訊。

    第二天一早,鄭廳長接到了楚凌雲的彙報。

    這次督查室外出調查情報部門的紅黨,已有差不多二十天時間。

    楚凌雲在瀋陽找到了三名紅黨,其中吳慶永隱藏最深,他是黨通局東北區電訊科科長,可惜讓他自殺了,東北目前是死了兩個,跑了一個。

    接着是北平,那邊抓到了一個情報販子,兩名鼴鼠,全部交代了。

    雖說不是紅黨,但卻查清楚之前泄密的原因。

    這些情報販子比紅黨還要可惡,他們爲了錢什麼都敢做,是紅黨的幫兇。

    接着是上海,查出黨通局上海站胡祕書是紅黨。

    但情報泄露,源頭出自保密局。

    保密局正在緊密調查,並且已經鎖定目標。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黨通局的逃了,還有保密局的在。

    緊接着是天津,目前還沒證實馮涯紅黨的身份,但種種證據表明,他是紅黨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錯。”

    鄭廳長十分滿意,僅僅確定身份的紅黨就有四個,瀋陽三個,上海一個。

    還有兩個沒能確認身份,馮涯和劉榮祥。

    如果確定了他們的身份,那就是六名紅黨。

    級別都不低,電訊科長,站長祕書以及行動組長。

    派楚凌雲去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換成別人,不要說這麼多人,一個恐怕都找不出來。

    督查室的戰鬥力讓鄭廳長很滿意,葉峯和齊利民這倆傢伙,現在還在爲胡祕書的事打口水官司。

    黨通局不承認胡祕書是紅黨,但對他的出逃又解釋不出合適的原因。

    齊利民藉機發難,不斷告狀,搞的葉峯焦頭爛額。

    很有果黨特色。

    對紅黨,鄭廳長有了更深的瞭解,他們現在真是越來越難對付,難怪老頭子如此不滿。

    動不動就自殺,同歸於盡,很明顯,紅黨比日本人更讓老頭子頭疼。

    明明對方人數不多,裝備很差,他們像當初的日本人一樣,佔據着裝備優勢,本以爲可以像日本人那樣碾壓性的勝利,事實卻非如此。

    紅黨是裝備差,人數少,可他們藉助地利優勢,不和你正面對抗,果黨空有上等的好裝備,卻無濟於事。

    連他們的潛伏人員動不動都是自殺,實在可怕。

    鄭廳長還關注到了一點,紅黨發展的很快。

    抗戰之前,他們之中不過有寥寥幾名紅黨的潛伏人員,現在看看,幾乎各地都有,而且都處於重要的位置上,在情報方面,他們已被紅黨超越。

    鄭廳長沒打算現在去向老頭子報告,等督查室工作完成,他在一起彙報不遲。

    到時候把他的擔憂一起上報,順便再給葉峯和齊利民上點眼藥。

    鄭廳長工作很忙,二廳可不僅僅只有一個督查室,他野心很大,想把軍情局發展做大,耗費了他更多的精力。

    “吳站長。”

    嶽廣富來到保密局,主任已經同意對馮涯進行審訊,嶽廣富特意來和吳眉峯打個招呼。

    “嶽科長,您請坐。”

    吳眉峯很客氣,好在嶽廣富不是楚凌雲,當初他想見楚凌雲都不容易。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你們保密局行動組一隊隊長溫世明,在春花樓開槍殺死了黨通局的謝結巴。”

    “還有這事?”

    吳眉峯驚訝問,他是真不知道,剛來上班,沒人向他彙報這件事。

    保密局真正的知情者就餘華強,昨天家裏安安靜靜,他便明白計劃成功了。

    若是失敗,老駱會打來電話,並且響三聲掛斷。

    沒有任何動靜,則代表計劃順利。

    “沒錯,這件事看似是因爲女人引發的意外,事實上別有深意。”

    嶽廣富微微一笑,溫世明這傢伙還想騙他,在他的慧眼之下,溫世明怎麼隱藏都沒用,最終被他問出了實情。

    謝結巴死了,溫世明交代後,一樣可以給馮涯定罪。

    “什麼深意?”吳眉峯立刻問。

    “昨晚我審訊了溫世明,最終他交代,他通過警備司令部的人偷偷和馮涯聯繫過,是馮涯給他下令,讓他找機會除掉謝結巴,昨天他沒想到謝結巴會主動送上門,趁機解決了他。”

    嶽廣富淡淡回道,他們借警備司令部的地方辦公,督查室人手不多,需要警備司令部的人幫忙。

    警備司令部人員參差不齊,他們之中有人收錢,偷偷幫忙傳遞消息沒辦法阻止。

    那名幫他們傳信的士兵,已被嶽廣富控制。

    士兵承認,自己幫馮涯和溫世明傳過信,更加證實口供的準確性。

    “您的意思是,馮涯讓溫世明殺的人?”

    “沒錯,他是要殺人滅口。”

    嶽廣富篤定點頭:“馮涯是紅黨,隱藏的很好,但他找謝結巴買過情報,被控制後,他明白這是個隱患,沒辦法的情況下讓心腹手下來殺人,因爲他被控制見不到別人。”

    主任到瀋陽便控制住和紅黨有關的人,這個方法真的很好。

    他這邊學着主任,取得了極大收穫。

    若不是控制住馮涯,他恐怕能找更穩妥的人來除掉謝結巴。

    “馮涯真背叛了我?”

    吳眉峯很是震驚,嶽廣富看了他一眼,心裏暗罵了聲老狐狸。

    很明顯,吳眉峯見情況不對,想要拋棄馮涯,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說過,馮涯不可能是紅黨。

    “有沒有,一審便知,昨天我給主任彙報,主任同意對馮涯動刑。”

    嶽廣富是來通知,不是詢問,吳眉峯同意不同意,他都會對馮涯動刑。

    若不是主任吩咐,他根本不會這麼做。

    “既然楚主任同意了,那就用刑。”

    吳眉峯不會傻乎乎爲馮涯搭上自己,現在對馮涯極其不利,他不好保,也保不住。

    死保的話,有可能把自己栽進去。

    賀年便是死保溫繼濤,結果中統查出溫繼濤真是紅黨,賀年這樣的老資格都被戴老闆貶到了香港,他若是死保,最終恐怕難逃一死。

    他的資歷比起賀年來可是差了很遠。

    “好。”

    嶽廣富起身,吳眉峯急忙道:“嶽科長,我能不能參與審問?”

    “不行。”

    嶽廣富想都沒想便拒絕,吳眉峯要是在,恐怕馮涯不會那麼容易交代。

    “吳站長放心,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您不能去,但可以讓保密局其他人過去。”

    嶽廣富解釋道,他早已把馮涯認定爲紅黨,這麼做是爲了讓吳眉峯心服口服。

    “多謝嶽科長。”

    吳眉峯急忙道謝,他沒敢送錢,嶽廣富剛來的時候他嘗試過,讓餘華強去,結果被罵了出來。

    有了之前的教訓,現在督查室的人誰還敢收外面那點孝敬。

    他們辦案的機會又不多,遠不如督查室的分紅。

    分紅拿的既安全,又多,傻了會冒風險收錢,若是隨便收錢,可能命都會沒了。

    吳眉峯急忙打電話,把餘華強喊了過來。

    保密局的人可以參與審問,餘華強是最合適人選。

    “華強,嶽科長找到了馮涯是紅黨的關鍵證據,現在要對馮涯審問,你代表保密局過去參加審訊,但有一點,什麼話都不要說,明白嗎?”

    吳眉峯當着嶽廣富的面,對餘華強叮囑道。

    餘華強看了眼嶽廣富,立刻點頭:“站長放心,這次我只帶眼和耳朵,嘴會留在保密局。”

    他這話有兩層意思,首先告訴嶽廣富,他絕對不會阻礙審訊,甚至不會給馮涯任何暗示。

    其次是告訴吳眉峯,所有審訊過程他回來會一五一十轉達。

    嶽廣富帶着餘華強離開,回到警備司令部,立刻讓人將馮涯帶了過來。

    馮涯被關了二十天,度日如年,現在突然被帶到了刑訊室,讓他大吃一驚。

    特別是他看到餘華強坐在了那。

    “嶽科長,餘副站長,我是冤枉的,我真不是紅黨。”

    被綁起來的時候,馮涯急忙大喊,嶽廣富冷哼了一聲,他什麼還沒問,馮涯便開始喊冤,說自己不是紅黨,簡直是不打自招。

    “馮涯,謝結巴你認識吧?”

    嶽廣富主持審訊,查了這麼久,終於能正式審問馮涯,他很高興。

    馮涯是他的功勞,行動組長級別不低,抓到馮涯是大功。

    至少他在天津有收穫,要是顆粒無收,他都沒臉回南京。

    “謝結巴?”

    馮涯看了眼餘華強,餘華強端坐在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認識。”

    馮涯不敢說謊,他和謝結巴接觸過,仔細調查的話,不難查出這點,若是否認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誤會。

    “你找他做什麼?”

    嶽廣富問道,馮涯一怔,急忙搖頭:“不是我找他,是他找的我,想從我手裏買情報,他是個情報販子,想讓我給他提供情報賺錢。”

    “夠了。”

    嶽廣富突然拍了下桌子,馮涯竟然還不承認。

    “你知道他是情報販子,爲什麼不舉報?”

    嶽廣富喝問,馮涯沒再回答,他爲什麼舉報?

    舉報了對他有什麼好處,說不定謝結巴能給他帶來需要的情報,但這些話他沒法說。

    保密局的人和黨通局私下勾結,本就是大忌。

    “說說吧,你在他那買過什麼情報?”嶽廣富繼續問。

    “沒有,我還什麼都沒買,就被你們帶進來了。”

    馮涯急忙搖頭,嶽廣富冷冷的看着他,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問:“你爲什麼讓溫世明去殺謝結巴?”

    “殺謝結巴,我沒有。”

    馮涯更是一驚,他什麼時候讓溫世明去殺人了,根本沒有的事。

    “還敢狡辯,看看這份口供,你有個忠心的下屬,不過溫世明已經交代,就是你讓他殺死的謝結巴。”

    嶽廣富拿出溫世明的口供,來到馮涯面前,讓他看溫世明交代的那一段。

    “嶽科長,溫世明他胡說,我是冤枉的,我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馮涯急急喊道,他是真急了,被關了二十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溫世明怎麼會把謝結巴給殺了,還說是他指使。

    他現在殺了溫世明的心都有。

    “夠了。”

    嶽廣富猛拍桌子,馮涯死不承認,他喪失了耐心:“用刑。”

    皮鞭舉起,馮涯很快發出慘叫,但他還是在喊冤,而且要和溫世明對峙。

    溫世明昨天受傷很重,現在根本沒辦法對峙,更何況警備司令部被抓的士兵也承認過,確實幫他們轉交過東西,馮涯不承認根本沒用。

    他有完整的證據鏈。

    “科長,南京來電。”

    正在用刑,手下過來彙報,嶽廣富接過來電文,看完後猛然一喜。

    該死的馮涯,又拿到了一份證據,這次看他怎麼抵賴。

    嶽廣富放下電文,看着馮涯受刑。

    他沒有着急。

    在發現謝結巴後,嶽廣富便讓人對謝結巴進行調查,發現他前不久去過一次南京,馬上給鄭廣濤發報,讓總部留守的人調查謝結巴去南京做了什麼。

    鄭廣濤很積極。

    之前他以爲主任讓他主持工作,是對他能力的認可,結果發現除了他沒人適合,純粹是因爲他走不開,把他留下。

    這次有了機會,他非常認真。

    謝結巴說話結巴,是他最顯著的特徵。

    他出自黨通局,南邊這邊查他並不難,鄭廣濤查案子是不行,但他有個好叔叔。

    督查室和軍情局聯合,很快查出,謝結巴是來買情報的。

    跟着調查,他們找到了賣給謝結巴的情報販子,抓人之後立刻審訊,還沒怎麼用刑,情報販子便交代了,他賣給謝結巴的是關於崗村的情報。

    悄悄不久之前,崗村到天津的情報泄露,紅黨揭露的。

    嶽廣富此時完全可以確定,是馮涯找謝結巴買的這個情報,然後上報給組織,他知道謝結巴是他最大的破綻,所以讓溫世明殺了他。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

    在他看來,這就是最完美的解釋,真正的事實。

    “還不招?”

    打了十幾分鍾,馮涯全身沒被抽的血跡斑斑,但他還是不斷喊冤,說自己不是紅黨。

    這些紅黨嘴巴果然夠硬。

    馮涯不知道,他表現的越堅強,嶽廣富便越堅信自己的判斷。

    “科長,人昏過去了。”

    二十分鍾後,馮涯撐不住,第一次暈了過去。

    “澆醒他。”

    一盆冰冷的鹽水澆在了馮涯的身上,他不僅醒了,而且更爲痛苦。

    “馮涯,你能撐這麼久,我很佩服,咱們是立場不同,若不是敵對,我真願意請你好好喝頓酒,但你死扛沒有任何意義。”

    嶽廣富走過來,輕聲說道,有了謝結巴的證據,他現在對自己的推測再沒有任何的懷疑。

    “我,我不是。”

    馮涯虛弱的說道,鹽水在身上的痛苦讓嘴中不住的發出哼聲,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是個爺們,不錯。”

    “繼續用刑。”

    嶽廣富氣笑了,讓人給馮涯換了刑具,烙鐵,老虎凳等輪番上,沒一會馮涯便不成樣子。

    一個多小時了,馮涯竟然還沒招,嘴巴真硬。

    “馮涯,你硬挺沒任何意義,有沒有你的口供並不重要,現在的證據我就能定你的罪,你嘴巴硬,只會多吃苦頭。”

    嶽廣富再來勸說,他有點頭疼,這些紅黨怎麼就那麼不怕死?

    “我不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你們不要冤枉我。”

    馮涯悲憤的喊道,餘華強最清楚,馮涯的確是冤枉的,但馮涯不是沒有冤枉過其他人。

    他冤枉其他人的時候,給過人家機會嗎?

    現在不過輪到了他而已。

    “你的發誓沒用。”

    嶽廣富有點失望,擺擺手,繼續用刑。

    他倒要看看,馮涯到底能撐多久。

    現有的證據是能定罪,但不能讓馮涯招供,始終是個遺憾,他想要全功,必須拿到馮涯的口供。

    同時嶽廣富有點擔心,他是第一次審紅黨,但他以前便聽說過紅黨很多骨頭硬的人。

    寧死不招。

    你可以打死他,但他絕對不會招供。

    紅黨怎麼會有那麼多不怕死的人,嶽廣富實在是想不通。

    兩個小時後,馮涯已經被打昏了五次,不能繼續用刑了。

    嶽廣富無奈,他倒黴,遇到了硬骨頭,不得已先停止用刑,讓馮涯恢復恢復,然後用別的辦法繼續審問。

    “站長。”餘華強回到保密局。

    “怎麼樣,馮涯招了嗎?”吳眉峯急忙問道。

    “沒有。”

    “沒有?”

    吳眉峯鬆了口氣,馮涯是他的人,若真是紅黨,他肯定會被牽連,嶽廣福和餘華強離開後,他就派人帶着寶貝去了東北。

    齊利民不會救他,也救不了他。

    能救他的只有楚凌雲,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站長,今天的刑罰很殘酷,足足兩個小時,馮組長被打的不成樣子。”

    餘華強小聲說道,吳眉峯眉頭一皺,他知道嶽廣富會用刑,沒想到這麼狠。

    “站長,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眉峯看向他:“不用多想,該說就說。”

    “我真沒想到,馮組長嘴巴這麼硬。”

    餘華強很聰明,話點到即止,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一般的人,特別是他們果黨的人,哪有那麼多嘴硬的人。

    更何況抓他們的又不是原來的日本人,而是督查室。

    真是自己人,早點招了,少吃苦頭。

    只有紅黨,他們明白招供也是死,爲了保護身邊的同伴,寧死不招,不管你怎麼打,就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吳眉峯明白,餘華強暗示他,馮涯有可能真是紅黨。

    “這兩天你多往督查室跑跑隨時瞭解案子的進展。”

    吳眉峯心裏也沒了底,難道他看走了眼,馮涯真的有問題?

    餘華強說的沒錯,一般的人,嘴巴哪會這麼硬?

    上海,樑宇正在全力調查全永昌,樑宇不是無能之輩,很快便查出,全永昌實際的工作是情報販子,他販賣過不少情報,而且多和保密局有關。

    很快他又查出,在劉祕書回家的第二天,他便離開了上海。

    具體去了哪暫時沒有查出來。

    “樑副站長,全永昌以前在重慶,他好色,在那邊有過不少相好的,您說他會不會去重慶?”

    樑宇的手下查出了最新的情況,急忙回來彙報。

    這是樑宇的心腹手下,本來他們想直接稱呼站長,以示親近,但被樑宇嚴厲拒絕。

    不管在哪,都只能叫他樑副站長。

    他這是在避嫌,不想讓王躍民多想。

    “重慶?”

    樑宇眼睛眯了眯,全永昌如果離開的話,是有可能去重慶,畢竟對那熟悉。

    但上海站和其他站不同,他們和齊利民的關係不好,他們是楚派的陣地,如果讓重慶站幫忙調查,那邊很可能會給他們幫倒忙,或者利用這件事針對站長。

    不過他不是沒有辦法,重慶站行動組副組長,是他們戰情組的人。

    可以讓他偷偷幫忙。

    除了他,還有督查室。

    樑宇立刻給楚凌雲發報,請組長幫忙,全永昌非常重要,抓到他便能定下劉祕書的罪,瞭解所有的真實情況。

    除了劉祕書,其他人昨天便已經回了家。

    扣了好幾天時間,不能繼續扣下去,樑宇找到了真正的嫌疑人,沒必要繼續關着他們。

    “組長,樑宇來電。”

    楚原把最新電文送來,樑宇尋求支援來了,楚凌雲笑了笑,這個計劃是他想出來的,不抓到全永昌怎麼能行。

    “給保密局,黨通局重慶站發報,讓他們立刻調查全永昌,把人給我找到,就說是督查室的命令。”

    楚凌雲沒按樑宇說的做,直接給兩個部門的重慶站下令。

    樑宇擔心保密局重慶站搗亂,楚凌雲不怕。

    保密局重慶站是大站,站長是齊利民的人,不過他若敢應付差事,或者搗亂,他這個站長便幹到頭了。

    別說齊利民,誰也保不住他。

    更何況還有黨通局的人。

    “我這就去。”

    還是組長霸氣,知道保密局對他們有意見,但就是給你下令,讓你配合。

    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子,把督查室的命令當成耳旁風。

    上海,樑宇收到楚原的回電,看完電文他稍稍一怔,隨即心中滿滿的感動。

    還是組長對他們最好。

    楚原告訴他,組長親自下令,讓重慶的黨通局和保密局一起追查全永昌,誰敢怠慢,瀋陽之後,組長直接去重慶。

    他們不想找麻煩,必須照做。

    有組長幫忙,樑宇沒了任何擔心,全永昌只要去了重慶,他便不可能逃掉。

    根據樑宇的調查,全永昌去重慶的可能性很大。

    保密局的人找到了在火車站一帶活動的小偷。

    他們眼力勁很好,記憶也不錯。

    有人認出了全永昌,他上了去南京的火車,很可能是先坐火車到南京,然後改水路去重慶。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他應該沒到,或者剛到重慶,那邊對碼頭和全永昌可能去的地方進行調查,就有可能抓到人。

    重慶。

    保密局接到電報,站長傻了眼。

    督查室讓他們協助找個人,此人牽扯到紅黨,而且是楚凌雲親自下的命令。

    他立刻給齊利民發報,詢問該如何應對。

    幫督查室他自然不樂意,但得罪督查室的後果他又承擔不起,一切交給上面來做決定。

    黨通局那邊差不多,給葉峯發電報詢問。

    督查室不是他們的上級部門,嚴格來說,督查室沒他們的級別高,沒有命令他們的權力。

    不過督查室有監督權,得罪了督查室,他們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給重慶回電,讓他們按照督查室的命令協助。”

    齊利民看完電報,想了會後下達命令,他心裏並不想幫楚凌雲,上海站幾乎和他無關,抓到人也是上海站和督查室的功勞。

    可楚凌雲的手段他真怕了,這點小事沒必要做對。

    況且他若是不配合,官司打到老頭子那也是他理虧。

    黨通局差不多,葉峯看過電報,氣的點了根菸,楚凌雲剛在瀋陽對他們下手,現在又要他幫忙,把他當什麼了?

    很可惜,他不敢拒絕。

    “勝羣,有空嗎?”

    傳過命令,葉峯又想起了東北區,索性給鮑勝羣打過去電話。

    “局座,我馬上過去。”

    鮑勝羣很聰明,葉峯的問話讓他明白,這是有事找自己。

    “好。”

    葉峯滿意掛斷電話,難怪徐老鬼對鮑勝羣那麼好,鮑勝羣確實聰明,非常貼心。

    “勝羣,你覺得東北區電訊科,讓誰去比較合適?”

    鮑勝羣是電訊處處長,電訊上的事問他很正常。

    “局座,雖說我在電訊處,但您也知道,我並不專業,這種事您看着安排就好,不用問我。”

    鮑勝羣笑道,電訊處看似比電訊科高一級,他又在總部,但他們沒有任命下面科組人員的權力。

    簡單來說,他們就是指導權,沒有真正的管轄權。

    “現在有三個人選,樂黎想讓邊國存去電訊科,翁子行推薦了他的一個舊部,還有人給我推薦了你手下一個人,你覺得他們三個誰更合適?”

    吳慶永是紅黨,確實讓葉峯惱火,不過人死了,再生氣沒用,東北區很重要,電訊科必須要可靠的人可行,否則會像之前那樣不斷泄密。

    “局座,您既然問了,我就說下我的看法。”

    “邊國存是東北區的情報科長,讓他去電訊科,有點大材小用,他是樂區長的人,。不過據說這次沒向樂區長彙報,配合督查室調查吳慶永,惹樂區長生氣了,想藉此懲罰他。可我看完全沒必要,只要能做成事就行,畢竟邊國存真的找出了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隱患。”

    “至於翁處長和我的手下,您看誰更合適就是了。”

    鮑勝羣還沒說完,葉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邊國存隱瞞不報,讓樂黎生氣,想借這個機會先把邊國存踢到電訊科去,對他進行敲打。

    鮑勝羣的話則說到了葉峯的心坎上。

    邊國存並沒錯,他不彙報,不正是擔心樂黎幫吳慶永開罪,讓這名紅黨躲過調查?

    樂黎想的汰簡單,楚凌雲親自坐鎮瀋陽,只要被他們懷疑到的人,根本沒有倖免的可能。

    事實證明,吳慶永就是紅黨。

    “你說的很對,我知道了。”

    葉峯微微點頭,鮑勝羣雖然否定了邊國存,不過卻是幫他,邊國存肯定不想去電訊科。

    至於會不會得罪樂黎,鮑勝羣根本沒考慮。

    樂黎個白癡,心腹是紅黨,已讓葉峯不滿,竟然拿還敢趁這個機會敲打手下。葉峯最討厭不幹實事的人,若是東北區天天內訌,做不了事,樂黎這個區長也就做到了頭。

    況且鮑勝羣很聰明的沒有去推薦誰,僅僅是否決了一個。

    他讓葉峯來做最後的決定。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

    電訊科長並不急,葉峯沒有做出最後決定,他首先把樂黎的推薦否決掉,並且警告了樂黎。

    邊國存是在做事,他沒錯,不要因爲別的原因,對做事的人進行打擊。

    話說的這麼直,事實上是葉峯表達對樂黎的不滿。

    樂黎看出了局長的意思,他想趁機給邊學存穿小鞋的想法只能作罷。

    鮑勝羣卻把這個消息偷偷泄露了出去。

    不需要特意去說,把事情‘無意’泄露給小伍就行,他的嘴巴肯定會讓滿局的人都知道,邊國存在總部有朋友,用不了多久就會明白樂黎對他的態度。

    東北區鬧內訌,對組織更爲有利。

    重慶,黨通局和保密局全動了起來。

    局長同意後,他們不想被對方搶先,誰抓到人,至少能在督查室那落個人情,以後真有什麼事,有求情的機會,況且抓到全永昌,不大不小算個功勞。

    碼頭,旅館,還有全永昌可能去的地方,他們全做了佈置。

    全永昌的照片,樑宇安排飛機捎帶過去,他沒辦法調飛機把那麼多人送過去,但送張照片完全沒問題。

    “組長,我們發現了全永昌。”

    兩天後,全永昌之前的一個相好所在附近,保密局留守的隊員給他們的組長打過去了電話。

    “立刻行動,抓人。”

    行動組長接到電話大喜,這份功勞他就不客氣笑納了。

    “組長,全永昌出現了。”

    另一邊,黨通局負責行動的情報組長接到手下的彙報,和保密局不同,他親自到這地方來盯守。

    全永昌如果真來了重慶,這邊是他最可能出現的地方。

    “你們幾個去抓人,其他人跟我來。”

    情報組長立刻下令,全永昌就一個人,不難抓,他要親自帶人去擋住保密局的人,拿下這份功勞。

    全永昌不知道自己剛到重慶就被人盯住了。

    他是昨天下的船,碼頭的人之所以沒能發現他,是因爲他下船的時候做了僞裝,碼頭這地方有警察,不讓人看到他的樣子爲好。

    今天過來是見曾經的女人,他沒有僞裝。

    “停下。”

    黨通局情報組長帶人攔住了跑來想要抓人的八名保密局特工,他這邊則有十來個人,雙方人數差不多,剛一見面就動了槍。

    “你們想造反嗎?”

    黨通局這邊大聲呵斥,情報組長親自帶人盯守,來的人多點,攔住人後,還能分出四個去抓人。

    抓一個人,四名專業特工足夠。

    情報組長派去的四人,是他手下最能打的四個,其他人則被他帶過來攔人。

    剩下的人戰鬥力是不怎麼樣,但他沒想着真的開戰,無論是他還是保密局的人,都不會傻乎乎的真開槍。

    中統變爲黨通局,人數減少了許多。

    老頭子的本意確實不錯,無論軍統還是中統大力發展這麼多年,進來的什麼人都有,不簡化的話,人數多反而會影響戰鬥力。

    但他忽略了一點,簡化的過程不是去劣存優,而是去窮存富。

    有關係有錢的能留下,沒關係沒錢的,則被淘汰。

    大部分能打,敢打的人,是沒錢沒關係的那類。

    結果就是,中統變爲黨通局後,他們撈錢更瘋狂,戰鬥力反而下降的厲害,軍統變保密局的時候,也沒比他們好太多。

    “造反的是你們,保密局辦案,好狗別擋道。”

    保密局帶隊的是個隊長,此時有點急了,目標出現,正是抓人的好時候,黨通局的這羣攪屎棍卻出現了。

    他們認出了黨通局的人。

    兩個有矛盾的部門,不止一次矛盾,認出來正常。

    “黨通局辦案,任何人不準過去。”

    黨通局這邊沒慣着他們,戴老闆不在了,楚凌雲又被擠出了軍統,就齊利民那軟綿綿的性子,黨通局的人現在根本不鳥他們。

    換做戴老闆的時期,他們真不一定敢這麼做。

    雙方拿着槍,大眼瞪小眼,旁邊的人全被嚇跑,沒人敢靠近。

    連跑來的巡警都躲在了一旁。

    “組長,抓到人了。”

    沒多久,黨通局的人從裏面出來,他們還綁着一個人,活捉。

    四人出現在全永昌面前的時候他就被嚇傻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抗,束手就擒,被帶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懵的,不知道抓自己的人是誰,爲什麼抓他。

    “帶他回站裏。”

    情報組長大喜,不過保密局的人在這,他沒敢大意,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飛了,人他必須帶走。

    這邊劍拔弩張,四人則快速帶着全永昌上車離開。

    這樣的事他們又不是沒發生過,早就習慣。

    反正有什麼任務,雙方總會鬧出點動動靜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上海,樑宇很快收到督查室電報。

    黨通局抓到人後,回去便給督查室發了電報,楚凌雲命令他們就地審問,先拿到口供,主要問他和王躍民祕書劉榮祥的關係。

    黨通局那邊知道原因後,暗暗心驚。

    姓楚的六親不認啊,誰不知道王躍民是他的老師和伯樂,現在竟然要針對王躍民的祕書。

    難怪他離開軍統後,很快就對保密局大開殺戒。

    這樣的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全永昌不是硬骨頭,還沒動刑,便老老實實交代了一切,得知王躍民祕書劉榮祥私下販賣情報,放走紅黨,重慶站立刻先彙報給了葉峯。

    這屬於正常,畢竟他們歸屬葉峯管轄,真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肯定會向自己主子彙報。

    “大魚啊。”

    葉峯心情不錯,齊利民之前拿胡祕書的事對他發難,讓他很是惱火,但他又不得不保上海站。

    人是跑了,但他死不承認,齊利民拿他沒轍。

    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保密局上海站的站長祕書同樣出了事,而且是有證據的那種,看這次齊利民怎麼辦。

    “讓重慶那邊給督查室彙報。”

    既然抓到了人,問出了口供,葉峯沒打算當這個惡人,交給楚凌雲去處置即可。

    他不會拿這件事去反駁齊利民。

    保密局和他這邊不一樣,齊利民是不想要王躍民,不會死保,但楚凌雲絕不會讓齊利民如願,正好讓他們去鬥,自己來看戲。

    不管結果如何,齊利民都沒辦法繼續拿胡祕書的事來針對他。

    對他來說這是非常好的結果。

    重慶的電文很快到了楚凌雲的手中,楚凌雲看了一眼,便轉給了樑宇。

    王躍民不會有事,齊利民就算不想保他,也必須保。

    真讓王躍民下臺,楚凌雲能搞下來他十個站長,他付出的代價更大,齊利民本就不服衆,之前又是祕書,沒那麼多心腹可以去安排。

    他不想當光桿司令,這次捏着鼻子也要認。

    “太好了。”

    看完電文,樑宇一拍桌子,全永昌果真去了重慶,被黨通局所抓,招出了一切。

    黨通局那邊會安排人押解全永昌來上海,不過口供會想辦法先給樑宇送過去,幫助樑宇破案。

    天津,馮涯終於承認了他是紅黨。

    上次刑罰後,只讓他休息兩天,嶽廣富便對他進行更殘忍的折磨,馮涯明白吳眉峯已經放棄了他,加上溫世明的反咬一口,如果不承認,他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活活折磨致死。

    “你的上線是誰?”

    馮涯招供,嶽廣富非常高興,馬上趁熱打鐵,繼續詢問。

    “我的上線是福記商行的楊掌櫃,他已經撤離了,新的上線還沒來。”

    馮涯有氣無力的回道,他面無表情,人沒死,但他的心已經死了。

    他恨透了這個世界,恨果黨,更恨督查室好壞不分。

    他一心爲黨果着想,爲黨果做事,卻沒想到,竟然落到這個下場。

    說他是紅黨?

    他要加入紅黨,有無數的機會,他一直堅守本心,哪怕被捕,也沒出賣黨果,結果倒好,被他們自己人認定爲叛徒。

    死了也落不得好名聲。

    “撤了,什麼時候撤的?”

    嶽廣富急急問道,抓到馮涯是份功勞,若是能將他背後更多的紅黨抓回來,功勞會更大。

    他們的功勞越大,獎勵便越多。

    他也想拿次第一。

    “你們來之前,我收到消息,知道你們這次來者不善,就讓他先撤了。”

    “馬上去查查這個楊掌櫃。”

    嶽廣富對手下吩咐,自己則繼續審問。

    “你都傳遞過哪些情報,之前你那幾次失誤,是不是你故意爲之?”

    “是我故意的,我傳過……”

    馮涯慢慢的,把嶽廣富想要的東西說了出來,嶽廣富要什麼他很清楚,他心已死,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索性給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馮涯承認,崗村的情報是他找謝結巴買的。

    還有之前背叛的紅黨被殺案等等,全是他做的手腳。

    “科長,楊掌櫃確實走了,有二十多天,正是咱們要來的時候。”

    手下很快回來彙報,楊掌櫃的行蹤不難查,到那一問便知。

    “可惡。”

    馮涯的上線跑了,這可是一條大魚,讓他沒能拿下全功。

    事實上這個楊掌櫃是被馮涯害死了,馮涯並不是好鳥,他同樣需要錢,盯上了楊掌櫃,謀害了他。

    他說不出合適的上線,只能先拿個死人來頂着。

    至少他們找不到楊掌櫃的屍體。

    “押下去。”

    等馮涯交代完畢,嶽廣富確認沒有遺漏,馬上讓人給馮涯先治傷。

    馮涯必死,但不能讓他被打死,接下來看主任怎麼處置他。

    來天津這麼久,他總算開了胡,抓到了真正的紅黨。

    而且是唯一活着的紅黨,意義很大。

    北平抓的不是紅黨,純粹泄密的人。

    主任和上海那邊雖然找到了紅黨,但沒能抓到人,只有他這裏,抓到了活的。

    哪怕就一個,這次他也把其他人比下去。

    他沒敢和主任去比,能比的過老科長和趙東就行,晉升科長之後,他自然而然要競爭。

    口供很完美,解釋了之前馮涯行動失敗的真正原因,以及天津幾次泄露情報的根源。

    加上之前溫世明的口供,證據鏈非常完善。

    都說紅黨的嘴硬,確實很硬,不過被他撬開了一個,嶽廣富非常滿足。

    幸好他有一雙慧眼。

    來到天津就感覺這個馮涯很不對,做事和其他人完全不符,倒是和紅黨很像。

    比如吳眉峯另外一個心腹餘華強。

    溫世明還想陷害餘華強,一眼被他識破,馮涯被刑訊急的時候,也說餘華強是紅黨,他們越這麼說,嶽廣富越不信。

    他不是沒調查過餘華強。

    看着文質彬彬的一個人,背地裏卻是滿肚子壞水。

    勾結有夫之婦,圈養黑幫,和吳眉峯一起狼狽爲奸,勒索他人。

    受賄更不用說了,不少人給他送過好處。

    這樣的人會是紅黨?

    馮涯想拉個墊背的,也找個合適的人,紅黨根本不要這樣的人。

    馮涯至死都不會知道,他是因爲自己的行爲所暴露,可惜在天津,無論是保密局還是黨通局,只有馮涯一個這樣的人。

    要是多幾個,說不定他能多找出一些紅黨。

    只能說馮涯是個愚蠢的紅黨。

    寫好電文,嶽廣富親自來發報,把天津的戰果彙報給主任。

    瀋陽,楚凌雲收到了天津的電報。

    經過兩次刑訊,嘴硬的馮涯終於被撬開了嘴巴,承認了他紅黨的身份,可惜他的上線提前跑了,沒能抓到。

    口供太長,嶽廣富沒有彙報,但把馮涯交代的事,簡單敘述了遍。

    最後嶽廣富詢問,是就地槍決,還是按照吳眉峯的要求,把馮涯交給他們處置。

    馮涯必死,招供之後,就沒有了任何活路。

    連押送回南京都沒有可能。

    督查室有處決他的權力。

    “讓嶽廣富把人交給吳眉峯吧。”

    看完電文,楚凌雲笑了,沒想到嶽廣富竟然把馮涯的案子給辦實了,並且有完整的口供。

    馮涯能把問題交代清楚,餘華強所做的那些事相當於全部栽到了他的頭上,而且是馮涯主動往自己頭上扣。

    至於把人給吳眉峯,楚凌雲是想看看吳眉峯還敢不敢有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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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