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漁農出行

    從軍統的反應來看，他們早就知道這是中統的陰謀，將計就計，故意吸引他們。

    具體什麼時間被識破他不清楚，但不會太晚，許麟沒有察覺，以爲所有的一切還在他的控制之內，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這次被軍統拿到了把柄，吃了個狠狠的教訓。

    還有一點，許麟有點冒進，鮑勝羣是讓他離間沈漢文和朱青，從他們手下的人下手，可他竟然上去直接用高錚的身份去謀害方靜堂和朱青。

    愚蠢。

    太心急了，不知道循環漸進，按照他最初的建議，是先說點壞話，而且說完就走，讓兩人心裏不舒服，等方靜堂對高錚做出點什麼之後，再慢慢離間。

    一開始不要把朱青和沈漢文牽扯進去。

    矛盾深了，他們自然要入局。

    他倒好，上來步子就邁那麼大，而且來和自己見面的時候，又不說詳細，只說進展順利，朱青和沈漢文都入了套，讓鮑勝羣真以爲他是做的不錯。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次被軍統抓走，招了供，不管他怎麼解釋，威信大大降低。

    鮑勝羣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這樣也好，許麟沒那麼聰明，急功近利，對紅黨的威脅會減少很多。

    鮑勝羣沒有入黨，不過很多事情已經在爲紅黨考慮。

    他有自己的顧慮，畢竟之前他對付過紅黨，手上沾着血。

    沒有消除這些顧慮之前，他不會輕易加入紅黨。

    鮑勝羣的辦公室搬到了情報處，依然是單獨的辦公室，不同的是，小伍這次不用在走廊裏坐着了，鮑勝羣的辦公室外面有小間，小伍可以在小間內辦公。

    這可把小伍高興壞了，對他來說這就是進步。

    和他一起進來的人大部分擠在集體辦公室，他已經有了單獨辦公室，哪怕是外間，那也是一個人的。

    “鮑兄，恭喜。”

    許麟酸溜溜的對鮑勝羣祝賀，鮑勝羣瞪了他一眼：“同是顧問，換個辦公室而已，有什麼好恭喜的？”

    鮑勝羣職務依然是顧問，顧問顧問，只顧不問，地位很高，但沒有任何指揮權，這樣的顧問沒有任何意義。

    “我的意思是，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許麟急忙解釋，他意識到剛纔說錯了話，鮑勝羣若是升職，或者有了具體職務，他道賀沒錯，現在鮑勝羣依然被打壓，是個無權的顧問，他來道喜算什麼？

    “你這次太魯莽了。”

    鮑勝羣沒和他計較，本就不在意權勢，更不會計較這些，反而批評起了許麟。

    他和許麟同級，又是好友，平時他就沒在意過，此時更不會，該說的時候說，該誇的時候會誇。

    他不可能去巴結許麟。

    現在不是他需要許麟，而是許麟需要他。

    處長變成了副處長，看似還有主導權，可這已經是最後的警告，若是他不能做好，繼續沒有任何成績，甚至犯錯，這個副處長就真的成了副職。

    甚至連情報處都留不住。

    許麟得罪了那麼多人，一旦喪失權力或者離開情報處，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知道，確實有點着急了。”許麟沒有反駁，他需要鮑勝羣繼續幫他，否則接下來他日子會更難過。

    “多好的機會，可惜了啊。”

    鮑勝羣是真覺得可惜，若是能挑起軍統的內鬥，受益的不僅僅是中統，還有紅黨。

    “對不起，浪費了你一個好主意，老鮑，你這次要好好幫幫我，我們必須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只要我恢復處長職務，以後在情報處誰敢不聽伱的，我收拾他。”

    許麟有求於鮑勝羣，大餅畫的很圓。

    事實上他最怕鮑勝羣過來奪權，鮑勝羣能力比他強，若不是徐老鬼還沒死，恐怕葉峯真敢啓用他。

    “不用這麼說，我一直在幫你。”

    鮑勝羣搖頭，許麟的話有多少誠意，鮑勝羣比誰都清楚。

    這樣的話聽聽就行，絕對不能相信。

    許麟當了那麼多年委屈的小媳婦，現在掌握大權，不可能放棄手中的權力。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們撈回一局？”

    許麟急急問道，他是真急於立功，否則帶着這個副字，他不會有一天的安穩日子。

    “暫時沒有。”

    鮑勝羣搖頭，他又不是聖人，就他們和軍統的關係，現在不管去做什麼，人家都會有防備。

    除非是去抓紅黨，這點他可不會幫忙。

    許麟不甘心，繼續問：“你好好想想，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行，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想。”

    鮑勝羣答應了，不然許麟會一直纏在這，許麟走後不久，一些人開始來他的辦公室拜訪，都是以前他的老部下。

    除了一名科長，剩下的級別都不太高。

    鮑勝羣以前的心腹，早就被調離了。

    小伍更加高興，看看，這就是不同，在督察處的時候從沒有人上過門，就算旁邊辦公室的人，也都將他們那當成空氣，看到他理都不理。

    剛到情報處，這麼多人過來，而且對他態度很好，甚至還有人給了他東西。

    就這一會，他收到了好幾包煙，哪怕不值什麼錢，也是之前從沒有過的態度。

    小伍頭擡的很高，彷彿已經變爲了大人物。

    中統吃了虧，軍統的人很高興，戴老闆特意舉辦了盛大的嘉獎，表揚朱青。

    朱青行動處處長的位置，暫時穩了。

    香港，賀年收到電報，面帶微笑。

    朱青做的不錯，沒有辜負他的信任，中統的人該死，用這樣的陰謀對付他們，這次活該他們倒黴。

    “賀長官。”

    方士易來了，賀年則把電文鎖了起來，這些都是軍統內部的事，哪怕不算機密，也不能隨意告訴方士易這個外人。

    楚凌雲願意對他說，那是楚凌雲的事。

    不過以賀年對楚凌雲的瞭解，他不會這麼做。

    “士易來了。”

    賀年走過去迎接，如今在香港能和他說上話的只有方士易，他也、就這一個聊友。

    至於香港站他就去過那麼一次，那邊的人也從沒有來過，電話倒是打過，站裏有點福利問他要不要送來，被他拒絕了，那點東西他看不上眼。

    “剛到的茶葉，上等的西湖龍井。”

    方士易提着個盒子，賀年是浙省人，喜歡龍井，一般的龍井不要，方士易買到茶葉後，立刻給他送了過來。

    “哈哈，太好了，正好存貨不多了，放那吧。”

    賀年大笑，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他明白這些其實都是楚凌雲給他的，不過方士易做的也不錯。

    他以前從沒有和方士易接觸過，不瞭解這個人，抗戰勝利後他終於知道了真相，石原亨竟然就是楚凌雲。

    這個祕密沒有對外公開，不過賀年和許義都已經知情，畢竟他們在軍統的地位不低。

    賀年還好，畢竟之前就有過猜測，現在不過證實罷了。

    即使如此，他一樣非常震驚，石原亨是誰，不誇張的說，是在中國日本人中最頂尖的人。

    他竟然是楚凌雲假冒的。

    許義比他更加震驚，當時張着大嘴巴呆了很久，誰要拿個雞蛋過來，肯定能給他塞進去。

    權勢滔天的日本人，竟然是軍統特工。

    難怪戴老闆走私的貨物量那麼大，全是楚凌雲給他提供的。

    許義也明白當初戴老闆爲什麼照顧林石了。

    他的貨都是楚凌雲給的，照顧下楚凌雲最好的朋友又能如何，舉手之勞而已。

    更加明白，爲什麼老頭子指明把石原商行獎勵給楚凌雲。

    那本就是楚凌雲的產業，說起來這獎勵低了，把本屬於人家的東西還回去，算什麼獎勵？

    湯伯遠竟然還想搶，簡直不知死活。

    “我找的您老家廚子，過兩天就會到了，到時候您想吃什麼讓他去做。”

    方士易微笑說道，賀年笑的更燦爛，難怪楚凌雲那麼喜歡他，奪回石原商行後，立刻把他放出來繼續幫忙。

    換成自己也喜歡，這麼貼心的人可不好找。

    “好，很好，辛苦了。”

    賀年表揚道，方士易陪着他聊了會，沒聊太長時間便離開。

    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

    賀年太無聊，方士易順便邀請他一起走貨賺錢，賀年同意了，反正也是沒事，把錢拿出來給楚凌雲，讓他幫着自己賺錢。

    他所不知道的是，多了賀年這層虎皮，他們的貨相當於又多了一層保障。

    賀年哪怕退了，在軍統那麼多年，他的關係還是比較硬的，一般人真得罪不起他。

    軍統對中統打了個大勝仗，所有人非常的高興。

    三月初，楚原再次執行了個任務，把從上海帶回來的技術資料，送到一個祕密的信箱。

    這些資料組織上會派同志取走，然後送回延州。

    有些現在就能用，現在用不了的，以後再用。

    至於軍統這邊，楚凌雲上報了一點技術，戴老闆看了一眼便扔進資料室，封存了起來。

    這樣的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價值，他的反應同樣沒出乎楚凌雲的意料。

    時間來到九號，重慶機場。

    齊祕書，楚凌雲，許義，朱青等一衆高層，在機場爲戴老闆送行。

    忠義救國軍改編的事總算忙完了，所有忠義救國軍打散，成爲了交通警察，戴老闆本來想運作下，謀個更有實權的位置，把級別提升上去。

    比如海軍司令。

    很可惜沒能成功，哪怕果黨海軍孱弱，也沒把這個位置給他，現在弱，誰能保證以後也弱？

    除了楚凌雲，所有人對海軍還是有信心的。

    中國海域廣闊，沒有強大的海軍不行，未來肯定會大力發展海軍，戴老闆想要這個位置怎麼可能，沒人願意給他，老頭子本就對他有了忌憚，更不可能給他。

    “凌雲，你儘快去巡視，可以就近開始，成都，西安這邊先去。”

    戴老闆對楚凌雲交代道，楚凌雲微笑點頭：“老闆放心，過兩天我就去成都。”

    成都有紅黨，電訊組長鄭志傑就是。

    但他根本不會去查，戴老闆終於要走了，歷史沒有改變的話，他這次將是最後一次出行，再也回不到重慶。

    如今果黨正忙着還都，很多部門開始了往南京搬遷，重慶畢竟是戰時首都，現在勝利了，所有人都想回到南京。

    重慶再好，對他們來說也比不過南京。

    “利民，家裏的事隨時向我彙報。”戴老闆安排齊祕書，這次他沒帶齊祕書去，軍統一樣有很多事，他不在的時候齊祕書能幫他照應一二。

    “老闆不嫌棄我彙報的太勤就行。”

    齊祕書很會說話，讓戴老闆笑出聲來，最後看向許義與朱青：“重慶，南京肯定有紅黨，你們不能馬虎大意，我希望回來的時候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現在我們壓制住了中統的那羣兔崽子，你們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對付紅黨。”

    中統最近沒什麼動靜，戴老闆沒有放棄對他們的監視，不過心確實輕鬆了一些。

    這段時間他被中統煩的不輕。

    從溫繼濤出事之後，中統便一直針對他們，好在許義與朱青爭氣，報復了中統，現在總算讓他們老實了點。

    “老闆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許義先回答，朱青跟着做表示，朱青資歷沒有許義高，沒有搶在前面。

    “好，我先走了。”

    戴老闆說完上了飛機，他有自己的專機，這次直飛北平，馬三山那個混蛋竟然瞞着他做了這麼多，這次不會輕饒了他。

    飛機緩緩升空，等飛機遠離，衆人才返回軍統。

    只有楚凌雲明白，軍統馬上就要變天，甚至連名字都要改變。

    軍統就快要成爲歷史。

    北平，馬三山正在機場。

    戴老闆來了，他知道後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戴老闆那麼忙，爲什麼突然來北平？

    楚凌雲對他的調查他並不清楚，但這個時候戴老闆過來，多半不是好事。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敢有什麼佈置。

    “老闆。”

    看到戴老闆下飛機，馬三山立刻迎了上去，低頭哈腰。

    戴老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隨即上車。

    馬三山只能坐上自己的車在後面跟着。

    戴老闆沒去軍統北平站，而是直接去了北平交通警察局，現在交通警察都是忠義救國軍改編來的，是他的直屬手下，完全聽從他的命令。

    馬三山心裏更虛，戴老闆明顯是在防着他呢。

    戴老闆不願意去軍統站他沒辦法，老老實實在後面跟着一起到了交通警察局。

    “馬三山，你太讓我失望了。”

    進到辦公室，戴老闆剛坐好便呵斥道，馬三山身子一顫，立刻低頭：“老闆，卑職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生氣。”

    “做錯了什麼，你好意思問我？”

    戴老闆反問道，馬三山全身發麻，還是硬着頭皮回道：“老闆，卑職真的不知道。”

    “還不承認？”

    戴老闆氣的想砸東西，伸出手指：“我問你，金碧珍怎麼回事？”

    金碧珍，川島珍東，日本著名女特務，日本投降後，金碧珍重金賄賂馬三山，馬三山沒有對她下手，當初馬三山上報的漢奸名字裏面沒有金碧珍，戴老闆就感覺到不對。

    楚凌雲後來查出，之所馬三山沒抓金碧珍，是因爲馬三山收了好處，故意放過了她。

    “老闆，我不明白您說什麼，我一直沒能找到她。”

    “沒找到是嗎？你先回去吧。”

    戴老闆懶的和他廢話，金碧珍還在北平，來之前戴老闆便祕密派人調查，現在已經盯住了她。

    等他到了，立刻動手抓人。

    馬三山回到軍統越想越是心驚，他對戴老闆非常瞭解，戴老闆這麼對他，分明是手上有了充足的證據，金碧珍有可能已經被抓了。

    金碧珍一旦被抓，肯定會供出送給自己的那件寶物。

    東西留不住，必須送出去，早點送還有希望保命，晚的話連命都沒了。

    不僅那件寶貝，還要送出去大量的財物，戴老闆的心黑着呢，不送足錢根本沒用。

    想到這裏，馬三山的心便在滴血。

    最好發財的機會就是日本剛投降那會，他確實撈了不少，不過誰不撈，大家都在撈，戴老闆同樣撈，而且他撈的最多。

    當時戴老闆沒問，現在卻秋後算賬，好計謀啊。

    讓他們先幫忙收集，戴老闆再來摘桃子。

    前不久督察處調查，就讓他們送出去了一批，這次又是這樣，他這次更慘，恐怕吃進去的要全部吐出來。

    姓戴的不得好死。

    馬三山心裏悲憤，卻無可奈何，戴老闆已到北平，跑是跑不掉了，他敢有一點異動，這邊就會被抓。

    況且就算跑能跑到哪去？

    他可不是普通人，帶着點錢就能跑路，他那些財物一車都裝不下。

    這次一定要大出血。

    馬三山猜的沒錯，戴老闆到了沒多久，便把金碧珍抓到了，親自審訊。

    “金碧珍，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天天藏着不憋屈嗎？”

    戴老闆微笑看着金碧珍，金碧珍則扭過頭，沒有說話。

    她身份特殊，以爲賄賂了馬三山就沒事，沒想到戴老闆親自過來抓了她，不過她卻沒有太多的擔心，戴老闆應該不敢對她用刑。

    只要不用刑，她肯定不說。

    “不想說點什麼嗎？”

    戴老闆繼續問，金碧珍裝聾作啞，一聲不吭。

    “來人，用刑。”

    金碧珍心裏猛的一緊，急忙看向戴老闆：“戴漁農，你敢。”

    “一會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金碧珍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戴老闆真沒在乎她，而且戴老闆的刑罰手段一點不少，。

    沒多久，金碧珍便支撐不住，全部招了。

    “龍泉寶劍。”

    戴老闆臉色陰的能滴下水，這把寶劍他可不陌生，沒想到在馬三山的手裏。

    這把寶劍本是進貢給乾隆的御用寶劍，劍身雕刻有九條紫金龍，寓意爲九九歸一，劍鞘爲鯊魚皮包裹，鑲有紅藍寶石和金剛鑽，非常漂亮。

    乾隆很喜歡這把劍，時常把玩，乾隆去世後變爲了他的陪葬品，一起埋入了地下。

    後來孫將軍挖了墓，這把劍被挖了出來，不過這件事犯了衆怒，孫將軍害怕被衆人圍剿，便想辦法賄賂老頭子。

    全面抗戰之後，戴老闆有次視察孫將軍的部隊，特意提起了這把寶劍，孫將軍是聰明人，當即送給了他。

    因爲戴老闆還有別的公務，爲了安全便沒帶這把寶劍，而是讓馬三山保管，幫他運回去。

    結果馬三山看上了這把寶劍，膽大包天的據爲己有。

    戴老闆回到軍統，遲遲沒有見寶劍的蹤影，詢問馬三山，馬三山當時卻欺騙了他。

    後來戰局糜爛，戴老闆沒功夫管這件事，沒想到馬三山竟然被日本人抓過，用這把劍賄賂日本軍官才逃了出來，那個日本軍官是金碧珍的情夫，這把劍便到了金碧珍的手裏。

    金碧珍又用這把劍從馬三山那換來了性命。

    金碧珍招供之後，戴老闆有多生氣可想而知，可惡的馬三山，竟然一直欺騙他，而且還被日本人抓過。

    他的問題更嚴重。

    不過馬三山不是一般人，除了軍統站外，他還兼着多個職務，想要抓他需要和這些部門打好招呼，戴老闆現在最想的不是處置馬三山，而是先把寶劍重新奪回來。

    這樣的寶貝理應屬於他，也必須屬於他。

    “老闆，我有錯。”

    第二天，馬三山便跑過來主動認錯，直接奉上寶劍。

    除了寶劍外，還有十大箱財物，他這次可真是大出血。

    “承認有錯了？”

    看到寶劍，戴老闆心裏暗喜，當初他想過把這把寶劍送給老頭子，後來沒拿到寶劍也就不了了之，現在再次到手，沒必要送出去。

    這麼好的東西，給別人誰都會心疼。

    “卑職確實有錯，被豬油蒙了心，求老闆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馬三山邊說邊雙手送上一份禮單，東西在外面，禮單他可以隨身攜帶。

    看到上面那麼多寶物和黃金，戴老闆臉色緩和了不少。

    馬三山是真沒少撈，有個富商漢奸想要活命，給他送去了十八座黃金做成的羅漢，每個五百兩，十八座就是九千兩。

    這僅僅是一個人，可想而知他撈了多少。

    “行了，你態度還算誠懇，這件事我便既往不咎，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戴老闆淡淡說道，至於是不是真的既往不咎，只有他個人知道。

    不過以他的性子來說，既往不咎的可能性幾乎沒有，現在不過是先穩住馬三山，把東西拿到手。

    “多謝老闆。”

    馬三山急忙感謝，特意提出擺了接風宴，請戴老闆賞光這次戴老闆沒有拒絕，答應赴約。

    酒宴倒是很和諧，還有北平一些重要人物作陪，不過馬三山一直在觀察戴老闆，戴老闆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相信他的話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對他秋後算賬的可能性很大，他需要想辦法渡過這個危機。

    戴老闆沒在北平時間太長，兩天後便前往天津。

    他這次出來，順便把北方幾個重要的站點走一遍，然後去上海和南京，楚凌雲上次沒有回報任何關於上海站的事，但戴老闆心知肚明，上海肯定有問題。

    他沒有責怪楚凌雲，以楚凌雲和王躍民的關係，不可能真說什麼對王躍民不利的事，否則楚凌雲的形象徹底崩塌。

    王躍民不僅是他的伯樂，更是他的老師。

    學生出賣老師，那可是大逆不道，當然，軍統和果黨都不會對他進行任何的處置，可以後就沒人再信任他，甚至沒人願意再和他接觸。

    包括他的手下都會和他離心。

    一個連老師都能出賣的人，誰敢信任他？

    楚凌雲是聰明人，他不會這麼做，所以戴老闆沒有任何追責。

    追責也沒用，楚凌雲不承認，戴老闆又不能對他動粗，真過問的話，反而會讓他們決裂。

    老頭子忌憚他，他同樣忌憚楚凌雲，而且比老頭子的忌憚更深。

    不過戴老闆不是沒有辦法，他的手裏可不僅僅有督察處，他的人很多，像他這樣的人不會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所有的事都要完全掌握。

    戴老闆特意派人到上海，福建，成都等地進行調查，只要楚凌雲沒有上報的地方，全部去調查。

    上海那邊果然查出了問題。

    上海站情報組查三個月之前查出過一名紅黨，詭異的是在他們抓捕之前，紅黨離奇消失了，這樣的事發生過不止一次，一個月後，上海站盯住了紅黨的一個地下印刷點，等他們調查清楚，上門抓人的時候，發現那裏印刷的東西全部變爲了正規物品，和紅黨沒有任何牽連。

    爲此王躍民把情報組長樑宇罵了一頓，說他調查失誤，讓他追究線人的責任。

    戴老闆派去的人懷疑此事有人提前通風報信，讓紅黨的人做了準備沒讓他們拿到證據。

    如果真是這樣，上海站內部必然有紅黨，而且級別不低，能瞭解到這些機密的情報，並且及時的傳出去。

    上海站的事戴老闆沒打算讓楚凌雲去查，有紅黨存在，王躍民脫不了責任，甚至有可能查出來也不會說，讓王躍民自己祕密處決。

    這次戴老闆要親自過去調查。

    今天七千字更新，小羽構思下後面的情節，主要是想天津站那點劇情寫不寫，如果寫不能和人家一樣，而且必須出彩，這樣並不容易，畢竟那段劇情非常精彩，可若是寫的不一樣，很容易齣戲，所以考慮下要不要一筆帶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