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不要臉皮

    “石原，這次的事多謝了。”

    辦公室內，河邊主動道謝，這次是石原亨出資並動用關係，幫他做的晉升，他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這份恩情很大，他必須親自登門道謝。

    知道石原亨今天在文社，他特意過來，算是幫着石原亨站站臺。

    “河邊將軍，不必客氣，我們是自己人。”

    楚凌雲笑道，拿起茶壺給河邊正四沏茶，文社內有上好的茶葉，楚凌雲不缺這些。

    “沒錯，我們是自己人。”

    河邊微笑點頭，他知道的事情更多。

    雖然石原亨沒說，但他明白，甚至他的職務也是石原亨幫着保下來的。

    田俊將軍走後，上面確實想要動他，把他也調回國內。

    楚凌雲在他身上投資這麼大，需要他來坐鎮幫着自己做走私生意，怎麼可能放他走。

    運作軍銜的時候，順便把他的職務固定下來，繼續留在上海。

    河邊並不想走，回到國內，機會遠不如在中國的時候多，況且他現在是華中派遣軍的參謀長，哪怕內閣成立了聯絡部，分走了派遣軍不少權力，可軍中的事依然是他們說了算。

    如今在中國，軍隊是實力依然最強。

    “新司令官是山田將軍，我和他關係還可以，他剛上任不久，你這邊若是有需要提拔的人，可以把名單給我。”

    河邊正四主動示好，新的司令官名叫山田甲三，原來在東北，這次接任田俊，成爲派遣軍總司令。

    他的任務是繼續推進，如今他人不在上海，正在江西前線視察，看他的樣子，是準備先打南昌，再打長沙。

    中國太大了，日本軍力本就不足，各地分兵後，目前無力同時進攻兩個地方。

    南昌和長沙，只能先對一個地方動手。

    這份情報，楚凌雲之前便傳回總部。

    “多謝河邊將軍，過兩天我把名單給您送去。”

    楚凌雲道謝，事實上哪些人需要調職，哪些人要晉升，他早就有了主意，不過現在不能給河邊，要和這些人談過之後才行。

    必須讓他們清楚，他們的前程是因爲自己，若沒有自己，這些人不可能得到更好的職務。

    “今天我先回去，有事你可以到司令部找我。”

    河邊正四是來道謝，說的全是他們的事，田俊六的事，他只字未提。

    楚凌雲將他送到門外，文社內的人再次跟了出來，河邊將軍從來到文社到離開，除了最初對他們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外，沒和任何人單獨說過一句話。

    包括島倉。

    這也看出河邊將軍的態度，他純粹是爲了石原亨而來。

    “石原君，事情是不是成了？”

    回去後，島倉第一個問道，很是興奮。

    河邊將軍晉升，對他肯定有極大的好處，他可就在參謀部，河邊將軍晉升後地位更加穩固，而因爲石原亨，他會徹底變爲河邊將軍的人。

    以後在司令部，他不說高枕無憂，至少沒有小人能夠暗算他。

    “沒錯。”

    楚凌雲微笑點頭，他們在休息廳，這裏很寬敞，衆人分坐，圍在一張長桌前，坐在首位的自然是楚凌雲。

    這個位置只有三個人能坐，細川智孝，松本將軍以及石原亨。

    那兩位就沒來過，所以首位相當於楚凌雲的專屬，哪怕他不在，別人也不敢坐這個位置。

    “太好了。”

    島倉興奮喊道，衆人不明所以，紛紛詢問。

    “石原君，可以說了嗎？”

    島倉看向楚凌雲，這件事他可是保密了很久，一直憋在心裏，對任何人沒有提起過。

    如今事情辦成，沒必要繼續隱瞞。

    “可以。”

    楚凌雲輕笑回道，現在文社的人不多，不過全是中級軍官，讓他們多知道一些，也能讓他們對自己更加敬畏。

    楚凌雲需要保持對他們的壓迫感，這樣他們以後才不敢有二心，會用心的做事。

    “島倉君，快說，到底是什麼事？”

    竹本第一個問道，島倉神祕的樣子，可是引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心。

    “聽好了。”

    島倉驕傲的擡起頭，緩緩看了眼所有人，慢慢說道：“河邊將軍即將晉升爲中將，而這次河邊將軍的晉升，是石原君幫他操辦，並且落實。”

    島倉說完，現場鴉雀無聲。

    大家不是不相信，而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石原亨很有能量，幫助他們不少人晉升和調職，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石原亨竟然還能幫到河邊將軍。

    那可是將軍啊，而且不是晉升將軍，是將軍的晉升。

    字面上看似相近，但意義卻完全不同。

    河邊將軍，晉升的可是中將。

    “石原君，這是真的嗎？”

    竹本立刻回頭，急急的問向楚凌雲，楚凌雲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石原君，您太厲害了，怪不得河邊將軍會親自過來拜訪。”

    竹本激動的喊道，此時他們終於明白，爲什麼河邊將軍這樣的大人物，會屈尊來到他們文社。

    若是松本將軍在這，多少還能理解點，不過就算是松本將軍，河邊將軍也沒必要親自過來，兩人可以相約在一個地方。

    石原亨做到了連松本將軍都不一定做的事，完全震懾住了他們。

    竹本跟隨石原亨的時間更早，而且早已得到好處，這次石原亨再次展現他強大的能量和能力，竹本異常的激動。

    加上頭滿大人，和石原亨一起來的聯絡部次長阿部，如今在上海，石原亨完全可以橫着走。

    至少在上海，能威脅石原亨的人幾乎沒有。

    是有兩位地位更高的人物，但他們和石原亨無冤無仇，絕對不會抱着惹上大麻煩來故意針對石原亨。

    “石原君，您太厲害了，以後您就是我的偶像。”

    水城俊搶先拍馬屁，怪不得他的大隊長說給就給，有這樣的能量，他那個大隊長算得了什麼？

    島倉對他說的話，他理解了。

    他可是文社的元老，如果以後有機會，肯定會優先提拔他，但水上巡邏大隊很重要，所以必須要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此時的水城俊，對未來有了更多美好的期望。

    現場一頓彩虹屁，楚凌雲聽着，並沒有說話。

    等他們說完，楚凌雲才壓了壓手：“行了，此事僅限於此，不要對外宣揚，我不想被太多的人找上門。”

    “我等明白，石原君您放心，誰若敢隨意泄露文社的祕密，誰就是叛徒。”

    竹本首先響應，說完陰冷的眼神看了現場所有人一眼。

    他可是在憲兵司令部，而且是情報處長，真有人泄密，他肯定會一查到底。

    “石原君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泄密。”

    所有人跟着表態，他們能夠理解，若是被人知道石原亨有這麼大的能量，那想請他幫忙的人能從這裏排到國內。

    誰不想要升官，不想要權力更大的職務？

    特別是那些新社員，無比的慶幸，他們先加入了文社，佔據了優勢。

    文社沒有特別的要求，就是貢獻度，只要攢夠貢獻度，石原亨就會幫你完成心願。

    非常的公平，接下來要好好努力，多爲文社着想，多爲石原亨服務，儘早賺夠所需要的的貢獻度。

    “此事到此爲止。”

    楚凌雲不讓他們繼續表態，此事絕對沒人敢隨便對外去說，除非他不要命了。

    別以爲文社是民間機構，就拿他們沒有辦法，在這裏出了事，比公事更慘。

    文社各部門的人都有，一起整一個人，加上還有上層的支持，必死無疑。

    上海特高課，三井正在接待總部來的調查員。

    不是總課長親自來，近衛首相辭職，新首相就任，這是大事，總課長現在沒空搭理上海這邊的事。

    三井稍稍舒了口氣，總課長沒有來就好。

    不過這次來的調查員級別不低，是位大佐，能看出總課長對此事的重視。

    “三井君，這次的事，你做的可不地道。”

    調查員名叫黑田和生，此時正慢慢的喝着茶。

    “黑田君，這次確實是我不好，不過我也是立功心切，又被人矇騙。”

    三井沒有否認，他中了圈套，證人證物太多，一味的否認，反而會讓總課長更生氣。

    三井和黑田是老相識，不過兩人的關係很一般。

    這次總課長派黑田過來，能看出他的態度，總課長對自己確實有不小的意見。

    “你也不要過於擔心，回去之後，我會如實稟告，看總課長怎麼處理。”

    黑田來了三天，便把事情調查清楚。

    這件事調查不難，有三井內線的供詞，他親自提審過兩名內線，並且詢問了被抓的四人，以及四人的鄰居。

    事情簡單明瞭，三井想要搶功，收到內線的彙報，搶先去抓人。

    錯肯定在三井這，雖然明顯是南雲做的套，但三井若不搶功，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黑田君，我這次確實犯了點小錯，請您在總課長那幫我說說情，這是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三井拿出個箱子，這次若不大出血，恐怕難以過關。

    箱子不小，而且很沉。

    “三井君，一切好說，您畢竟是有功之臣，想必總課長不會爲難您。”

    黑田看到箱子，嘿嘿笑了聲，調查的時候，南雲什麼也沒給他，南雲沒錢，剩下的錢要維持偵緝處的運營，不可能送禮。

    況且這次南雲沒錯，她不需要送錢。

    “一切拜託您了。”

    三井起身，對着黑田深深鞠躬，黑田含笑點頭，三井則借上廁所的理由離開。

    三井一出去，黑田立刻打開了箱子。

    亮燦燦的金條，在箱子裏擺的很滿，黑田數了下，足足有五十根。

    這次三井是真的出了血，爲了保住位置，不惜重金賄賂，五十根十兩的大金條，差點沒把他掏空。

    三井家族有錢，但三井阿木自己並沒多少的錢。

    這些錢還是他好不容易攢下來，並且當了課長之後撈了一些。

    還有石原亨給他的錢，這次全部拿了出來。

    黑田很貪婪，錢給少了，他不會幫你辦事。

    “黑田君，不好意思，最近腸胃不好，肚子不舒服。”

    回來後，三井主動道歉，黑田哈哈一笑，態度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三井君，您可要照顧好身體，您的任務很重，帝國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冒昧問下，這次的報告，您準備怎麼寫？”

    “很簡單，南雲御下不嚴，有人不想跟隨她，便投靠了您的人，他們又立功心切，將消息泄露給您，之後您爲了不讓這些中國特工逃掉，果斷下令抓人，我查清楚了，事先您確實不知情。”

    黑田笑眯眯說道，這就是五十根金條的力量。

    沒有這些金條，報告肯定是另外的樣子。

    最終還是內線承受了所有，南雲本沒錯，結果被黑田硬生生扣了個御下不嚴的帽子。

    金錢的魅力，果然強大。

    “正是如此，多謝黑田君。”

    三井笑了，如果這樣彙報，他的錯會減輕不少，處分同樣會輕。

    最多挨點罵，罰點什麼，不至於摘掉他的帽子。

    “明天我就回去，總課長等着呢。”

    “好，明天我送您。”

    三井立刻應道，五十根金條讓他肉疼，他不是那些大貪官，撈錢的本事很大。

    他就守着特高課，特高課是抄過一些人的家，但數量不多。

    他最近就沒有多好的成績，哪有機會獲得這些外財。

    好在特高課不是偵緝處，本身經費充足，他至少目前不用爲了金錢發愁。

    石原亨那邊每年會給他一筆好處費，他可以慢慢把這些錢重新攢回來。

    “麻煩您了。”

    黑田沒有拒絕，微笑迴應

    第二天上午，三井便送黑田來到碼頭，南雲紀子也來了，正在碼頭等着。

    三井看到南雲，直接扭過了頭，南雲同樣沒理他，徑自走向黑田。

    “黑田君，您最清楚事實，還請您回去之後，爲南雲主持公道。”

    南雲紀子低着頭，黑田要走，她必須來送。

    可惜這次總課長沒來，否則三井會被當場免職，她可以順利接任課長的位置。

    “放心，我回去一定如實稟告。”

    黑田爽快的答應，不過報告他已寫好，對南雲並沒有好處。

    誰讓南雲一毛不拔，沒給他一毛錢。

    “多謝，您請。”

    南雲做了個請勢，黑田深深看了他一眼，回頭對三井說道：“三井君，告辭了，以後有機會再喝您的茶，您那裏的茶葉確實不錯。”

    “好，一言爲定。”

    三井笑呵呵答應，他明白黑田的意思，這是告訴他不用擔心。

    石原商行，楚凌雲正在處理生意上的事。

    “老闆，這次送貨後，我想請幾天假，馬上快過年了，我想回家看看。”

    方士易來到辦公室，小聲說道，楚凌雲擡起頭看向他。

    這幾次的貨，方士易全部動了手腳，不過他很聰明，沒敢多問，每次不超過百分之五的數額。

    這樣不顯眼，不容易被察覺。

    “可以，需要多久？”

    楚凌雲笑眯眯問道，方士易突然請假，估計是紅黨那邊找他有事。

    否則他不會隨意請假，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很重要。

    “最多一個月就夠了。”

    方士易小心回道，他要先送貨到武漢，然後從武漢前往老家，這樣比上海出發要節省不少的時間。

    他不能回去太久，一個月的時間，他要耽誤至少兩次送貨的機會，等於少給老家提供兩次貨源。

    若不是要回去學習，他不會請假。

    “好，我給會計說聲，讓他們給你多發點獎金，既然是回家，多帶點禮物回去，不用那麼急着回來。”

    楚凌雲答應了，方士易有任務，他不可能阻攔。

    “謝謝老闆。”

    方士易立刻道謝，憑良心說，石原亨這個老闆對他真的不錯，薪水高，足夠信任，很多事都交給他去做。

    他從石原亨這裏獲得了大量有用情報，同時還能給老家解決物資上的問題。

    若不是對方是日本人，他肯定會心存感激。

    “沒事，去吧。”

    楚凌雲擺擺手，方士易的身份很重要，他需要給老家送急需的物資。

    如今大半個中國被日本佔領，連重慶都缺少各種物資，更不用說老家。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可以少走一次貨，先攢着，等他回來再送，給他機會繼續爲老家輸血。

    目前運輸線已沒有任何問題，南昌那邊也打通了關係。

    楚凌雲和一些人談過之後，很快通過河邊幫助五個人調整了職務。

    其中三個聯隊長，兩個旅團參謀長。

    如今石原商行的貨物，一路暢通，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都沒有任何問題，沒人敢查，凡是不長眼睛的人，都會徹底的消失。

    上海站，王躍民拿着茶杯，哼着小曲。

    最近他的日子很舒坦，總部沒給他比較難的任務，情報方面，他不是主力，主要由戰情組負責。

    他目前主要的工作，是管理好城外的忠義救國軍。

    戴老闆對忠義救國軍非常重視，用楚凌雲走私過去的貨物賺錢，維持着忠義救國軍龐大的開支。

    忠義救國軍絕對不能有事。

    目前也沒什麼事，上海城外的忠義救國軍數量不多，而且分散，不會集中在一個地方，加上他們不缺物資，也沒有作戰任務，小日子過的很瀟灑。

    不少軍官，都長胖了。

    士兵還是老樣子，這些軍官不會把自己的好處落在士兵的頭上。

    “區長，您找我。”

    樑宇推門進來，王躍民立刻招了招手：“來，坐下說。”

    上海站井井有序，樑宇功不可沒，他確實是個人才。

    不得不說，楚凌雲很會培養手下，泥鰍，沈漢文包括楚原，都被他培養成獨擋一面的大才，就是這個樑宇，放出去絕對會被人搶破頭皮。

    “最近沒什麼事，你回趟戰情組，問問凌雲，他們有沒有什麼行動，若是他們不方便做，就交給我們，或者聯合行動。”

    王躍民快速說道，他是靜久思動，想做點事了。

    老是沒事不成樣子，上海站獲得的情報有限，也沒有合適的情報，便打起了楚凌雲的主意。

    他畢竟是楚凌雲的老師，就算想從戰情組的碗裏扒肉，也不能吃相太難看。

    他沒辦法自己主動去說，便派樑宇過去。

    樑宇是楚凌雲的老部下，他去說沒任何問題，況且以他們的關係，楚凌雲不會虧待他們。

    “區長，這不合適吧。”

    樑宇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王躍民臉皮這麼厚。

    什麼叫不方便做，哪有不方便的行動，真不方便，人家早讓出來了，不會輪到自己主動去要。

    區長這是明晃晃的搶功，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搶。

    “合適，怎麼不合適，你去就行，按照我說的做。”

    王躍民臉皮厚，根本不在意，之前他便把泥鰍和沈漢文當自己人使，有事就找他們，把兩人都使喚怕了。

    這次更好，直接上門要。

    “是。”

    樑宇無奈苦笑，這話怎麼說出口，可惜這是命令，他必須服從。

    “去吧，早去早回。”

    王躍民擺擺手，樑宇只能出門，先聯繫戰情組，然後再約見面。

    他現在不知道戰情組在哪，跑過去也找不到人。

    樑宇找的泥鰍，沒敢找楚凌雲。

    公共租界的一處茶樓，泥鰍確定安全後，在這裏和樑宇接頭。

    “隊長。”

    面對泥鰍，樑宇表現的很尊敬，泥鰍是他的老領導，雖說他現在的級別不次於泥鰍，甚至比泥鰍還高出了那麼一點，但他沒敢擺一點的架子。

    他是戰情組出來的人，非常清楚戰情組的實力。

    不管是上海區，還是其他各分站，沒有能與戰情組相比的。

    就好像之前在行動科，他們行動四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泥鰍是不願意離開，否則到了上海區，立刻就會成爲副區長，依然在他之上。

    “什麼事，需要見面說？”

    泥鰍輕聲問道，他沒把樑宇當外人，畢竟樑宇曾經跟過他。

    “是區長讓我來的，想問問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行動，能聯合行動，或者你們沒時間做的事，我們去做。”

    說完樑宇便低下了頭。

    這可是赤裸裸的伸手要好處，樑宇臉皮薄，若不是王躍民下令，他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

    “什麼？”

    泥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樑宇，樑宇的頭更低了。

    馬上他便明白，這是王躍民的主意，老站長也真是的，之前白白使喚他們不說，現在更是把手直接伸進他們的鍋裏。

    “樑宇，你不厚道啊，別忘了，你可是戰情組出去的人。”

    泥鰍玩味的看着樑宇，樑宇被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隊長，這是王區長的命令，我沒有辦法，只能來執行。”

    “行了，逗你的，別當真。”

    見樑宇開不得玩笑，泥鰍沒有繼續刺激他：“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彙報給組長，你們等我們消息。”

    “是。”

    樑宇常舒口氣，區長臉皮太厚了，但區長自己不出面，讓他來，實在是丟人。

    回到戰情組，泥鰍立刻來到楚凌雲辦公室。

    “組長，剛纔樑宇找我，王區長想問咱們要點任務。”

    “要任務？”

    楚凌雲一怔，王躍民還真的能幹出這樣的事，最近太平久了，王躍民自己又沒有什麼好情報，便把主意打到了他們的頭上。

    “你把沈漢文整理出的名單，交給上海站幾個，讓他們上報總部後自己去處理吧。”

    想了下，楚凌雲沒有掉王躍民的面子，他想要就給他，就是有點委屈沈漢文。

    最近有不少人公開聲援汪填海，這些人蹦的很歡，全被沈漢文記在了小本本上。

    總部沒有下達制裁命令，需要先上報。

    這些不過是小人物，總部不會拒絕上海區的行動請求。

    “是。”

    泥鰍撇了撇嘴，這可都是他們碗裏的肉。

    不過他們肉多，沈漢文那邊收集了二十多個名單，回頭交給上海站五個。

    剩下還有好多，足夠他們吃的。

    況且情報是他們提供的，王躍民臉皮再厚，這個功不會也給貪了，肯定會幫他們請功。

    “區長，戰情組回電了。”

    樑宇回去之後一直在等，沒多久便收到了戰情組的電文。

    他拿着電文，來向王躍民彙報。

    “太好了，馬上上報，請求制裁。”

    看完電文，王躍民高興的說道，樑宇則心裏暗暗嘆氣，也就王躍民，換成任何一個人，組長都不會搭理。

    戴老闆把王躍民調到上海站，真是做對了。

    換成別人，不可能會有這麼好的配合。

    重慶，軍統總部。

    戴老闆正在忙碌，楚凌雲送來了不少物資，可重慶依然還是緊缺，現在不少東西限量供應，有錢沒關係都買不到。

    特別是糧食，每次不能多買。

    前不久有糧商合夥趁機屯糧，不賣給老百姓，老頭子知道後大發雷霆，幾個糧商都有一定的背景，結果全部人頭落地。

    他們囤積的糧食，也被分發出去。

    國難大頭，發國難財的都不得好死，別的沒有還能忍忍，現在重慶這麼多人，要是沒有糧食，很快百姓就會暴動。

    都要餓死了，誰還管那麼多。

    即使如此，重慶依然出現了餓死的人。

    紅黨最近很活躍，一直想辦法籌糧，救濟那些窮人，老頭子裝沒看見，隨便他們去。

    至少紅黨能幫一部分老百姓，不至於餓死那麼多人。

    “申請制裁？”

    戴老闆收到王躍民的電報，有點狐疑，仔細看向電文。

    王躍民果然沒有把全部功勞貪掉，電報中表明，是戰情組打探到的情況，這些人不是公開演講，就是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又或者四處奔走支援汪填海。

    這些人全是漢奸，該殺。

    “給他們回電，同意，五個太少，告訴楚凌雲，多殺一些，不過殺之前名單要上報。”

    看完電文，戴老闆吩咐道，汪填海該死，這些支持他的人更該死。

    現在不少人在亂蹦，確實需要殺一批人來震懾他們。

    “是。”

    齊祕書出去發電文，上海主動收集情報，並且準備動手，陳樹這邊還沒出發。

    近衛的下臺，讓汪填海暫時無法離開河內，算是給他們爭取了時間，陳樹對這個任務很是重視，嚴格挑選行動人員。

    他沒打算帶太多的人，在國外帶再多的人也沒用，他又不可能強攻。

    最重要的是暗殺，暗殺必須有情報支持，陳樹對這次的任務那麼重視，挑選的全是好手。

    齊祕書已聽說，陳樹要泥鰍三人的事。

    結果被戴老闆罵了個狗血淋頭，差點沒把他繼續發配回特訓班。

    陳樹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看不清現實。

    他根本不是楚凌雲的對手，和楚凌雲繼續作對，遲早是死路一條。

    發報的時候，齊祕書順便多加了一句。

    “組長，總部來電。”

    泥鰍很快拿着電文來到楚凌雲這，他已經看過電文，神情嚴肅。

    “總部同意了。”

    看到開頭，楚凌雲笑了笑，看到最後一句，他的眼睛猛的一緊。

    “戴老闆沒同意從戰情組抽調人員，諸位請努力，更好完成此次任務。”

    簡單的一句話，沒頭沒尾，更沒提人名。

    電報是齊祕書發來的，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

    戴老闆沒同意從戰情組抽調人員？

    抽調什麼人員？

    最近確實有件事正在抽人，除了上海，陳樹考察了好幾個地方，並且從幾個分站抽了人，包括天津，北平。

    只有制裁汪填海的任務正在準備，其他目前沒什麼重要人物，更不需要從別的地方抽人。

    齊祕書是在告訴他，陳樹要從他的戰情組要人，去執行任務，但被戴老闆拒絕。

    陳樹，他是在找死。

    不用猜也知道他要的人是誰，肯定是泥鰍，或者沈漢文，又或者他們都有。

    “泥鰍，你去查清楚陳樹之前的手下都在哪，現在做什麼，給我盯住他們。”

    楚凌雲吩咐道，泥鰍愣了下，隨即興奮領命。

    組長同樣看懂了齊祕書話中的意思，這是要反擊。

    陳樹想對他們下手，組長不會饒了他。

    別以爲他在重慶，要執行重要任務奈何不了他，組長的人脈和力量，對付區區一個陳樹，輕而易舉。

    泥鰍剛走沒多久，沈漢文便進到了房間，他是被楚凌雲喊來的。

    “漢文，總部來電，允許制裁，把你調查的名單發到總部，然後準備行動，這次和上海站聯合行動，不能有任何差錯。”

    楚凌雲命令道，這些人蹦躂了那麼久，現在該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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