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兩全法

    邱立林看着面前已經不帶面具的男修。

    “凡事記得多爲自己想一想。”

    殷川笑。

    “知道了。”

    魔門陌炎看着面前成熟不少的弟子，心中嘆氣。

    “你執意要去，我也不攔着，但如今你已不被他物束縛，太訣，你是你自己，爲師希望你能回來，爲師老了，養你這麼久，也該你來盡盡孝。”

    川訣微微頷首。

    他與殷川都能夠感受到川訣的消失，他們如今的確不被任何因果力量束縛。

    他們也不再是魂界魂主川訣的分身。

    前來相送的妖修中有不少後輩，他們這些年被養的很好，還有幾隻是他和淵澤親自養的，白白胖胖，比起當初的他，好了很多很多……

    “九稷，對不起。”

    九稷確定裏面的法袍被外面的戰甲包裹的完完整整後，擡頭看向一衆妖修。

    整理衣領的九稷暮的擡頭。

    他們此刻目中滿是不捨，孺慕，擔心。

    妖族，白風看了看九稷的裝扮，嘆氣。

    “這些年，我與妖族一直用振興妖族的話捆着你，讓你做一個合格的妖王。無數妖修嚮往自由，我們卻折斷了你的羽翼……”

    “長老，留在妖族，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

    妖族落魄，無數妖修在夾縫中生存，他在泥濘中掙扎，想要改變，他該慶幸自己有運氣有能力，才能夠在許多事情來臨時，有改變的力量。

    縱使危險重重，但尚且還有一線生機不是嗎？

    事實證明，他的努力並非是沒有意義的，被掩埋在地底深處的真相，他找到了。

    他也變強了，只是這條變強的路，充滿了太多痛苦心酸離別無奈孤寂……

    白風張脣，還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九稷垂頭，輕輕低語。

    “我知道，長老爲我感慨傷懷，但……世上並無兩全法，個人情愛，在……族羣大義存亡面前……微不足道！”

    白風面色有些白，聽到的一衆妖修中，有小妖不由低聲啜泣。

    世上是無兩全法！可若是他們生在和平年代，若是並無戰爭，若是衆靈皆有立足之地……

    大王又何至於沒有選擇的餘地！

    淵澤任由妖族長老給自己披上戰甲，他來於祕境，本以爲會和帶他出來的那人永遠在一起。

    但俗世洪流，出了那個單純的祕境，接觸了其他種族，看到了同族的艱難，血脈的共鳴，讓他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他在這裏並無至親，也無直屬種族，更無父母子嗣。

    本該無牽無掛，可似乎這裏的每一個小妖，每一個生靈，都是他的後輩，他的血脈……

    他想要自由，不想孤寂，好在這一次並非他一隻妖，就算無法回來，總該不是自己永遠睡在地底。

    淵澤摸了摸白白胖胖的小老虎。

    “不要吃完奎山的靈果，記得給我留一些，要不然我回來打的你爹孃不認識！”

    小老虎淚眼汪汪的連忙點頭。

    “我一定把最好的靈果留着，等淵老祖回來吃！”

    淵澤捏了捏小老虎幫嘟嘟的臉。

    “算我沒有白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