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間槍擊

    一整天的時間裏，彼得都待在哈維的辦公室裏，這位檢察官的工作很忙，按照他的說法，對於馬羅尼和戴蒙斯議員的案子讓他焦頭爛額，所以一有時間他就會勸彼得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自己。

    哈維保證自己一定會保護他這個證人。

    彼得非常誠懇說明自己真的不知道，連自己和真正的傑克內皮爾換了靈魂這種實話都告訴了哈維。

    可哈維就當這是彼得爲了自我保護，裝作出現了精神問題。

    在說出馬羅尼的罪證之前，檢察官還不讓他離開自己一步，這讓彼得急得直跳腳。

    等下了班已經日落西山，彼得被哈維帶回自己的公寓，這位市檢查官的家收拾的很整齊，不過也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相反裝飾很樸素。

    哈維以保護證人的名義把他帶回來，彼得說這樣還不如讓他回古董店，但是哈維覺得那樣的江湖傳聞並不可信，在自己家裏反而會很安全。

    畢竟，他們總不可能有襲擊一個市檢查官的膽子吧？

    當然，哈維也不會真的就自己單槍匹馬地守在彼得身邊。

    在他一個電話後沒多久，彼得在這間公寓裏見到了一個棕色頭髮、戴着眼鏡的男人，檢察官先生稱呼他爲戈登警督。

    他是個警察？彼得心想。

    “怎麼是你自己一個人來？我不是讓你多帶一些人嗎？”哈維皺眉問。

    “警局裏現在已經忙成一鍋粥了。”戈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顯然這幾天接連不停的工作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身體負擔。

    “稻草人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你完全可以帶着他去警局，在那裏他可以受到很好的保護。”

    “我不相信他們，戈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裏面是個什麼情況。”哈維說，“傑克內皮爾是個很關鍵的證人，我知道稻草人的案子很急，可是他同樣重要，不能出一點差錯。”

    “哈維，”戈登嘆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你做的這一切是爲了起訴戴蒙斯議員，我還是抽空偷跑過來的呢。”

    哈維聽罷擔憂的看着彼得，隨後又看着戈登，問他：“你那個黑夜裏的朋友最好今晚有空。”

    “其實……蝙蝠俠最近也一直在跟蹤稻草人的案子。”戈登扶了一下眼鏡。

    哈維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無奈的往後一靠：“那就只能希望我這個檢察官還有一點威嚴可以鎮住他們了。”

    “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戈登轉向了彼得，不過他依然是把他當作傑克內皮爾，“內皮爾先生，請您不要害怕，只需要告訴我馬羅尼爲什麼要懸賞你……”

    “我不知道！”

    彼得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

    “請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

    “我不是傑克內皮爾！我的名字是彼得帕克！我不認識什麼馬羅尼，我不知道傑克內皮爾看到了什麼！！”

    “我和他互換了身體！！這也不是我的世界！！我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裏！！”

    “讓我回家！！我要回家！！別攔着我，我要回去找我叔叔！！我不屬於這裏！！”

    戈登摁住這個逐漸狂躁的年輕人，轉臉驚奇的對哈維說：“你確定他沒有精神分裂一類的疾病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是沒辦法讓他作證的。”

    “前幾天我倒是收到一份蝙蝠俠給我的錄音，”哈維跑過來幫戈登按住彼得，“但我現在的確需要一個人證才可以起訴他們……但他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

    整個房間的燈突然閃了一閃，哈維起初以爲是電力輸送不穩造成的，但是戈登卻發現了窗外，對面的樓頂山晃動的幾個人影。

    “小心！”

    戈登猛地把哈維撲到在地，屋子的燈瞬間全滅，陷入一片黑暗。

    槍聲響起，窗戶被打成碎片，數不清的子彈打進來，哈維的一整面牆都成了篩子。

    戈登匍匐在地上，用在部隊學來的經驗，把兩個人拖到了子彈的死角，期間一個崩碎的木屑劃傷了哈維的側臉。

    “該死的！我這個月剛交的房租！”哈維大罵，“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要讓馬羅尼那個婊子養的給我一磚一瓦的蓋一棟房子！”

    “如果你死在這裏，根本沒辦法證明是他下的手！”戈登大喊。

    他們兩人的聲音幾乎都被槍聲蓋過。

    哈維將彼得緊緊的護在身下，連那些飛彈的傢俱碎片都被擋下，之後他又對掏出槍準備反擊的戈登說：“我一直以爲他們會在我睡着的時候來抹我脖子呢！”

    “那我覺得你今天才剛剛見識到什麼是哥譚，檢察官先生。”戈登說，“歡迎來到哥譚！”

    戈登在閃爍的槍聲火光中看着這位年輕檢察官的臉，雖然已經很害怕了，但嘴上還是說着不饒人不服輸的話。

    哈維調到哥譚來才不到一年，就已經樹敵無數，老實說他能活到現在其實已經是個奇蹟了，又或者他送進監獄的那些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大人物，但他不論面對誰都已一貫強硬的態度，連面對法爾科內和馬羅尼那樣的人物都不卑不亢。

    一個年輕又身居高位的人，該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腦子裏缺根筋。

    反正戈登覺得自己喜歡他。

    槍聲停下了，戈登估算他們的子彈打光了，於是抓緊機會舉槍送走了對面的一個人，但是更猛烈的子彈雨傾瀉過來，戈登快速的趴下才躲過。

    “這是拿了加特林？”哈維喊道。

    “打字機！”戈登回答。

    這時，樓道裏又傳進腳步聲，雖然哈維和彼得都沒有聽到，但是隱蔽在牆角的戈登已經瞄準了門口。

    兩個穿着黑衣的人剛踹開哈維的房門，就被戈登兩槍打到，他匍匐到門口摸過來一把湯姆遜，打算等下一次窗外的人子彈打光時還擊。

    不過這次對面停下的時間要比上次短一些，雖然感到奇怪，但戈登還是第一時間直起身子，用窗口當隱蔽點予以還擊。

    可是等他瞄準時，手上的扳機卻放鬆了。

    “爲什麼你還不還擊？快射死這羣雜種！”哈維着急的大喊。

    “我覺得不用了。”戈登放下了槍。

    “什麼？”

    哈維小心的跑到窗口探頭，他看到對面樓頂上有一道影子靈活的跳躍躲避那些殺手的攻擊，子彈根本打不中他，反而那幾個槍手的湯姆遜像是被他一指，就凌空奪走了一樣，然後那道影子三兩下就打暈了那些殺手。

    “那是……蝙蝠俠？”哈維不確定的問戈登。

    “不……蝙蝠俠會更高點。”戈登同樣也不確定。

    彼得也湊了過來，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怔怔出神，說：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