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紐約上空的惡魔

    “局長！”希爾大喊。

    “我看到了。”弗瑞沉聲說。

    皇后區上空的情況已經顯示到了神盾母艦的指揮室裏，漫天的烏雲中，每一次閃電過後，都會有一條蛇形的巨物在那裏遊蕩，它彎曲着身子，大部分的身體都被雲層遮蓋，可這更讓人對其龐大的體型不敢琢磨。

    偶爾會有一些白色的怪物探出頭，然後又鑽進那只黑色巨蛇的身體裏，它們在虛幻中疊加，像是被人投射到天空的虛影，可是偏偏天空的雷聲中夾雜着恐怖的嘶吼。

    神盾的特工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以往處理最多的案情基本都是與九頭蛇有關的間諜活動，或者是與那些使用高科技武器的敵人對轟，現在這種場面，好像只有神話的壯觀場面才能媲美，年輕的特工們還是頭一次見。

    “長官，這是否屬於九頭蛇的襲擊？”希爾問弗瑞。

    弗瑞這次卻沉默了，以他對九頭蛇的瞭解，哪怕是得到了蛇符咒這種異界來物，應該也會蟄伏起相當一段時間，就算真的可以用那種東西重現紅骷髏的實驗，也不會把那些異界的魔物當場放出，他們一定會先找到控制的方法。

    如果天上那頭東西，真的是九頭蛇召喚出來的……還是不對勁，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

    “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弗瑞自言自語，“爲什麼會出現在皇后區？”

    “長官，飛行員已經準備好了。”希爾又說。

    “不，讓當地的警局先疏散居民，那東西現在還沒有暴動的意思。”弗瑞盯着屏幕上只是不停遊蕩，沒有任何攻擊意思的黑蛇。

    他又回身對希爾說：“把皮姆叫來！”

    不一會，皮姆來到了指揮室，弗瑞問他：“能判斷出這東西是否屬於我們的世界嗎？”

    “不能，”皮姆搖頭，“我不是神話學家，光憑看，沒有數據是無法分析的。”

    “我們距離現場最近的特工是哪一個？”弗瑞又問希爾。

    “是羅曼諾夫。”希爾調看了位置信息，“我們的人在皇后區發現了蝙蝠俠的蹤跡。”

    “給我聯繫她！”弗瑞下令。

    皇后區的警員接到命令後第一時間驅車上街，他們荷槍實彈的分散到每一個路口，又挨家挨戶的敲開居民的門，讓他們按照規劃好的路線前往防空洞。

    本就慌亂的居民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長嘯，它們以爲那個怪物開始攻擊了，可等警察們把頭擡起，才發現那是一架昆式戰機掠過。

    黑寡婦接到了臨時變更的命令，她要近距離去採集那條黑蛇的數據，漢克皮姆並不需要DNA，他只需要那只怪物的能量震動頻率

    所以黑寡婦也不打算開火，她注意到現在天上的巨獸整體是處於虛化狀態的，即使使用熱武器也無法攻擊到，於是它打開了昆式戰機的外附能量防護層。

    “正在接近目標中……目標距離二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穿越黑蛇的虛化身體時，昆式戰機的整體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遠在神盾總部的皮姆第一時間用傳回的數據做了比對，的確並不屬於他們的世界，但是與成龍他們身上殘留的符咒能量十分類似。

    “讓他們都起飛！去現場待命！”弗瑞下達命令，“發現任何異動，殺了那只婊子養的野獸！”

    希爾同時將弗瑞的命令傳達至甲板上所有飛行員的耳機裏，霎時間，母艦之上的轟鳴徹底壓過天空的震雷滾滾，數十架人類頂尖的空天武器噴發出青藍火焰，音爆同時炸響，將連綿的黑色雲海切割成片。

    “希爾，準備去穹頂。”

    本該是戰時指揮的弗瑞卻在此時轉身離開，將指揮權交給了寇爾森，他還特意強調：“我親自去！”

    跟隨弗瑞多年的希爾一個眼神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她問：“您懷疑九頭蛇的目標是澤莫？”

    弗瑞說：“我瞭解九頭蛇，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搞出這麼大動靜，目前雖然還並不確定這是不是他們吸引我們目光的手段，但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手裏對他們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澤莫了。”

    兩人走出了甲板，磅礴的大雨也阻止不了弗瑞的快步，希爾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後，昆式戰機飛離航空母艦，在雷霆中加速。

    “但他已經被關進去六年了，現在九頭蛇已經被斯托拉克男爵掌控了。”希爾擦拭身上的雨水，說。

    “永遠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希爾。”弗瑞說，“你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

    皇后區的天空，昆式戰機由於穿越黑蛇的身體，整體的儀表在短時間內發出了警報，黑寡婦面不改色的等待那些噪音結束，戰機也恢復了平穩，她把目光投向下面街道上奔跑的人羣，但是並沒有發現穿着黑色披風的身影。

    黑寡婦將戰機設置成自動駕駛，走到後面的艙室，在剛纔的顛簸中，她聽到一聲輕微的哀嚎，有人潛入了這架飛機。

    可是等她打開艙室上方的貨櫃，想象中的敵人並沒有出現，反而掉出一個小女孩。

    “你怎麼進來這裏的？”

    黑寡婦收起腕槍，她認識這個小女孩，就是那個成龍的侄女，來自別的宇宙。

    “我……我來幫你找蝙蝠俠。”小玉眼珠一轉，試圖轉移話題。

    黑寡婦盯着她眯起眼，把小玉看的脊背發涼。

    “我明白了，”黑寡婦說，“你一定是那種不聽話亂跑的壞孩子吧？這是給你的禮物。”

    等黑寡婦的手離開自己的手腕後，小玉看到上面留下了一圈白色的手環，而且無論怎樣都拆不下來，反而越動越緊。

    “這是什麼？”小玉趕緊問。

    “現在我就把你送到地面上去，你跟着那些居民去防空洞避難。”黑寡婦說。

    “可是我……”

    “不要覺得你可以再偷偷跑上我的飛機，從現在開始你的位置會一直顯示在我的追蹤器上。”黑寡婦探出手，皇后區的三維全息影像圖跳出來，在半空的位置有一道紅點緩慢閃動着。

    “嘿！這不公平！”小玉表示抗議。

    “是那些看不住你的人太笨了。”黑寡婦說。

    正當小玉想再次爲自己辯解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黑寡婦趕緊跑到駕駛室，小玉緊跟其後，可到了駕駛艙她們卻沒有坐上座位，反而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一雙腿像是被釘住。

    一雙比這架戰機還大，渾濁的黃色豎瞳鎖在了兩人身上。

    地面上的人羣同樣被突然的吼聲嚇到，他們擡頭看到景象更讓人羣的驚恐迅速蔓延，尖叫聲如海浪一般擴散開來，雲層下，那只巨蛇移動頭顱，正對着昆式戰機張開嘴。

    “嘿嘿……它沒有實體對吧？”小玉顫抖着手指着外面，問黑寡婦。

    “趕緊坐下！”黑寡婦跳到駕駛位上，在巨蛇咬下的一瞬間，昆式戰機噴射而出，不過那只怪物並沒有放棄，跟隨它的還有數十條白色的怪物。

    “你剛纔真不該惹它的！”小玉炸起了毛。

    “小姑娘，不要那麼多話。”黑寡婦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駕駛上。

    她們在空中與巨蛇繞起了圈子，希望能引誘它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可是身體扭曲捆綁在一起後，它的身體再次虛化，恢復自由後接着追逐昆式戰機。

    “該死！”

    黑寡婦罵了一聲，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降落，那樣的話會把怪物引到地面，造成大範圍的流血事件，居民根本沒有疏散完成！

    因爲見到開始攻擊的怪物後，地上的人羣已經迷失方向，驚叫着橫衝直撞了，那羣警察根本控制不住他們。

    雷聲過後的天空突然綻放了無數的火焰，神盾局的支援到了，數十架昆式戰機穿梭在雷雲中，無數彈藥傾瀉在黑蛇身上，轉瞬間，雨幕就被染成了粘稠的黃褐色，但是黑蛇的傷口又很快癒合，它嘶吼着追逐那些戰機，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又有彈藥在它身上爆炸，劇烈的疼痛讓這沒有智慧的畜生本能的虛化，而在它的狂嘯中，成羣的白蛇開始攻擊戰機羣。

    “你們先支撐一會，我要把某個不聽話的小丫頭送到地面。”黑寡婦對通訊頻道說。

    “收到。”立馬就有人回覆。

    “聽話吧，小姑娘，這次的戰鬥你可不能介入了。”黑寡婦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對小玉說。

    “我知道了……”小玉低着頭不說話。

    黑寡婦將戰機開到人羣較少的空曠地帶，但是她剛剛降落，頭頂就傳開了嘶吼聲，有三隻白蛇從天上追了下來，撞擊的戰機震盪不穩。

    但是兩人已經下了飛機，黑寡婦撲倒小玉，將她護在身下，兩人都跌倒在水坑裏。

    吼聲再次響起，黑寡婦轉身一槍打在衝下來的白蛇身上，它慘叫一聲調轉反向，撞塌了一棟房子。

    “爲什麼它們要追我們？”小玉嗆了一口水，問。

    “你說得對，我不該惹它們。”黑寡婦護着小玉跑着離開，“但那是任務。”

    剩餘的兩隻白蛇全部朝着它們襲擊，但是黑寡婦的腕槍已經無法對它們造成有效傷害，越來越大的雨水也幾乎遮蔽兩人的眼睛。

    地面的水霧越來越濃，走在路上已經什麼都看不清，天空中已經分不清是雷聲還是炮火，只有怪物的咆哮足以讓天震地駭。

    周圍的一切都被模糊了。

    身入其中，才能感覺到世界末日。

    兩聲爆炸把這裏的水霧震盪乾淨，一道展翼的身影從天而落，他利用滯空的短暫時間，精準的把兩枚爆炸飛鏢打入白蛇的傷口，隨着再次的爆炸響起，那兩隻白蛇徹底化爲煙霧。

    黑色的身影落地，風浪吹起他的披風，白茫茫的一片世界裏，這只蝙蝠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