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斯塔克要退貨

    “天氣真不錯，適合散步。”

    一陣微風吹過，從中餐館帶出來的熱氣被涼意覆蓋，天上的太陽也不折磨人，高高的積雲連綿不絕。

    一輛車子呼嘯而過，後面是幾輛緊跟劫匪的警車，張源在心中感慨，看吶，他們連警察都那麼溫柔。

    比起DC和漫威裏動輒就毀天滅地的大事件，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祥和美好。

    如果不是有人跟着自己的話。

    路上的灰塵散去後，馬路對面的商店玻璃上照出張源的影子，離他不遠的巷子裏快速閃過一道殘影。

    張源已經察覺到她了，這小姑娘剛剛在街角探出頭，又很快的縮了回去。

    他並不清楚小玉爲什麼要跟着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小玉單憑第一次見面就識破了蝙蝠俠的身份，作爲超級駝鹿的粉絲，她對那種穿着披風的神祕人物很有興趣，而且懷疑這位年輕店長就是蝙蝠俠的聯系人。

    當時老爹急於尋找雞符咒救人，完全忽略了整個過程的不合理性，但是小玉注意到了，本來符咒剛好出現在店裏就是一件奇怪的事，還恰恰讓一個和那晚的黑衣人身形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看到了，這就讓整件事更不合理了。

    “也許他們白天就是那種西裝革履的富人，晚上就會換上衣服出來打擊罪犯！”小玉心想，“太酷了，我也要加入！”

    儘管她和布魯斯韋恩僅有一面之緣，但是那次無意間的對視讓小玉發現了布魯斯眼神中，被隱藏起來的真實自我……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黑暗，儘管小玉察覺到不對勁，但她現在的年紀並不能理解那是什麼。

    那一天布魯斯離開後，晚上他們就遇到了蝙蝠俠，而那之後的幾天，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於是乎，唯一和布魯斯韋恩有聯繫的張源就上了小玉的懷疑名單。

    小玉跟着張源，發現他回去的路根本就是往老爹古董店的路，聽老爹說張店長的店跟他們並不在一條街上，而老爹也從沒去過他的店，從來都是他來進貨，付完錢就走，所以老爹對他也是知之甚少。

    這種越是神祕的事越能引起小玉的興趣，但是接下來的一轉角，他人就沒了。

    小玉也發現自己回到了老爹古董店的門前，街上車水馬龍，四面八方傳來鳴笛聲，小姑娘迷茫的站在原地。

    古董店內，張源在看着窗戶外的小玉，心想不愧是那個世界的史詩級任務啊。

    午休的時間很短，只有四十分鍾，因爲下午紐約來了一位大人物。

    佩珀·波茨，小辣椒，現在是斯塔克集團總裁的祕術，以及託尼斯塔克的私人生活助理，那位超級天才在生活方面是個白癡。

    “張先生，我從朋友那裏聽說了您……好吧，其實是從託尼，我的意思是，斯塔克先生，有次他喝醉了，告訴我在孤兒的募捐會上認識了您。”

    佩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聽說他也在那場募捐會上喝醉了，然後當晚被您開車拉回了這裏。”

    “佩珀女士，您大可放心，我什麼都沒對他做。”張源有些面色古怪的說。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確是在一場慈善機構的募捐會上，由於張源把大部分的資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而託尼斯塔克在這裏又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他們自然就都在募捐會的邀請名單上。

    當晚他們都被邀請上臺講過話，只是斯塔克獲得的歡呼與掌聲要比張源多得多，不可否認，斯塔克在那種場合如魚得水，他是個有趣的傢伙，會講笑話，很容易活躍氣氛，最最最重要的事，他是個超級有錢的單身漢！

    宴會開始時，以斯塔克爲中心的人羣都不知圍了幾層，就像蜂巢一樣，整個蜂羣都在朝拜他們的皇后——只是這個皇后長了鬍子。

    張源並不想融入他們的交際圈，只是獨自一人坐在桌子上，和一個耳朵已經聽不清的老太太聊起了人生，他並不喜歡這種場面，他以爲會和以前一樣隨便說幾句就能退場了。

    奈何那晚多了斯塔克，然後莫名其妙一些高官富商也來了。

    坐在角落裏的張源看了看錶，打算就此退場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喝的爛醉如泥的斯塔克就摸過來了，他摁着張源的肩膀坐在他旁邊，滿臉通紅，眼睛都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應該是想跟張源講話，但是湊到他臉前先打了一個酒嗝，接着含糊不清的第一句就是：

    “你是不是也是孤兒？哦，我親愛的朋友，不要擔心，這年頭，孤兒才是主角呢！有爹媽是成不了事的！”

    張源摸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說：“斯塔克先生，您喝醉了。”

    “不是……是你醉了！不然你怎麼會冒出兩個腦袋？”斯塔克用手指着旁邊的空氣，“啊……你是個變種人！”

    “您的朋友在招呼您了！”張源感覺自己已經滿臉黑線了。

    “朋友……是啊，朋友，我有好多朋友你知道嗎？電影明星……國際超模……官員政要！我有好多朋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身邊從來不缺這些人！”

    斯塔克不知又從哪裏摸出一瓶酒，啃開瓶蓋後噸噸噸的灌了幾口。

    張源害怕他再喝多會吐在自己身上，於是趕緊從他手上把酒搶了下來，說：“我很確定這裏的酒並沒有您家裏的收藏質量好，爲什麼您不給您的胃裏留些空間，回去再品嚐一下呢？”

    “嘿……你是唯一一個勸我少喝的人……你是我的朋友，my man！！”斯塔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張源的臉，“嗯不對……還有一個人會勸我少喝酒……佩珀！我的祕書……我的助理！我的佩珀！”

    張源看着這個醉漢紅着眼，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導致的。

    “我知道你！”斯塔克接着說，“店長先生……你把大部分的積蓄都捐給了孤兒院，你是一個……毫無疑問的蠢蛋！”

    “但我喜歡你，你還不錯！”

    “爲什麼要坐的這麼遠？店長先生？”

    “你討厭那些人嗎？”

    斯塔克指向剛纔那些纏着自己的人，張源歪過頭，斯塔克的半張臉佔據自己的一半視野，另一半，是不遠處狂歡的人們，在這場本應爲孤兒募捐的儀式上，有人竟然當衆跳起了脫衣舞，而其餘人捧着酒杯大聲歡呼。

    “我從小到大都在接觸他們！”

    “這些人構成了我的生活！”

    張源帶着斯塔克偷偷回了自己的店裏，但是這傢伙把一個兩百年的花盆當成了馬桶，抱着那件古物狂吐起來。

    斯塔克要張源不用生氣，他好像對這些古物很感興趣，迫不及待讓店長給自己講解這些古董的故事，張源的確講的起興，而且故事也很好聽，不然這位理科的超級天才怎麼會在五分鐘內睡着八次？

    等到佩珀來接他的時候，斯塔克幾乎拉走了店裏一半的存貨。

    在那之後，託尼·斯塔克被綁架的新聞就登上紐約時報的頭版，電視上也在天天循環播報搜救進度。

    好在前幾天，斯塔克已經回來了，但是媒體並沒有披露這次綁架的具體細節。

    佩珀坐在對面，兩杯茶水在茶几上冒着熱氣，張源曾經在電視上見到過這位都市麗人，那時候的她總是抱着一本文件跟在斯塔克身後，遠沒有現在這麼憔悴，佩珀的黑眼圈很重，頭髮也有些乾燥，通過她的面色，張源可以觀出佩珀最近的生理有些失調。

    “託尼他……我的老闆，最近他有些心情不好，我想送他些禮物……既然上次他能從您這裏買回半車的古董，我想也許他改變了自己的愛好。”

    佩珀眼眉有些低垂，能看出來，現在即使是睜眼講話都已經耗盡她大半精力了。

    “你需要注意休息了，女士。”張源關心了一句。

    佩珀也並沒有否認，近些天爲了安撫託尼，她幾乎沒怎麼睡過覺，看着滿屋子被特意擺放起來的古董，佩珀才想起來這家古董店，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有段日子裏，經常外出花天酒地的託尼斯塔克，經常會在屋子裏看着這些古物發呆。

    張源向佩珀推薦了一尊側臥的玉佛，說這個可以陶冶心性，平定繁亂的心緒，雖然並不信這種東西，但是佩珀還是抱着那麼一點希望。

    沒辦法，她都快絕望了。

    但是，這位美麗的都市麗人沒走多久，殿門外忽然響起極端擾民的發動機聲，那輛跑車緩緩停下，之後，一個帶着墨鏡，氣質騷包的人大搖大擺就走了進來。

    託尼斯塔克指着張源的鼻子說：“我要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