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線頭拎起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耐打混混字數:4318更新時間:24/06/27 07:38:14
    數十支箭朝着郭弈清的方向飛去,這種場景,怕不是要把他郭弈清弄成個馬蜂窩。

    郭弈清握緊手中的劍,身形快速地在旋轉,把所有朝他飛來的箭通通打飛。朝着下面的人,撒下藥粉,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只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劍把郭弈清打回到地面上。

    郭弈清看向那人,那人用劍直指郭弈清,說道:“秋溯門王崟典,洪芝舜的師弟。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你。”

    郭弈清笑着說道:“你就是洪芝舜經常提起的跟屁蟲是吧,老是跟在洪芝舜身後,學什麼都慢人一步的王崟典是吧。”

    王崟典不再說話,右手負背,左手化掌直接朝着郭弈清打了過去。郭弈清以拳迎接,直接把王崟典打退好幾步。

    “我在修煉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小夥子。洪芝舜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覺得,就憑你還能攔得住我?”郭弈清劍指王崟典的心臟處。

    王崟典一記揚沙,擋住了郭弈清的視線,一躍半空,出現在郭弈清的上方,又是一劍。

    唐圖靈等人趕了上來,禪宏長老伸手想叫其他弟子上去幫忙,卻被唐圖靈給攔住了。唐圖靈的意思是,一個一個的上更好一點。

    這就讓禪宏長老不解了,問道:“能羣打,爲什麼要一個一個上去打啊?”

    唐圖靈笑着解釋道:“能一個一個上去耗費他的力量,爲什麼要羣打呢?再說了,秋溯門衆弟子不是都對我們甘草堂有怨言嗎?諾,現在真相就在眼前,就是這個小兔崽子搞出來的一切,一個個上去,以泄你們的心頭之恨,這樣不好嗎?”

    禪宏長老哈哈大笑起來:“這話合理,這話合理。崟典,別玩太久,留點給其他弟子玩一下。”

    幾個弟子分別去到了幾個不同的方位,包圍住了王崟典和郭弈清兩人,一個結界包圍住了兩人。

    郭弈清看到這種情況,笑着說道:“看來,我們兩個被當成猴戲那樣被人看了。”

    “不,被當作猴耍的僅僅是你一個人,我可以隨時進出換人,而你不行。”王崟典說完,持劍再次朝着郭弈清刺去。

    秋溯門的院子當中,練月庭、高杼橄、範小息原本在凝神打坐,突然三人同時睜眼,站了起來。嚇得還在隨便下棋的陳鴻景和沈穎春都不知道該輪到誰下了。

    “兄弟們,是時候輪到我們這邊行動。”範小息笑着說道。

    當沈穎春和陳鴻景兩人還不搞懂什麼狀況的時候,三人已經走出了院子。

    沈穎春看向陳鴻景,陳鴻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在搞什麼東西。

    孫邢明直徑地朝着洪菁潔的房子走去,推開門,看着依舊躺在牀上的洪菁潔,慢慢說道:“師姐?師姐?”

    他嘆了一口氣,把門關上。

    “今天掌門他們不在,就由師弟我。”

    “親自送師姐上路。”孫邢明掏出藏在衣袖當中的匕首,直接朝着牀上的洪菁潔刺去。他看着血液慢慢滲透在牀上,在慢慢滴落在地上,笑了笑,大聲喊道:“來人啊,洪菁潔師姐她死了。必定是甘草堂那羣人做的好事,把他們給殺了。我們要新仇舊恨一併報了,替師兄、師姐以及掌門報仇。”

    孫邢明轉過頭,哭喪着臉打開了房門,突然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只見衆人正圍在洪菁潔的房間門前,看着他哭喪。更重要的是,範小息三人站在正中央,而一旁的沈穎春扶着已經醒來的洪菁潔。

    “來人啊,洪菁潔師姐她死了。必定是甘草堂那羣人做的好事,把他們給殺了。我們要新仇舊恨一併報了,替師兄、師姐以及掌門報仇。”範小息模仿着孫邢明,哭喪着臉,不。他甚至比孫邢明更加入戲,雙手顫抖地舉了起來,眼角處甚至還真的泛出了幾滴淚花。

    練月庭走向前說道:“束手就擒吧,孫邢明。不,應該叫你的真名,槐花堂的林勁武。”

    孫邢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太好了,我以爲師姐你死了呢。原來沒事啊,那就太好了。”

    “那你是不是以爲房間裏的人死了就死了,以你的智商隨便找個理由就混過去啊。”

    孫邢明的耳邊突然傳到了這麼一句話,嚇得他立即轉頭,結果被身後那人一掌打在範小息他們跟前。那人正是洪永傅。

    “見過臉皮厚的人,沒見過已經瞞不下去了,還要死撐下去的人。”高杼橄說道。

    “林勁武,你假裝我師弟有三年多了吧。”洪菁潔說道。

    孫邢明看着衆人,撕下孫邢明那張臉龐,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這都被你們給識破了啊。我說,洪菁潔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我不是孫邢明的。”

    “你的性格不一樣了。”洪菁潔嘆息地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懷疑你是從一年前開始懷疑的。”

    自從洪芝舜和洪澤崆掌門兩人相繼死去之後,秋溯門的所有弟子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主心骨,每天都過得度日如年。也有很多內門弟子和長老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去遊歷,出去磨礪心境,看看能不能把兩人死去的這一難關跨過去。

    孫邢明自然也不例外,他便跟洪菁潔說了一聲,出去磨礪心境的同時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師兄突然叛變的原因,所以孫邢明選擇遊歷的大洲,自然是遊坪洲。

    孫邢明是四年前出去遊歷,兩年前回來的。但是孫邢明回來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

    “性情大變沒關係啊,每個人下山遊歷都不一定要往好的方面發展的啊。也有的人心魔入侵,墜落深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我相信你不是從這個方面看出我不是孫邢明來着。”林勁武笑着說道。

    “你說的沒錯,單憑這一點我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我就突然回想起來,邢明一開始出去遊歷的時候,他都會寫信回來,問一些關於宗門裏的情況,以及會隨時寫下一些他所看到的東西給我,甚至有一些關於他查到的線索。”

    “不過,很快我就收不到他的任何一封信。一開始,我不以爲然,每個人出去遊歷所遇到的事情都不一樣。當我真正開始擔心的時候,你正好回來了。所以自然而然我就沒理會了。當我回想起來之後,我就立即去試探你,問你當年遊歷之事,你回答得很自然,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但是,關於信的事情,你是隻字不提。”

    “從那時候起,我就對你有所懷疑。但是,那時候我僅僅懷疑你也是像芝舜那樣,被人教唆了,走上了歪路。於是乎,我便把此事告訴了崟典和掌門。”

    “出了芝舜和澤崆掌門這事之後,就已經備受打擊了,我們也不再想任何一個秋溯門的弟子受傷或者走上歪路。於是乎,就有了王崟典處處停留在甘草堂的門前討公道這一說法。”

    被洪菁潔這麼一解釋,範小息等人瞬間明白了。表面是讓王崟典去甘草堂討個說法,實則是讓王崟典自己當魚餌,讓幕後主使出來,把王崟典一併教唆。

    “可惜,崟典無論怎麼弄,都沒人理他,只能暫時回來。而這時候,艾菱晶草園正好被燒燬,那個時間段,你並不在宗門當中。第一個想到的最大嫌疑人,那肯定是你了。”

    林勁武笑了:“重點是甘草堂一夥人來了對吧。”

    洪菁潔點了點頭:“沒錯,他們來了,你沉不住氣了,你燒燬艾菱晶草園之後,便主動去到碼頭處的飯店,與範小息等人發生衝突。讓揚州城所有人都回想起洪芝舜死這一件事情。使我們寅賓洲的一大不幸,很可惜,範小息卻選擇了息事寧人,你的這個計劃就失敗了。”

    “讓我直接看清你的那一次,就是甘沐羽一人來到我們宗門前,我正好躲在那片樹林中看到了,你向她使出的那一劍。就是那一劍,出賣了你。”

    林勁武也想到了,那時候確實是他大意了,因爲他根本不熟悉孫邢明的劍法,只是會。與甘沐羽交手那幾招,下意識地用出了槐花堂的劍術。他還以爲沒人看見,沒想到竟然被洪菁潔看見了。

    “所以,那一天晚上,洪菁潔師姐與甘沐羽師姐單獨聊天,也是聊起這件事來。”陳鴻景問道。

    洪菁潔點了點頭:“沒錯,不過你們應該沒想到我們是這麼的謹慎,哪怕是兩個人聊天,依然是用心聲來聊。但是你的同伴好像發現甘沐羽的眼神不對勁,便跑出來,想把我們給殺掉。但是很可惜,你們沒想到,王崟典救了我們。”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幾片飛葉是王崟典弄出來的。”就是因爲那幾片飛葉,郭弈清只能逃離現場,朝着那幾片飛葉的方向跑去,結果看不見任何人。

    唯恐他會報信,所以郭弈清與另外一個人將計就計,把洪菁潔手上的傷推給甘沐羽做,而甘沐羽則被另外一個人給抓走了。而接下來,只要林勁武繼續假裝孫邢明把洪菁潔殺掉,再把罪名推到甘草堂衆人身上,這一切就天衣無縫了。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會被自己那一招槐花堂劍術和王崟典那幾片飛葉破壞了這一切。林勁武笑着,便想咬破嘴裏的毒藥,飲毒身亡。結果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

    洪永傅笑着說道:“別傻了,孩子。剛纔我給你的一掌啊,就是順便把你的經脈給封住,順便幫你點了個穴,不能服毒自殺,不能破經脈自殺。看我們多愛你啊,孩子。”

    洪菁潔認真道:“秋溯門衆弟子聽命,把槐花堂林勁武壓入我們秋溯門大牢,等待掌門回來,再做定奪。”

    “是!”衆弟子異口同聲道,幾個人拿着劍架住林勁武的脖子,推着他往前走,身後跟着一大羣弟子,能親眼看到殺害自己師兄的殺人犯進大牢,這是他們渴望很久的一個場景了。

    陳鴻景問道:“對了,洪菁潔師姐。暗殺你和甘沐羽師姐的兩人分別是誰啊?”

    洪菁潔說道:“一個是落葵堂的郭弈清。”

    “另外一個則是,我們秋溯門的禪宏長老。”

    ——

    而在另一側,郭弈清一掌便把那幾位秋溯門的弟子給打飛出結界外。大笑着說道:“秋溯門,沒有一個能打的。”

    禪宏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小子,你別太狂妄了,接下來就讓老夫來會會你。”

    衆人大喜,禪宏長老那可是五境巔峯,對付郭弈清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禪宏長老,上啊,教訓一下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

    “就是,禪宏長老,上去把他抓住,替師兄和澤崆掌門報仇。”

    禪宏長老不慌不忙地走進了結界當中,一掌真氣打出,結界破碎。衆人不知道禪宏長老爲什麼要這麼做。接下來,禪宏長老恥笑着說道:“你們左一句大師兄,右一句澤崆掌門。煩不煩啊,死去的人,總提起來,有意思嗎?一羣只會躲避在過去,不敢往前看的死廢物。那掌門之位明明是我的,我比鄭策蕭更適合當秋溯門的掌門。”

    禪宏望向衆人,那一羣弟子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他搖了搖頭,真的是廢物,到現在還以爲自己是秋溯門的人。便繼續開口說道:“洪澤崆他該死,芝舜死了他不敢去調查,也不敢找甘草堂的麻煩,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我當上了掌門,我第一件事就是爲芝舜伸冤,可惜沒有,洪澤崆那個老不死寧願讓鄭策蕭當上掌門,也不願讓我當上。所以,他該死。”

    聽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致聽明白了,澤崆掌門的死不是悲傷過渡,而是被禪宏長老給害死的。

    郭弈清看向所有秋溯門弟子面如死灰的樣子,就好像當年洪芝舜知道世界不公平的樣子,那個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郭弈清笑道:“這秋溯門多半是廢了的。禪宏,你選擇加入我們是對的,我們走吧。”

    禪宏看向那一羣秋溯門弟子,他們在知道真相之後,連拿劍殺害自己都沒有,鄙夷地看了一眼,大手一甩,跟隨着郭弈清朝空中飛去。

    還沒飛遠,一劍,一掌分別迎向兩人。

    威力甚猛,兩人抵擋不住,跌回到剛纔結界的地方。

    “禪宏,你知道爲什麼澤崆讓我坐掌門這個位置,不讓你坐嗎?因爲你太會審時度勢了,太會爲自己找利益,日後也並不會爲秋溯門謀福利。”鄭策蕭慢慢說道,看向秋溯門衆弟子。

    “你知道爲什麼他們知道真相之後,還不想殺你嗎?因爲他們重情義,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禪宏恥笑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政策蕭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你說的對。但是,人有時候也會爲了私慾,而被衝昏了頭腦。而你,就是其中一個。”

    而郭弈清看向那個拿劍的姑娘,只見那拿劍的姑娘作出一個抱拳禮,說道:“冬汀亭熙翎,請賜教。”

    郭弈清的身後又走來一個人,那人右手負劍,說道:“秋溯門王崟典,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