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畫地爲牢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餘四元字數:2199更新時間:24/06/27 07:36:33
    警局裏一羣人手忙腳亂,唐警官大罵小黑真是亂來的時候,墨非和張拾久的處境倒也沒有那麼難受。

    這些人目的很明確,就是綁了張拾久。

    對自己送上門的墨非也沒有除之而後快或者變態一樣試圖毆打折磨,只是把兩個人捆起來開始搜身。

    墨非眼睜睜看着他們從張拾久身上搜出一個、兩個……足足五個鈕釦大小的黑色不明物體。

    那玩意他似曾相識。

    龍二給墨非的白磷罐裏就有一個非常類似的裝置——定位器。

    墨非沒忍住吐槽:“你變態啊,給自己裝五個定位器?”

    張拾久對他們搜走定位器也依舊氣定神閒,答道:“個人愛好。”

    他又看向墨非身上被搜出來的十幾張撲克牌:“你不是更變態,隨身攜帶這麼多大小王?”

    墨非嘟囔道:“那也比你強。”

    和他對比起來,墨非身上那叫一個乾淨,手錶和手機都被摘掉了和那些定位器放在一起。

    搜完身,三個人又把捆着他們的繩子緊了緊,坐在邊上不吭聲了。

    墨非看了他們好幾眼,感覺這幾個人有些不對勁:“他們是啞巴還是傻子?”

    太奇怪了,剛纔他們都搜到墨非的天珠項鍊,沒想到三個人只是湊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最後竟然沒動項鍊,給他留下來了。

    按理來說這種首飾上很有可能帶着定位裝置,綁架人質再怎麼都不可能讓帶着吧?

    張拾久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說道:“安南大部分人都有信仰,他們對涉及宗教信仰的東西相對來說比較尊重、或者說忌諱。”

    “天珠的大小形狀根本放不下定位器,所以他們才沒有取走。”

    “這樣啊。”墨非看看那三個人,還是覺得奇怪,“他們綁你爲了什麼啊?”

    張拾久思考了一會:“領賞?完成任務?反正不會是想請我去吃飯。”

    “你還有心情講冷笑話?”墨非還是第一次見到遇上這種情況比自己還鬆弛的人。

    “要不然哭哭啼啼求他們放過我?”張拾久覺得坐姿有些彆扭,調整了一下上身的角度,幾個簡單的動作都憋得他臉通紅。

    墨非看着都覺得難受。

    就這身體素質,如果這人是他家小孩,絕對上把鎖關在家裏。

    “你說你離開京都跑到這裏來圖什麼?”墨非很不能理解地問他,“你待在京都不就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爲什麼是我躲起來?”張拾久反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冷眼旁觀,我的思想和理念也讓我不願意沉默,我只是把看見的說出來,我做錯了嗎?”

    墨非被問住了,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試圖用家長的方式佔據高點:“可是這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要做錯事的人自由行走在大地上陽光下,什麼都沒做錯的人卻要犧牲自由畫地爲牢,成天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你覺得這合理嗎?”張拾久冷着臉說完,又輕笑起來,“我不是在質問你,可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理念、意志的生物,我想要的,就是自由與和平。”

    “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自然也準備好承擔相應的後果。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那麼多人都在我身邊的時候動手,我也沒有想到你真的會追上來。”

    墨非被懟得氣悶了,嘴角往下撇着,沒好氣道:“對對對,我就是見死不救冷心冷肺的混蛋,笨手笨腳只會花拳繡腿的廢物,愚蠢至極理解不了人類的土撥鼠,哪配得上和您老做朋友啊。”

    張拾久笑起來岔了氣,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對不起啊。”

    “這話你留着和姬行玉他們說吧。”他都這樣了,墨非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嘟囔道,“我看他們才是被嚇得最慘的。”

    那三個安南人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倆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堵嘴,就讓他們聊。

    貨車開出一段路,鳴了一聲笛,那三個人打開車廂的門,一個人用衣服包住了他們搜出來的所有定位器、手機和手錶,瞅準時機扔到了另一輛路過的貨車車斗裏。

    這樣一來定位器的軌跡路線就完全沒有減速階段,要是跟着定位器走的話,估計只能追到無辜貨車了。

    墨非不由得再次感嘆了一句這夥人的專業程度。

    扔掉定位器之後,他們一邊開一邊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換了幾次車,看得出來他們之前準備過,還準備得挺充分。

    路邊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逐漸變成了兩三層的平房,柏油路也變成了水泥路。

    一路顛到墨非都覺得陌生的地方,他們這才停下來。

    下車之後他們也沒有擋墨非和張拾久的眼睛。

    從周圍的建築環境來看,墨非毫不懷疑他們現在就是在鄉下農村。

    但遠處不算遠的地方還能看見高層建築。

    那麼這地方最有可能就是在城鄉接合部。

    這地方通常位於城市外圍,同時具備城市和鄉村兩種土地利用特點,是城鎮擴展和蔓延的主要區域。

    說得更直白一點,這裏一般也是城中村改造的重要地區,年輕人較少,通常是老年人和中老年人帶着嬰幼兒居住,攝像頭覆蓋也並不全面。

    他們能找到這種地方,還真是做了一些功課。

    這羣人租住的房子最近的鄰居也在二十米外,光憑嗓子求救希望不大,而且大白天的居民不是在上班就是在打牌串門,路上的人都很少。

    墨非和張拾久就這麼被轉移到了紅磚水泥房子裏面。

    房屋內可以說空曠得很徹底,只在一個角落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其他目所能及的位置全是光禿禿的毛坯。

    一直擔任司機的短髮女人看了他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墨非身上,許久沒有移開。

    她轉頭用安南話和另外三個人說了什麼,那三個人一臉懵圈,四個人湊一塊嘀咕起來。

    墨非深刻體會到了語言不通的無力。

    他喊張拾久:“誒,你不是號稱多國語言精通嗎?翻譯一下,他們在說什麼呢?”

    張拾久沉默片刻,笑起來:“這個我還真不會,不過從那位小姐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你的身份了,墨影帝。”

    墨非:……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