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落幕和開始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白長煙字數:6496更新時間:24/06/27 07:30:42
超乎尋常、不可思議的順利。
這是孟介安對南博圖主持的這個項目唯一的想法。
這個項目原本特情局根本不看好,開展初期也磕磕絆絆,彷彿只是南博圖在故弄玄虛。孟介安甚至一度懷疑楊賀是不是對他和董傑有什麼意見,把他們打發來做這種不討好、沒前途的苦差事。
而且他還聽說南博圖在工作的同時還老往外跑、參加各種名流間的社交活動,這就讓他愈發覺得不靠譜了。
可自從羅家會診一事傳入特情局耳中,南博圖這邊似乎忽然終止了那些交際活動,直接向特情局申請了了一間員工宿舍,和項目志願者們一起開始封閉式管理生活了。
而且這才封閉了三個月不到,志願者裏居然真的出現了兩個成功進階八品的人!
雖然在他們這些修煉了十幾二十幾年的人看來,這兩個人在八品裏也屬於末流,而且再想有上升空間也難了,完全比不上他們這些一步一個腳印修煉上來的人。
可再爛,那也是實打實的八品,已經跨越了入門新手的門檻,正式步入修真者的行列,滿足特情局基層外勤的標準。
三個月。兩個八品。三十八分之二。這樣的數字足以驚動整個特情局。
多方人士打聽問詢,旁敲側擊又或是直截了當地試圖拉攏南博圖,甚至拉攏孟介安和董傑。
因爲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個項目會對特情局的勢力分佈和未來發展走向造成多大的動盪。它的未來絕對是一片光明。
孟介安一語成讖。楊賀先前的佈局、還有特情局多方勢力試圖做的滲透和拉扯,一朝變成虛無的泡沫。但是他們偏偏還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誰讓南博圖不吃他們這套,還偏偏愈發證明自己是塊寶呢?
偏偏最早坐不住的不是別人,正是楊賀本人。
他現在雖然是西南地區的一把手候選,但底下多少人盯着他、恨着他,就盼着他倒臺。因此這些年他也在努力不斷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意圖在特情局分部中站穩腳跟。
而南博圖這一支“奇兵”,本就是搭着他的線開始和特情局合作,本來也理應被他收入囊中。
可惜他判斷失誤,沒有第一時間力挺對方,而是任憑其他勢力瓜分侵佔了南博圖原本的丹方項目成果,意圖迫使南博圖主動求助於他,從而更好地拿捏對方。
結果人家另闢蹊徑,創造的成果反而更加豐碩可觀。相當於活生生在特情局的大蛋糕旁邊又做了一個新的蛋糕,倒逼着楊賀不得不主動來討好南博圖了——畢竟這會兒再不把人捆上船,等南博圖站到別人隊裏了,楊賀這原本的蛋糕都沒全吃上,旁邊的蛋糕反而全落在別人手裏,那才真叫做完蛋。
但是求人,他們也發愁。因爲他們還真就不知道怎麼才能拉攏南博圖這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怪咖。
他們倒是想學隔壁外勤討好林天宇的那一套。可問題是,人家南博圖要是真在乎名利或者美女,還會拋開富n代的光環跑到你特情局做冤種打工仔?
要是真拿出那些東西來討好對方,人家只會冷笑:你們是不是把我當傻逼?還是你們自己是傻逼?
所幸雖然困難重重,但至少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和仇怨。楊賀的所作所爲頂了天是袖手旁觀,總比那些真的動手想整南博圖的人要強。
而且以楊賀現在的積累,他也並不擔心南博圖本人會坐大到威脅自己。既然如此,南博圖的人自然也可以支持他。他們沒有利益衝突。
他們一窩人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坦誠相待。既然不知道你要什麼,那就你開價,我買單。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就行。
“我也沒什麼想要的。既然你對這些人有想法,你就帶走,自己負責。我留着難道自己帶人出外勤嗎?哦,甚至就現在這點人,也根本出不了外勤。”
但南博圖的回答再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不過,想來你也不是只對這一兩個人感興趣,否則也不會親自跑一趟。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瞭解你們內部的那些彎彎繞繞、勾心鬥角,只要你們打來打去不打到我頭上,能讓我踏踏實實把項目做下去,就是我最想要的。”
“只要你是自己人,我們當然會想方設法保你,不會讓你的項目受到阻礙,也會保障你的人身安全。有夏教授前車之鑑,我們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而面對楊賀的真誠回答,南博圖摸了摸腦袋,卻並沒有被打動:
“哈,對。除了你們自己打來打去,外頭可能還有人惦記着搞死我呢。我都快忘了。不過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就算你不許諾,難道特情局就任我死活不顧、或者把我趕出去?”
楊賀實在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也從談判劣勢中的強撐架子,多出了一絲卑微和妥協:
“知道你不缺什麼,但既然我想從你這裏討個方便,我不希望讓你覺得我這是白佔你的便宜。日後他們找你麻煩,我這個擋箭牌你可以隨便用;但萬一有人就是衝着我來的,我雖然儘量擋住,可也不敢保證絕不給你添麻煩。我也是圖個安心,希望你能讓我再多做點什麼,權當是補償了。我這也是大實話往心窩子裏掏出來的了,你就看吧。”
凌耀並非故意拿喬,而是真覺得楊賀這番是小題大做——只要不是強取豪奪、氣焰囂張,他難不成還能跳起來和這二把手作對?
只不過楊賀的這番舉動確實體現了其迫切和不安,還有足夠的誠意和尊重,的確給凌耀留下了一些好印象。
再者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人家都求上門了,沒道理不應下。
“既然你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不是什麼急事,本來不想現在就花心思,用到特情局的人。”
不是急事。只是現在不想動用特情局的人。說明一定是特情局才有能力幫上忙的大事,只不過南博圖本打算在特情局站穩腳跟後動用自己的人脈去運作,而不是現在就求到楊賀頭上。這點潛臺詞楊賀還是馬上聽出來了。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
“我想查辛冉這個人。對,你沒聽錯,就是你想的那個辛冉,名義上是我的養父。他現在人在京都,是大學教授,主攻心理學專業,正在參與什麼國家項目吧?豐城離京都太遠,南家的手伸不到那裏,我現有的人脈查不到更多東西了。”
楊賀沒有直問凌耀爲什麼要查自己的養父,而是委婉地詢問和打探:
“這並不難。只是不知道你想要的信息到什麼程度,畢竟他參與的那個實驗項目,細節查起來需要一些時間,也要走流程。我得提前和那邊的人打個招呼。”
“他過去的生平事跡,更加接觸過的人和組織,參加過的實驗項目,還有現在的身份地位和生活環境。事無巨細,你能查到的我都要。但是不着急,你可以慢慢來。”
這個不像是單純好奇的程度。
“原來你和你養父關係這麼……不好?”
楊賀這話問得已經算委婉。這麼徹頭徹尾查一個人,八成是有什麼仇怨想報。
“我以爲你看過我的資料也能猜到。”
凌耀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單身中年男性從孤兒院領了個孩子回家還十幾年不聞不問,總不會覺得他真的是在純粹發善心吧。”
楊賀當初查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覺得離奇。這位辛冉教授的所作所爲,確實不像是把南博圖當成自己的孩子在養。
而或許連南博圖都不知道,辛冉曾經通過多個渠道、假借他人之手收養十歲以下的男孩,這個行爲一直到手癢了南博圖之後才忽然終止。
當時查到情報的情報員甚至忍不住問他,這個辛冉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當然特殊癖好應該是沒有的,畢竟辛冉收養了那些孩子之後,幾乎沒有去見過他們,哪怕是南博圖也不例外。
但如果是想利用這些孩子做些什麼實驗呢?這也未必需要辛冉親自出面。
所以,南博圖是知道,或者猜到了什麼,才想要查自己的養父嗎?
“……冒昧地問一句,他和您現在的項目,有什麼關係嗎?我的意思,您的一些知識來源,是否就是辛冉教授?”
南博圖蹙了蹙眉頭,肯定地回答道:
“當然不是。呃,好吧,你會有這種猜想也很正常。畢竟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我現在走的這條路沒有他的從中設計。我想他肯定也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所以我更需要有人去查實。你要是想順便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麼來,我沒意見。但別讓他發現是我本人想查他就行。”
只是說到這個份上,楊賀也知道這個辛冉是非查不可了。就算不爲了南博圖,單辛冉這個人就有很大的疑點——特情局的資料裏可從未收錄過辛冉和修真有任何關聯的情報。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放心,我會交代下去,讓他們以我的權限去查,隨時同步給你最新資料。”
凌耀擺了擺手,並沒有道謝。大家各取所需,心知肚明。
他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鼓起勇氣再次向凌欣然這個阻礙發起衝鋒。這讓他很唏噓。
他的膽子變小了。
他明知道凌欣然並非好人,更並非真心。他早已經割斷了心中對父愛親情的眷戀。他不會猶猶豫豫、戰戰兢兢,不會害怕再次確認凌欣然的無情和殘忍後感到痛心。
但是他沒辦法漠然。他害怕這一次又被凌欣然逃走,卻依然找不到任何新的線索,讓他那被背叛、被設計的滿腔憤恨無處發泄。
這種害怕甚至讓他不敢邁出那一步,從一開始就違抗辛冉的意圖、逃離對方給自己提供的生存便利。也在他成年之後,不敢輕易去調查對方,讓對方察覺自己還有前世的記憶。
別看他和楊賀聊得雲淡風輕,手心裏其實早捏了一把汗。
萬一辛冉這次又能假死遁逃,離開這個世界,他又是否有上個世界那樣的好運氣,能夠重生到下一個世界去呢?
但是,他也不想逃避。辛冉再次收養他,必定是爲了故技重施。而爲了李嘉恆口中的“系統任務”,辛冉也必定會盯着他和林天宇的一舉一動,暗中佈局,推送“劇情”發展。
他不可能躲一輩子。這也不是躲就能躲得掉的。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做好了和林天宇周旋的所有準備,對於凌欣然這邊,他也該有所行動了。現在能打着楊賀這層掩護去查,倒也不賴。
當然,除了楊賀,特情局裏坐不住的人還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侯金碩。
侯金碩當初和楊賀想的也差不多,只是具體內容不太一樣:就是想等凌耀在什麼沒前途的研究項目裏撞南牆了,順手把人拐到外勤部來做訓練指導,一起探索真氣引先天罡氣的方法。
倒不是他看不起凌耀的研究項目,只是他覺得這個命題太大,說不定耗費十幾年都未必做得出來。比起在這種項目上耗費青春,還不如先把眼前令人垂涎的“肥肉”拿到手,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當他一聽說凌耀真整出點東西的時候,幾度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啥?這麼快就取得突破了?臥槽那特情局前頭幾十年相關研究做那麼艱難到底是爲什麼啊?
十幾年前,他,應該說整個特情局,曾經一度以爲夏教授帶領的研究團隊終於能做出一些實質性成果的時候,自然也是暢想過許多。基層隊伍的擴大,高手的批量“生產”,相關藥物的大規模研發,乃至修真體系的全民普及。這個項目能帶來的改變太多,特情局,乃至整個社會能得到的好處也太多。
但也正因如此,就在臨門一腳的關頭,他們被京城的幾大世家盯上,被人直接從研究團隊直接入手“偷家”,功虧一簣。
這些年世家一直在盯着特情局是否有新的動作。而特情局這邊一來找不到能接手項目的人,二來也沒信心能在幾大家族合力之下長期把負責人全須全尾地保護好。
結果現在他們什麼準備都沒有,已經有人直接給整出東西來了,要考慮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格外複雜——內部利益的瓜分,外部敵人的防禦。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特情局自己人都沒準備,遠在京城的大家族更不會知曉。而且就算露出點什麼風聲,大家一般也不會聯想到南博圖這個編外的毛頭小子。
這會兒南博圖的年齡和世家身份反倒變成他的優勢了。
但這不代表他就可以對南博圖不管不顧。就算外面的敵人還沒找上門,特情局內部的明爭暗鬥就夠人喝上一壺。南博圖現在還只算半個自己人,保不齊就給嚇跑了也未可知。
在楊賀去拉攏南博圖的時間,侯金碩先是親自去一一探查了三十八個志願者的修煉情況,瞭解了他們的訓練方式,確認了一切情況屬實之後,又讓這些人和相關的所有工作人員簽了一道保密協議,對實驗項目的進展保密等級直接提到了A+。
接着他又着人放出了虛虛實實的消息,讓人分辨不清先前傳出去的成績究竟是真的還是楊賀爲了樹靶子而虛晃一槍;另外還放出了自己經常來找南博圖的消息,讓別人以爲這些研究其實主要是他在委託南博圖做的。
雖然他經常來找南博圖完全是來勸人家不要再搞研究,趕緊去訓練克教他們畫符畫陣引罡氣……
至少比起南博圖,侯金碩的在特情局份量更足一些,不容易被人招惹,也更讓敵人猶豫到底要不要冒險動手。
把這些都安排好了,侯金碩才騰出時間來去見南博圖。他在想如何說服南博圖同意自己先斬後奏的安排,讓南博圖意識到現在形勢的嚴峻,以及如何把南博圖穩在特情局這一邊。
至於楊賀關心的什麼站邊問題、利益瓜葛問題,都可以靠後處理。
但是見了南博圖之後,他發現自己準備的那些說辭都用不上。
只是說明了自己的安排,不用解釋原因,南博圖就表示理解和贊同,似乎並不關心他做了什麼,或者,覺得他做的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甚至他再三保證自己雖然可能會頂名一段時間,但只是爲了替南博圖擋事,真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絕不會冒認他的一分功勞。可南博圖聽到這話,既不是懷疑,也不是放心。
他問道:
“那麼,您想要這其中幾分功勞嗎?我不會給您十分,但是給您三分,五分,還是做得到的。
“如果我能把蛋糕做得更大,您敢分這個功勞嗎?”
侯金碩忽然意識到,他終歸還是小看了南博圖。
通情達理?明辨是非?能屈能伸?知人情世故?懂處世之道?
不,人家早就邁過了那個需要“仰仗前輩行事”的階段。他不在乎侯金碩願不願意爲他安排和鋪路。
哪怕他侯金碩沒有關照後輩的心,也沒有投資新人的遠見,甚至沒有看清項目未來發展的頭腦——南博圖都有足夠的籌碼來誘惑他成爲真正可靠的合作伙伴,自願成爲最堅硬的靠山。
“你還想。不。你還能,把’蛋糕’做多大?”
“這取決於您願意投入多少。以目前的規劃來看…再來兩三個您這樣的高手,項目也未必能飽和。
“既然您已經實地考察過,那麼肯定能看出來。如果確定我的理論是正確的,其成果惠及的絕不只是下一代。所有已經開始修真的人,同樣可以從中獲益。”
侯金碩當然想過。但是他沒想到南博圖已經敢把規劃做到那麼長遠。
又或者說,在南博圖的規劃中,這也算不上多麼長遠的事。
更何況……
“你想拉我入夥,擴大特訓規模,深入發展理論,自然要把整套東西教給我。就不怕我學了去,更好全盤搶走你的功勞?我對真氣的掌握和瞭解,可遠遠高過你這個堪堪入門的小子。”
“正因爲您的掌握和理解更強,我才會找您合作不是嗎?而您也應該相信我,除了已經展現出來的東西,還有很多理論轉化成果尚未實踐。如果您的眼光只有這麼短淺,我隨時可以換一個新的合作對象。”
這一句已經有了幾分激將和挑釁。但侯金碩卻是愈發平靜:
“看來你的師門很深。但他們知道你試圖把這些東西傳播給特情局,甚至未來傳給所有普通人嗎?據我所知,像這樣的高人高門,都是不屑於,或者換句話,是不敢傳道衆生的。否則如何維護他們超然的自尊和地位?”
侯金碩倒是一針見血。那一句“不敢”,簡直道破天機。
如前世各大門派,哪怕廣收門徒,也不敢說我把我的祕籍和招式開放給任何人隨便學,否則便難以維護自己的地位,甚至可能被其他門派藉機攻打。
又如現在的林天宇。
甚至未來的特情局,就算全民修真,也不可能把資源全部放出來。大概率只會流出一套最基礎的修煉方法,然後誘惑學有所成的人加入特情局,才能得到進階版內容。
這是人性作祟,也是防止人性作祟。
但對於凌耀而言,他真正的門派長嶺劍門根本不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維護不維護可言。
而他想要利用特長,穩固並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這是最快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方法——有人給他撐腰,也有足夠的資源支持他繼續研究活動,甚至做好了還能青史留名。
而且也正如他所說,上一世修煉的各種理論雖然需要和當下這個世界的法則映射和磨合,但這些都已經是實打實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和林天宇也是從別人那裏學到知識不同,他本人就相當於這套理論的“鼻祖”,哪怕長嶺劍門當年也要從他手裏收劍譜收祕籍入庫。就算有人偷師學藝,也不可能比他更精、更深入。
所以唯獨這一點,他無所畏懼,無需防備。
“這種事我還是可以做主的,您無須擔心我的師門會作何反應。嗯……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要是真能找到我,我就跟着回去了,也挺好的。”
侯金碩這才想到,南博圖曾經說過自己已經聯繫不上師門很久了。
而且他相信,南博圖在自己的師門裏肯定有較高的地位。否則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對這樣的事做主。
至於二十幾歲的青年怎麼能在什麼修真門派有地位?他還真不知道。但他也沒興趣知道。
有些事點到爲止,沒必要好奇,反而破壞了雙方互相保留、心照不宣的默契。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信你一次。”
侯金碩伸出手。凌耀也伸出手。
握手的一刻,一個“羣雄割據”的修真亂局終於走向了終章,而特情局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變革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