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反派和主角小弟搭線成功?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白長煙字數:6816更新時間:24/06/27 07:30:42
南家自己開着私立醫院,又有南博宏這個便宜老哥“開後門”,藥材採購的問題對凌耀來說自然不成阻礙。
而至於試驗者,雖然直接通過黑市找人又快又方便,還能保證實驗不會泄密。但這種方法做出來的實驗成果,肯定無法被官方認可。這對凌耀來說就等於白費功夫。
不過只要餘輝生那邊肯鬆口,憑藉他在國醫大的學生身份,完全可以通過學院申請一項向社會開放的醫學試驗,發放補貼,招募正規的志願者。
至於這批“志願者”具體是怎麼來的,操作空間就很大了。
“……你不是和林天宇關係很差嗎?爲什麼找我而不是張老闆?”
“所以我是找你做生意,不是找林天宇。你總不是離了林天宇,就什麼門路都沒有了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悠閒如拉家常,似乎把自己正在做的事當作理所當然一般,
“這件事找張志博不合適,他小心思太多,找不到我想要的嘴巴夠嚴的人。”
李海波摸了摸手裏的資料冊,又翻了一頁,口中語氣生硬冷漠。
“我也可以把你的消息賣給林天宇。以他有備無患的性格,必定會阻撓你的計劃,斷了你的門路。而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
他以爲他們之間的交集應該僅限於上一次的意外——南博圖放了他一條生路,給了他一個引林天宇瞄準李家的“餌”;他也替南博圖放出煙霧彈,在所有人面前遮掩南博圖在整個事件中的存在,避免他在林天宇對上。
雖然這怎麼算都是李海波大賺特賺,但條件都是南博圖自己提的,他已經完成了分內之事,現在大家也可以算是扯平了。他想不到,明明自己變着法子要遠離林天宇的南博圖,居然膽大包天到再倒回來找他。
“做生意,沒得到好處,就是虧了。這道理你該不會不懂吧?”
電話那頭傳來了似有若無的哼笑聲,
“你可以選擇拒絕,也可以選擇反手把我賣給林天宇……你當然不虧,可也沒賺。他不會因此更信任你,也不會因此拋給你更大的利益。但反過來……不需要我細說,你也明白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
李海波當然知道。只是找幾個缺錢又不怕死、懂得感恩戴德、守口如瓶的傢伙,根本費不了多大功夫。
他自己當初就是這樣的人,自然很清楚這樣的人應該怎麼找。
而相應的,他能得到一筆不菲的中介費,和這些走投無路的人最真誠懇切、最掏心掏肺的感激。
這是在黑市拓展勢力最溫和穩固的方法——不需要多少真情實感,只需要錢,只需要一條活路,只需要能夠活得像人而不是像一條狗,他這樣的人就會願意義無反顧地跟着對方走。
林天宇當初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李海波收入麾下,並藉此打入黑市,站穩腳跟。
他並非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招攬人,甚至他心目中早已經有過名單和人選。曾經同在黑暗困苦中掙扎的人,甚至互相幫助過的人,彼此都很瞭解對方的品行和能力。
可他有心無力,他自私地想要先保全和穩固自己的地位,只能偶爾接濟這些人,卻不敢從林天宇手裏拿出更多的資源幫助他們翻身。
當然,他相信如果他把這份名單交給林天宇,林天宇不僅不會反對他資助這些人,更會從中挑選有能力的人重點培養,成爲自己的助力。
可那是有目的的恩惠,最後好處全部落進林天宇口袋的一場“投資”;又或許只是一時憐憫、一時興起,今天有明天便無;更悲觀一點,林天宇會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次就算了,以後少管閒事。
他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也不確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但至少在對比之下,如果他確實想要去幫助這些人,並且獲得“報酬”,他覺得一場純粹的交易會比他去求林天宇施捨更讓他安心和自在。
但他也有顧慮:南博圖真的有那麼好心嗎?真的有那麼信任自己拿?會不會是在中間挖了什麼坑?
哪怕他對林天宇仍有些許疑慮和防備,會敲戳戳地想着怎麼在對方利用自己的同時利用對方達成目的,但在根本上,他會站在林天宇這一邊,維護林天宇的利益。
和林天宇對立的人,未必是他的敵人。可是敵人的可能性總是比是朋友的可能性大得多。
“性別、職業、身高體重、身份背景,人際關係,這些都無所謂。實話說我也不指望這些人能完全替我保密,所以實驗過程中我本來也沒打算什麼都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嗯,只要你自己記住,別大嘴巴把這事兒到處往外說就行了。當然,如果你真上了我這’賊船’,爲了不被林天宇遷怒,你自然會替我守口如瓶。”
李海波的沉默並沒有讓對方產生退意,反而似乎已經篤定了李海波會答應自己,言語間透露滿了一種“你放心吧任務很輕鬆”安慰,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是自願的。這也是我最不放心張志博的地方——那家夥八成會爲了中介費不擇手段給我挖人過來。我的項目終究是有風險的,爲了我那點’微不足道’的良心,我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在這場交易裏得到配得上這些風險的利益。”
“我還比不得張老闆有錢。”
李海波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其實是暗示連張志博都會貪圖的中介費,他一個小人物未必能高尚到對方想象的那樣毫無動搖。
“所以說啊,這就是在黑市沒有人脈的壞處。二選一,一個不行一個尚不確定,賭一把我也只能選你了。賭錯了也沒轍,掰了唄,我也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打黑市的主意了。”
其實到現在南博圖已經近乎明示:他做這件事,並不打算動用南家的任何力量。如果李海波和自己有限合作,互利共贏,皆大歡喜;如果合作破裂,南博圖的損失屬於他能接受的範圍,但相應的,李海波則會永久性失去一條前景廣闊的交易渠道。
其實兩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這樣的籌碼鋪開,哪怕明知道南博圖其實可以算是在變相地收買討好自己,李海波也只有一個選擇。
“好吧。我會去問。”
李海波雖然最終並沒有答應什麼,但顯然是已經鬆了口。對面的人也不意外,順着便接道:
“協議發你郵箱了,有什麼要改的告訴我,正式簽字前都還能商量。誒,我還是忍不住強調一下,別扯上林天宇啊,那小子是真的很煩,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爲了不再見他我可以直接扛着火車站離開這個城市。不說了掛了,有事打這個電話,拜拜。”
嘟嘟嘟——
被一大通話衝擊後還被掛了電話的李海波撇了撇嘴,放下了手機。
桌上的資料是南博圖的身份背景和調查到的生平事跡,冊子翻在周家壽宴上南博圖的表現。
很乾淨的一個人。無論是金錢往來還是感情史,可以說在豐城的世家子弟裏,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什麼黑歷史乃至灰歷史都沒有的人了。哦,這傢伙甚至是個積極分子,但這個季度還沒來得及寫思想匯報。
以及林天宇和他之間的矛盾……說實話,李海波看了之後覺得挺離譜的。
林天宇的神奇醫術的確讓他有資本去無視一些行業規則,但這並不意味着每個人都能理解和接受,更不代表這種橫衝直撞的行爲不會傷害到部分人的正當利益。在這種情形下,林天宇樹敵無數是必然的事。
當然,林天宇也無懼這些“敵人”,說不定還覺得這種先抑後揚的發展走向屬於人生一大樂趣,頗有種不畏權貴、追尋正義、敢於鬥爭的英雄主義精神。但歸根結底,這種麻煩純屬他自找的,實在怨不得別人。
真要說起來,南博圖每次和林天宇對抗,起因都是爲了別人:能把林天宇噎到記仇,更是說明人家有理有據無法反駁——這還是在他知道林天宇有底牌的情況下……可能這才叫無私奉獻的大無畏精神。
非要爲李海波的感覺打個比方,那就是看孫悟空大鬧天宮,可以理解,而且很爽;可是美猴王大戰李世民,那就讓人非常困惑了……
李海波就像沙和尚,看着這一幕,腦子裏想的根本不是打起來後要怎麼幫大師兄,而是——你倆到底怎麼就打起來了的啊!?.jpg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可以和黑市的人如此嫺熟地打交道。無論是循循善誘的話術和吊人胃口的節奏,還是明面上漂亮的籌碼和暗示中交換的好處,都讓人很難按捺住心動,並且悄無聲息地放下戒備。
這實在不像是一個身世清白、根正苗紅、所有經歷都處於象牙塔之中的青年人能夠完成的,反倒像是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積累過無數經驗的老油條,或者一個實戰頗多、諳熟人性的談判專家。
就比如讓李海波最終下定決心的一點,正是南博圖看似利用他在黑市打通關係、擴充人脈,實際上卻是把整個過程交由他來把控,讓他能夠放下心來,相信和南博圖的有限合作並不會破壞自己的立場,這些人也絕不會損害到林天宇的利益。
這是南博圖一份暗藏的誠意——想在黑市找志願者,必定逃不過他的眼睛,到了關鍵時刻,一樣要想辦法說服他不阻撓自己的計劃。既然如此,倒不如主動上門,拿出好處談合作,皆大歡喜。
李海波敢於冒險的原因還有一條:林天宇從來沒有主動對他闡明過自己和南博圖的矛盾,更沒有讓李海波針對這個人採取什麼敵對措施。
咚咚咚。
如果某一天他和南博圖的合作真的被發現……
吱呀——
他也可以裝傻了事。
“怎麼今天來?有新活兒?”
李海波看着推開門的那個中年男人,看着對方骨瘦如柴的軀幹和蠟黃凹陷的面頰,似乎猶豫了一瞬間,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對。大訂單。”
柳廣躍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將搖搖欲墜的木門拉得更大,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嘴上還不忘問道:
“是想追查李家的哪個人,還是又有了新目標?丹師大人這段時間可真是活躍啊……”
但李海波並沒有進門的意思。
柳廣躍終於察覺到了這異樣,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疑惑而警惕地看着他。
“不是丹師。”
李海波說道。
不是丹師並不是問題,他們本來也會接來自各方勢力的、形形色色的訂單。
只要不和丹師的利益衝突。
“是誰?”
柳廣躍蹙起眉頭,用身體將進屋的路掩上,
“你知道我和你合作的底線吧?我怎麼樣沒關係,就是霍家那邊試藥的活,我都接了。但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受到牽連!”
李海波這個時候倒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用手撥開柳廣躍的肩頭,主動走了進去:
“所以,我只是帶個信,怎麼選擇,做到什麼程度,都在你自己。”
柳廣躍沒有攔他,但繼續追問道:
“李家是不可能了。周家?陳家?難不成是……南家?”
李海波自然地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前坐了下來,將手裏的協議往桌上一丟:
“是南博圖。”
柳廣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
“可他不是也……”
“也什麼?難道你知道丹師是誰嗎?就算知道,我們又怎麼會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調查他在外面的私事?”
李海波飛快地打斷了對方,
“既然不知道其中恩怨,我們作爲不知情人,和一個財大氣粗的世家少爺合作一把,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柳廣躍沉默了片刻,將桌上的協議拿了起來:
“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怎麼來的,你比我更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生意,值得你冒這種險?”
然而他看了半晌,面上很快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你確定這不是那個什麼少爺耍你玩?這根本就不像是……”
“根本不像是黑市裏應該出現的交易,而像是做慈善。”
李海波直接接下了柳廣躍的話,弄得對方頓時一噎,
“可哪怕他百分之九十是在耍我們,剩下百分之十的可能也足夠我們冒一次險了。我需要人脈,而你需要……錢。”
柳廣躍咬了咬牙,在原地打轉踱步:
“可這,這也實在。這已經比霍家那邊多一倍了!更重要的是,這是合法的!連副作用控制都有百分比。霍家那可是非法禁藥,是毒……!他們那裏已經死了很多人了。要不是他們新騙來的那個醫生,今天恐怕又要死好幾個!”
“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你現在缺錢到連霍家那個都敢去,這個爲什麼不去賭一把?”
柳廣躍終於平復心情,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指節不自覺地敲着桌面,似乎在考量什麼。
“試藥的活只能選一家。而且我現在……越正規的項目,越容不下我這樣的人。事實上,黑市裏缺錢的人,不是嗑過藥就是賭鬼,像你以前那樣只做點小偷小摸的才是少數。你確定他能接受?”
“他說過,他本來也不需要太多人。之所以讓我去做,就是替他把這些少數篩出來。但是你的話……情理上他不會介意,但實驗本身會不會受影響,我還得再問問他。其他呢?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地方?”
柳廣躍搖了搖頭,將手裏的冊子翻到最後一頁——那是李海波提前列好的名單:
“要是能確定這是真的,上面這些人,沒有一個會不答應這種條件。甚至如果我也可以去,霍家那邊還能挖來不少人。怪不得你……但對你來說,真的值得嗎?當年……真要說起來,我們也沒幫過你什麼……”
李海波的嘴角抖了一下,最終撇過頭去,拿起了電話:
“我現在就問他。”
就像當年這些人最大的善意,也只不過是給捱打捱餓的他勻一碗吃食,流於表面,杯水車薪;現在他借花獻佛地把一個機會放在他們面前,對這些爲了給家人治病窮困潦倒、又或是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人來說,又算得上什麼幫襯呢?
電話響了很久,屋子裏除了嘟嘟聲什麼也沒有剩下。
“喂——?哪位啊?這電話上也沒備註啊?”
背景是一片嘈雜聲——混亂的腳步,沸騰的哭喊,還有是不是傳來的中氣十足的命令。
李海波沒聽出電話那頭是誰,但肯定不是南博圖。
“我是李黑,我找南醫生。麻煩讓他接個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
“呃……他今天急診值班,現在可能騰不開手。我幫你問一下吧。南師兄——!是有個叫李黑的人找你!電話接不接啊!”
“靠那邊是誰負責的,人呢?!把工作甩給一個實習生,要不要臉啊!讓我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倒是把工資給我開成正式工的啊!啥?李黑?那是誰,你報一下電話!”
“……聽起來還挺熱鬧。”
柳廣躍有點尷尬地擦了擦汗,顯然是沒想到對面會是這麼個情形,
“不過接電話這個聲音……我總覺得,有點耳熟?”
“今天是週末,急診人多。”
李海波眼皮跳了一下,覺得南博圖這人也太隨便了。和黑市的人聯繫不應該隱蔽小心嗎?對方好像一點也沒把事情放在心上。
更讓他覺得古怪的是,他現在居然還心平氣和地在和柳廣躍解釋原因?離了個大譜……
電話冒出連續的電流雜音,只能隱約聽見接電話的人和南博圖交談的聲音,而後安靜了一瞬。
“喂?李黑是吧?”
是南博圖的聲音。
不等李海波說什麼,就聽見對面噼裏啪啦一頓話撲了過來:
“你他媽有病吧!就算我今天不值班,他媽也不放假好嗎?你在上班的點打電話過來不是純屬找茬嗎?我跟你講,你要是沒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下次見面我直接頭給你拍下來。啊?等下等下!有事兒呢!我一會兒過去!讓小趙先頂上啊!缺我三分鐘又不會死人!不是,吊瓶那邊就別喊我了吧!我又不是值班護士我怎麼知道那個病人下一瓶是什麼藥啊!找不到人就去前臺看記錄!!”
李海波一時失語,而後心情複雜:
“我……沒想到你那麼忙?我找到的人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誰會想到南家的四少爺週末還要待在醫院以實習生的身份一個人忙三個人的活呢?普通人也不帶這麼折騰自己的。
“啊啊啊,是我沒講清楚。雖然你很積極這是好事,但這真不着急。我最近很忙,以後你爲了協議的具體情況找我,麻煩發郵件提前約時間。”
南博圖似乎是撓了撓頭,語氣裏有幾分煩躁和懊惱,
“打都打了,長話短說,什麼事?”
李海波抿了抿嘴:
“首先,他們都有自己的活,放下這些跑來跟你幹不是不行,但項目的真實性,他們需要更明確的保證。
“其次,他們有些人在黑市沾過……禁藥。我需要知道你的實驗對此是否有限制。”
“現在項目才剛剛申請,我還得先說服我老師,沒東西給你打包票用。而且你們也不興口頭承諾或者沒有法律效益的白紙黑字,就乾脆等什麼時候審批下來了再說吧。我咋知道你們動作那麼快,通個氣、探探口風的工夫,人都給我找完了……”
“你也太低估他們對錢的渴望了。”
李海波淡淡地回道。
“好吧。好吧。畢竟我肯定沒有你瞭解他們。至於另一個問題,從實驗本身的角度來說,我不介意一兩個人出現你說的那種狀況,只要在試藥期間嚴格禁服就行。你認真看條款,試藥期志願者服用的所有藥物都必須經過我們批准,有這一點保障就夠了。但是,你也知道正規流程的話,志願者要走體檢的吧?你們要是不怕毒檢結果出來後有人直接被抓,我是沒有意見。”
“……如果只是這樣,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你要搞假的自己搞,真的我這邊必須備份!我必須結合健康情況對藥效進行判斷的!好了,還有別的嗎?沒有我就掛了。大爺,下次真的提前跟我說一聲,不然我感覺自己是真的要掛了!!”
“……好”
電話掛了。
柳廣躍和李海波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好像,我們也沒有什麼可憂慮的了……”
柳廣躍吧咂吧咂嘴,有些尷尬,
“但是這人和我想象中的比就有點……他和你的關係也沒多好吧,但是就讓我感覺……”
“他的意思就是,你這種條件可以去,但體檢報告在他手裏,就是個把柄。他隨時可以把你捅出去。這可比什麼口頭威脅都有效,而且還是挖了個坑讓你自己選跳不跳。”
李海波打斷了他。柳廣躍扯了扯嘴角:
“但這也更讓我相信,他的確是沒打算讓南家參與這件事了。因爲這是一個不需要暴力也可以控制住所有人的好方法。如果背靠南家,他可以做得更簡單粗暴一點。”
“既然如此,我去下一家了。”
李海波站起身來,不做留戀,
“我下次再來看小秦。希望下次見她,病情能有所好轉。你也好好休息。”
“誒,欸……你忙吧。你……小心點。小心一點南博圖。”
李海波忽然回頭看向他。柳廣躍搓了搓手,接着說道:
“哪怕是你那個救命恩人,我都沒這種感覺。但這個南博圖,他和我們相處的方式,就好像,只是在和一羣普通人談普通的生意,而不是在黑市,不是和我們這樣陷在泥濘裏的人。
“我分不出這究竟是他的天真,還是他的手段。但這種感覺太容易讓我們這樣的人沉迷了。你要小心他……不要放鬆警惕。”
“我明白。”
李海波扯了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
“我們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應該怎麼活着。我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