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進宮對峙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聽聽不聽字數:2266更新時間:24/06/27 07:17:29
    安王怕魏鴻儒再一次氣暈,打算等人緩和一下再說。

    誰知嘉嘉直接語出驚人。

    “你闊別再暈了,你再暈就不能給你女兒報仇了。”

    “你一會還要進宮見皇帝伯伯呢,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

    這話一出,魏鴻儒暈不過去了。

    他要是暈過去,還如何爲女兒討回公道。

    “嘉寧公主,你此言便是指認皇帝是謀害我女兒的兇手了。”

    嘉嘉無畏地點頭,“是噠。”

    之後又搖頭,“但是德妃和三皇子有錯在先的。”

    魏鴻儒只信前半句,後半句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他的女兒和外孫,如此乖巧的人,會犯什麼大錯,導致皇上容不下她們。

    “請嘉寧公主跟老夫一同進宮做證人。”

    ——

    皇上前後收到了雲寧館的侍衛和安王的信件。

    前者告訴他安王帶着嘉寧公主去見魏鴻儒。

    告訴他要備好速效救心丸,穩住情緒,不要被氣暈。

    皇上揉着頭只覺得腦袋開始疼了,他能不能稱病不見。

    見到魏鴻儒就沒有好事發生。

    他昨夜還做了個夢,夢中見血了,並不是好預兆。

    皇上看着那三個人走出一羣人氣勢,浩浩蕩蕩進來的人。

    安王有些飄忽的目光,還有那不正常的眨眼頻率。

    嘉嘉規規矩矩,沒有再嘻嘻哈哈地行禮。

    魏鴻儒對他怒目凝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

    皇上悄無聲息地嘆息,眼神淡漠,“你們三人此時進宮所爲何事。”

    該來的總要來的。

    說句可笑的,自從賜死德妃之後,他夢魘的次數都快比以往三年都多了。

    “老夫只求一個真相。”魏鴻儒如今只是作爲一個普通人父,一個想求得女兒死亡真相的普通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他病了的原因,每次進皇宮他都能聽到女兒的哭泣聲,孤寂悲愴,如那冬日的風,刺骨戳心,每次都扎得他鮮血淋漓。

    “嘉寧公主說,她並不是死於天花。”

    皇上的視線落在嘉嘉身上,嘉嘉露出一個乖巧又規矩的笑。

    【皇帝伯伯別生氣,說清了就不會有夢魘了,而且還可以去找皇祖母,讓皇祖母把齊嬤嬤帶過來對質。】

    皇上視線淡漠,可以算得上有些冷,移過嘉嘉,移過安王,最後落在魏鴻儒身上。

    他是不可能將齊嬤嬤叫過來對峙的,要不是母后將齊嬤嬤藏在她宮中,不然他早就讓人將那禍害給殺了怎會留到至今。

    若不是至今還沒找到齊嬤嬤散佈謠言的證據,他早就去和母后對峙了。

    “關乎於皇族醜聞,魏鴻儒真的要聽嗎?朕怕朕說了,魏鴻儒也不會信。”

    魏鴻儒有些渾濁的目光中隱隱可見血絲,固執道:“老夫自會分辨真僞,老夫只求一個真相。”

    “真相便是,德妃德行有缺,穢亂後宮,東窗事發之後,就服毒自盡了,朕看在魏鴻儒的面子上才不予追究,給德妃留了一個好名聲。”

    皇上說這話到時候語氣算得上是極致的冷漠,眼中那屬於上位者的漠視冷到極致,魏鴻儒對上那個視線,只覺得遍體生寒。

    “陛下慎言!安寧當初寧肯絕食都要嫁於陛下,怎麼做出那等事情,她已經離開了,陛下還要往她身上潑污水嗎?”

    魏鴻儒氣極了,胸膛起伏不定,但偏生腦袋清明得很,沒有一絲暈倒的跡象。

    安王在旁邊密切關注着魏鴻儒的情況,怕人暈了,再一摔再摔出好歹。

    “陛下就是這麼對她的一片真心嗎?”

    “若不是陛下,她怎麼會因爲落了一胎傷了身體,陛下就無一點愧疚嗎,虧安寧還費盡心思想爲陛下再生育一子,陛下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魏鴻儒蒼老的聲音因爲激動變得高昂,有些尖銳,面色也因爲憤怒而氣血翻涌。

    若是不說到這件事情還好,一說到這事皇上便生氣。

    他討厭威脅,也討厭背叛。

    皇上拍案站起:“魏鴻儒,朕敬你,不想將事情鬧得太過於大,朕自認對德妃問心無愧,朕難不成要爲了她的真心遣散後宮獨寵她一人嗎。”

    “不說朕能不能做到,做到了德妃和魏鴻儒真能抗住天下人的壓力嗎?”

    “她願嫁,朕願娶,魏鴻儒讓她嫁與朕,便要知道結果。”

    如此冷情冷意的一句話,卻道盡了帝王的無情和身不由己。

    魏鴻儒覺得悲涼的同時,卻不忘了自己的目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竟然狠心到連親子都能殺的嗎?”

    既然沒有天花一事,那何必屠盡全宮上下。

    皇上面色看不出喜怒,但周身的氣勢瘮人,比那午夜輪迴的夢魘,雷雲壓境紫龍翻騰更爲嚇人。

    那件事本就是皇上心中一根刺,每次想起就引起刺骨細密的疼,一想到他對着一個雜種忍讓寵愛了十幾年,臨終還惦記上他的女人,就想將人拉出來再凌遲一頓。

    宋喻瀾的存在過的痕跡就像是在提醒他的無能,提醒他守不住自己的女人。

    “一個私通生下的雜種,留着讓他殺朕嗎。”

    皇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如重擊一樣捶在魏鴻儒頭上,將人砸得頭暈目眩的,幾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麼可能!”

    皇上報復性地將一切說盡,瞧着魏鴻儒的態度,心中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暢意。

    安王幾度欲言又止,生怕魏鴻儒被皇上氣暈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朕倒也不至於連畜生都不如。”皇帝將這話返還。

    魏鴻儒骨子裏帶着讀書人的清高的,自然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也不相信女兒會做出這種事。

    “無憑無據,老夫是不會信的。”他不能將這種污水攬到安寧身上。

    一點都不能。

    皇上陰沉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魏鴻儒,身上的氣勢帶着極強的壓迫感朝着魏鴻儒壓去。

    魏鴻儒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周邊國家的皇帝都見過,怎麼會怕這帝王之威。

    爲了安寧他也不能怕。

    人已經被皇上滅口的差不多了,短時間不好創造出一個‘證人’,這才是最讓皇上頭疼的。

    不然他何苦如此愁。

    魏鴻儒的脊背也漸漸挺直了,眼神堅定,不論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會讓安寧死後也沾上這污名。

    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安王這才發現女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