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酣暢淋漓的反擊

    “你在胡說什麼呢！”西村瞪着北本，“當然是我的孩子！”

    “哈哈哈，”北本摸着後腦勺，發出爽朗的大笑聲，“我還覺得該我出場了。”

    西村不解，“你出場什麼？”

    東野響向他解釋，“北本是律師啊，幫你打官司。”

    西村聞言氣鼓鼓的，“伱們兩個真過分。”

    他們兩個像以往那樣打趣西村，時間彷彿還在以前。

    北本不禁微笑。

    他將《週刊青年jump》拿到手裏，夾在腋窩下，“要去學校裏看一看嗎？”

    “當然了。”西村點頭，“要不然來這裏做什麼。”

    人在成熟之後，再回味學生時代懵懂的時光，會別有感觸。

    他們三人來到了校門口，一旁有保安亭，保安大叔正在低頭看報紙。

    “那個，”西村走上前，“我們以前是炎彥高中的學生，請問可以進入母校嗎？”

    “要有老師在才行，”保安大叔先是拒絕，他擡起頭後，看着三人錯愕說，“你是西村！”

    “哦！大東叔叔，你還在啊！”西村瞪大了眼睛，“只是你老了好多啊！頭髮全部都白了。”

    東野響都不知道這位保安還有幾顆牙安好。

    他阻攔不了歹徒，倒可以管理學生。

    大東怒目而視，“你這傢伙還是以前那樣的不會說話啊！”

    西村是東野三人中最跳脫的，他總是有花樣，一二來去和校門口的保安也熟絡了。

    只是以前的保安50多歲，現在衰老到60多歲了。

    “哈哈哈，”西村摸着後腦勺爽朗大笑，“說明我沒有變啊。”

    28歲的他和17歲的他一模一樣，這簡直就是讚美。

    “大東叔叔你等等，”西村翻着揹包，從裏面拿出一份禮物，遞給大東，“這是我們那的土特產，您收下吧。”

    保安有點侷促了。

    “我小的時候真是麻煩您了。”西村又說。

    大東接過，“我剛剛說錯了，你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咋咋呼呼的小孩子，變成了可靠的大人。

    看在西村的面子上，東野響三人被放了進去。

    看着西村的背影，大東欣慰的笑着。

    “看來小西村過得很不錯，真好啊。”

    ……

    現在是下午2點30分，還有一個小時學生放學，除了上體育課外，大多學生都在教室裏上課，校園空蕩蕩的。

    東野響正在欣賞風景時，西村突然說道：“我有點害怕了。”

    “哈？”他不明所以。

    “我也是。”北本贊同的點頭。

    “爲什麼？”東野響問。

    西村打了個哆嗦，“總感覺會有老師竄出來，質問我們是哪個班級的學生，要告訴班主任。簡直就像以前逃課那樣……”

    即使早就畢業了，但在無人的校園裏，西村和北本還是會緊張，擔憂。

    東野響高中時期心思沒在學習上，還總是請假，沒有這種天然的敬畏。

    他對於炎彥高中，也沒有西北二人的感慨，反而有一股新鮮感。

    高中的母校他都快忘光了。

    他和炎彥高中之間沒有羈絆。

    除了幾個朋友外，沒有多少值得留戀的地方。

    因爲沒有室內鞋，他們不能進入教學樓，就在園區轉悠。

    “誒！”西村看着學校的展示區，一愣，“圍棋社還在啊。”

    這裏貼着圍棋社的招新啓事，上面寫着有20多個社員，西村老懷大慰，“中井社長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日本圍棋在中日韓之間越來越差勁了，沒有了以前的第一位置，反而成爲了沒有懸念的第三。

    對圍棋感興趣的人逐年下滑，炎彥高中圍棋社依舊在，讓西村非常開心。

    “因爲東野吧。”北本看他開心有點不爽，“熱愛圍棋的人會因爲東野來炎彥高中。”

    “這可說不準！”西村說，“可能是因爲我的魅力！”

    圍棋社水平最差的人，非常有信心。

    他們繼續走着，來到了體育館。

    體育館中，地板光滑，有格外華麗的籃球場。

    學生們在打籃球，球鞋與地板的摩擦聲此起彼伏。

    “要拿到全國第一！加油！”

    東野響三人站在門口，向裏面看着。

    體育館中上體育課的學生，全都在看籃球比賽。

    他們大聲加油鼓勵，氣氛特別好。

    西村驚訝，“誒，好熱鬧啊。”

    日本現在沒有多少學生打籃球了，大家都在踢足球、打棒球，打籃球的人數，可能還沒有網球的人多。

    《灌籃高手》帶來的風氣，最終像風吹過，再也沒有痕跡了。那個熱衷籃球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北海道的學校裏，大多數都沒有炎彥高中這種熱火朝天的氛圍。

    他仔細看，籃球社的成員特別認真，他們流着汗水，大口喘息着，但還是努力奔跑、盯防、進攻。

    觀看的學生們熱烈的鼓掌，沒有心不在焉的。

    這太少見了。

    北本感慨，“這也是東野的影響啊。”

    大學生鳥秋野未來的《灌籃高手》，讓他曾在的中學，都與衆不同了。

    西村這時也承認了，圍棋社的存續都是東野響的遺澤。

    他們在體育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體育館內，有一位替補隊員看着東野響的背影一陣錯愕。

    “那個人好眼熟啊，是誰呢？”

    ……

    快到放學時，他們三人才離開了炎彥高中。

    吃飯的時候，西村說道：“東野和學校之間真緊密啊。”

    北本吃着拉麪的手一頓，他說：“我們畢業十年了，校園裏沒有了我們的痕跡，但東野帶來的影響依舊在。”

    “是嗎……”東野響一愣。

    “是啊！你剛剛也看到了！”

    “恐怕學校的校史展覽館裏還有關於東野的內容呢。”

    “你們真是越說越誇張了。”東野響搖搖頭，他拆開筷子，大吸一口拉麪。

    “十有八九的。”

    “不借用東野的名頭就奇怪了。”

    擔心他們越說越來勁，東野響問道：“你中午時有在看我的漫畫嗎？北本。”

    “嗯，是《半澤直樹》，這個關於銀行職場的漫畫很有趣。”

    “很有趣嗎？”西村擦擦嘴巴上的湯水，“我還以爲會很無聊，就沒有看。”

    28歲的他，依舊喜歡《海賊王》。

    “不看是損失，”北本放下青年jump，這本漫畫雜誌他一直帶着，沒有放下，“我看了一半，發現你們到了，就一直心癢癢的想看到後面的內容。”

    “漫畫很專業，處處有銀行專用術語，還有一些內幕，東野你用心了。”

    東野響解釋說：“這方面全靠了吉井君，他現在是這方面的專家。”

    北本意動：“哦，那你以後畫律師方面的漫畫，一定要來找我。”

    西村舉起手掌：“農牧可以找我哦！”

    東野響頷首：“沒問題，到時候不嫌我麻煩就可以了。”

    西村自豪極了，“我可是很專業的！我是十裏八鄉最好的獸醫。”

    北本也說：“東大畢業的律師在知識儲備上不會輸給其他人的。”

    他們兩個各個是人才。

    “那就拜託你們了。”

    吃完了飯後，店裏並沒有多少人，他們也就沒有着急離開，外面的天氣還很熱。

    西村百無聊賴，看着桌面上的青年jump，努了努嘴巴，“北本你繼續看吧，不用在意我。”

    北本看向了東野響，東野響說：“你這麼喜歡《半澤直樹》，讓我很開心啊，你看吧。”

    “嗯。”

    北本翻開了雜誌，便不在意兩位好朋友了，沉浸在《半澤直樹》的故事裏。

    ……

    半澤直樹懷揣着巨大的壓力，直面調查。

    小木曾帶着眼鏡，一副刁鑽的模樣，一開口，就將五億貸款爛賬放在半澤的身上。

    他指責半澤：“你未能在最開始看出西大阪鋼鐵報表粉飾，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爲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失誤，請說明原因。”

    空曠的房間裏，只給了半澤一張小小的座椅。

    審問的兩人，記錄的一人，盯着半澤。

    北本感到十分壓抑和緊張。

    這個場景放在一般人身上，只能訥訥不言了，恐怕一股腦將所有事情都承認了。

    更何況小木曾是那麼的惡意。

    他不斷敲擊着桌子，發出砰砰的響聲，面目可憎。

    北本只看着漫畫的文字，就覺得心煩意亂。

    鏡頭裏，透過小木曾的手掌畫着半澤，兩張圖畫的呼應下，半澤就像是在小木曾的掌心裏，任他玩弄。

    半澤抿着嘴脣，低頭不言。

    好像已經認栽了。

    這讓北本萬分擔憂。

    現在的半澤，遇到了人生中的極大挫折，他真擔心半澤直樹被壓彎了。

    ……

    “哦，他看的很認真。”

    西村對東野響小聲說道。

    “因爲《半澤直樹》很有趣啊。”東野響說。

    《半澤直樹》的第五話，是第一集中最精彩的內容，讓人喘不過氣來，不敢分心。

    “我會看的。”西村說道。

    他對《半澤直樹》更好奇了。

    東野響都說有趣，他是連《棋魂》都沒有這樣的自得的人。

    《半澤直樹》一定會超越他的預期。

    ……

    東野響和西村的小聲說話，北本並沒有發現，他沉浸在《半澤直樹》裏，不受外界的干擾。

    “就是因爲你在審查上玩忽職守！”

    “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先說點謝罪的話嘛！”

    小木曾拍桌子的頻率越來越快了，他的語氣也越來越重。

    面目可憎，直指半澤直樹。

    半澤直樹憋紅着臉，沉默不言。

    良久……

    “我感到……非常抱歉。”他說。

    “啊！”北村不由張大了嘴巴。

    半澤他讓步了啊。

    這個職場超人，居然妥協了，面對上司。成爲了大多數打工人。

    他不由非常失望。

    那個凜然地要求上司叩頭謝罪，別具一格的半澤，好像被磨平棱角了。

    看着半澤鞠躬，小木曾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左右環顧，向同事炫耀自己的又一次勝利。

    半澤繼續說：“關於這筆貸款，確實……確實有一部分責任在我，我爲此道歉。”

    北本一愣，“一部分……”

    他看半澤直起身體，露出熟悉的笑容，正氣凜然的說道：“如果兩位要將一切責任都歸於我，那恕我無法接受！”

    半澤直樹反擊了！

    “要開始了！”北本端正的坐好，認真的看着。

    與其被別人指責，不如指責別人！

    半澤直樹沒有陷入內耗裏，一句句話，如同加特林射出的子彈一樣，打在小木曾的身體上。

    他先說出了事實的原委，自己沒有時間審查授信申請，在那之前，授信申請已經被淺野匡發到總行了。

    而且淺野匡也說過，出現問題自己全部承擔。

    “你要將全部責任推卸在領導身上？”

    小木曾反問。

    半澤直樹快速的回覆着，好像根本沒有思考一樣。

    將小木曾和另一個人堵住了。

    小木曾開始胡攪蠻纏了，“看來你是絲毫沒有反省了！”

    “如果反省了就能讓五億從天而降，那我當然反省，但不好意思，我不想浪費時間，”半澤直樹撕破臉，“我沒功夫陪你們在這裏過家家，趕緊結束行嗎！”

    這場面詢調查，毫無意義，反而在耽誤半澤直樹的時間。

    “好耶！”北本握拳，看得極爲過癮。

    一開始的壓抑一掃而空。

    到了現在，小木曾居然覺得半澤直樹是在給產業中央銀行臉上抹黑。

    這家合併的銀行，到了現在還分個你我，完全沒有一家人的樣子。

    內部的矛盾已經深了。

    “產業中央銀行……前東京第一銀行……這關我屁事！”半澤不難煩了。

    他熱愛着銀行人的工作，曾經的家庭企業也是因爲銀行貸款浴火重生。

    能好好使用貸款，就能拯救太多的企業，比如漫畫一開場的牧野精機。

    但銀行中的同事們只知道推卸責任，內部競爭，分裂派系，讓半澤直樹非常生氣。

    和這些蟲子在一起，怎麼搞好東京中央銀行！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

    “別給我斷章取義亂寫一通，說你呢！記錄的！”他大吼着。

    一旁的記錄人員嚇的一個機靈。他遲疑的點點頭，藏在電腦屏幕後面。

    “現在我說什麼，你寫什麼。”

    “我一定會追回那五億，請你們別再給我搗亂！”

    半澤瞪着小木曾，意氣風發的宣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