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二 萬物皆爲芻狗

    四大海，是指在須彌山四方之大海，須彌山在四大海之中央；也就是以須彌山爲中心，須彌山四周的海爲四大海。四大海中各有一大洲，即：東弗婆提，南閻浮提，西瞿陀尼，北鬱單越；四大海外，則被鐵圍山圍繞。

    修羅畢生以戰鬥爲目標，修羅場，原指的是修羅之間的死鬥坑；後來，和帝釋天境各界族人的爭鬥之地，也被稱之爲了修羅場。

    “修羅場?”義首一刀他們一個個驚詫的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道，隨後他們尷尬的相互看了看，才由義首一刀代表他們說道:“師尊!修羅場，那可是界與界的戰爭!”

    “戰爭?你們太有想象力了！”李天環視了他們一遍後，眼睛又回到義首一刀的身上說:“按常理說:一次性死這麼多人，也不算什麼大事兒!畢竟比這大的殺戮多的是!關鍵問題是我的存在，而我本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偏偏又因爲我的緣故，一次慘死這麼多人!所以，掌管這個世界的陰差，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到來，更加不知道這裏一下子會死這麼多人。”

    “正是因爲這原因種種，導致如此多的人魂，沒有及時的被帶離這個世界;可一下子出現如此多的人魂，這方世界的人道，一時間又怎麼可能全部消化的了呢？再加上這些人魂都是無辜慘死的，死後的怨氣自然很重!一來，這些人魂所聚的能量太過龐大，這個小世界的人道根本無法吸收;二則，此界的陰差沒有及時獲悉他們的存在，並把他們收服，致使這裏的怨氣越聚越多，最後演變成了‘煞氣’!”

    “不論天、地、人三道的那一界物種，只要吸入足夠的煞氣，就會變成不倫不類的怪物!你們在龍鳳軒看到的幽靈‘白九兒’——就是沒有消散的‘人魂’吸入了煞氣而變成的!”

    “白九兒？”坐在下首的金少雲剛要張嘴說話，就聽義首一刀問道:“師尊!那龍鳳軒出現的幽靈不是叫‘白犄角’嗎？您怎麼又叫‘白九兒’呢？”

    “切!”李天白了義首一刀一眼道:“就你們義首城城主隨便編出來的一個名字，你還當真了？你竟然質疑起我來了？”

    李天的話，聽得義首一刀汗流浹背，嘴上不敢多言什麼，心情卻在想:“之前，我們回來向您彙報的時候，也沒見您反駁‘白犄角’這個名字，我們自然以爲:費清名字起得很貼切，興許別的很多地方，也是根據這幽靈這一特徵取得名字。現在您又叫它‘白九兒’，我自然會好奇的問一問了!”

    義首一刀心裏這麼想着，卻又聽李天繼續說道:“你們是沒見過陰差‘白無常’，等你們見過陰差白無常，就知道爲什麼要叫這幽靈白九兒了!”

    “那又是爲什麼呢？”義首一刀害怕自己又會誤解了什麼，於是白癡的問道。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李天想到他們畢竟沒有見過白無常，便解釋道:“因爲這幽靈與陰差白無常的樣子差不多，都是通體的白色，只不過陰差白無常是頭頂着一頂尖尖的白色長帽;而白九兒卻是頭上長着一個犄角，所以他們不僅有着本質的區別，就是外形也僅僅是相似，而不是一樣。而最出名的白無常生前行排‘老七’，所以常被人稱爲:‘七爺’;這幽靈自然不能被尊爲‘爺’，再加上陰差黑無常，又被稱爲:‘黑八爺’，所以便稱這幽靈爲:白九 兒了！”

    講完這些，李天看了看大家，又說道:“誰還有什麼問題沒了？要是沒問題，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師尊！弟子還有一些問題希望師尊解惑！”剛纔就有話要說的金少雲聽李天詢問後，急忙說道。

    “有問題就趕快問。”李天說道：“雖然這龍鳳軒之地短時間不可能飛不出什麼幺蛾子，但你們的修爲也不怎麼樣啊？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修真者的修煉速度，是肯定比不上那些旁門左道的。就算你們有師尊傳授，它們只是順其自然的成長，但你們也不可忽視啊！”

    “吾等謹遵師尊教誨！”衆人起身行禮後，金少雲這才問道：“師尊，您不是說人死後，靈魂就會潰散，一分爲三，即：天魂、地魂、人魂，天魂歸天道、地魂歸地道、人魂歸人道。既然人魂因吸了煞氣，變成了白九兒，那天魂和地魂呢？它們又變成了什麼樣的幽靈了呢？”

    “我是給誇你聰明呢？還是該訓斥你傻逼呢？”李天哭笑不得的說道：“你自己都說了：天魂歸天道、地魂歸地道，那它們還變個屁幽靈啊？”

    李天的這似答非答的說法，實在無法滿足金少雲的疑惑，於是他又張口問道：“可您剛纔不是說：由於我們這一次殺的人太多，這方天地的人道一時間根本無法消化嗎？既然人道一時間無法消化這麼多的人魂，那天道和地道又怎麼可能一時間消化這麼多的天魂和地魂呢？”

    “哈哈哈……”李天聽了金少雲的話，不由得指着他捧腹大笑了起來：“少雲啊！少雲，你可真是一葉遮目啊！”笑完，李天一本正經的說：“不過，你肯思考這一點，肯定是你的其他師兄弟強的！爲什麼說你一葉遮目呢？你只考慮到了強大的人魂、地魂、天魂，可你就沒有想想裝它們的容器是否一樣呢？”

    “容器？”李天的話，頓時讓金少雲他們傻了。

    李天繼續說道：“是啊！容器！天道、地道、人道，你們說他們三個那個更大些？”說完，李天一一看着他們。

    一語驚醒夢中人，金少雲立即興奮地說道：“師尊！我明白了！您常說：大道三千，小道無盡。這天、地就是大道，而人道卻是小道，一如世間的貓道、狗道、山道、水道、花道、草道。”

    “嗯！”李天微笑的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也！道祖有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就算今天這方世界的人全部死絕了，又能對這方天地有什麼影響呢？”

    李天的一席話，讓這些素以：萬物之靈長自居的他們，一個個耷拉這個腦袋，灰頭土臉的出去了。

    “吱扭吱扭……”

    從城主府回來，子良草草的吃了飯，便摟着兒子、媳婦鑽進了被窩。由於，幾乎義首城的每一片街區都有鬼事，所以入夜以後打更的也沒敢出來報時。也不知過了過久，他懷裏的寶兒邊打起了鼾聲，懷裏的媳婦剛要張口說話，子良便伸手捂住了妻子的嘴巴，衝着她搖了搖頭。

    夜很靜，在城主府的鐘聲敲響時，說明已是第二天的之時。沒過多久，子良和他的妻子便聽到了他母親最愛坐的藤製搖椅的搖動聲。二人嚇得臉都綠了，急忙把被子矇住了頭，在被窩裏直打哆嗦，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唯恐驚到外面子良的‘娘’。

    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昨天出現過鬼魂的人家，在城主府的鐘聲在報過子時沒多久，被再一次在他們家出現了……

    子良夫婦在他‘娘’的搖椅聲中惶惶度過，直到日上三竿也沒起牀，即便是他們的兒子寶兒憋着尿尿，夫妻二人也沒有掀起被褥，而是讓寶兒尿在了牀上，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們夫妻二人。

    可這麼躲避也不是辦法啊？就在他們左右爲難之際，聽到了子良‘娘’“趿拉趿拉”的腳步聲，從搖椅起來，漸漸地向他們的門口走來喊道：“良子起牀了！良子！良子起牀了！”她越這麼喊，良子夫婦二人越害怕，到時他們的兒子扭鬧着要找奶奶，卻被良子狠狠地在牀上打了一頓。

    叫了好久也不見兒子迴應，良子‘娘’便開始不斷地用手拍門道：“良子！良子！你沒事吧？寶兒媽？寶兒？……”

    聽到母親的叫喊，良子夫婦知道，不出去是不行了。不過，好在母親並沒有對他們有什麼不良的行爲，看來真的如城主大人說的那樣：“只要你不去找惹他們，他們也不會主動傷害你的！”

    即便如此，子良也沒讓妻子和兒子出來，而是獨自一人打開房門，走出去並帶上房門，儘量用平時的口氣對母親說：“娘！你這是幹什麼嗎？我們不就多睡會兒嗎？您一直叫叫叫，叫個什麼勁兒啊？”

    “良子你們也娶妻生子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受譜兒啊？這一家老小的，不吃了？不喝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啊？”子良娘便開始不斷地絮絮叨，絮絮叨，數落開子良了。子良媳婦看到婆婆在門口嘟嚕老公，便急忙在屋裏吧尿溼的被褥涼到窗戶口，然後收拾收拾自己，給兒子寶兒捯飭好了，這才悄悄地打開房門，在丈夫良子的掩護下，悄悄地向堂屋外走去。

    可她帶着寶兒還沒走到門口，卻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