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上將在旁邊虎視眈眈，敢多說一個字，上將絕對會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寧安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原地轉了幾圈，四爪瘋狂刨地，還是覺得好氣啊！

    她好端端一個985文學院高材生，當代暢銷言情小說作家。雖然平時幹啥都很廢物，但絕對不智障好吧！？

    這星際獸血變種人怎麼還搞歧視呢！

    歧視原始人類？

    信不信她明天就寫一本小說，專門讓你們家祖宗今晚去你倆的夢裏索你倆的狗命！瑪德！！

    “確定嗎？”

    低沉的嗓音輕飄飄打破了現場的尷尬，有種悶熱天氣一陣清風吹進來的舒適感。黑豹大佬慢吞吞地擼了擼寧安的腦袋，淡淡的開口，“如果不確定，不要擅自下定論。”

    明明沒什麼嚴重的語氣，卻一瞬間殺氣平地起。

    馬修：“……”

    馬修立馬低下了頭。

    笑死，他又不是醫生或者醫藥生物學研究人員，他當然不確定。

    “你都不確定，那你在瞎說什麼低智科威爾病啊！”寧安就像被主人抱着扭頭對着不遠處的大金毛囂張咆哮的吉娃娃，一獅對槓兩隻猛獸，“我智商很高的好吧！”

    金獅馬修默默撇開了臉：“……那還有一種可能，雌獅小姐是原始種。”

    “什麼叫原始種？”

    “就是聯邦最開始決定使用基因生物融合技術，進行實驗的第一批實驗體。”紅狐狸顯然是學術類人才，生物學方面知識紮實要比戰鬥型人才金獅強很多的。

    “不過第一批實驗體距離現在已經五百年。”

    卡爾瞥了一眼寧安，“時間太久遠，原始種已經到了生命後半截。雌獅小姐看起來剛成年。且退一萬步講雌獅小姐是保存在實驗室的基因原始種樣本長成的，不長眼的研究人員把原始種投放到人造子宮中培養，這種原始種也不太可能會流落到試煉場來。所以……”

    寧安：“……”

    所以什麼？

    所以就還是個低能兒是嗎！

    “你想罵人你就直接說，拐彎抹角的你算什麼好漢！”

    不是好漢的紅狐狸卡爾也默默地扭過了頭。

    寧安：“……”氣死！！！

    不管是不是低智科威爾病，寧安是只金獅血脈的女性總沒錯了。

    彈幕也漸漸從嚴肅科普轉爲嘻嘻哈哈對寧安的同情。雌獅小姐的崩潰與憤怒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事實確實如此，原始種走丟的可能性太小。

    不說一般生物工程技術實驗室，根本沒有保存原始種的資格。大型聯邦生物工程技術的研發實驗室與軍部直接掛鉤，管控嚴密，程序嚴謹，根本不會出現這麼低端的錯誤。

    【雌獅小姐別傷心，哈哈哈哈哈，雖然你低能兒，但你是女性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整個獸血試煉場就沒幾個猛獸型獸血女性。】

    彈幕一片歡聲笑語。

    【話說，雌獅小姐把失蹤多年的上校都給引出來了！這得多強悍的信息素？】

    【等等，華生你發現了盲點……】

    【草草草！對啊！華生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繁衍星人又來散播你們的高談闊論了！拜託，金獅血脈哪來的強雌性信息素？這是金獅，不是鼠兔血脈OK？】

    【天天信息素信息素，你們這些惡臭夢男能不能離遠點！味兒太沖薰到我了！】

    【就是！閃開了！】

    ……

    那條說寧安信息素異常的彈幕一閃而逝，就被鋪天蓋地的舔屏給覆蓋。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不可能，也就沒人當真。

    要知道，聯邦獸血變種人中的90%的人類不是自然生產下來的產物。而是由聯邦生物人口機構通過基因技術和人工幹預生物工程技術，人工授精，再投入到人造子宮中培養誕生的。

    通過母體誕生的變種人是少之又少，人羣中不到萬分之一。

    大部分變種人只有父親，沒有母親。

    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就要追溯到星際大亂鬥年代，異形入侵，蟲族肆虐。

    大約元年前一千二百年，人類科技技術發展，邁着昂揚的步子進入星際時代。初初對宇宙發出屬於藍星的聲音，就遭遇了強敵入侵和打擊。人類文明幾乎在一夜之間被傾覆。

    爲維持人類文明火種，保衛家園，一些激進分子科學家進行了觸犯人倫底線的改變。

    生物工程技術協會聯合諸多所高校實驗室，與聯邦政府共同協作，製造了大批更適合戰鬥的人種。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基因技術和克隆技術，人工繁育了許多戰力強悍的男性。

    這些男性在得到獸血加持後，戰鬥力確實遠遠超過原始人種。不僅戰鬥力提升，生命力、自愈力，以及智力水平也在原始基礎上進行了成倍的增長。

    而人類吃到了變種的紅利，開啓了瘋狂的種族基因進化計劃。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幾百年內，變種人的兩性比例出現傾斜。男性人數激增，遠遠壓過了女性十倍之多。兼之獸血基因的特殊擇向特質，造成了大批女性與獸血相融合後死亡。

    現在聯邦男女比例失衡已經嚴重到1:19。而這5%的女性中，還有40%的女性喪失了生育能力。尤其是與猛獸基因融合的女性，戰鬥力與男性不相上下，甚至部分場合的戰鬥力能高出男性一點五倍。與此同時，她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雌性信息素濃度低到F級以下。

    就這麼說吧，星際聯邦獸血變種人的女性生育能力被劃分爲ABCDEF，外加一個特別厲害的S，七個等級。

    鼠兔等獸血變種人女性的生殖能力大概在ABC這前三個等。

    牛羊馬之類的食草性獸血女性在D這個層級。

    最差的猛獸結合體，在DF這個層次徘徊，而F才是猛獸型獸血女性的常態。信息素淡到只有特定的同血脈男性聞到，且對男性獸血變種人的精神沒有太強的撫慰效果。

    哦，忘了，雌性信息素不止是判斷繁衍能力的標準，也是撫慰男性獸血人暴虐精神的重要手段。男性獸血變種人由於戰鬥基因帶來的天然缺陷。獸血強勢時，人也極容易精神暴走。獸人血脈暴走的七十二小時內，戰鬥力會猛然飆升三到五倍，但這是一種超負荷狀態。

    如果不能及時安撫，超負荷過後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暴走的次數多了，精神領域全盤崩潰，獸血人會徹底淪落成失智的野獸。

    這也是爲什麼聯邦社會對發.情.期男女自由交.配非常推崇。因爲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精神治療。

    當然，任何世界還是有不受影響的上層人。

    極少數信息素強到擁有天然繁育能力的女性早已被聯邦高層和貴族當成資源佔據，嬌養在溫室中，根本不會出現在試煉場。

    這種說什麼信息素濃度高的雌獅女性在試煉場啃草皮吃，根本無稽之談。

    夢男的驚悚發言沒引起水花。

    洞穴裏，回過味來的卡爾和馬修，瞄向寧安的眼神開始變得古怪。

    “看什麼看！”寧安扭頭見那個紅狐狸卡爾一雙細長的眼睛正探究地盯着她，對視的一瞬間全身汗毛炸起來。她頓時爬起來，暴躁齜牙。

    “金獅小姐，你有找專業機構測過你的信息素嗎？”

    卡爾突然開口，金獅馬修也瞥了過來。

    “信息素？又是什麼？”

    寧安不是很能理解，她目前還沒有從自己穿成獅子精到低能兒這個轉變的坎兒上邁過來。

    上將那雙冷血無情的眼睛掃過來，卡爾硬着頭皮解釋：“就是，你發.情了。你的信息素……”

    “你才發.情了！我沒發.情，我特麼淋了兩天雨得了重流感！”

    卡爾：“……我說的信息素。”

    寧安：？

    “這是一種由性別註定的，人體自然形成的，在繁衍和精神撫慰上起決定性作用的天然激素。雌獅小姐你成年之後，有沒有去專業測試過？”

    不知道爲什麼，寧安有一種突然被揪住了頭皮的危機感。

    她眼眨不眨地說謊：“當然有測過。”

    “哦？”

    洞穴安靜了，彈幕上也安靜了。

    “激素水平一般。”雖然不知道信息素是什麼東西。但這種類似於第六感的警報神經像天然避雷針，寧安無數次靠這種神經雷達規避危險，她遵從直覺地反問卡爾，“有什麼問題嗎？”

    “……”

    “那你的氣味……”

    寧安沒好氣，“那是因爲你們鼻子太靈了！你們都是狗鼻子，我覺得我體味不重，就是很普通的味道。你們自己種馬野心，就別怪別人體味重！”

    “……也可以。”

    卡爾敢怒不敢言，“請問上將，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斯諾德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摸着寧安的耳朵，軟綿綿的耳朵Q彈Q彈的。寧安朝卡爾和馬修齜牙的時候，他全程作爲一個安靜的佈景板。

    但在場所有人，沒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嗯。”他一雙瞳仁不知何時豎起來，嘴角卻掛着清淡的笑：“這病能治嗎？”

    斯諾德雖然沒有相關記憶，卻一錘定音地將寧安的情況確定爲基因病。而非走丟的原始種。

    笑死，走丟的原始種可是要被送回實驗室切片的。

    寧安也豎起耳朵，等着答案。

    “……不太能。”卡爾瞥了眼寧安，害怕，但說實話。

    寧安：？？？

    不是說星際時代生物技術已經很發達了嗎？

    這年頭，他們獸人連生殖隔離這麼離譜的壁壘都突破了，這點基因病爲什麼不能治？

    “唔，這麼說吧。”

    捱打也得說實話，說了假話，等將來上將清醒了，他卡文迪許一家可能要爲自己在這大放厥詞付出代價。

    “雖說現在的基因技術已經攻克了許多生物學領域裏曾經被定性爲不可能的不可能，但與獸血融合不恰當的基因病，屬於個體問題。這就屬於基因篩選那一部分。”

    紅狐狸卡爾視死如歸，“哪怕在實驗室做針對實驗，也會有一部分樣本是會被篩選掉的。”

    言下之意，寧安就是被篩選掉的那一部分。

    寧安：……等我今天晚上就構思小說弄死你們兩隻狗東西，炮灰就確定是你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