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存疑的死亡

    菲莉絲沒有在意正義小姐沒說完的後半段話，淡淡的迴應正義小姐：

    “死神留下的物品中有一份讀心者配方，這或許是他提前準備好和你交易的內容，至於你對死神先生教授知識的補充，我並不清楚。”

    “真的嗎？那女祭司小姐，你記下了這份配方嗎？”

    奧黛麗從沉重的狀態裏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語氣稍微活潑一些。

    菲莉絲點點頭，“記下來了，但這裏沒有紙和筆，我該如何傳遞給你，口述？還有，關於這份配方的報酬，你打算拿出什麼進行交換？”

    奧黛麗看了一眼上首的愚者，“交易環節還在後面，到時候我們再詳細討論，現在需要等待愚者先生閱讀日記，我們耽誤太多時間了。”

    坐在上首的愚者搖了搖頭，“這是一場聚會，你們的討論很正常，不用擔心。”

    隨後，愚者在內心暗歎一聲，他雖然表面平靜，但對於正義、倒吊人、女祭司的話題也很在意，因爲這件事他也是親歷者。

    “他們是英雄。”愚者內心嘆息道。

    愚者選擇性迴避了自己也處於英雄行列的事實，畢竟現在自己沒死。

    拿起日記，愚者開始閱讀這一頁日記。

    日記開頭的內容就讓愚者瞳孔收縮，握着日記的手險些抖了一下。

    羅賽爾在這個世界找不到石油！這個世界竟然找不到石油！

    “爲什麼會沒有石油？還真是！羅賽爾時期到現在，至少120年，世界上仍然沒有發現石油，工業水平依然存在桎梏。”

    愚者思考着日記裏的信息，“爲什麼這個世界會不存在石油？”

    帶着疑問，愚者繼續往下看：

    羅賽爾新的一年，經過陸陸續續的反饋，沒找到任何石油！

    但羅賽爾認爲，石油還是小事，提升自己序列等級才是王道！

    他召集自己的大臣，在首都展開“愛國衛生運動”，甚至打算把避孕用品的發明提上日程，以及口罩、紙杯的日用品。

    在這裏，羅賽爾感謝這個世界仍然有橡膠樹。

    最後，羅賽爾還在考慮自己是否要在工匠之神教會外爲自己留一條後路，加入那個古老的、隱祕的、暗中影響着世界局勢的組織？

    日記在這裏戛然而止。

    看的愚者手一抖，差點給這頁日記丟出去！

    “來了來了，謎語人的感覺又回來了！”

    愚者咬着牙，內心對於謎語人行爲的痛恨達到頂峯，決心以後變強了一定要痛揍所有謎語人！

    “這頁日記是羅賽爾成爲因蒂斯執政官之後寫下的，說不定已經自稱凱撒大帝了。”

    愚者一邊想着，一邊決定聚會結束去查詢資料，看看所謂的愛國衛生運動發生在哪一年。

    沉默幾十秒，愚者收斂思緒，讓手中的日記直接消失道：

    “你們可以交流了。”

    奧黛麗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向女祭司道：

    “關於配方的交易，我與死神沒有定下來，再加上死神先生教授的知識，我願意出2000金鎊。”

    說完，奧黛麗沉默一會繼續道：

    “知識的價格無法用金錢衡量，兩千金鎊或許還是少了，但這是我現在能拿出的最大金額了。”

    這種行爲在奧黛麗心裏，認爲是佔便宜的，臉上難免浮起一抹紅色。

    菲莉絲搖搖頭，“沒關係，我不是很在意這些，如果2000金鎊會讓你感到爲難，少一些我也不在意，但對於你所說的知識我比較感興趣。”

    菲莉絲是真的不在意，雖然2000鎊讓菲莉絲小吃一驚，但菲莉絲目前的情緒不會因此而調動。

    奧黛麗十分樂意的給菲莉絲複述一遍死神先生之前，有關序列之上的知識。

    另一邊的阿爾傑也感覺有些不合適，提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也受到死神先生的教授，我也會爲此付出報酬，但我沒有正義小姐那樣豐厚的底氣，我短時間只能拿出非凡材料、神奇物品、以及其他的有價格的東西補償。”

    看到了正義和倒吊人的表示，上首的愚者表示自己有些牙疼。

    這反倒讓愚者覺得自己有些佔便宜了，但受限於身份，祂還真不好給予補充。

    畢竟如果以祂顯現的身份，連這個知識都不知道就顯得有些掉價。

    在愚者的提示下，菲莉絲用意念具現出筆和紙，把配方寫下來傳給奧黛麗。

    奧黛麗詢問報酬該以什麼方式交給菲莉絲，菲莉絲詢問奧黛麗現在在哪。

    奧黛麗也不避諱，畢竟倒吊人早就猜出自己是魯恩王國貝克蘭德的貴族，愚者更是不用隱瞞，直接表示自己目前在貝克蘭德。

    菲莉絲聽完，提出當面交易。

    她認爲沒有防範的必要，蘇在信中說過，這個聚會很安全，也是她的助力，她認爲不需要過於防範身份問題。

    奧黛麗則遲疑一會，看了看愚者，又看了看菲莉絲，同意了這個提議。

    但如果換成倒吊人的話，奧黛麗可能答應的就不會那麼痛快了。

    之後奧黛麗繼續詢問，一隻擁有非凡之力的寵物能爲主人做些什麼。

    ......

    宏偉大廳內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沉默。

    就連菲莉絲都有些沒繃住，天吶！究竟什麼人會給動物服食魔藥？

    一隻擁有非凡之力的寵物？太荒唐了！

    沉默的氣氛讓奧黛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悔恨自己爲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這也太明顯了。

    最後還是菲莉絲友情回答，她參考自己對加里奧的用法，給予嘗試性建議。

    阿爾傑知道事情的經過，猜到了那只正義小姐“朋友”的寵物，多半服食了觀衆魔藥，針對性給出意見。

    可以讓這只寵物僞裝成正常動物，代替奧黛麗進行近距離旁聽和觀察，畢竟誰會防範一隻動物呢？

    只有奧黛麗感覺有些不對，爲什麼倒吊人先生會用“觀衆”魔藥舉例？

    難道...難道被猜出來了？

    沒有讓奧黛麗胡思亂想多久，阿爾傑也問出自己的疑惑。

    他想知道魯恩國王會不會在今年或明年六月份之前，報復弗薩克帝國，在拜朗東海岸開啓新的戰爭。

    奧黛麗回想這幾天在貴族等上層階級中的看到的聽到的，對阿爾傑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確定。

    阿爾傑還向愚者先生求問，試圖知道極光會所宣揚的“聖所”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神棄之地”？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死神先生在，或許能爲阿爾傑解答。

    但愚者先生顯然不知道答案，“神棄之地”的名詞祂只看到過一次。

    於是愚者先生回答阿爾傑：“這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事。”

    阿爾傑心頭一緊，低頭道：

    “請原諒我的微小僭越。”

    奧黛麗也詢問愚者，自己是否可以加入類似心理鍊金會之類的隱祕組織。

    得到的答案是：只要不暴露聚會的存在，她擁有自己的自由。

    得到回答，奧黛麗興奮的繼續問自己能否邀請其他人加入聚會，她想把佛爾思和休也引薦加入聚會。

    阿爾傑想了想，也跟着詢問這個聚會的後續成員加入標準是什麼？該怎麼判斷？

    愚者想了一會，告訴阿爾傑和奧黛麗，只要他們認爲合適的，可以告訴祂，讓祂來決定是否加入，在此之前，不得以任何形式暗示透露。

    並告訴包括菲莉絲在內的所有聚會成員，對於非聚會成員而言：

    “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誦唸我的名。”

    這句話讓阿爾傑和奧黛麗恍惚了好久，因爲在《夜之啓示錄》和《風暴之書》內記載了類似風格的話語。

    菲莉絲倒是沒有因爲這個生出太多情緒，她沒有虔誠的信仰，對於真神的敬仰和畏懼不高，再加上剛得知的序列零知識，對於真神的感觀從“神”變成了“強大的非凡者”。

    她也把自己的疑問交給愚者，希望這個所謂的真神能給她答案。

    “我聽一個人說，死神先生的靈沒有任何痕跡，現場也沒有死神先生靈的痕跡，根據他對死亡的看法，也許死神先生可能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菲莉絲帶着顫音，甚至有些把控不好情緒。

    當然，話裏的那個人指的是阿茲克，阿茲克沒有發現有關蘇的靈存在的痕跡，甚至在靈界裏探尋，發現靈界中也沒有關於蘇的信息。

    這甚至代表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根據阿茲克對於死亡的認知，既是安慰，也是猜疑的告訴菲莉絲：“他或許沒死，至少還有機會。”

    於是，菲莉絲帶着這個最後的可能找到愚者，希望愚者能夠解答。

    愚者憐惜的看着這個小女孩，嘴脣動了動，終究不忍心打破小女孩最後的期望。

    “一切都有可能，按照你的想法前進。”

    愚者悠悠的回答，聲音迴盪在宏輝古堡中，這次聚會在此拉下帷幕。

    貝克蘭德，普利茲港。

    一個年輕人睜開眼睛，舔了舔乾涸的已經開裂的嘴脣，嚐到一絲甜腥味。

    他身上衣物破爛，身體虛弱，但還是強撐着站起身。

    “有人在往我這裏跑？”這個念頭出現在年輕人的心裏。

    他的聽覺很好，聽到了遠處雜亂的奔跑和追逐的聲音。

    “也不知道菲莉絲怎麼樣了，還有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