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缺席的死神

    奧黛麗用忐忑的語氣道：“並且這一頁的內容不多。”

    但愚者顯得並不在意，隨意的說道：“這不影響，你上次拿來的日記有正反兩面，並且相比起我，你還有死神的債務。”

    說完，愚者隱晦的看了一眼奧黛麗，這次提一嘴死神自然是爲了接下來的銜接。

    奧黛麗很自然的接過話題：“所以愚者先生，死神先生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這一次沒能來參加聚會？”

    愚者古井無波的語氣多了一絲嘆息，“你可以去去詢問新來的女祭司小姐，他能爲你解惑。”

    坐在角落裏的女祭司菲莉絲抿着嘴脣，雙肩開始輕微顫抖。

    蘇在信裏說過，他也參加了這個由真神愚者舉辦的聚會，但眼下聚會只有三人，排開愚者這個真神的話。

    但從另一位小姐的話來看，這裏以前還有一個聚會成員。

    這個缺席的聚會成員會是誰呢？答案在菲莉絲心頭浮現，讓她不願意去面對。

    “女祭司小姐，你能告訴我死神先生的情報嗎？我可以和你交易這份情報，死神先生對我的幫助很大，而且我與他還有一筆尚未完成的交易。”

    奧黛麗從愚者的語氣，以及死神先生的缺席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有些擔憂的詢問菲莉絲。

    菲莉絲嗓音清冷，婉轉裏帶着一抹憂傷：“在廷根市發生的故事中，他是罪人輓歌中的罪人，但我不這麼認爲。”

    廷根市發生的故事？

    奧黛麗這幾天與佛爾思和休接觸，在貝克蘭德也開始涉足一些神祕學相關的事物，對於貝克蘭德以外的事並不瞭解。

    就在奧黛麗準備繼續追問下去時，“倒吊人”阿爾傑開口了：

    “我知道，這起事件在黑夜教會的封存資料代號是罪人輓歌，但在風暴教會，它的代號是勇敢者。”

    其實奧黛麗在斟酌一番後已經不打算繼續追問女祭司了，因爲她通過觀衆的觀察能力，哪怕無法看見女祭司的真容，也能通過女祭司的語氣、說話時手的動作、細微的肢體語言判斷出，現在的女祭司小姐處於一種極度抗拒的狀態。

    這代表女祭司小姐對於這個話題感到抗拒，她不願意面對相關的記憶，這讓奧黛麗放棄了追問的念頭，也讓奧黛麗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

    “所以倒吊人先生，你能和我講一講嗎？我能爲此支付報酬。”奧黛麗誠懇說道。

    阿爾傑猶豫了一會，因爲這份文件在風暴教會內屬於封存檔案，不能對外透露。

    這份文件的級別很高，按理來說阿爾傑是無法接觸的，但風暴教會內部就這份文件與廷根市發生的一切做了宣傳處理。

    風暴教會把在廷根市犧牲的哈姆吉斯及一衆代罰者成員標立爲不畏死亡的英雄，面對邪神的先鋒戰士。

    但爲了宣傳而透露的部分內容也僅限於能被查到的內容，這件事由極光會促成，根本瞞不住，廷根市發生的故事早就傳開了，哪怕身處貝克蘭德的阿爾傑都從主教那裏聽說過。

    至於更深層次的內容，教會內部沒有公佈。

    很快，阿爾傑決定爲正義小姐講解，這本來也並非機密，他所知道的，都是能被有心人查出來的信息。

    “極光會在廷根市製造了一場足以毀滅整個廷根市的災難，先是從西區慘案開始，再到災難核心，所謂的邪神子嗣，這一連環的變故導致廷根市代罰者小隊近乎全部犧牲，值夜者也犧牲三人，其中有一位非正式成員。”

    奧黛麗聽得皺着眉頭，她對於阿爾傑講的內容感到畏懼，那羣邪神異教徒這麼瘋狂嗎？竟然還能做出毀滅一個城市的舉動！

    也深刻理解到了各大教會審判機關存在的意義，或許自己之所以能從小到大安穩生活，在進入聚會之前幾乎沒聽說過有關非凡力量的事件，少不了這些審判機關的保護。

    “她們是英雄。”奧黛麗語氣沉重的表示。

    “是的，他們是英雄。”阿爾傑聳了聳肩，肯定了奧黛麗的話。

    “迴歸正題，重點在於那個所謂的‘罪人’，根據教會與黑夜教會交接的必要資料，他在事件中處於特殊地位，一方面推動了廷根市災難的發展，另一方面又拯救了廷根市，而他是如何拯救廷根市的，我也不知道，或許他擊殺了那個邪神子嗣，結局中他也死了。”

    阿爾傑把自己所知道的，精簡了一些告訴奧黛麗。

    奧黛麗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女祭司，對方在聽倒吊人講這些內容的時候，顯得很不安，很無助，很抗拒。

    “我明白了。”

    奧黛麗雖然內心有猜測，但找不到人可以確認，只能等待愚者先生閱讀完日記後，找愚者先生確認。

    “死神死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奧黛麗的思考，她循着聲音望去，是坐在角落裏的女祭司小姐。

    女祭司小姐的話在奧黛麗的預料之內，但哪怕是如此，奧黛麗內心也不可避免的一震，隨即又多了一絲悲涼。

    這確認了她的猜測，死神先生多半是出意外了，也許就是死在廷根市的災難中，難怪愚者先生會說死神先生無期限缺席。

    此時的奧黛麗終於知道，自己喝下魔藥成爲非凡者後，到底意味着什麼。

    昨日能與你談笑風生的人，今日就可能死於非凡世界中的災難，或者自身失控，總之，非凡世界內的恐怖太多太多了。

    這些奧黛麗之前並非不知道，只是對於這些有種遙遠的感覺，不怎麼真切。

    如今死神先生的無期限缺席，讓奧黛麗對於這些多了一抹真切，真正的認識到了何爲“非凡”。

    奧黛麗決定結束聚會後，動用人脈瞭解廷根市發生的災難，至少也要確認死神先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誰。

    她知道死神先生的名字，蘇，他之前公開過，奧黛麗甚至給這個名字寄去了一封存有非凡材料的信件。

    “這就是非凡世界的常態嗎？”奧黛麗內心對於非凡世界多了一份深刻的認知。

    “你與死神先生有什麼還未完成的交易？或許我能代替他。”女祭司開口道，打斷了奧黛麗內心的思緒。

    奧黛麗觀察着女祭司，良久才回答：

    “一份關於讀心者序列配方的交易，以及我對於死神先生教授知識的補償。但，女祭司小姐，我感覺你......”

    奧黛麗發現女祭司小姐的精神狀態其實很不好，但她又沒有解決辦法，說到最後遲疑着沒有說出來，她怕刺激到女祭司小姐，撞破女祭司內心最後的保護屏障。

    有時候，逃避就是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