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港口的焦灼混戰

    廷根市的下午是炎熱的，烈陽懸於高空，俯瞰大地，將所有黑暗掃除殆盡。

    克萊恩脫下禮帽，用禮帽扇着風走進黑荊棘安保公司。

    這幾天值夜者內部不太寧靜，先是老尼爾被調查，然後被教會帶走。

    還有安提戈努斯家族筆記後面糾葛的兩個隱祕組織，密修會和極光會的活躍。

    如果算的話，愚者先生的塔羅會也包含在內。

    門口接待的羅珊苦悶於夏日的燥熱，看到克萊恩進來，眼睛一亮：

    “克萊恩下午好，鄧恩隊長正愁要找你呢！”

    克萊恩微笑點頭，“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羅珊面色猶猶豫豫，最後輕聲道：“隊長向聖堂申請的2-049抵達了，馬上就要執行任務了！”

    聽聞這個消息，克萊恩內心先是一緊，隨後又沉下來。

    他輕鬆於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的陰影即將散去，也爲接下來危機重重的行動感到擔憂。

    不過克萊恩還是打起笑容，十分紳士的迴應羅珊：

    “這很棒，意味着有關那本筆記的事件終於要結束了。”

    “是的，這很棒，祝你們成功。”

    羅珊樂觀的祝福克萊恩，克萊恩嗯了一聲後繼續往內部走去。

    在後面走廊裏，克萊恩剛好遇見了鄧恩。

    “你來了？馬上準備，我們要出發了！”

    “是，隊長。”

    鄧恩帶着克萊恩前往地下區域，經過十字甬道後，鄧恩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跟着我做這個動作，一直保持，絕對不能停，記住，絕對不能停！”

    說話間，鄧恩開始屈起手臂，又伸展開，屈起手臂，又伸展開，不斷重複這個動作。

    看着略顯滑稽的鄧恩，克萊恩可沒有一絲笑意與輕鬆，反而面容凝重。

    “這是2-049的特殊性？”

    “對。”

    兩人保持着滑稽的動作來到值守室門前，推開門進入了值守室。

    這期間，克萊恩有一瞬間思維凝固，行動滯澀的恍惚，但被鄧恩推醒。

    值守室內，有來自聖堂，負責押送2-049的三個值夜者，還有“午夜詩人”倫納德。

    幾人接觸間，克萊恩猜到也知曉了2-049的危險外泄影響。

    在整備完畢後，幾人乘坐馬車，利用2-049的指向性尋找安提戈努斯家族的後裔，瑞爾·比伯。

    通過2-049，值夜者的馬車很快尋到了碼頭區的倉庫聚集區。

    最終，在克萊恩的占卜下，他們確定了瑞爾·比伯藏身的那一個倉庫，並在倉庫門前十米外停了下來。

    這間倉庫的隔壁，蘇堪站在二樓透過縫隙觀察樓下的情況。

    “怎麼樣？”

    萊西叼着捲菸詢問蘇堪，蘇堪擺擺手：“別急，好戲還沒開始，現在盲頭莽腦衝進去肯定打不過值夜者，我們需要的是撿漏。”

    萊西也湊上來觀察，一邊觀察一邊問道：

    “你說的密修會真的會來嗎？我們提前兩個小時過來，也沒看見可疑人員接近啊？”

    “密修會大概就跟在值夜者的馬車後面，目的和我們一樣，撿漏。”

    樓下的克萊恩臉色一變，他的靈感有預警，有人在窺探他。

    還未等克萊恩向隊長彙報，一道橘紅色的火球就向衆人襲來。

    值夜者的反應都很迅速，四散躲開。

    但撲開的克萊恩突然意識到，最大危險不是瑞爾·比伯，也不是火球的襲擊者，而是2-049那個木偶！

    它會時刻不間斷的影響衆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不止克萊恩，另一邊的值夜者艾爾大呼道：“守住它！”

    隨後，射出火球的襲擊者終於出現，他穿着燕尾服，臉上畫着滑稽誇張的小丑妝。

    戰鬥開始，鄧恩與艾爾還有另一位黑髮洛洛塔女士對小丑發起進攻，倫納德在一旁詠唱詩歌輔助戰鬥。

    這一幕被樓上的蘇堪與萊西盡收眼底，“看吧，我就說了，密修會肯定會跟過來的。”

    “呸。”萊西把嘴中燃盡的捲菸吐掉，不屑的說道：“不過一羣躲在下水道的老鼠，跟過來了也沒事。”

    戰鬥十分激烈，但小丑顯然不敵三位值夜者的進攻，頹勢盡顯。

    就在艾爾的左輪瞄準小丑，馬上就要一擊斃命的時候，倉庫中傳來一道令人心悸的嘶喊。

    嘶喊影響到了艾爾，使他瞄準的一槍射偏了，這也被小丑抓住機會，逃走了。

    來不及顧及逃走的小丑，衆人嚴陣以待，把重心放到倉庫裏的瑞爾·比伯身上。

    倉庫銀白色的大門被撞破，瑞爾·比伯出來了。

    他渾身流膿，血水四溢，右半邊身軀裝滿褐色物體腸子，耳垂將近被撕裂，看起來無比噁心與恐怖。

    這看的克萊恩生理不適，也包括窺探的蘇堪。

    蘇堪皺着眉頭，不由得想起那個血肉化的惡鬼面具，當時的惡鬼面具與現在瑞爾·比伯造成的視覺衝擊是一樣的。

    值夜者小隊奮起抵抗，超凡子彈不斷濺射在瑞爾·比伯的軀體表面，滋生出灰色的煙霧。

    可這對瑞爾·比伯造成的傷害很小。

    值夜者們另尋他法，不斷遊走試探，找尋瑞爾·比伯的弱點。

    洛洛塔發現了弱點，在鄧恩控制的輔助下，洛洛塔翻滾到瑞爾·比伯身下，射出一枚炮彈。

    在炮彈的硝煙中，洛洛塔不顧被灼燒腐蝕的疼痛，從瑞爾·比伯身體裏拽出一截滿是黃褐與血污的腸子。

    這截腸子中，隱約有一本陳舊的筆記。

    失去筆記的瑞爾·比伯，發出慘叫，身體發亮，如在融化一般。

    “趴下！”

    在值夜者艾爾的提示聲下，瑞爾·比伯膨脹炸開，衝擊波掀飛了值夜者衆人。

    艾爾、倫納德等人倒在地上，或是昏迷，或是痛苦呻吟，顯然是失去了戰鬥能力。

    克萊恩也被衝擊波掀飛，睜開眼才發現，裝着2-049的箱子也被衝擊波拋到了附近。

    “封印物...2-049，艹！”

    克萊恩心頭一緊，立刻起身想要撲開，遠離2-049。

    也就在這時，克萊恩的腦袋嗡了一下，思緒隨之滯緩。

    意識到被2-049影響到的克萊恩頓感大事不妙，隊長他們要麼昏迷，要麼還未緩過來，連起身都辦不到，根本來不及！

    “必須...自救！”

    克萊恩扭曲掙扎着，在地面逆時針匍匐，想要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以求自救。

    很不錯，克萊恩成功了！

    他進入了灰霧，並在灰霧中占卜，回到現實是否安全。

    占卜結果是肯定，回到現實很安全。

    克萊恩重新沉入現實，發現自己確實重新恢復正常，重置了2-049的控制。

    這時，克萊恩耳畔突然傳來一道隱匿在風中的嗓音：

    “想被喚醒嗎？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你就可以得到解救。”

    之前那個逃走的小丑重新出現在克萊恩附近，彷彿勝券在握一般注視着倒在地上的克萊恩。

    蘇堪躲在小丑身後的建築物裏：“動手！”

    又是一道凌厲的嗓音傳來，伴隨着聲音，還有一把隱藏在黑霧中的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