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晉升序列九

    疾影從左特蘭街飛逝而過，蘇堪利用技能閃影斬一路逃竄。

    在廷根市，想要逃亡到一個掩人耳目的地方，那無疑是碼頭區。

    碼頭區人多眼雜，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匯聚於此，這裏是工業的搖籃。

    碼頭區的環境很差，煙塵繚繞，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沾染煤灰與廢氣。

    壓下高頂帽，蘇堪走進了今天中午光顧過一次的那家咖啡廳。

    “先生您好，請問要點什麼？”

    咖啡館的服務員見到蘇堪進來，上前詢問。

    “一份迪西餡餅，再來一杯咖啡。”

    “十二便士。”

    蘇堪交給服務員一蘇勒紙幣，等待服務員送餐。

    這就是蘇堪的處事風度，活在當下。

    即便上一刻危機重重，與死亡擦肩而過，下一刻也能做到放開身心，享受當下人生。

    人生總是這樣，特別是蘇堪的人生。

    契約樂園之後，死亡的威脅會源源不斷，既然如此，就不需要活在死亡的陰霾下。

    每躲過一次死亡，都需要慶祝獲得了新的餘生。

    食物被端到蘇堪桌上，蘇堪刀叉分割牛肉，插了一塊沾滿醬汁的肉塊送入嘴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同時蘇堪也在思考下一步對策。

    目前威爾這個身份帶來的麻煩算是解決了一半，野狗幫與極光會不會再繼續針對他，因爲值夜者也把目光投向了蘇堪。

    但蘇堪惹上了新的麻煩，那就是值夜者，蘇堪犯下的殺孽毫無意外全部會被值夜者查到。

    接下來這段時間蘇堪不能繼續保持之前囂張的處事風度，儘量低調做事。

    “現在找阿茲克絕對會被贊格威爾的筆盯上，沒有做好掀桌準備前不能貿然行事。”

    “對，得先去廷根市的格林赫爾瘋人院謀求觀衆配方，順便調製好祕祈人魔藥。”

    祕祈人魔藥服食帶來的副作用是蘇堪不願意接受的，但蘇堪必須得抓緊時間成爲非凡者。

    享用完晚餐，時間已經到了七點，路旁的煤油燈已經點亮，天上的太陽也日落西山。

    天色昏黃，讓蘇堪的心情也變得些許低沉。

    來到碼頭區一個廢氣廠房，蘇堪從樂園揹包取出德蘭里斯的眼球。

    眼球佈滿血絲，腫脹扭曲，顯得頗爲詭異。

    原著中有一個設定叫非凡特性不滅定律，即非凡特性不會毀滅，不會減少，只是從一個承載物轉移到另一個承載物。

    德蘭里斯身爲序列九的祕祈人，死亡後本身的超凡力量不會憑空消失，而是會與本體分離析出。

    成爲非凡者需要服食魔藥，這份魔藥就是非凡者力量的來源，不會消失。

    所以德蘭里斯死亡後的析出的這枚眼球本身就能看作是一份祕祈人魔藥。

    這個世界的底色就是瘋狂的，怪誕的，吃人只是最底層的瘋！這個世界還有更加恐怖的事物。

    現在蘇堪在猶豫，要不要吃人，徹底融入這個世界。

    也許也不需要猶豫，優柔寡斷是無用的，想好的蘇堪帶着眼球走進廢棄廠房。

    不知道這個廠房以前是做什麼的，但這裏遺留的設備便宜了蘇堪，這裏有坩堝。

    德蘭里斯的眼球本質上是一份祕祈人魔藥，是一份未經調製的魔藥，因此稱作一份祕祈人魔藥的材料其實更爲合適。

    如果直接把眼球吞下去效果也一樣，但會大大增加被污染、失控的風險。

    所以蘇堪需要利用坩堝把眼球重新調製成一瓶魔藥，還有另一個原因是蘇堪不願意就這麼生吞眼球。

    往返幾趟咖啡館與廢棄廠房，蘇堪獲得了純淨水與火，用生疏的熬製手法調製出了一團黑糊糊的粘稠狀物體。

    “這玩意和魔藥沾邊嗎？”

    蘇堪看到自己調製出的“魔藥”心裏犯嘀咕。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蘇堪捏着鼻子，強忍生理不適喝下了這團黑漿糊。

    喝下“魔藥”後，蘇堪的視角開始泛起黑邊。

    原本昏沉的天色變得更加昏暗，甚至蘇堪的視線已經扭曲，廢棄廠房、坩堝，周圍的一切在蘇堪眼中都被扭曲。

    蘇堪模糊不清的意識就像是溺水者的掙扎，愈發掙扎便愈發昏沉。

    邪異的低語彷彿邪神的呢喃，徘徊在意識模糊的蘇堪耳邊，越發讓蘇堪進一步沉淪。

    嗡~嗡~嗡~！

    熟悉的感覺襲來，又是那種感官消失的模糊，一切低語一切扭曲瞬間恢復正常。

    空氣靜的只能讓蘇堪聽見自己的耳鳴聲與心跳聲。

    豁然開朗的意識與視角重疊清晰，像是光線對焦一樣。

    這一刻，蘇堪有了些明悟。

    他成爲了一位祕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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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奇先生的租住公寓，剛戰鬥完的鄧恩來到了這裏。

    極光會的惡鬼面具已經交給倫納德進行下一步調查，而他來這裏，則是爲了克萊恩。

    克萊恩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捲入了一場超凡事件。

    原身克萊恩與他的兩個大學同學“意外”獲得一本神祕的筆記，這本筆記名叫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筆記。

    裏面記載了許多隱祕的超凡知識與占卜家途徑的魔藥配方。

    這個世界，一切與超凡力量沾邊的東西都極爲可怕。

    安提戈努斯筆記控制克萊恩與他的兩個同學在同一時間自殺。

    原身克萊恩死亡，另一個靈魂穿越進了這具身體，代替了克萊恩，成爲了現在的這個克萊恩。

    鄧恩通過克萊恩兩個同學自殺的原因查到了克萊恩這裏，克萊恩是三人中唯一的倖存者。

    克萊恩的房門被扣響，這讓克萊恩渾身一激靈，藏好原身自殺用的左輪手槍，整理下衣物，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三位穿黑色有白格制服，戴徽章軟帽的警察，下街片警蒙巴頓對着克萊恩道：

    “這兩位警官有話要問你。”

    克萊恩將警察一行人請進來，鄧恩進屋隨意查看屋內的情況。

    “你認識韋爾奇·麥格文吧？”鄧恩問道。

    這個人是克萊恩自殺的兩個同學之一。

    “他怎麼了？”克萊恩心頭一顫，脫口反問。

    鄧恩沒有回答克萊恩的話，而是走到克萊恩的書桌旁，拿起了克萊恩那本更像是“日記”的筆記。

    糟糕，忘記給它藏起來了！克萊恩急促喊道：“你！”

    “別緊張，這是必要的程序。”鄧恩開口安慰克萊恩。

    翻閱這本筆記，鄧恩皺着眉開口道：“所有人都會死，包括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寫在克萊恩筆記的扉頁上，使鄧恩第一眼就注意到。

    克萊恩原本想狡辯幾句，但爲了防備這場超凡事件餘波帶來的危險，也爲了與警察搭上線，克萊恩作出決定。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今早醒來以後，我就感覺不太對勁，好像遺忘了一些事情，尤其是最近幾天發生的部分，甚至不清楚爲什麼要寫這麼一句話。”

    除了隱瞞自己是穿越者與塔羅會，克萊恩確實坦白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不錯，也許真的有可能如你所說，你莫名失去了這些與案情有關的記憶。”

    什麼？這就信了？克萊恩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

    “過幾天會來一位專家，相信我，她應該能能幫助你回想起遺失的記憶。”

    克萊恩內心一怔，回憶記憶？專家？心理領域的？

    嘶，這要是弄出我地球的記憶怎麼辦？克萊恩有些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