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白靈：喲~叫姐姐

    這道印從何而來蘇禾不知，只是在這裏活動自然而然便落下了。

    但這是源的特權。

    蘇華年也這在這裏，卻沒有留下道印，她屬於偷渡，脫離劍道長河危機必起。

    蘇禾溝通一枚符文，挑在手指仔細端詳。

    許久之後悠悠擡起頭來，一臉懵逼。

    這符文徹底看不懂，完全不符合符籙三大要素，看不出哪兒是元符，哪兒是述符，哪兒又是定符。

    但卻給蘇禾一種越看越面熟的感覺。

    似曾相識卻無論如何都憶不起來。

    這很不對勁，到蘇禾這境界過目不忘只是最低標配，掃過一眼億萬年不會忘卻。

    除非記憶被斬，否則只要見過必然記得！

    蘇禾盤膝坐於虛空，看着指間符文，眉頭皺了起來，就那麼一眼不眨盯着符文，不知多久，雙目陡然一亮。一道意識落入意竅進入傳承道宮，直接向白靈傳承道影看去。

    道影上三道大符，一枚卦測，一枚時間，還有一枚蘇禾看不懂。

    其實三枚都看不懂，只是前兩枚自動顯露功能，第三枚至今不曾顯露功效罷了。

    加上丫丫新傳來的，白靈所留神祕符文已經足足四枚。

    這四枚符文皆有一個共同特徵——不符合三大定理！

    以前見識少，沒有去多想。當卦象符文和時間類符文顯露作用時候，也隱隱約約能從中看到“定符”的影子。

    符文定符，是設置符文何時、何地、何種情況激活的組件。

    此時再看這兩道符文，定符根本不是原符文所有。只是在原本符文上額外打了個外接掛件。

    原本符文，蘇禾還是徹徹底底看不懂！

    四道符文長相迥異，蘇禾意識觀測着白靈所留符文，真身盯着本源世界道印。

    嘴角漸漸挑了起來。

    果然面熟！

    符文長相完全不同，作用也截然不同。但白靈的符文繪製手法，必然參悟了本源空間凝聚道印的手段！

    它們恍如同源！

    蘇禾看不懂，但獸類直覺還在。

    蘇禾凝視白靈所留符文，從上到下裏裏外外一點不落，仔細參悟。

    道印不懂，便從白靈的符文開始看，依着品階來說，認爲的可能會更低階些許？

    蘇禾參悟半晌，然後……目光落在卦測符文上。

    “族姐，出來一下幫個忙唄？我想借用本源空間道印手段佔據一具白虎骨架，該如何做？”

    蘇禾聲音擺爛，他是真的看不懂了，學時不夠，看破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卦測符文一閃，變成了一道鏡面。鏡中一位靚麗女子，一身勁裝馬尾束起，利索至極。卻毫無形象的啃着一隻雞腿。

    “喲~少年，又見面了！”

    蘇禾：“……”

    生活氣息太濃，他懷疑這女人正在和他視頻。

    “媳婦？”

    “呸！”鏡子裏白靈吐出一根雞骨頭：“叫姐姐！”

    蘇禾如被踩了尾巴的大貓，意識體喳一下跳了起來。

    “妖女！你真在此！”

    鏡中白靈嘿嘿笑起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可惜還是假的喲~”

    蘇禾皺眉。

    白靈哼哼道：“早和你說過了，你開天自成天地，咱算不到你啦~~當年你留下的氣機，早用完啦。”

    “但我能猜到，見面你肯定不是叫媳婦，就是叫娘子！你就這麼忽悠那條傻龍的！我才不上當！”

    白靈一副咱很聰明，咱一點兒都不瓜，你別想忽悠咱的模樣。說着話擡手一點，鏡面上便有字跡顯露出來。

    “這道殘像只有你進了本源空間才會出現，讓我猜猜你現在想問什麼？”

    白靈說着話，青蔥玉指在鏡面上一次次點擊，每點一次鏡面上便多一行字。

    “你想問本源空間那女子是誰？跟腳如何？”

    “還是想問，留下道印能不能竊據天道之位，成就天地共主？”

    “或者想問如何將此間大道長河收走？”

    “又或者想問本源空間的來歷？”

    隨着白靈的話，整個鏡面上密密麻麻佈滿了問題，幾乎將她身形徹底擋住。

    直到白靈撥珠簾一般，將滿屏文字撥開，眨眼看着蘇禾。

    “神奇不？”她開口問着，然後嘿嘿笑道：“這就是我平素的狀態。每一件事都至少能推演數百種不同的可能性，卜算便要在這數百種可能性中，找到最可能的問題和答案。”

    “小族弟，姐姐每日都好累嘞~~”

    她抱怨着：“累了，不想卜算了，你自己選問題吧，選了問題符文自動算出結果於你。”

    說到這兒，她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別想佔我便宜，只能選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耗盡符文力量，就得歇許久啦！”

    她說完話又縮到文字珠簾之後，依稀能看到，正捧着雞翅啃的開心。

    蘇禾瀏覽了一下問題，輕聲問道：“族姐，這次問過一個問題，符文恢復還能問這上面其他問題麼？”

    鏡面白靈沒有回答，只自顧自吃的滿嘴流油。

    直到連骨頭都咬碎嚥下，手上才燃起火焰燒掉油脂，撥開珠簾向外看來：“小族弟，我猜你看到這般多問題，一定貪心不足，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想問還有沒有機會再問？嘿嘿——當然……可以啦！”

    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我又不是街頭賣藝的騙子，咱算卦都是能說多明白說多明白的~”

    白靈，卦師的敗類，不懂搞神祕。滿臉驕傲中。

    蘇禾瞭然，在所有問題中找到一個與他所求最相近的：本源空間道印，能竊走據爲己有嗎？

    手指一點，那文字旋轉變大，頃刻佔據整個鏡面，化作一道畫面。

    靜謐的本源空間中，劍山懸空，一個打扮妖豔的蘇禾歪頭看着面前出現的一枚符文。

    樣子是蘇禾，但那目光一看就是白音。白音頂着他的皮。

    劍山不屬於本源空間凝聚，上面也不會有道印留下，但蘇·白音·禾卻不知用什麼手段將一枚道印凝聚出來。

    此刻手中一把剃肉小刀，一刀戳在虛空中，轉了一個圈，生生將那道印連同一塊虛空挖了下來。

    隨手一甩，將剔肉刀甩向劍山草屋，插在稻草中。自己搓了搓手，嘿嘿笑着向那道印抓去。

    口中還在王婆賣瓜：“不愧是我！想要的誰都攔不住！”

    她擡手一點，道印扭曲着被收了起來，被切去道印的地方蠕動着恢復原樣，又一枚道印緩緩凝聚出來。

    蘇禾：“！！！”

    白靈所留四枚符文，原來是這般來的！

    不是同根同源，壓根就是竊據了本源空間的道印！

    蘇禾驚愕，畫面到此便破碎開來，卦測符文再次黯淡下去，力量不足。

    蘇禾：“……”

    別鬧！總覺得白靈竊了卦測符文的力量。其他時候需要真正卦算，力量會消耗正常，這一次就是單純的播放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消耗那門子力量？

    退出傳承空間，蘇禾身下水浪一翻，縱身進入劍山，向草屋側頂看去。

    果然便在那裏找到一柄剔肉小刀。

    這小刀甚是奇特，依着蘇禾和蘇華年境界，落在劍山上的一瞬間，便能感知到此地一草一木。

    甚至透過草屋直接看劍道長河不知多少遍，草屋在他們眼中與玻璃無異。

    卻偏偏不曾發現這小刀。

    甚至蘇禾目光移開後，第二次看都找不到小刀。只有明知小刀在這裏，確切的就是要去找這柄刀，才能看到它。

    蘇禾化作人身，翅膀一扇落在草屋頂上，伸手一招，小刀沒有飛起來。

    這刀不能用控物、御劍手法控制。蘇禾彎腰將它拔出。

    巴掌大一隻小刀，落在手中卻於千鈞重。若在外界，自星空甩向任何一個大世界，不用外力輔助，都有滅國之威！

    小刀握在手中，冰冰涼涼，刀把上幾許毛毛根鬚探出，戳進蘇禾手中吸出半絲鮮血。

    似乎確認了蘇禾身份一般，刀上寒光一閃，與蘇禾生出密切聯系。落在手中也不再那般沉重，蘇禾也隨時隨地可以感應到它。

    戟指一點，剔肉小刀飛起，可以御劍了。

    小刀上一個俏皮聲音傳來：“喲~小族弟，已經到這裏了麼？此刀不可離開本源空間哦~”

    那聲音一閃而逝，就是專門爲蘇禾所留。傳遞完便消失不見。

    蘇禾笑了。

    這丫頭是怎麼隔着這麼多年，確信他終有一日會來此間的？

    已經卦測不到他了啊！

    這就是大能的佈局手段？

    不再想這些，向旁邊看了一眼，蘇華年又陷入吸收劍韻的狀態。

    蘇禾踏步走出劍山，落在封皇大世界的本源投影上，找了一枚離着封皇宮極近的道印，馭起小刀一刀插進道印旁邊的虛空中。

    插入感極強，就像戳進果凍中一般，一旋一挑一小片虛空都被切割了下來中琥珀一般包裹着一枚道印。

    但是與鏡中白音切虛空不同，蘇禾切掉道印，那虛空恢復的極其緩慢。

    恢復力度幾不可查！

    想徹底恢復，恐怕至少需要百年。

    和白靈畫面中，肉眼可見的恢復截然不同。更沒有新道印凝聚的跡象。當是需要此地徹底恢復才能凝聚。

    卻不知爲何會區別對待？

    蘇禾疑惑，便見骰子滴溜溜落下，落在手中挖出的道印中。

    品質，五點！

    人品爆了。

    手中符文蠕動起來，貪婪的將一併切下的虛空吞噬、佔有。

    所有權確定，蘇禾神識感應，能夠微微感應到符文效用。

    插旗、佔領……是這道印的基本作用，但符文真正作用，需要蘇禾另外設定。

    就像白靈的時間和卦測。

    蘇禾沒有輕易浪費道印符文，返回劍山取出半具白虎虎骨，化作白虎身意識再次鑽入脊骨之中。

    頃刻間已在白虎城中。

    蘇禾沒有再多做嘗試，爪子一踏，剛剛收伏的符文飄然落下。

    在本源空間就是核桃大的符文，落在這裏卻如山如嶽，天地都被遮蔽起來。

    墜落的星辰、破敗的城池通通扭曲起來。道印符文就像霸道至極的王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印符文落下，獨屬蘇禾的氣息便向四方蕩去。

    好似一陣狂風吹過。

    下方最先受到影響的城池，與蘇禾瞬間升起不可分割的聯繫，好似城池本就屬於他一般。

    可行！

    蘇禾大喜，便聽城中一聲鼓響，轟轟然有軍陣列隊，自城中奔涌而出。

    這是……

    他自身威勢、殺氣所凝聚！

    類似於龍龜的真血成軍，白虎一族將一身白虎殺氣化作軍士，守衛城池。

    想傳承神通，先勝自身！

    勝敵容易，勝自身難。一次次戰勝自己，一次次傳承神通，直至絕顛！

    道印霸道，道韻滾滾向四方蕩去，整個白虎戰域被道印刺激了一般，一道道白虎氣息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白虎殘影。

    “吼！”一聲咆哮自那虎口中炸出，白虎殘影便要炸開。

    蘇禾面色急變，這白虎是類似魂識一般的存在，他一言不發便要崩碎整個白虎戰域。

    “前輩！白虎絕嗣，再無傳承！億萬年只我一頭白虎，今日竊據前輩傳承地，不止爲我，更爲白虎一族！”蘇禾急聲咆哮，一道白虎氣息升起，攔住白虎殘影。

    那白虎虎目低垂看向蘇禾。

    他似乎不能說話，就那麼靜靜看着，一雙虎目似要將蘇禾看的透徹。

    蘇禾一步向前，一聲虎嘯。

    虎嘯中帶着含義：在下本非白虎，乃龍龜一族。機緣巧合修得化獸篇，第三身是爲白虎，方纔能入前輩此地。

    今日將前輩白虎戰域帶出，他日完善。世間虎類又可走神獸道途。否則所有虎類神獸，當真絕跡！

    在下便是最後一頭！

    蘇禾虎嘯着，回溯用出，面前一道畫面展開，正是龍神祭時，被他們聯手擊敗的白虎化虛前的場景。

    龍門中白虎落地，如瓷器般龜裂散開，目光悠遠悲愴，卻不是在意自己死活，目光不知看向何妨，口中呢喃着：“陸吾……開明……騶虞……”

    當時不知，此時再看，白虎呢喃中，卻含着永世化不開的絕望與不甘，還有深深的自責。

    隨着聲音，那白虎身體徹底破碎開來。

    天空之上，白虎虛影微微顫抖低吟一聲。發出了第一個字：

    “諾！”

    這是龍門中那頭白虎的名字？蘇禾疑惑着。就見天空白虎殘影，瞬間坍塌下去，化一顆明珠向他撞來，撞在蘇禾眉心，化作一道意念。

    只有一個字，一個作用。

    “謝…”

    唯一作用，能讓蘇禾感受到他另半截脊骨所在。

    就像龍龜傳承道宮在意竅。白虎傳承地，在脊骨之中。

    找到完整脊骨，蘇禾才能得到真正的傳承地。

    這裏只是半截脊骨攜帶的傳承，有的城池坍塌，有的神通不在此地，有的便是被道印搶來卻也虛幻，未曾凝聚兵丁，不能真正傳承。

    道印霸道，幾乎在白虎魂識怔愣的剎那，便蕩過整個白虎戰域，先白虎而侵佔了此地。

    便是那白虎靈智不存依舊要破碎此地，也無能爲力了。

    一枚骰子滴溜溜落了下來。

    兩點！

    白虎戰域現出重影。一分爲二，就像兩座疊加在一起的世界。

    但是……兩個上半身並不能組成一個完整的人。

    兩截相同脊骨帶來的傳承地，並不能拼成完整的傳承地。

    蘇禾意識遁出脊骨，返回真身。便覺白虎脊骨上一道若有若無的力量傳來。

    而自己體內，脊骨之中一座鮮活的白虎戰域緩緩成型。

    隱藏在血脈中的傳承，一點點落在白虎戰域中，化作城池。

    雷聲陣陣，戰鼓轟鳴。

    “殺！”

    “殺！”

    喊殺聲與虎嘯聲震天而起。

    蘇禾長吁口氣，收了道印符文，收了虎骨。

    道印符文霸道，但只將傳承地搶了過來，落在虎骨上，虎骨並沒有化作蘇禾之物，並沒有煉化虎骨。

    只搶地盤？

    而且虎骨中白虎戰域還在，骰子複製一座戰域，蘇禾卻用不了。他一頭白虎只需一座。

    意識中，白虎氣息所化的明珠，上下顫抖跳躍着。它在努力感應另一半脊骨的存在，卻無論如何感知不到。

    此地乃本源空間，連魂獸都聯繫不上，何況白虎魂識？怎可能突破！

    蘇禾疑惑着，意識內去進入脊骨，鑽過一處關卡，進入白虎戰域。

    雖只有半數傳承，城池不全。還有近半蘇禾極其看好的神通沒能在這裏凝聚城池。

    卻也足夠蘇禾欣喜了。

    便是這一半傳承，都有蘇禾愛極了的三道傳承。

    蘇禾環視一圈，咆哮一聲衝向一座大城，大戰瞬間發起。

    白虎確爲戰爭而生，城中戰陣比起封皇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城池威力是按照蘇禾境界而來的。

    蘇禾只開天四重，但戰力卻遠遠超過開天四重。

    一場大戰算不得酣暢淋漓，只是略微盡興，蘇禾便已經攻入城中，佔領國柱。

    神通城池只是仿照城池而建，並不是真正的城池，城內沒有城主府之類，只在中央立着一根通天柱子。

    搶下來，神通自然傳承到位。

    神通：雷牙！

    骰子落下，兩點。

    這道傳承有點兒不着上下，傳承一道未曾達到蘇禾承受極限，卻又不足再傳承一道。

    蘇禾退出白虎戰域，體會着身體的絲絲變化。

    雷牙顧名思義主要在虎牙之中。乃是撕咬類神通。其實更適合獸身——總不能現出人身後還流氓一般撲上去咬人耳朵。

    不過蘇禾想嘗試着，將雷牙與饕餮食法融合。若能做到這神通一躍而升，便是蘇禾最頂級的神通之一。

    雷牙絕強的攻擊加上饕餮食法吞噬本源的特性，出口便無活路。

    蘇禾趴在草地，任憑通幽劍草拍打着身體，同時修行饕餮食法。

    饕餮食法是術法不是神通。

    其實無需白虎身專門修行，只要現出人身，龜身和孔雀已經掌握的術法，自然就在身體中，就可以嘗試融合。

    但蘇禾發現，他修行術法有捷徑可走。

    同一道術法，一身修成後，另一身再修。而後人身融合。術法便會有進階的效果。好似品級提升一般。

    這個提升與骰子提升並不衝突。

    難怪說修化獸篇的修士，修到極致，四身融合可輕易開仙門。

    蘇禾覺得這種說法絕對保守了，修化獸篇四身融合開仙門的仙人，絕對比尋常仙人強橫的多！

    多得多！

    可惜了蘇禾是神獸，沒有神魂。否則神魂唯一，一身修成的術法，另一身再去修，頃刻而成。

    就像鬼修，生前大半術法無需重修，拿來就能用。

    這大約也算神獸的不足之處。

    先將饕餮食法修成，再傳承無量。

    白虎的無量與龍龜的基本能力“神通”效果相似，都是能將術法漸漸化作神通的手段。

    所以其實每一個神獸神通都不盡相同。都有各自術法所化神通，獨屬自身。

    神獸一般都喜歡神通。

    神通猶如本能，隨手釋放。而術法卻講究真元、意志等等配合。

    若做比喻，說神通是一拳砸出去砸碎大山，那術法就是畫符以符籙開山。

    到底不如神通暢快。

    本源空間的生活一下子便簡單了起來，修行、再修行！

    不知年歲，不知時節。

    蘇禾和蘇華年便隱居在劍山，無人打擾，彼此相伴卻也不怕無聊。

    只是蘇華年劍韻接受完畢，完全消化之後，在劍山便無所事事了。只是單純的陪着相公。

    此地本源氣息她並不能吸收，不能修行。

    唯一元力來源，還是雙修所得，而蘇禾還要傳承神通，不能永遠處於雙修中。

    直至蘇禾又傳承了孔雀的微塵，白虎的山鬼和星斗歸位。

    又不知過了多久才驀地升起一種感覺。

    道印夠了！

    蘇禾遁出劍山，便見本源空間密密麻麻無數道印，這些道印與他相連，卻又不是真正屬於他。

    屬於他的只有被他切下的一枚。

    這些道印更像是……權柄！

    就像靈山之中，蘇禾佔據了百枚界碑，佔了一片領地。但並不是那片靈山屬於他了，界碑也不是蘇禾的。

    靈山不會因爲蘇禾崩滅而碎掉，也不會因爲大自在死去而消失近萬界碑。

    房子是你的，但你死了，房子也可以變成別人的！

    或許靈山是泰祖的？

    但蘇禾沒有感知到泰祖對靈山上心。甚至蘇禾不曾發覺老龜對道祖遺留的任何東西上心。

    唯一收回的便是髮簪了，還是爲了幫蘇禾抹除七十三萬年前的痕跡。

    蘇禾笑了笑。

    道印足夠，他便手掌大權一般，莫名其妙的就知道該怎麼在本源空間開闢通道了。

    他可以隨時離開此地！

    “要走麼？”蘇禾輕聲問道。

    蘇華年沉吟片刻：“若夫君閉關，我便在此陪着夫君。”

    此地對蘇禾太重要了，是蘇禾真正的閉關聖地，她不想拖了蘇禾後腿。

    蘇禾笑了笑：“此地隨時可進來了，先出去透透風，不知丫丫破殼沒？”

    蘇華年眼睛一亮，她也有幾分擔心丫丫。

    蘇禾笑着，能隨時進出，下次進來再把蘇華年拉進來便是了。

    他也需要離開了，蛤蟆不在，不能傳承龍龜神通，許多關於神通的想法便不能事實。

    而且知識儲備不足，需要出去問問泰祖。

    該讓那老龜盡一份師尊的責任了。蘇華年前世記憶封存，許多問題解決不了的。

    “那便走！”

    蘇禾拉着她，就在劍山中擡手一點，手上一道雷霆迸出，劈開空間。便見外界星空流轉。

    “走！”蘇禾隨手將剃肉小刀射向草屋，拉着蘇華年遁出裂縫。

    一陣扭曲的力量從身上蕩過去，好似從虛擬世界回到真實世界。

    沒了本源空間濃厚本源的支撐，身體傳來一陣失落感，卻又感知着真實世界的萬事萬物，又一陣歡喜。

    只是歡喜纔剛起，蘇禾手中伊人就化作星光點點消散。

    從本源世界通向真實世界的通道，就像一條多出口傳送通道。

    兩個人傳送位置不同，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蘇禾還在先前大戰的星空，蘇華年卻回到了長楓城外。

    蘇禾怔了一下，搖頭笑起來。

    原本還想和蘇華年也來一次飛舟橫渡星空的。一碗水要端平了不是？

    紀妃雪都有了，蘇華年也不能落下……

    紀妃雪……

    說妖女，妖女到？

    就見星空之中，原先對戰之地，紀妃雪正坐在一顆被一劍劈成兩半的星辰之上，歪着頭笑吟吟的看着他。

    旁邊一匹駑馬將馬車丟在一旁，正在撒歡的跑着。

    老丈人揹着雙手，立在殘星邊緣，看着星空，做書生沉吟狀：“君子……不立危牆！吾何故在此乎？”(本章完)